我想娶你
程楓低頭看著盼盼,兩人是第一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吧?可是在他懷里,她竟然可以全然放松,睡得如此安心,完全不會因為他的身份是黑道而有所顧慮,也完全不怕他對她動手動腳又或者是侵犯她;第一次抱著她睡,卻心安理得、自然得像是常常這么做! 他深信,他們之間有份微妙的牽系,無法言喻而只能體會。世上只有同甘共苦、扶持一生的老夫老妻才能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他們真正相處才一個晚上?。】墒菫楹嗡坪跻呀?jīng)在自己心里駐扎了二十年之久呢? “篤篤篤!林小姐,怎么鎖門了?開門?。 弊o(hù)工王阿姨的聲音。 程楓迅速把盼盼吻醒,盼盼揉著眼睛問:“怎么了?”程楓低聲說:“把你的護(hù)工弄走。今天一天不用她了?!?/br> “哦,”睡得傻傻地盼盼由程楓扶起身子,一臉惺忪地走到門旁說:“王阿姨,我今天覺得身體很好,您不用來了?!?/br> 放假一天?王阿姨嘮嘮叨叨地交代了幾句,高高興興地走了。 盼盼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來:“為啥給她放假呢?” “我陪你不好嗎?”程楓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過來?!?/br> 盼盼臉一紅,乖乖地走過去,乖乖地躺在他的懷里。程楓大手一攬,盼盼就像小貓兒一樣窩在他的胸口。倆人的臉上表情居然是驚人地相似,同樣的噙著微笑,同樣的一臉滿足,同樣的一臉幸福。 “你不用上班嗎?”她抬起頭,這還是頭一回正眼看他的臉,眼波流轉(zhuǎn),竟藏著一絲渴望。 “上班?”他們出來混的,工作和生活是融合的,24小時制。“今天我也放假?!彼氖謾C(jī)昨晚就關(guān)機(jī)了。 盼盼掩飾不住欣喜,忍不住笑了。即使她真的會禍害人家,不差這么一天吧?老天,給她一天幸福生活吧! 看看窗外:“趁現(xiàn)在時間尚早,天氣也不錯,你帶我出去走走吧?!?/br> “行。去哪兒好?” “蓮花山怎么樣?那里是度假游玩的好地方,風(fēng)景怡人,山腳有一家很大的游樂場?!碑吘故悄贻p女孩兒,一說到玩,臉上的眉頭都煥發(fā)出光彩。 “蓮花山?好象有3百公里吧?!背虠鳘q豫了一下, “你不是有車嗎?”盼盼見他遲疑,拉住她的手,像個孩子似的搖了搖,“楓……我想去好久了?!笨上б恢睕]錢、沒人陪。 波光瀲灩的眼睛巴巴的看著她,像只可憐的貓兒,好象不答應(yīng)她便是一種罪過,程楓終于架不住,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其實盼盼身體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但程楓堅持要幫她換衣服,天知道是他真心想揩油呢還是真心想幫她。盼盼趁他找衣服的時候偷偷的套上了內(nèi)衣褲,然后紅著臉像個娃娃似的任他擺弄。 可能是第一次這樣伺候別人,幫她脫下病號服,套上半新的襯衣和裙子,程楓笨手笨腳的,堅毅而不乏清秀的臉有些微微泛紅。 盼盼也有些不自在,一方面是年輕的程楓對于她來說,還算是一個不是特別熟悉的人,畢竟皮相不同;而另一方面,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這樣親密的接觸,難免也讓她覺得尷尬。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程楓似乎很滿意:“盼盼,你這樣穿很漂亮?!鼻槿搜劾锍鑫魇呐率撬粔K羊皮,也是最美麗的。 看著他紅撲撲的臉和忽閃忽閃的長眼睫,盼盼終于沒忍住,忽的投入他的懷抱,歡呼起來:“哦也!謝謝!” 程楓愣了一下,眼底明顯亮了起來,看著她微笑的樣子,他的心情也似乎跟著雀躍起來。 “我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還得買點(diǎn)東西,你等我??!” 當(dāng)兩人從五星酒店吃完自助早餐出來后,盼盼看見一輛高大的路虎越野車停在身邊,問:“好像那天不是這輛車?!?/br> 程楓笑著說:“這是我的另一輛車,爬山涉水的這個舒服些?!?