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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溪:?。?! 梁溪心里十八臺大鼓一起噸噸噸打著節(jié)奏,滿腦子都是,他聽見了、聽見了、見了、了 黃毛絕望地閉上眼睛,也不知道這對狠人要玩什么情趣,腿一伸直接躺平:厲害,牛逼。以后再也不想碰見小拳頭了。 行了。顧宴清直起身子,心情似乎還不錯,難得多說了兩句:那以后就好好學習去吧,別讓我再看見你。 哦。 你不僅要把我遣送回家,還想逼我好好學習,你是不是瘋了? 但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黃毛心說,算了,今天你說啥就是啥吧,我隨意了。 顧宴清繞過黃毛往外走了兩步,見梁溪沒跟上,停下腳步忍不住看了她兩眼。小姑娘跟個木頭人似的杵在原地,左眼寫著我是誰,右眼就是我在哪。 完全出神入化的狀態(tài)。 他重新走梁溪邊上,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最后停在少女飽滿的額頭上方,食指一曲,輕輕彈了一下,輕聲哄著:怎么了?剛剛嚇傻了? 啊?什么? 腦門被人一彈,梁溪瞬間回神,顧宴清放大的俊顏就貼在眼前。 嚇傻了?他再一次柔聲重復道。 沒、沒有。梁溪心里一團亂麻,也不知道他對小拳頭這幾個字有什么特別的看法,緊張地舔了舔下唇試探了一下,剛才你來之前,我說的小拳頭吧 嗯? 就是 我知道。顧宴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認真地接續(xù)道,就是怕極了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嚇嚇他們而已。 ??? 第一個單音節(jié)還是第三聲,下一秒梁溪急速反應(yīng)了過來,認真點頭,?。∈堑?!我是嚇懵了,就露怯反正也不是很好,我就騙騙他們。 嗯,那走?回家? 好! 少女立即甜滋滋地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后隔著半個肩的距離走在巷子里,斜陽打在兩人身上,兩道影子在路面上糾纏在一起。 莫西干頭生無可戀地蹲在地上,又踹了一腳正在裝死的黃毛,掏出手機撥通電話:死胖子,在哪呢!滾過來收拾戰(zhàn)場! 憑什么單身狗還要收拾殘局! 憑什么老子要單身?。?! 巷口的微風輕輕地吹拂,就像剛遇見的那個傍晚。只不過天氣漸涼,傍晚的風夾雜著絲絲涼意。 顧宴清停在巷口回頭,臉上的表情因為逆著光晦暗不明。 梁溪就見他微微欠身,斜陽打下的陰影把自己完全籠罩而入。 她見勢抬頭,感受到有一股與微風完全不同的熱流擦著耳垂拂了過去。 他的聲音仿佛化作有形之物,慢慢地攀著耳垂往上爬,再往上一點兒觸到了耳骨,酥酥麻麻盤旋不下,像是看準了她敏感怕癢的點直往里邊鉆。 一串十一位的數(shù)字配合著令人脊背僵硬的觸感滑過。 世界仿佛一瞬間徹底安靜。 他的聲音卻不住往耳朵里鉆,號碼給你了。 只給了你。 *** 從明德到二中,幾乎跨越半個南濱市。 苗思雨只知道大概的位置,三個人順著巷子一條一條找到案發(fā)現(xiàn)場的時候,只看見之前還囂張跋扈的黃綠毛一個個循規(guī)蹈矩地挨著順序蹲在墻根。 邊上有個莫西干頭和胖子盤腿坐在地上,舉著搟面杖一個一個挨個審訊。 該你小子說了。 再說一遍,家在哪兒? 沒吃飯?。?!你姑娘???!給老子大聲點! 匆匆趕到的三人扭頭對視,沒明白現(xiàn)在是什么個狀況。 但從兩個穿著二中校服的氣勢上一猜,大概是沒事了。 趁苗思雨上前打聽的空檔,程飛揚又到邊上撥了一遍梁溪的電話,還是關(guān)機。 他從接到包不凡那通電話開始,就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見著面二話不說一邊順著巷子找人一邊劈頭蓋臉把包不凡痛罵了一頓。 其實包不凡也委屈,他什么都沒干,通了個風報了個信就成了出氣筒。 這會兒看著應(yīng)該是沒什么事了,底氣又起來了,梗著脖子朝程飛揚逼逼:我就說你急個幾把,咱溪妹狼人,能有什么事兒。cuacuacua把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不說還好,一說程飛揚火氣直竄竄往外冒,伸手又是一個爆栗:你懂個屁!你他媽真是懂個屁! 行,我啥都不懂,成了吧。 我可告訴你。程飛揚熄了熄火,鄭重其事地交代他,以后這種事你先跟上,第一時間找我等著我穿越大半個南濱來收尸,啊? 怎么就你說的那么嚴重了。 遲早就他媽被這倆玩意兒嚇死。 包不凡一猜,程飛揚說的倆玩意兒其中之一必是梁溪,另一個就不知道是說他還是說別人了。 他伸手拍了拍兄弟肩膀,緩和氣氛道:行了,溪妹沒事肯定回家了。你去看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