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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下臉面來求和,可他倒是半點吃回頭草的意思也沒了。 今天挽回這場戲做得很失敗,她死咬著所謂程飛揚的秘密想把它公之于眾。 而顧宴清聽完只是抬了抬眼角,仿佛對她的威脅半絲興趣也沒有,反而淡然問道:你在明德? 是,那又怎樣。我說出去程飛揚難道還能找我算賬不成? 這件事對他沒影響,但對你有。要是說出去,想想身邊那群朋友,你在他們眼里就真的變成了一個替身,她們會笑話你吧?倘若沒人知道的話,你還是程飛揚女朋友里邊最特別的那一個,打著這么一個名號,你在明德應該也會過得還不錯。 顧宴清極少說這么多話,內容也是一半篤定一半靠猜。 他說的很慢,每一個訊息都在仔細觀察對面女生的神色之后才化為斷定的語氣說出。 像橘大衣這樣的裝扮,在明德也該是被人半捧著的角色,突然淪為笑話恐怕才是她最擔心的。 身邊那一群塑料姐妹花是些什么人她不是不知道。 果然顧宴清說完之后,她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你真這么想?你其實是想幫程飛揚捂住秘密吧? 幫他?顧宴清倏的一下笑了,笑容里藏了一點厭惡,我很不喜歡他,何必為他遮掩? 所以 怎么用好這個身份,你自己還不清楚? 確實,程飛揚明年一畢業(yè),她還有一年的時間要在明德,仗著明德一哥最特殊的那一位前女友身份,她能在明德過的很不錯。 而相反,身邊等著看她笑話的人并不少。 橘大衣緩緩垂下手:好,這點利息我還是要的。 她緩了緩神,嘆氣:倒沒想到你很討厭他。也對,女朋友的青梅竹馬,誰喜歡的起來呢? 討厭嗎? 那不至于。 顧宴清低垂下眼眸,遮住眼底一片精光。 談不上喜歡還是討厭,只是單純的覺得,有些東西放到明面上來說開了,關系就變質了。 那是梁溪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她是不希望失去的吧。 *** 梁溪捂著額頭從包廂里出來的時候,橘大衣已經走了。 顧宴清獨自一人漫不經心地靠在墻上看手機,見她出來了,揚了揚手里的東西:剛找到,在內襯口袋里。 啊,找到就好。我還以為丟了呢。 少女放下手掌,輕快地朝他走來。 顧宴清直起身子,瞇了瞇眼:你額頭怎么了? 梁溪笑吟吟的,半點沒有剛才在包廂里邊要死要活的樣子:就剛剛我以為手機掉桌子底下去了,趴著找的時候磕了一下。 額頭撞的那一下雖然不至于破皮,但整片皮膚都有些紅腫。她天生肌膚瓷白,襯得額頭愈發(fā)可怖。 顧宴清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伸出一根手指很輕很輕羽毛似的刮過額角,語氣沉靜:疼不疼? 嘶梁溪下意識往后撤了半步,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又小步挪了回來,很有骨氣地搖頭,其實就看著嚴重,但已經不痛了。 我的錯。他嘆氣。 那哪兒能怪你啊,我自己沒注意就磕上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我小時候磕了撞了的次數可多了,有一次摔跤直接把后腦勺磕出一個大包,我爸都急瘋了,騙我說以后這塊兒不長頭發(fā)。你看不好好的么。 梁溪說著真轉過半邊腦袋給他展示自己的后腦勺。 人還沒轉過去,就被顧宴清掰正雙肩轉了過來。 再過來點。他傾身向前,薄唇停留在額角往上不到半個拳頭的距離。 梁溪愣愣地盯著突然放大的俊臉,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輕輕淺淺落在腦門上。 不疼了,過來給你呼呼。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程飛揚點煙:今天我也是一個悲慘又渣的男二,而且感覺快沒我戲份的樣子。 第三十九章 梁溪從小到大,磕了碰了說要給她呼呼的人不超過三個。 梁大偉、陳潔。 好,現(xiàn)在顧宴清非常榮幸成為了第三個。 這種羞恥中帶著一絲隱匿歡喜的感覺轉得腦袋發(fā)悶。 梁溪恍惚走了一路,腦子像泡在海里爬滿了鐵銹似的咯吱咯吱半天兒轉不動,整個人云里霧里分不清東南西北。 所有外界的訊息到了她這兒被壞掉的腦細胞一加工,都化作了同樣的訊息:她被顧宴清呼呼了! 少女停在飯店包廂門口,深深吸了口氣。 停,打住。不能再想了。 她緩下心神,面上重新掛起微笑,推開包廂大門。 寶貝!你怎么才來! 梁溪還沒看清里面是什么光景,就被一道纖細的人影帶著空氣中暗香浮動撲了個滿懷,完美演繹了一出特別熱情的熊抱。 mama都等你好久了! 媽你快壓死我了。 身上壓著的力道輕了一些,女人直起身子箍著她的手卻絲毫沒放松,正笑意吟吟地望著她:還不是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