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致一應(yīng)道：可以。

    霍楚言無聲地看著林杳的背影。

    他不能保證林杳在外面時時刻刻都是安全的，但是至少在楚盛，在他身邊，他絕不會讓她出一點事。

    第一章 哄我25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拍攝之后，大家看向林杳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因為...因為她演得實在是太像葉曉了，膽小的女孩們根本就不敢看。

    她的膚色本就白，上了妝之后接近慘白，為了增加氛圍，化妝組的女孩還給她加了青黑色的眼圈，加上眼妝的效果她的眼睛大得嚇人。

    她幽幽地看過來的時候，就和劇本里的葉曉一模一樣，那樣幽怨、憤怒、悲切又充滿了仇恨和執(zhí)著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晚上九點半，拍攝組宣布今天的內(nèi)容拍攝完畢。

    林杳轉(zhuǎn)頭就奔著衛(wèi)祁去了，她仰著慘白的小臉期待地問衛(wèi)祁：哥哥，我演得像不像？那天去上課老師還夸我有天賦呢。

    衛(wèi)祁的眼神胡亂地飄，就是不敢和林杳對視，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好，拍得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我衛(wèi)祁的meimei哈哈哈哈哈哈。

    顧螢初：媽的簡直不忍直視。

    霍楚言一把推開衛(wèi)祁，彎腰摸了摸林杳的小腦袋，輕聲夸道：杳杳演得很好，拍得累不了？想去外面吃夜宵嗎？

    林杳見霍楚言夸她，沒忍住露出了那兩個淺淺的梨渦：有點餓。

    化妝組的妹子高聲喊她：杳妹，來卸妝！卸完了再出去放風(fēng)！

    林杳踮了踮腳尖應(yīng)道：來啦。

    這一晚上林杳的情緒一直很好，她從拍完之后看起來就很開心，顧螢初覺得如果林杳是只雪白的小狗狗的話，那它的尾巴應(yīng)該快要搖斷了。

    他們找了一家火鍋店吃夜宵。

    顧螢初咬著筷子問：杳杳，葉曉是死了嗎？她變成了鬼之后才在廁所殺了王明嗎？

    顧螢初今晚在7號樓強撐著精神看完了整個拍攝過程，中途她還吃完了兩包薯片，但她就是沒看明白這個劇情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走向。

    林杳搖頭：葉曉沒有死，她先是向?qū)W校請假了一個月，之前七天她沒有來學(xué)校，一直在計劃復(fù)仇的事情。隨后她在班級群里匿名說葉曉出意外死了。

    顧螢初恍然：噢，所以只是他們班同學(xué)認(rèn)為她死了。

    衛(wèi)祁點評道：所以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要好好強身健體，不然很可能會被反殺。

    顧螢初：......這他媽是重點嗎？？？

    顧螢初不甘示弱：這個故事明明告訴我們不要輕易相信那些空xue來風(fēng)的話，那些被寫在紙上的倒霉蛋就是例子！

    林杳歪了歪腦袋，問霍楚言：這個故事難道不是告訴我們要拒絕校園霸凌嗎？

    霍楚言將燙好的毛肚放進小姑娘的碗里，頭也沒抬：別理那兩個小學(xué)生，乖乖吃你的飯。

    林杳默默地埋下了小腦袋。

    接下來幾天林杳很忙，上午下課吃完飯之后她便去表演教室上課，等上完表演她又要趕去上選修課，吃了晚飯便又跑到了17號樓。

    有時候還會被拉去拍白天的鏡頭。

    林杳有睡午覺的習(xí)慣，這是那一年在羅馬養(yǎng)成的，她很珍惜能夠睡覺的時間，就和她珍惜食物那樣。所以這幾天一到晚上她就犯困。

    化妝組的女孩心疼道：今天都不用給杳妹畫黑眼圈了。

    說著林杳又可憐巴巴地打了一個哈欠，眼里沁出些許淚水，一雙大眼睛變得霧蒙蒙的。

    女孩忙道：杳妹你別動，我來給你擦，一會兒眼線該暈了。

    可有人比她更快。

    霍楚言彎下腰，捏著她的下巴細細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隨即拿出紙巾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去，他能看到女孩根根分明的睫毛。

    輕輕眨動的時候像蝴蝶顫動翅膀。

    林杳有些懵的和霍楚言的對視，少年的鳳眸狹長，雖然他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卻意外的柔軟，黑眸里帶著淡淡的心疼。

    今晚是這周最后的拍攝計劃了，大家都已經(jīng)很疲憊了。

    姜微也是，她站在角落里沉默地看著霍楚言和林杳，眼底深處有旁人看不出的苦澀。

    她比江遙煙明白的多，世界上有些東西是不管你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而對她來說，霍楚言就是她的求而不得。

    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五年來她都沒放棄的事，就在這兩個星期之內(nèi)放棄了。

    她了解霍楚言，也更了解自己。她知道再放任自己這樣下去，她會被嫉妒逐漸吞噬，她會被自己的情緒放逐，最終她會失去自己。

    姜微知道，她愛霍楚言，卻更愛自己。

    她應(yīng)該及時止損。

    但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在爺爺葬禮那天遞給自己手帕的那個男孩，不管旁人怎么看他，她知道他有一顆柔軟的心。

    ...

    晚上十點，今天的拍攝結(jié)束。

    林杳閉著眼睛聳拉著腦袋仍由女孩在她臉上涂涂擦擦，整個人幾乎要睡過去，于是下手的女孩動作更輕了。

    衛(wèi)祁和顧螢初今天沒有來，S班晚上有活動。

    今天只有霍楚言陪著林杳。

    等卸完妝林杳已經(jīng)昏昏欲睡、神志不清了。就在女孩猶豫著要不要把她叫醒的時候，旁邊有人低聲道：別叫她，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