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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指尖輕點她的額頭,把她的腦袋推回車里,輕聲叮囑道:你早點睡覺,我要是不回去會和爸爸打電話說的。 宋慕音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走了。 宋慕音走了之后林杳給霍楚言打了電話,但電話傳來的女聲卻讓她怔了一下,他關機了。她垂眸望著亮著的屏幕,一整晚他都沒有給她發(fā)消息,也沒有找過她。 鑒于他一不高興就去喝酒喝通宵的惡習,林杳把電話打給了蔣致一。 那邊的蔣致一接到林杳電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旁邊的霍楚言,他修長的指間燃著猩紅的一點,烈性的煙味滾入喉間,他的面容微微模糊。 整個包廂,就他們兩個人的沙發(fā)邊上沒坐著人,其余的人在笑在鬧。他們面前的酒倒是一點都未動,霍楚言說,杳杳不喜歡他喝酒。 蔣致一聽了卻眼角微微抽動,所以你改抽煙? 他刻意避開了霍楚言接林杳的電話,有心讓霍楚言改一改這樣的習慣,他低聲把地址告訴了林杳。 蔣致一是有些意外的,他沒想到林杳會來找霍楚言。他原以為他們兩個人之間用情深的是霍楚言,可現(xiàn)在看來,卻不盡然。 此時霍楚言的腦中不斷回閃著林杳站在臺下看他的那個眼神,她陷在暗沉沉的臺下,臺上明明滅滅的燈光并沒有分出少許照在她的身上。 只有她的眼里滿是細碎的光,她看著他說出那個字:我放棄。 他猛然閉上了雙眼,心臟鈍鈍的疼。 就在這時他的唇上一輕,他咬在嘴里的煙被人抽走。霍楚言不耐煩地睜眼,正要發(fā)脾氣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只細白的小手。 她拿著一根還在燃燒的煙,如玉一般瑩潤的指間夾著煙仿佛在她身上染上了罪惡一般。直到她被煙的味道嗆到,霍楚言才如夢初醒。 他立即奪過她手里的煙掐滅。 杳杳... 下一刻,霍楚言的話頓在口中。 站在他面前的少女如貓一般無聲地彎腰逼近了她,她湊近他的唇,而后又輕又緩地在他的唇邊輕嗅了一下,似乎在聞他嘴里的味道。 霍楚言整個人僵住。 蔣致一..蔣致一在林杳進門的時候就直接帶著別人出去重新開了一個包廂,把他們兩個人留在房內(nèi),他們需要私人空間來解決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 林杳在他唇邊徘徊許久,濃烈的煙味傳入她的鼻息內(nèi),她輕嘆一聲便要直起身子拉開他們兩個人的距離。但是霍楚言卻疑心她要走。 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他的雙手如枷鎖一般將她牢牢地鎖在自己的懷里,許久才啞聲道:杳杳,我錯了。 林杳盡量放松了身體靠在他的懷里,她的語氣很輕:霍楚言,下午時候我在想,如果我讓你變得不像自己了,那我們還適合在一起嗎? 她的話音剛落下,就感覺到她身后的人手臂收緊,呼吸微重。響起的聲音帶著沙啞,一字一句像是從喉間滾出:我不許你這樣說。 他又固執(zhí)重復了一遍:我不許你這樣說,再也不許。 林杳覆上他的大掌,剛碰到他就被他反手握在手里,他的小臂都緊繃著,可還是克制著力道。她無奈道:你聽我說完。 身后的霍楚言:我不聽。 林杳低語:我沒有要分手的意思,你聽我說完。 他悶悶道:那你說。 林杳撓著他溫熱的掌心,忽然笑了一下:但緊接著我就想,我無權定義你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了我而打破原則的你。 她帶著嘆息說道:依然是你。 世界上沒有人能拒絕偏愛,包括林杳。 但霍楚言聽了這話卻難受的緊,他的杳杳這些年過得太苦。 他以為她會生氣會不想見他甚至會躲起來偷偷難過,但是她都沒有。她選擇來找他,甚至反過來安慰他。 霍楚言很清楚地知道他下午說的話很任性,甚至說得上是不負責任。若是讓他爺爺和父親知道了,家法是一定免不了的。 但是即便是他,也有私心。 她就是他的私心。 林杳動了動示意他放開自己,而霍楚言確定她不會從他身邊離開之后就順從地放開了她。 林杳轉(zhuǎn)過身細細地看了一眼霍楚言,他的眼中有淡淡的血絲,下巴上有些許的胡渣,她輕聲問:是不是又沒有吃飯? 霍楚言不語,只是盯著她。 林杳倏地問道:你記不記得答應了我什么? 霍楚言當然記得,他曾許諾過她的事情他都記得,他又重新抱住了她,低聲道:明天帶你去跳傘,我記得。 那現(xiàn)在我陪你去吃飯,然后早點回去睡覺。林杳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背,明天早上我在家里等你,好嗎? 霍楚言在她頸側(cè)蹭了蹭,他又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晚上和誰去吃火鍋了,嗯? 林杳:...... 你是狗鼻子嗎。 林杳無奈:和音音去的,她嚷嚷著要去吃火鍋很久了。爸爸一直不習慣吃這些,今天他不在家,我就帶音音去了。 霍楚言輕哼一聲:我也要你陪我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