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次的貨還不錯。

    店員訕然一笑，呵呵，也就你這么覺得了。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都開始溜冰了，只有你還在留戀這種過時的東西。怎么著，還想給自己艸個老干部的人設(shè)??？

    那種太毒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莫宇陽把兩袋零食塞進夾克里，沖店員擺了擺手，走了，希望下次見面不是探你的監(jiān)。

    滾犢子吧，你這個烏鴉嘴。

    白雪從萬超的肩膀上下來，靠在他身上半晌，默默無語。萬超雖然什么也沒看見，但隱約也聽到了里面的對話，以為白雪是被這種黑暗的交易嚇到了，胸中頓時涌出一股男子氣概，一把將她摟在臂彎里安撫。

    白雪正想著搞個大新聞的事兒，冷不丁地被人熊抱住，倒是駭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后，狠狠給了萬超一肘子，示意他悄悄繞到前門去。

    二人鬼鬼祟祟地繞回正道上，發(fā)現(xiàn)莫宇陽的車子已經(jīng)沒了蹤影。

    便利店恢復(fù)成了正常營業(yè)的狀態(tài)，白雪眼珠一轉(zhuǎn)，拿出手機繩把開了攝像的手機掛在萬超胸前，拍了拍他的胳膊。

    小萬同志，組織教導(dǎo)了你這么久，是時候檢查一下你的技術(shù)了。你裝成客人到便利店里去買點東西，盡量拍下那個店員的正臉來，但小心被他發(fā)現(xiàn)。

    ?。靠墒沁@樣他不就看到我的臉了？而且店里肯定有監(jiān)控

    你傻啊。你的長相也不能說多么有特色，就算他見過一次估計也很快就忘了。至于監(jiān)控，呵，他自己都有個見不得光的身份，你以為他真會把監(jiān)控開著，把自己暴露在鏡頭下？放心去吧。

    那我、我一個人去嗎？

    當然。咱們的事業(yè)現(xiàn)在越做越大了，以后多得是需要你獨立完成的事情，今天只不過是個預(yù)演。要知道，招聘新員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像你這樣又有能力又勤奮又忠心的好員工，碰上一個就算是我撞了大運了呢。

    這一番激勵和夸贊讓萬超極度受用，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看著白雪充滿了信任的眼神，他怎么也不愿意讓她失望。

    萬超堅定地點了點頭，很快朝著便利店正門走去。白雪則回到車里，遠遠注視著那個方向，眼里劃過一絲暗芒。

    幾天之后，因為莫宇陽事件而大火了一把的營銷號娛樂最前線忽然轉(zhuǎn)發(fā)了一條和娛樂圈毫不相干的微博，但原博主的賬號一看就知道和它是同公司旗下的新賬號，說是為對方宣傳一把也能理解。

    然而，網(wǎng)友們再一細看，這條的微博的內(nèi)容就很快引起了廣泛討論。

    【@民生最前線：細思極恐！你是否以為骯臟的地下交易只會出現(xiàn)在電影里，離我們的生活十分遙遠？也許一個最不起眼的便利店員，那雙曾遞給你商品的手，還曾沾染過讓無數(shù)人淪為惡鬼的毒。[視頻]】

    視頻被白雪進行了精巧的剪接，那位店員的臉并沒有出現(xiàn)在鏡頭中，只有一身工作制服和嗓音昭示著他的身份。儲藏間里□□的他，和收銀機旁出售商品的他，明明用著一樣的聲音，兩種反差感極強的畫面卻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萬超起先還以為白雪不放人臉是想留個后手，或是出于擔心侵犯肖像權(quán)之類的考慮，直到看到成片后，他才意識到她的真正用意。

    截取掉了臉以后，那人就不再是某個特定的店員。

    觀眾會代入各自的無限想象，甚至懷疑他們自己會不會曾與這個人有過交集，他會不會就在自家樓下的那家便利店。一個個體被瞬間上升到了一個群體，甚至和大眾的生活產(chǎn)生了緊密的關(guān)聯(lián)。未知的恐懼彌漫在每個人周圍，討論度在不知不覺中逐漸攀升。

    這個才剛剛創(chuàng)建不久的新賬號，在幾個小時內(nèi)就擁有了幾萬的粉絲量。

    兩個不同領(lǐng)域的賬號彼此相輔相成，很快，繼營銷號中的清流之后，已經(jīng)有網(wǎng)友開始稱他們?yōu)楣械那辶髁恕?/br>
    吳萌，來找我們談合作的人實在太多了，你要不要篩選一下選擇誰？

    白雪瞟了眼萬超的屏幕，無意中在上面看到了每日吃瓜速遞的logo，不禁發(fā)出一聲輕笑。

    就在不久前，她還是個為了幾張偷拍照和對方討價還價的小人物，沒想到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zhuǎn)了，換成對方上趕著來尋求合作機會。

    自從那個營銷號故意編故事摸黑莫宇陽的事情曝光了以后，它一下子就從業(yè)內(nèi)標桿淪落成了業(yè)界毒瘤，辱罵它的小編幾乎成為了莫宇陽粉絲的日常?，F(xiàn)在這是茍延殘喘地來拜山頭了？

    現(xiàn)在的白雪已經(jīng)了解了行業(yè)里的相關(guān)報價，上次自己得到的那筆巨款其實是被人占了便宜的。以她的個性，不對這人落井下石就算厚道的了，怎么可能出手幫他？

    除了這個不行，其他的你看著辦就好。和萬超簡單交代了一句后，她再次投入進自己的工作。

    感受到她毫不保留的信任，萬超心潮起伏，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情愫如同決堤般瘋狂涌出，濃烈的情感再也無法克制。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捧住白雪的臉，對著她的唇瓣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