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拖老裴下水
“戰(zhàn)爭真的要結(jié)束了。” 蔡文姬低聲道,“我也見不慣土匪獲得這樣的待遇,但圣旨都已經(jīng)到了,這也是爺爺?shù)囊庵?。這次你恐怕真的錯了,今日之后王秀也成為了官軍。我就是來告訴你這個消息,我知道你不服輸,也始終關(guān)心這……” 趙誠抬手打斷,“不要廢話,我是對是錯真的不重要。你覺得我是那種要面子的人,要面子我當時會去工地做泥腿子?要面子我會為秦明背黑鍋?” 蔡文姬不禁楞了,他還真是這樣一個人。 趙誠瞇起眼睛,“你只告訴我,現(xiàn)在州城什么情況?” “宵禁解除,還沒有完全恢復(fù)秩序,但城外的難民在領(lǐng)取了最后一批糧食后正在分批撤離,另外,也有些沒生計的人開始出城謀生?!?/br> 蔡文姬好奇的道。 “這尼瑪完蛋了。” 趙誠猛的起身,“張商英這老夫子是真正的書生意氣,棒槌,他以為王秀會害怕朝廷的賬面上的百萬大軍,他總以為一般人會對免罪的圣旨感激涕零,于是他認為他是王秀的話一定會接受條件?!?/br> 趙誠畢竟往前正確的太多了,于是蔡文姬又擔(dān)心了起來,不知道說什么好。 趙誠又冷靜了下來道:“你父親以及黃文炳呢?” 蔡文姬道,“黃大人是池州軍事指揮官,他跟著張商英去了。至于老爹素來jian詐,誰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稱病告假,拒絕跟隨張商英前往?!?/br> 趙誠松了一口氣,jian臣有jian臣的好處,和稀泥有和稀泥的好處,老蔡雖然腿軟扛不住張商英,但總歸留了個后招。 “這就好?!?/br> 趙誠一拍大腿,“蔡小娘子,你確定你父親當眾告病了?” “沒當眾,但當著很多主要官員?!辈涛募У馈?/br> “這就代表他不想擔(dān)負責(zé)任,有事他應(yīng)該也就不會出來干涉了?!?/br> 趙誠當即道,“蔡小姐,如果你信任我,你現(xiàn)在立即回去纏住你父親,說服他繼續(xù)裝病,不論洪水滔天也不要出現(xiàn),能做到嗎?” “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可以的吧。只是你要干什么,你不會是……” 蔡文姬在遲疑。 趙誠道,“上官都不在,你父親只要‘病了’不能處理事務(wù),那么這個池州城就是裴知縣說了算。就信我這次,若不想死,不想血流成河,就去去拖住他就行。我這就去見老裴,只要老裴敢出手,這池州或許還有救?!?/br> 這像是要謀大事,要奪權(quán),導(dǎo)致蔡文姬一臉黑線。 但一想到他往前次次正確,就認為他哪怕胡說也很有說服力,何況蔡文姬還有點軟腳蝦狀態(tài),便只得扭扭捏捏的答應(yīng)了,“嗯,好吧,反正這也是老爹意愿,他就是不愛做事?lián)撠?zé)任。你么,你雖然未必能贏,但我也相信你這不是謀反,你不會亂來。” 這句后趙誠果斷出門,去了正堂見老裴…… 老裴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已經(jīng)完全沒有插手軍政事宜,基本就是個糧餉和治安官,只負責(zé)安撫難民以及抓小偷。 趙誠忽然進來,拋出些聳人聽聞的話后,老裴現(xiàn)在心口薄涼薄涼的,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真會如你說的這樣,州城可能淪陷?” 裴知縣急的走來走去。其實他雖然這么問,看他的樣子已經(jīng)是信了。 “不確定,但我管這叫風(fēng)險管理。” 趙誠侃侃而談,“張商英這么干是因為有盲目信心。