/br> 長達(dá)近叁個小時的車程沒有影響兩人的好心情,好在今日是工作日,游人不算多。程楓拉著盼盼像孩子似的玩遍了整個游樂園。 坐激流勇進(jìn)的時候,程楓自告奮勇的坐在她前面,小船爬上高高的坡再直陡陡的沖下水面,飛濺的水浸透了他的襯衣,將原本清爽的短發(fā)淋得直滴水,他卻笑吟吟地回頭對著盼盼眨眼睛,再甩甩頭發(fā),弄得盼盼一臉都是亮晶晶的水珠。 過鬼屋的時候,黑漆漆的地道和隨時都可能突然冒出來的厲鬼慘嚎嚇得盼盼驚聲尖叫,程楓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將她攬在懷里,嘴里還不停的說不怕不怕。 劃船的時候,程楓怕她累,一心想讓她歇息,將她的漿沒收了,一個人吭哧吭哧地使力氣。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將原本清秀英俊的臉更襯得輪廓分明,盼盼用紙巾給他擦額上的汗,他抬起頭,星子般的眼眸笑得彎彎,滿溢淡淡的暖。 等得兩人都玩得盡興了,太陽已經(jīng)往西落了。 清澈的湖面水波粼粼,被斜陽映出一片淺金,天邊的云鍍上了濃墨重彩,絢麗的金紅染亮了半天邊。 “好漂亮的夕陽啊?!迸闻蝹?cè)著頭看著眼前的景色,大自然的景色果然是美麗無比,僅僅這樣看著,便像是被感染了,連帶著心里的灰霾也消失了許多。 程楓半瞇著眼嗯了一聲,他和盼盼相擁著坐在光滑的大石上,靜靜的看著鮮紅的夕陽一點(diǎn)點(diǎn)落下,這樣的安靜與輕松,從來沒有感受過。 “楓,我們該回去了?!鄙焓置南掳?,還是沒有鬍子好。 “今天可能趕不及了,找家旅館吧?!背虠髡酒鹕?,把盼盼拉了起來。 沒有料到附近的幾家旅館,都說已經(jīng)客滿了。 兩人無奈,只好再開著車往回趕。 早春的天氣實在是多變,白天明明是晴朗得很,而回程只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暴雨,大雨傾盆的下,雨刷剛剛刷過車窗,便又被密密麻麻的雨水遮成一片模糊。 靠邊熄了火,程楓看著盼盼攤手:“看來今晚是回不去了。” “那就在車上將就一晚上吧。”盼盼揉揉他的頭,彎著嘴角笑。 兩人靜靜的坐在車?yán)铮犞饷嫦碌门ㄅ纠驳挠曷?,“我看看后面有什么吃的?!背虠鱾?cè)身到后座去拿背包,還好他買了不少零食和飲料,對付一頓還是夠的。 你喂我一片薯片,我喂你一口牛奶,小倆口膩歪著,嘻嘻哈哈,笑聲滿車,也浪漫滿車。 吃飽喝足,這時才八點(diǎn)多,根本沒有睡意。 “盼盼,”程楓喚她,卻好久沒有下文。 “嗯?” “那個……在車?yán)锵床涣嗽瑁規(guī)Я艘淮蟀鼭窠?,可以給你……擦擦身子?!?/br> 盼盼噗嗤一聲笑了?!拔也挥?。你自己擦?!?/br> “不嘛!你今天出了很多汗……” “你的汗更多!”劃船都是你使勁。 這回輪到程楓變小狗了,拿著濕巾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好像委屈得不行。 盼盼在心里嘆了口氣。司馬昭之心??!這個色心色膽怎么轉(zhuǎn)世了還不改變呢? 程楓心里一萬個哈利路亞。 輕輕解開她的一顆鈕扣,露出一大片細(xì)緻白皙的胸口,因為緊張而有些急促的起伏,讓粉色的內(nèi)衣邊若隱若現(xiàn)。 盼盼輕輕抖了一下,別過了頭。臉紅了。 溫?zé)岬闹父孤幕^她起伏的胸,再慢慢往下,車外的雨下得淅漓嘩啦,車內(nèi)的氣溫卻似乎在慢慢上升,他原本清澈的眸子似乎蒙上了層霧氣,朦朦朧朧,感覺到她的緊繃,他的手避開了那片起伏,緩緩解開了第二顆鈕扣。 盼盼的皮膚很白,病房里待著好久不見陽光,顯得有些剔透,因微熱和害羞而呈現(xiàn)的粉色使得這具身體有著一種別樣的美,像是激情之后的慵懶,惹人憐惜,卻又誘人品嘗。 解開第叁顆鈕扣時,她的內(nèi)衣已經(jīng)完全敞露出來,粉紅的顏色裹著嬌翹豐滿的rufang,有種欲語還休的風(fēng)情,平坦光滑的小腹在最后一顆鈕扣的遮擋下若隱若現(xiàn)。 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程楓按住她:“別動?!?/br> 他的聲音有些微啞,不同時平時的清冷,添了一股男人特有的低沉和磁性:“馬上就好了?!?