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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美女的組合總是吸引人眼球,可偏偏他們兩人的年紀看起來都不大,那少年看起來還暈過去了。 林杳報的地址位于富人區(qū),司機沒有再多想,他不想惹上事。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霍楚言一直沒有醒來,林杳在車上仔細地聽了他的心跳,又看了他的臉色,想來他只是被喂了安眠鎮(zhèn)定類的藥物。 在沙發(fā)和床上猶豫了半天,林杳還是選擇了床,他這樣的身高縮在沙發(fā)上估計醒來很不好受。 她現(xiàn)在住的公寓只有一間臥室,自從母親去世之后她便從別墅里搬了出來,找了一處安靜舒適的公寓住下。 其余的房間都被她改成了畫室和琴房。 處理好霍楚言之后林杳去洗了個澡,換下了那條破碎的黑色吊帶禮裙,她穿上了舒適的睡裙便走進了廚房。 林杳動作熟練地下了兩碗面,淡淡的香氣很快彌漫在廚房里,她今天有些累,不想再費心思做其他的菜。 霍楚言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來,她將另一碗面放到了保溫箱里,并且在上面貼了紙條。 做完這一些林杳才在琴房坐下,她纖長的手指緩緩劃過琴盒,黑亮的盒子打開之后是一架美麗又優(yōu)雅的小提琴。 琴身下側刻著衛(wèi)清兮的名字。 這一架小提琴是他們結婚那一年林傅生送給衛(wèi)清兮的,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管著它。 以前衛(wèi)清兮會在哄她的時候給她拉琴,也會在安靜的深夜獨自躲在琴房拉琴,那個時候的她通常都是在想念林傅生。 再后來衛(wèi)清兮性格大變,她長時間呆在樂團里,企圖讓自己忙起來,這樣她才能不去想那段婚姻帶給她的傷痛。 從十二歲到十七歲這五年,林杳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生活,衛(wèi)清兮給林杳規(guī)定了嚴格的作息表。 她的每一天都是在衛(wèi)清兮的安排下度過,衛(wèi)清兮請了人每天看著她,她以為林杳會反抗、會逃,又或者像她希望的那樣求助林傅生。 但她從來沒有,她一直乖巧又溫順地完成她規(guī)定的每一件事,每年林傅生來看她的時候她從沒有向他提起過這些。 回憶漸遠,林杳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它的琴弦便合上了琴盒。 那些時光都過去了,衛(wèi)清兮也不在了。 她會重新回到林傅生的身邊,開始新的生活。林杳很迷茫,她該怎么去面對一個全新的家庭呢? ... 霍楚言是在深夜醒來的,他皺著眉揉了揉額頭,身下柔軟的觸感和枕邊淡淡的清香都不是他所熟悉的。 在他昏睡之前的記憶慢慢涌現(xiàn)出來,他怔愣地打開了燈。 停留在他記憶力最后的畫面是那個女孩轉身丟下那句話的神情,她似乎透過他想到了誰,想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將他帶了回來。 少女的房間干凈又柔軟,房內的配色看起來溫暖又溫柔,這個房間的裝修風格和她精致的外貌很像,卻很不符合她冷淡的性格。 可屋內的擺設卻告訴他,這的確是那個女孩的房間。 周圍很安靜,大片的月光透過微透的窗簾灑進房內,窗外的枝葉隨著夜風而微微晃動,空氣之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她在哪里? ... 寬敞的客廳一片暗色,只有淡淡的月色透過陽臺的窗戶照亮了一小塊地方,那一處像是蒙上了一層銀色的紗。 朦朧又神秘。 霍楚言的夜視能力很好,他一眼就看到在沙發(fā)上縮成一團正睡著的女孩兒,他下意識地蹙了眉。 這是單層的公寓,幾個房間的門都開著,霍楚言無聲地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她的確是一個人住。 她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怎么會一個人住在這里? 她把唯一的那張床讓給他了。 廚房里還亮著一盞小燈,霍楚言垂眸看了一眼沙發(fā)上小小的一團,隨即便邁開長腿走進了廚房。 他原是想進廚房關上這盞燈的,卻意外地看到了保溫箱上貼著的紙條。 黃色的便簽紙上少女的字跡不似她的容貌那般精致,她的字跡如游云驚龍一般張狂瀟灑,倒是和她的性格有幾分相似。 上面寫著:餓了里面有吃的。 霍楚言盯著便簽紙看了一會兒,黑色瞳仁里的眸光微亮,他修長的手指微動就將便簽紙撕了下來。 里面是一碗最簡單不過的青菜rou絲面,上面撒著金黃色的蛋絲和蔥花,時間放的久了,面都糊在了一起。 簡單卻也誘人。 在霍楚言十八年的人生里還沒有吃過這樣簡陋的食物,但這卻是這一個月來他吃到的第一頓中餐。 老太太在這里生活了許多年,早已習慣了這里的飲食習慣,他便跟著老太太吃。 這小姑娘的手藝一般,口味也淡,霍楚言卻毫不介意將這碗面吃了個精光。吃完之后他又在水槽邊盯著那個空碗和水槽看了許久,他努力地回憶著別人是怎么洗碗的。 似乎不是直接洗的。 太子爺從小過得就不是常人的生活,大概連進廚房都是頭一遭。 站了幾分鐘霍楚言干脆拿出了手機開始上網(wǎng)搜索怎么洗碗。 兩分鐘后。 陶瓷的碗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清脆的響聲在黑夜里格外地明顯,霍楚言沉默看著自己滑膩的手。 不知道怎么回事碗就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