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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還有一個舅舅嗎?怎么一直沒有聽爸爸提起過呀? 你舅舅他......是因為爸爸工作太忙了,才一直沒有向柚柚提起他。 ,其實他心里想說的是,這個人不能算你的舅舅,要不是因為他,你的mama也就不會離開。 青澄在離開他之前一直在給他說,放下這件事,人各有天命,有可能是我這輩子的命數(shù)稍微短了些,人的來來往往,不過就是緣分的變化而已。 當時的你看著一直都是很樂觀的樣子,直到離去的最后一刻都還是對我笑著。但是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你依依不舍的放開了我的手,我才知道你到底是有多眷戀這個你馬上要離開的世界。 終究是對不住你,因為我到現(xiàn)在都還不能放下,縈繞在我的腦子里的始終還是有那天你倒在血泊的樣子。我恨他,也永遠不可能原諒他。 其實回顧這些年我活的這么累的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我沒有原諒我自己。要是你還在的話,你肯定會擔(dān)心到不行。 先生,到了,一共十八塊。 何柯抱著柚柚下了車,目的地是A市XX監(jiān)獄。他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個棒棒糖在小柚柚面前晃了晃,小柚柚接過棒棒糖一下就笑了。 怎么笑得這么開心???不過要答應(yīng)爸爸,到時候進去了要乖乖的不要淘氣哦。何柯笑著刮了一下小柚柚的鼻尖。 他心里默念了幾遍放下,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向那個門走去。 感謝那幾年你帶給我的一切,謝謝你給我留下的房子,回憶,和我們的女兒。 我終于明白了,并不是每件事都必須要一個結(jié)果, 比如像你和我。 努力生活下去吧,她對他說。 第10章 糊涂人。 何柯和青澄在A市有一座很大的復(fù)式的房子。還有一個小花園。環(huán)境很美,交通也很不錯。當初是花了很大勁才買到這個房子,本來何柯是想讓一家人能在這里在這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住一輩子的,但是現(xiàn)在這卻成了讓自己無比懊悔的一個念頭。 世間無情,讓我只遇見了這獨一無二的你。 這段不在A市住的時間,這棟房子何柯一直麻煩自己的父母在幫自己照看著,這幾天到A市處理李川的事,何柯和小柚柚一直都是住在這棟房子里,柚柚還不是很熟悉這里,整天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歡喜得不得了,但也把她的爺爺奶奶擔(dān)心的不得了,害怕她哪里摔著碰著了,何柯倒是心大,笑著說不要管她,好不容易回一趟A市,就讓她好好玩玩。 當初和青澄搬進這個家的時候,她也像是一只小鳥一樣整天都是蹦蹦跳跳的。如今看見了小柚柚,就像是看見了當初的她。 那一天去看李川的時候,李川看起來像是瘦了許多,他是因為販毒吸毒和伙同殺人進的監(jiān)獄,法院判刑是死緩,那一天是他被執(zhí)行死刑的前一天,他申請家屬探望,但能聯(lián)絡(luò)到的家屬只有何柯,他給何柯說,他想看看何宥。 當時何柯第一瞬間的反應(yīng),是你不配。 李川和他jiejie是同父異母的一對姐弟,他的親生母親因為販毒被法律裁決,后來青澄在搬離他們家之后其實還是每個月在往家里寄生活費,如果他倆不亂花,李河川和李川每個月除了溫飽還綽綽有余,但是李川心底還是很討厭他這個父親,要不是他的落魄,他的母親也不會剛剛過了哺乳期就被迫去骯臟落魄的迪廳里謀生,最后染上了毒癮,潦潦草草的結(jié)束了自己的這一生。但是就算如此,李河川那時至始至終都沒有去看過他母親一眼。后來青澄的母親離開的時候,看見青澄那么憔悴失落的樣子,甚至還有些同病相憐。 再到后來李川連高中都沒有讀完就早早的退學(xué),成了社會上的無業(yè)游民,再后來就是最先和他mama一起犯罪的團伙找到他,說在他這里有一份很合適李川的好工作,而且薪水還特別高。面對巨額利潤的誘惑,李川動了邪念,多次以身犯險,甚至后來還坐上了組織者的位置。 那天李川因為用來來籌轉(zhuǎn)貨物的流通的錢不夠,眼看馬上都要到交貨的時間了,那些人就讓李川打起了他jiejie的主意,到那個時候青澄才發(fā)現(xiàn)李川這么長段時間銷聲匿跡原來就是在搞這些勾當,嚇得她趕緊叫他報案自首。那群人發(fā)現(xiàn)要錢無果后就下了狠手,后來又因為害怕把失血過多的她丟在街邊,還好何柯及時的把青澄送進了醫(yī)院,要不然小柚柚很有可能就在當時跟著她mama一起走了。 青澄沒死在那些歹徒狠手之下,卻沒能扛過產(chǎn)后出血導(dǎo)致的身體多器官衰竭,青澄有遺傳她mama的凝血功能障礙,以前在青澄考上A市的M大學(xué)之后,何柯就準備帶著青澄去A市定居,那一天在幫青澄搬家的時候在青澄臥室發(fā)現(xiàn)了幾小瓶維生素K,問她怎么準備了這么多的維生素k,直到青澄猶豫了一下才說出自己的病,他才知道為什么青澄渾身也看不見一個傷疤的原因,原來她是如此小心翼翼的活著。 如此美麗的一個女孩子,你最后居然在她身上劃上如溝壑一般的一道道的傷痕。 不可原諒,永遠都不可原諒。 李川變黑了很多,以前眼神中的那種杰驁不馴現(xiàn)在蕩然無存,只剩下了一對空洞洞的黑眸子,他拿著電話沙啞的開口,問何柯這幾年過的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