/br> 濕巾緩緩的滑過她的皮膚。 原本冰冰涼涼的濕巾似乎變了質(zhì),每涂抹一處,那處便火辣辣的燃燒起來,有些癢,有些熱。 他的呼吸輕輕的灑在她的皮膚上,激起一陣細(xì)小的疙瘩,她明明是有些抗拒的,卻又覺得有些異樣,喉嚨似乎很干,讓她呼吸輕微的急促。 他的手仍搭在她肩上,熾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襯衣滲進(jìn)來,讓人有些發(fā)慌。 “盼盼……”程楓輕聲喚她的名字,欲言又止。 輕輕嗯了一聲。 “盼盼……” “嗯?”她伸手摸摸他的臉,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我……想娶你。” 盼盼瞪大了眼睛,心里頓時百感交集。 他的眼眸明亮如星,卻又帶著小鹿般的微惶,淅瀝瀝的雨聲中他的聲音有些飄緲,卻又十分清晰:“盼盼,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盼盼愣怔著,一時之間,竟然腦子短路,消化不了他想傳達(dá)的資訊。這是求婚嗎? 他說他想娶她她,他說想娶她,可她曾經(jīng)與暘哥哥有婚約啊……眼眸頓時暗淡,暘哥哥由始至終都沒有正式娶她過門吧? 逃避似地別過臉,盼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空氣像是停止了流轉(zhuǎn),讓她覺得有些窒息,連臉都紅了起來。 耳邊傳來一聲輕嘆,那雙手輕柔而又不失強(qiáng)硬的扳過了她的肩,盼盼只覺眼前突然一黑,唇上覆上了片溫暖柔軟的東西。 那是程楓的唇,男人的臉近在咫尺,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眼睫輕顫,他的吻又輕又柔,像是怕把她碰碎了似的小心,溫軟的唇瓣輕輕的吮吸著她的,有些笨拙和生澀,卻極盡溫柔。 “不……”盼盼伸手推他,他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將她熏得臉更燙,她急促的喘著氣,心里像是有只小鹿砰砰亂跳,那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就是這樣一個生澀的吻,幾乎讓她迷失和淪陷,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能答應(yīng)。 “不,不可以!”盼盼使勁的推開他,看著程楓失落的表情,她慌亂的搖頭,可是該怎么解釋?該怎么解釋才不讓他傷心?難道說自己是個有婚約的人?曾經(jīng)穿越?誰信? 想了很久,才想起一個理由:“我還在讀書……” “我等你!”程楓突然激動起來,扳正她的臉,迫使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年兩年十年,我都等你?!?/br> “等一下,我們才認(rèn)識幾天,這個問題……”她一沒錢二沒貌,還背著個沉重的掃把星,小帥哥要好好考慮哦!。 “不,我們認(rèn)識了幾十年。”程楓固執(zhí)的看著她,口氣任性得像一個孩子,可他的眼里,卻有著滿滿的赤誠與火熱?!澳憔褪俏覊裘乱郧蟮娜恕N铱傆幸粋€感覺,如果我再錯過了你,我就萬劫不復(fù)?!?/br> 天空劃過一道明晃晃的閃電,將烏黑暗沉的天穹撕成兩片,照亮了程楓的清秀堅毅的臉。 他是認(rèn)真的。但他有些擔(dān)憂,怕她會因為他是混黑道的而拒絕他。 盼盼突然覺得悲哀起來,她是什么人?不祥人啊…… “楓,昨晚我不是說了嗎,我會連累身邊的人的。我……是個不祥人……”害死一個暘哥哥,不能再害轉(zhuǎn)世后的程楓?!敖裉煳覀冞B旅館都住不上,要你露宿在車子里……”悲戚、凄美、落寞的神情再次浮現(xiàn)在她的臉上,與白天的活潑可愛判若兩人。 “你是個笨蛋!”程楓清亮的瞳孔微緊,慌亂地把她攬到懷里,“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什么不祥人,都是胡說八道!” “我從來不信鬼神不信命運(yùn),命運(yùn)就在我們自己手里。我們可以過得比任何人都幸福!”刀口子下討生活的人,除了相信自己的雙手,相信自己的能力,才能出人頭地。 “可是……” “沒有可是?!背虠鞯皖^,準(zhǔn)確的捉住了她的嘴唇,不同于之前的小心翼翼,他的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佔(zhàn)有,有些粗魯?shù)妮氜D(zhuǎn)纏綿,幾乎將盼盼堵得喘不過氣。 輕喘著松開她,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像個乞愛的孩子:“盼盼,接受我好不好,嫁給我好不好……這些天我每天晚上都偷偷進(jìn)病房看你,我很怕,如果你死了我該怎么活?,F(xiàn)在你好好地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雖然我不是什么高富帥,目前也沒混出個名堂,但我保證,假以時日,我一定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娶你!”停了一下, “如果真的有厄運(yùn),讓我去承受……”程楓的聲音被雨聲蓋住了大半,卻依然顯得很清晰。 炸雷轟響,程楓輕顫了一下,盼盼感覺到自己的頸窩有溫溫?zé)釤岬囊后w滑下來,那一瞬間,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她伸手,緩緩的回抱住他。 可是我就是不想讓你來承受啊!盼盼的心已經(jīng)成了紛繁糾結(jié)的毛線了,剪不斷理還亂。但他哭了,她不忍心讓他傷心?。?/br> “我,我答應(yīng)你,我們……等我畢業(yè)……”盼盼的聲音輕輕顫抖,她是真心愛他的,真心渴望他的,她不想讓他受傷,如果真有厄運(yùn),她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個人去受苦。在她畢業(yè)前,也許還會有什么變數(shù),見步走步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這是一無所有的她,唯一能給他的承諾……上一輩的翠娘能做到,她穿越在暘哥哥身邊能做到,如今的她,也能做到。 這算不算是叁生諾言? 程楓低頭看著盼盼,兩人是第一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吧?可是在他懷里,她竟然可以全然放松,睡得如此安心,完全不會因為他的身份是黑道而有所顧慮,也完全不怕他對她動手動腳又或者是侵犯她;第一次抱著她睡,卻心安理得、自然得像是常常這么做! 他深信,他們之間有份微妙的牽系,無法言喻而只能體會。世上只有同甘共苦、扶持一生的老夫老妻才能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他們真正相處才一個晚上??!可是為何她似乎已經(jīng)在自己心里駐扎了二十年之久呢? “篤篤篤!林小姐,怎么鎖門了?開門??!”護(hù)工王阿姨的聲音。 程楓迅速把盼盼吻醒,盼盼揉著眼睛問:“怎么了?”程楓低聲說:“把你的護(hù)工弄走。今天一天不用她了?!?/br> “哦,”睡得傻傻地盼盼由程楓扶起身子,一臉惺忪地走到門旁說:“王阿姨,我今天覺得身體很好,您不用來了。” 放假一天?王阿姨嘮嘮叨叨地交代了幾句,高高興興地走了。 盼盼這才后知后覺想起來:“為啥給她放假呢?” “我陪你不好嗎?”程楓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過來?!?/br> 盼盼臉一紅,乖乖地走過去,乖乖地躺在他的懷里。程楓大手一攬,盼盼就像小貓兒一樣窩在他的胸口。倆人的臉上表情居然是驚人地相似,同樣的噙著微笑,同樣的一臉滿足,同樣的一臉幸福。 “你不用上班嗎?”她抬起頭,這還是頭一回正眼看他的臉,眼波流轉(zhuǎn),竟藏著一絲渴望。 “上班?”他們出來混的,工作和生活是融合的,24小時制?!敖裉煳乙卜偶??!彼氖謾C(jī)昨晚就關(guān)機(jī)了。 盼盼掩飾不住欣喜,忍不住笑了。即使她真的會禍害人家,不差這么一天吧?老天,給她一天幸福生活吧! 看看窗外:“趁現(xiàn)在時間尚早,天氣也不錯,你帶我出去走走吧。” “行。去哪兒好?” “蓮花山怎么樣?