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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這班明柘線的人不多,多億有很多空位可以挑選。 裴伴選了靠近后門的第一排座位,那里看起來最為寬敞。 她靠窗而坐,剛觸碰到還算柔軟的座位時,經(jīng)不住舒服得哼哼了一下。 程清嘉坐在她身邊,戴著黑色耳機,垂在耳邊,襯得他側(cè)臉線條冷硬。 他閉上了眼,沒有要和她搭話的意思。 裴伴別過頭去,盯著車窗看,額頭幾乎要貼在車窗上,如此便能較為清晰地看到窗外的景象。 無論是破爛入口,還是毫無生氣的光禿禿的銀杏樹。 沒什么意思,她向后一靠,卻無意間在車窗上捕捉到了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男生的影像。 安靜的睡容,好看的側(cè)顏,還有可愛的微微翹起的嘴角。 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甚至擔(dān)心驚擾到他的睡眠。 但縱使裴伴小心翼翼,安靜也總會被他人打破。 先是熟悉的劣質(zhì)香水味道撲面襲來,緊接著,裴伴隱約聽到有人說話,她摘下耳機,循聲望去,和售票員女士大眼瞪小眼。 售票員女士見裴伴一副呆卡萌的樣子,又重復(fù)了一遍,買票,去哪? 裴伴連噢兩聲,但一時被難住。 她沒坐過這班線路,也不知道站名 不過 直接說終點站也可以吧? 裴伴剛想開口,一道聲音卻搶在她前面。 兩張,到柘湖。身旁男生緩緩睜開眼睛,又掏出現(xiàn)金遞給售票員。 裴伴喃喃:那個我有交通卡。 他沒有說話,也不作什么反應(yīng),表情寡淡地從售票員手中接過找零和車票。 一張給她。 裴伴接過,低頭細(xì)看。 狹窄的長方行之條,特別薄,紅色印刷字體,最上面寫著十元,還有圓珠筆寫著今天日期的字跡。 她想著要不要準(zhǔn)備一個票據(jù)收納本,將這張車票珍藏起來。 車子緩緩駛?cè)胍粋€橋洞,車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暗淡的盞盞壁燈依然支撐著。 空調(diào)溫度開的有點高,悶熱。 裴伴解下圍巾,這才注意到一旁的男生早已脫下了校服外套。 他今天穿得意外的少,就單兩件,襯衫和冬季校服。 修長的手指扣在領(lǐng)口處,解開第一顆紐扣。 這下,襯衫領(lǐng)口便微微敞開著。 裴伴又悄悄瞄了一眼。 隱約可見微微凸起的鎖骨。 就一眼,她立馬收回目光,像是不敢再貪婪的竊賊。 心里各種默念清心咒,但臉還是控制不住的爆紅。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程清嘉猶豫著問:你要不要脫下衣服? 裴伴瞪眼,恨不得將圍巾重新系好,反應(yīng)過激,不不要!我不要! 程清嘉: 車廂晃蕩,裴伴聽著音樂電臺也就漸漸睡了過去。 被叫醒時,朦朧又模糊的視線在車廂里轉(zhuǎn)了一圈。 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 車窗外也漆黑一片,暗示著時光的流逝。 裴伴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是睡過頭了,忙和身旁人說:對不起對不起 程清嘉起身下車,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真羨慕你。 裴伴: 可別嘲諷她了呀! 她哭喪著臉,無可奈何,跟在男生后面灰溜溜地下了車。 第25章 (補完) 下車的時候,車子尚未熄火,車上卻已無人,因而更顯的發(fā)動機聲音響亮。 裴伴低頭彎腰,抓著扶手,下了三級臺階,當(dāng)她雙腳觸碰到地面,安全落地時,有冰涼的東西落在了她的鼻尖。 而這才注意到,腳底比平日里相較更為柔軟的觸感,像是隨時都可能陷進去的泥沼。 那是薄薄一層積雪吧,光線暗的環(huán)境下,眼睛并不能及時察覺,而需借助其余感官。 她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到臉上冰冷觸覺更多之后,她才猶如沉睡了幾十年剛醒來的冰凍人一般動作遲鈍地伸出手來,掌心朝著黑黢黢的夜幕,以此作為容器接住下落的白色小東西。 垂著眼睫毛,目光專注的盯著漸漸在掌心融化的雪花片瞧,像是在試圖了解這個于她來說嶄新的世界。 過了大概十幾秒鐘,她蜷起五指,握拳,手心涼的徹骨。 抬頭,斜前方的男生抬頭望天,脖子仰成一個完美又充滿力量感的弧度,有點點雪花在他的頭頂找到容身之所,肩膀上亦是。 下雪了裴伴喃喃低語。 果然,今年的圣誕愿望也不會實現(xiàn)的。 偏偏在最后一天下雪。裴伴垂著眼眸,小聲嘀咕。 明明再熬過幾小時,她今年的圣誕愿望就能實現(xiàn)了。 但她果然是個運氣很差的非酋,玩抽卡游戲也是,從來都出不了ssr,簡直是玄不救非,氪不改命的典型例子。 但是,余光所及的男生的面容上顯示,他好像還挺高興。 嘴角上揚了很小的弧度。 裴伴撇了撇嘴,程清嘉,你喜歡下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