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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說,幾個人再蠢也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剛才背著人家說的壞話都被聽了個全。 還是白蓮花反應最快,柔柔一笑:梁溪,我們剛才沒惡意的。就是好奇隨便討論討論。 綠茶婊順勢給她戴起了高帽子:對啊,你肯定不會計較這種小事的吧! 不得不說,這兩人陰陽怪氣一唱一和的本事還是不錯的。 想必之前董珊珊過來找她的麻煩也是被有心人煽動起來的吧。 梁溪嗤之以鼻:這點小事,我當然不會計較。有的人啊,就喜歡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買不起大牌、戴不起金表就只能邊吃檸檬邊說別人土。畢竟除此之外,她們什么也做不了,你們說是吧? 含沙射影,誰還不會呢! 兩人明知梁溪在說她們,被抓包的尷尬還是迫使兩人只好硬著頭皮假裝聽不懂。 但耿直癌修為受限,一下子炸了起來:你別以為我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像你們家這種有點小錢的土老板一輩子也就那么點格局!得意什么! 土老板怎么了?梁溪輕嗤一聲,難道還不是一分一厘靠自己賺出來的?你有什么資格看不起? 老土還不讓人說了 嘴長在你身上,你喜歡怎么說隨便你。梁溪緩慢地抬起手,搭在對方衣領上輕輕一扯,微微瞇起的眼睛中透露出不耐的訊息,但手長在我身上,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 還有。她收緊手指,往身邊拉了一下,在說別人格局怎么樣之前,麻煩你先想想自己。不好意思了,在你們眼里不夠格局又土得掉渣的我們家,起碼還有點小錢。 清晰的話語一個一個字往對方耳朵里灌。 梁溪慢悠悠收回手,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指微微露出一絲苦惱的神色,喃喃自語:好臟。 耿直癌壓根沒注意到衣領上一排清晰的手指灰印子,以為她在挑釁,差點原地被氣暈過去。 明明自己被揪了衣領,對方還絲毫不佳避諱地嫌她臟?! 在三人眼皮子底下,梁溪一點不收斂地擺出嫌棄的姿態(tài),重新打開水龍頭一根一根慢條斯理從指腹到掌心認認真真洗了一遍手。 冰涼的水流沖過指縫,帶走了一些心里的躁郁。 她是個極其護短的人,尤其是對家人。就算梁大偉也不是個十全十美的爸爸,但容不得別人說一點他的不好。 她們梁家往上追溯確實不是根深葉茂、家大業(yè)大的人家。 從梁大偉這一代起,靠著拆遷款嘗試著做起了生意,現在生意做大,在別人眼里可以說是一夜暴富的典型。 有人瞧不起是日常。 但她也容不下別人當著面指指點點。 論起來,她爸爸能靠著這筆款賺更多的錢憑的也是自己的能力,總比坐吃山空的那些人強多了。 憑什么看不起他? 梁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不爽地抿起唇。 *** 一直到放學,塑料姐妹花也沒再來找事兒。 倒是鈴一響,她被董珊珊半道攔截了。 梁溪心情不大好,語氣也不佳:你又要干嗎? 不干嗎。 董珊珊背著書包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一副有話要說又吞吞吐吐的樣子。 你不說我走了? 梁溪兩手搭在背包帶上,臉上的不耐愈發(fā)明顯。 聽說你今天去觀禮臺后邊了? 所以? 我聽說了一點發(fā)生的事。董珊珊深吸了口氣朝著她邁出一大步,我想替她們給你道個歉。 要你道什么歉?梁溪垂下眼皮煩躁地嘖了一聲,董珊珊,你是不是傻? 什么? 你看不出來她們幾個一直把你當出頭鳥?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就煽動你來做,你自己心里沒點數?說你傻真是高估你了! 過去十幾年當著面說董珊珊傻的梁溪大概是頭一個,董珊珊先是愕然,隨即又驕縱地叫了起來:我們都是初中部過來的,我和她們熟還是你熟,你才傻!你最傻! 傻子吵起架來才是這樣的。 除了你傻你最傻后面應該還會說出什么反彈、句號、的反義詞之類的傻瓜式發(fā)言。 梁溪恨鐵不成鋼地瞪她:認識時間長就是好姐妹了?還是給你吹彩虹屁所以是好姐妹?我建議你晃一晃腦子,聽聽看有沒有大海的聲音。 你!你才腦子進水呢! 行行行,我不和傻子說話。我腦子里有太平洋行了吧!梁溪朝天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沒事我回家了,跟你講話心好累。 腳剛抬起,董珊珊心急火燎地再次叫住她:哎,你等等! 又怎么了? 你回家路上嗯,注意安全。 費半天的勁兒光說這么句話,白癡都覺得不對勁。 梁溪一想自己當不良少女的那幾年,立馬明白了董珊珊一路跟著自己到底想干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