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苯瘬u頭。

    “跟致和鬧別扭了？”

    “沒有，”姜茂手摸著脖子說：“就是忽然想起前幾天，我爸說我結(jié)婚太早了，都沒怎么陪你們。”

    “他就是矯情，你又不是遠(yuǎn)嫁?！币族锆B著衣服說。

    姜茂點(diǎn)點(diǎn)頭，沒接話。

    易妁秋疊好衣服，又添了句：“二十五是有點(diǎn)早了。”

    姜茂在床前坐下，說：“樓上的李阿姨和張阿姨，她們女兒三十了都還沒結(jié)。”

    “這事沒什么可比性。她們是沒遇上合適的人，你是自己答應(yīng)的求婚。”易妁秋緩緩地說。

    姜茂點(diǎn)點(diǎn)頭，再沒說話。

    手機(jī)在客廳響，姜茂看了眼手表，慢吞吞地過去接，隨后拿著手機(jī)出了客廳。她站在花園前打電話，易妁秋透過窗戶看了會，一只只地卷著晾干的襪子。

    沒幾分鐘，姜茂拿著手機(jī)回了屋，易妁秋問：“致和的電話？”

    姜茂嗯了一聲，拎起桌上的雞蛋說：“我給我爸送去?！?/br>
    姜豫安和同事出去了，家里沒人，姜茂放下雞蛋回了自己公寓。她洗漱了出來，掙扎了老半天給趙平壤發(fā)微信，想說明天不去他家吃燉雞了。還沒發(fā)，葛洲壩就在群里@她，說約好明天老趙家吃燉雞。

    群里已經(jīng)有了十幾條聊天記錄，她看了眼內(nèi)容，順手把消息免打擾給關(guān)了。群太多，她每一個都開了消息免打擾，導(dǎo)致一些信息不能及時看見。

    趙平壤私信她，“都想吃什么菜，我提前備食材?！?/br>
    姜茂假裝沒看見，也沒回復(fù)。趙平壤也識趣，沒有再問。

    *

    姜茂一宿沒怎么睡，總是有一條人頭蛇身的怪物在她夢里來回地滑行。上午八點(diǎn)到工作室，先是去施工現(xiàn)場看了看，回來又把圖紙調(diào)整了一下。中午潦草地吃了份盒飯，然后半靠在沙發(fā)上休息。

    剛瞇了有半個鐘，猛地被驚醒，還處于不知身在何處的狀態(tài)，就見眼前的小陳正張牙舞爪地講，壓根沒聽懂她在講什么。

    姜茂揉了下發(fā)脹的腦袋，打斷她，“你慢慢說?！?/br>
    小陳又說了一遍，“于姐和肖姐干起來了！”

    “在哪干起來？”姜茂看她。

    “就在樓下停車場！于姐正往一個車位里倒車，肖姐一把打過去，就把車位給占了！原本倆人只是爭執(zhí)了兩句，后來于姐愣是把肖姐的車給頂出車位了！”

    姜茂打了個哈欠，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小陳伸腦袋過來，“誒——怎么平息了?！痹捖洳煊X有點(diǎn)看熱鬧的嫌疑，迅速岔開道：“姜姐，下午上東國際的李經(jīng)理要來?！?/br>
    “幾點(diǎn)？”姜茂正問著，于翹敲門進(jìn)來，看了眼小陳，敲敲桌面示意她出去。

    于翹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扔，擼了擼袖子說：“下個月搬工作室，我絕對不跟肖菲同一間！”

    “好，你絕對獨(dú)立一間?！苯瘧?yīng)下。目前工作室不大，也就一百來平方，兩個設(shè)計師共用一個辦公間，難免會有些摩擦。

    于翹忍下來，猶豫了句：“下午上東國際的經(jīng)理要來？”

    “等下兩點(diǎn)開個會。”姜茂答非所問。

    “行！我去通知?！庇诼N語態(tài)輕松地出去了。上東國際開發(fā)了新樓盤，工作室想拿下他們的精裝房，但工程太大，對方又把價格壓得死，姜茂一直猶豫著接不接。

    于翹前腳離開，肖菲后腳進(jìn)來撇撇嘴，“她已經(jīng)告狀了吧？”

    “告什么狀？”姜茂看她。

    肖菲愣了一下，搖搖頭：“沒事啊。對了，下午上東國際的經(jīng)理……”

    “我都明白?！苯c(diǎn)頭。

    肖菲打了個響指，“行，我去忙了?！?/br>
    “等下，”姜茂喊住她，“我這個辦公間怎么樣？”

    “很棒，很獨(dú)立，很安靜！”肖菲道。

    “那以后你在這間辦公?！苯碇募f。

    “我，”肖菲有點(diǎn)受寵若驚，“這……這不太好吧?！?/br>
    “你值得擁有一間獨(dú)立的辦公室?！苯此馈?/br>
    “這幸福來得也太突然了！”肖菲笑得合不攏嘴，“那你去哪辦公？”

    “我就去你辦公桌辦公?！?/br>
    “那就太不好意思了！”肖菲伸展雙臂，閉眼愜意道：“我天，獨(dú)屬我自己的辦公室！”

    ……

    姜茂抱著資料回了肖菲的辦公桌，對面的于翹看了她一眼，隔壁桌的偉麗豎了個大拇指，然后泡了三杯咖啡，相互碰了一下。

    下午開完會出來，幾位設(shè)計師一致通過接上東的單，姜茂態(tài)度保留。去了洗手間回來辦公桌，于翹半趴在桌子上說：“誒，偉麗在消防通道跟她老公吵架?！?/br>
    “怎么了？”姜茂問。

    “應(yīng)該是她婆婆住院了，她老公不愿意請假，偉麗也不想回去伺候?！?/br>
    “她婆婆住院了？”姜茂搖頭，“不知道?！?/br>
    “都住半個月了，偉麗上周有兩天沒來?！庇诼N說。

    “最近事太多了，沒怎么留意?！苯f。

    “準(zhǔn)新娘嘛，理解?！庇诼N正說著，偉麗回來坐下，笑道：“我最近家事有點(diǎn)多。”

    “我也是，都是些雞零狗碎的屁事?！庇诼N接了句。

    “姜茂最多再清閑倆月，女人結(jié)婚前忙得都是自己的事，結(jié)婚后婆家舅老爺死了你都要出席，”偉麗說：“后天再請個假，我老公他姑姑家的孫子滿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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