他的做法已經(jīng)超越了池州官府的安全邊際,于是哪怕知道是塊rou,能一次吃飽,也不能去咬。同時他需要做給王秀看,讓王秀放心,也表示官府有底氣。但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留一手是沒錯的,唯獨,只看裴大人現(xiàn)在敢不敢擔(dān)負這個風(fēng)險?” “你具體說說看,會背負那些風(fēng)險?”老裴很好奇。 趙誠道,“需要立即背棄張商英導(dǎo)向,再次宵禁池州城。立即停止遣散難民,放他們進城,且承諾過了今日給他們錢糧以及優(yōu)惠條件。順便,我敢肯定自從我這個縣尉停職后,州城漏洞很大,這段緩和時期肯定放了不少王秀的jian細在城里。立即放我出山,對難民以及本城居民進行動員,立即召回我的老班底,讓他們帶領(lǐng)群眾大力搜捕王秀jian細,抓住一個把握就大一分?!?/br> “這……” 老裴遲疑了。 蔡攸請假的現(xiàn)在貴池縣就是老裴說了算,為了安全立即宵禁,哪怕顯得有些越權(quán)也是敢的。 但代替州衙胡亂承諾,且放難民進城就有點嚴重。 “最嚴重的是,在詔安圣旨已經(jīng)到達的現(xiàn)在我這么干,這么不信任王秀,放難民進城還啟用你這個問題人物,去搜捕所謂的jian細,一但拿不到?jīng)]有真憑實據(jù),你我就背鍋了,會被說成對抗朝廷,逼反王秀?!?/br> 裴炎成鄭重的道,“我不是不敢,我只問你到底有多大把握?” 趙誠道:“這鍋我們不背,王秀早反了還用逼啊?他殺了幾百官軍難道是假的?是否對抗朝廷兩說,至少在張叔夜仍舊想動武的現(xiàn)在兩說。只要還有人支持,只要您敢,您的行為當然會有些不妥,但畢竟也勉強算得貴池縣政務(wù)。重點在于蔡攸真的告病了,有蔡文姬幫助他暫時不會露面。就可默認為他病重,無法指揮池州。沒通判的情況下,其他鳥人只是執(zhí)行者而不是抉擇者,您的貴池縣您說了算?!?/br> 裴炎成又遲疑了少頃,“最后只問,現(xiàn)在你胡亂承諾給條件,那些難民上萬,后面你如何兌現(xiàn)?安撫不好,在你我有錯的情況下,他們集中起來上萬言書找張商英和蔡攸上訪,而假設(shè)王秀又沒反的話,還得罪了朝廷,你我就真的撲街了?” 趙誠道:“沒有我用不了的人,只怕人不夠,我一腦袋的策略?,F(xiàn)在能作為難民聚集的,都是沒有底子沒有依靠也不會上山的,這樣的人只要給政策優(yōu)惠,我?guī)麄凁B(yǎng)豬養(yǎng)雞造水泥搞產(chǎn)業(yè),什么承諾都能兌現(xiàn),能雙贏。前提是:你現(xiàn)在敢撥亂反正,且需要冒一定風(fēng)險,因為真有少量可能是王秀想詔安,卻被你我的黑打動作給坑了,到得那時張商英名聲又好,說服力又大。他就變成一心為了天下而披肝瀝膽的人,而你我就算不罪也是過街老鼠,在穩(wěn)定壓倒有一切的時候成為破壞穩(wěn)定的壞蛋。” 裴炎成一陣眼暈,“你只說到底可能性多大?” 趙誠略尷尬的道:“不好說……總歸做任何事都需要一些運氣的,刷臉是必須的。” “媽的算了?!?/br> 老裴指著他的鼻子,“你拖家?guī)Э诒任胰菀姿赖娜硕几屹€,我孑然一身更敢賭,這次就交給你了?!?/br> 其實趙誠這算是在坑害老裴。若真出事趙誠有個系統(tǒng),還有白沉香部,有路走的。至于老裴真會哭瞎,可惜賭性誰都有,趙誠預(yù)估的可能性也太聳人聽聞。 為此老裴愿意冒一些風(fēng)險,對今生最重要的一個時刻進行下注。若真被趙誠猜中,那除了能挽救許多生命外,哪怕最終沒能活下來,也是名垂千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