那里是度假游玩的好地方,風(fēng)景怡人,山腳有一家很大的游樂場?!碑吘故悄贻p女孩兒,一說到玩,臉上的眉頭都煥發(fā)出光彩。 “蓮花山?好象有3百公里吧?!背虠鳘q豫了一下, “你不是有車嗎?”盼盼見他遲疑,拉住她的手,像個孩子似的搖了搖,“楓……我想去好久了?!笨上б恢睕]錢、沒人陪。 波光瀲滟的眼睛巴巴的看著她,像只可憐的貓兒,好象不答應(yīng)她便是一種罪過,程楓終于架不住,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其實盼盼身體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但程楓堅持要幫她換衣服,天知道是他真心想揩油呢還是真心想幫她。盼盼趁他找衣服的時候偷偷的套上了內(nèi)衣褲,然后紅著臉像個娃娃似的任他擺弄。 可能是第一次這樣伺候別人,幫她脫下病號服,套上半新的襯衣和裙子,程楓笨手笨腳的,堅毅而不乏清秀的臉有些微微泛紅。 盼盼也有些不自在,一方面是年輕的程楓對于她來說,還算是一個不是特別熟悉的人,畢竟皮相不同;而另一方面,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這樣親密的接觸,難免也讓她覺得尷尬。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程楓似乎很滿意:“盼盼,你這樣穿很漂亮?!鼻槿搜劾锍鑫魇?,哪怕是她披著一塊羊皮,也是最美麗的。 看著他紅撲撲的臉和忽閃忽閃的長眼睫,盼盼終于沒忍住,忽的投入他的懷抱,歡呼起來:“哦也!謝謝!” 程楓愣了一下,眼底明顯亮了起來,看著她微笑的樣子,他的心情也似乎跟著雀躍起來。 “我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還得買點(diǎn)東西,你等我?。 ?/br> 當(dāng)兩人從五星酒店吃完自助早餐出來后,盼盼看見一輛高大的路虎越野車停在身邊,問:“好像那天不是這輛車?!?/br> 程楓笑著說:“這是我的另一輛車,爬山涉水的這個舒服些?!?/br> 長達(dá)近叁個小時的車程沒有影響兩人的好心情,好在今日是工作日,游人不算多。程楓拉著盼盼像孩子似的玩遍了整個游樂園。 坐激流勇進(jìn)的時候,程楓自告奮勇的坐在她前面,小船爬上高高的坡再直陡陡的沖下水面,飛濺的水浸透了他的襯衣,將原本清爽的短發(fā)淋得直滴水,他卻笑吟吟地回頭對著盼盼眨眼睛,再甩甩頭發(fā),弄得盼盼一臉都是亮晶晶的水珠。 過鬼屋的時候,黑漆漆的地道和隨時都可能突然冒出來的厲鬼慘嚎嚇得盼盼驚聲尖叫,程楓伸手捂住她的耳朵,將她攬在懷里,嘴里還不停的說不怕不怕。 劃船的時候,程楓怕她累,一心想讓她歇息,將她的漿沒收了,一個人吭哧吭哧地使力氣。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將原本清秀英俊的臉更襯得輪廓分明,盼盼用紙巾給他擦額上的汗,他抬起頭,星子般的眼眸笑得彎彎,滿溢淡淡的暖。 等得兩人都玩得盡興了,太陽已經(jīng)往西落了。 清澈的湖面水波粼粼,被斜陽映出一片淺金,天邊的云鍍上了濃墨重彩,絢麗的金紅染亮了半天邊。 “好漂亮的夕陽啊?!迸闻蝹?cè)著頭看著眼前的景色,大自然的景色果然是美麗無比,僅僅這樣看著,便像是被感染了,連帶著心里的灰霾也消失了許多。 程楓半瞇著眼嗯了一聲,他和盼盼相擁著坐在光滑的大石上,靜靜的看著鮮紅的夕陽一點(diǎn)點(diǎn)落下,這樣的安靜與輕松,從來沒有感受過。 “楓,我們該回去了。”伸手摸摸他的下巴,還是沒有胡子好。 “今天可能趕不及了,找家旅館吧?!背虠髡酒鹕恚雅闻卫似饋?。 沒有料到附近的幾家旅館,都說已經(jīng)客滿了。 兩人無奈,只好再開著車往回趕。 早春的天氣實在是多變,白天明明是晴朗得很,而回程只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暴雨,大雨傾盆的下,雨刷剛剛刷過車窗,便又被密密麻麻的雨水遮成一片模糊。 靠邊熄了火,程楓看著盼盼攤手:“看來今晚是回不去了?!?/br> “那就在車上將就一晚上吧?!迸闻稳嗳嗨念^,彎著嘴角笑。 兩人靜靜的坐在車?yán)?,聽著外面下得劈哩啪啦的雨聲,“我看看后面有什么吃的?!背虠鱾?cè)身到后座去拿背包,還好他買了不少零食和飲料,對付一頓還是夠的。 你喂我一片薯片,我喂你一口牛奶,小兩口膩歪著,嘻嘻哈哈,笑聲滿車,也浪漫滿車。 吃飽喝足,這時才八點(diǎn)多,根本沒有睡意。 “盼盼,”程楓喚她,卻好久沒有下文。 “嗯?” “那個……在車?yán)锵床涣嗽?,……但我?guī)Я艘淮蟀鼭窠?,可以給你……擦擦身子?!?/br> 盼盼噗嗤一聲笑了?!拔也挥?。你自己擦?!?/br> “不嘛!你今天出了很多汗……” “你的汗更多!”劃船都是你使勁。 這回輪到程楓變小狗了,拿著濕巾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好像委屈得不行。 盼盼在心里嘆了口氣。司馬昭之心啊!這個色心色膽怎么轉(zhuǎn)世了還不改變呢? 程楓心里一萬個哈利路亞。 輕輕解開她的一顆鈕扣,露出一大片細(xì)致白皙的胸口,因為緊張而有些急促的起伏,讓粉色的內(nèi)衣邊若隱若現(xiàn)。 盼盼輕輕抖了一下,別過了頭。臉紅了。 溫?zé)岬闹父孤幕^她起伏的胸,再慢慢往下,車外的雨下得淅漓嘩啦,車內(nèi)的氣溫卻似乎在慢慢上升,他原本清澈的眸子似乎蒙上了層霧氣,朦朦朧朧,感覺到她的緊繃,他的手避開了那片起伏,緩緩解開了第二顆鈕扣。 盼盼的皮膚很白,病房里待著好久不見陽光,顯得有些剔透,因微熱和害羞而呈現(xiàn)的粉色使得這具身體有著一種別樣的美,像是激情之后的慵懶,惹人憐惜,卻又誘人品嘗。 解開第叁顆鈕扣時,她的內(nèi)衣已經(jīng)完全敞露出來,粉紅的顏色裹著嬌翹豐滿的rufang,有種欲語還休的風(fēng)情,平坦光滑的小腹在最后一顆鈕扣的遮擋下若隱若現(xiàn)。 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程楓按住她:“別動。” 他的聲音有些微啞,不同時平時的清冷,添了一股男人特有的低沉和磁性:“馬上就好了?!?/br> 濕巾緩緩的滑過她的皮膚。 原本冰冰涼涼的濕巾似乎變了質(zhì),每涂抹一處,那處便火辣辣的燃燒起來,有些癢,有些熱。 他的呼吸輕輕的灑在她的皮膚上,激起一陣細(xì)小的疙瘩,她明明是有些抗拒的,卻又覺得有些異樣,喉嚨似乎很干,讓她呼吸輕微的急促。 他的手仍搭在她肩上,熾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襯衣滲進(jìn)來,讓人有些發(fā)慌。 “盼盼……”程楓輕聲喚她的名字,欲言又止。 輕輕嗯了一聲。 “盼盼……” “嗯?”她伸手摸摸他的臉,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我……想娶你?!?/br> 盼盼瞪大了眼睛,心里頓時百感交集。 他的眼眸明亮如星,卻又帶著小鹿般的微惶,淅瀝瀝的雨聲中他的聲音有些飄緲,卻又十分清晰:“盼盼,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盼盼愣怔著,一時之間,竟然腦子短路,消化不了他想傳達(dá)的信息。這是求婚嗎? 他說他想娶她她,他說想娶她,可她曾經(jīng)與旸哥哥有婚約啊……眼眸頓時暗淡,旸哥哥由始至終都沒有正式娶她過門吧? 逃避似地別過臉,盼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空氣像是停止了流轉(zhuǎn),讓她覺得有些窒息,連臉都紅了起來。 耳邊傳來一聲輕嘆,那雙手輕柔而又不失強(qiáng)硬的扳過了她的肩,盼盼只覺眼前突然一黑,唇上覆上了片溫暖柔軟的東西。 那是程楓的唇,男人的臉近在咫尺,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眼睫輕顫,他的吻又輕又柔,像是怕把她碰碎了似的小心,溫軟的唇瓣輕輕的吮吸著她的,有些笨拙和生澀,卻極盡溫柔。 “不……”盼盼伸手推他,他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將她熏得臉更燙,她急促的喘著氣,心里像是有只小鹿砰砰亂跳,那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就是這樣一個生澀的吻,幾乎讓她迷失和淪陷,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不能答應(yīng)。 “不,不可以!”盼盼使勁的推開他,看著程楓失落的表情,她慌亂的搖頭,可是該怎么解釋?該怎么解釋才不讓他傷心?難道說自己是個有婚約的人?曾經(jīng)穿越?誰信? 想了很久,才想起一個理由:“我還在讀書……” “我等你!”程楓突然激動起來,扳正她的臉,迫使她看著他的眼睛,“一年兩年十年,我都等你?!?/br> “等一下,我們才認(rèn)識幾天,這個問題……”她一沒錢二沒貌,還背著個沉重的掃把星,小帥哥要好好考慮哦!。 “不,我們認(rèn)識了幾十年?!背虠鞴虉?zhí)的看著她,口氣任性得像一個孩子,可他的眼里,卻有著滿滿的赤誠與火熱。“你就是我夢寐以求的人。我總有一個感覺,如果我再錯過了你,我就萬劫不復(fù)?!?/br> 天空劃過一道明晃晃的閃電,將烏黑暗沉的天穹撕成兩片,照亮了程楓的清秀堅毅的臉。 他是認(rèn)真的。但他有些擔(dān)憂,怕她會因為他是混黑道的而拒絕他。 盼盼突然覺得悲哀起來,她是什么人?不祥人啊…… “楓,昨晚我不是說了嗎,我會連累身邊的人的。我……是個不祥人……”害死一個旸哥哥,不能再害轉(zhuǎn)世后的程楓?!敖裉煳覀冞B旅館都住不上,要你露宿在車子里……”悲戚、凄美、落寞的神情再次浮現(xiàn)在她的臉上,與白天的活潑可愛判若兩人。 “你是個笨蛋!”程楓清亮的瞳孔微緊,慌亂地把她攬到懷里,“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什么不祥人,都是胡說八道!” “我從來不信鬼神不信命運(yùn),命運(yùn)就在我們自己手里。我們可以過得比任何人都幸福!”刀口子下討生活的人,除了相信自己的雙手,相信自己的能力,才能出人頭地。 “可是……” “沒有可是?!背虠鞯皖^,準(zhǔn)確的捉住了她的嘴唇,不同于之前的小心翼翼,他的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占有,有些粗魯?shù)妮氜D(zhuǎn)纏綿,幾乎將盼盼堵得喘不過氣。 輕喘著松開她,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像個乞愛的孩子:“盼盼,接受我好不好,嫁給我好不好……這些天我每天晚上都偷偷進(jìn)病房看你,我很怕,如果你死了我該怎么活?,F(xiàn)在你好好地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雖然我不是什么高富帥,目前也沒混出個名堂,但我保證,假以時日,我一定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娶你!”停了一下, “如果真的有厄運(yùn),讓我去承受……”程楓的聲音被雨聲蓋住了大半,卻依然顯得很清晰。 炸雷轟響,程楓輕顫了一下,盼盼感覺到自己的頸窩有溫溫?zé)釤岬囊后w滑下來,那一瞬間,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感覺,她伸手,緩緩的回抱住他。 可是我就是不想讓你來承受啊!盼盼的心已經(jīng)成了紛繁糾結(jié)的毛線了,剪不斷理還亂。但他哭了,她不忍心讓他傷心?。?/br> “我,我答應(yīng)你,我們……等我畢業(yè)……”盼盼的聲音輕輕顫抖,她是真心愛他的,真心渴望他的,她不想讓他受傷,如果真有厄運(yùn),她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個人去受苦。在她畢業(yè)前,也許還會有什么變數(shù),見步走步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這是一無所有的她,唯一能給他的承諾……上一輩的翠娘能做到,她穿越在旸哥哥身邊能做到,如今的她,也能做到。 這算不算是叁生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