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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是個急性子,從來靜不下心來學沏茶,但各類茶卻吃的七七八八。 林瀾小口抿了口茶,香味溢滿唇齒,忍不住喟嘆,這是頂級毛尖,還是明前茶。 李老板聞言,眼睛亮了亮,姑娘你還懂茶啊! 林瀾一噎,剛剛她太過專注的沉浸在記憶中了,差點兒忘了,這里是八十年代啊!絕大多數(shù)人都只能溫飽的年代,還有心思喝這種名貴茶? 頓時,她訕笑,很久以前喝過一次,做夢都想著,今天終于又嘗了下,味道還是那么好。 李老板好想說,看你剛剛那平靜的語氣,一點都不想做夢都想嘗的好么。 不過,他覺得林瀾本身就是個神奇的人,她會什么,懂什么,他除了驚訝,卻不好奇。 他還是懂英雄不問出處這個道理,人家想說,遲早有天會告訴他的。 兩人面對面喝茶,好一會兒,林瀾開口,李老板,我剛剛從張桂琴家里出來。 上次你碰巧救了她父親,如今你們關系倒是很好。李老板調(diào)侃一句。 林瀾盯著碧綠的茶,她跟我家長輩也是有點交情的。不過這些不是重點,李老板,剛剛我見了她兒子,看得出她兒子的病是可以做手術治療的,最后我問她兒子怕不怕開刀,張桂琴把我趕出來了。 林瀾疑惑的看著李老板,明明她急切的想要給兒子治療,為什么又要把我轟走? 前后反差大到讓林瀾都懷疑這是不是一個人了。 李老板聞言,笑著搖搖頭,似乎很無奈,我這方安堂重新開張到現(xiàn)在三年時間,但每個月,張桂琴都會來我這兒抓藥給她兒子吃,你以為我沒有好奇的過問她兒子的病?我都上她家去探望過了,讓他們?nèi)メt(yī)院看看。張桂琴就跟我說,之前她也帶著兒子去大醫(yī)院瞧過,可醫(yī)生跟她說,想要盡快治好,最好開刀,她就嚇的連夜帶兒子回清平鎮(zhèn)了。 林瀾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原來人家醫(yī)生早就提出手術意見了,她就說嘛,這種病也不算特別嚴重,怎么會拖到走不了路呢? 李老板嘆了口氣,確實,開刀動手術就是有風險存在。你也知道為什么我這個方安堂生意會這么好了?中醫(yī)為主,西醫(yī)輔之。大家風氣還是偏保守啊,這種病也不算什么大病,就是免疫性疾病,家里人當然希望保守治療。所以張桂琴才經(jīng)常來我這里拿藥給孩子吃。 林瀾卻沒想到這個原因,因為在現(xiàn)代,風氣很開放,開刀對于有些人來說更是家常便飯一樣,畢竟在網(wǎng)絡營銷的鼓吹下,很多女孩子為了變美能隨便在臉上動刀子。 所以剛剛張桂琴那神色,林瀾并沒有往怕開刀方面想。 現(xiàn)在仔細想想,張桂琴確實是抵觸的,不然一開始她說她有辦法讓張顯能走路時,張桂琴為什么問她是不是跟上次用急救法時一樣的辦法了 在得知是開刀后,還直接把她趕走。 張桂琴的保守她還是挺理解的,畢竟就這么一個孩子,辛苦拉扯長大,要在心臟旁邊開個口子,張桂琴當然很難接受。 那孩子,之前他沒生病前我也見過,真的是一個很乖巧懂事的,但生病的這兩年,整個人都變了樣。沉默寡言,也不出門了。他還是個大學生,你說可不可惜? 而且看樣子,他并不知道這個病是可以做手術治療的。林瀾眼眸沉沉,想到剛剛張顯說只要能走路怎樣都可以的話,還有張桂琴急急打斷她說話的畫面。 張顯被蒙在鼓里,張桂琴不讓他知道,是怕他堅持動手術。 想到這里,林瀾吐出一口濁氣,她站起身,看向李老板,李老板,今天謝謝你,我有事先走一步。 林瀾又回到了張桂琴的家里。 院門口照舊是緊閉著的,怕是她剛剛說的那番話把張桂琴的刺激不輕。 她伸手敲了敲門。 好一會兒,門被打開,張桂琴看到林瀾時,眉頭一皺,你怎么沒回家? 看起來,張桂琴確實是怕了她。 林瀾揉了揉太陽xue,裝作沒看見張桂琴的不耐煩,笑道,阿姨,我有事跟你說。 如果是動手術的事情,別說了,這在心臟劃拉一個口,這不嚇死人嗎?萬一醫(yī)生技術不過關,我們阿顯怎么辦,我就只有他一個孩子! 但是你也看見張顯他真的很想走路。 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林瀾也不敢跟張桂琴保證這樣的手術萬無一失。 畢竟胸腺緊靠心臟。 而且經(jīng)過董云然那件事之后,她如今對于生命,都保持著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 阿姨,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你可以把它看成有大半勝算的賭博不好嗎? 林瀾原本是想要繼續(xù)勸說張桂琴的,沒想到張桂琴不聽勸了,直接要關門,你回去吧,等下次有空,我再去你們家做客。 大門砰的一聲被合上,留下林瀾站在門口風中凌亂。 她能怎么辦?雖然張顯真的很討厭,但她做不到明明有治療的機會,卻讓他硬生生錯過。 此時,屋子里,張顯看著張桂琴,媽,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嗎? 你都問了三遍了,沒看到她那么討厭你嗎?就是想害你!張桂琴不耐煩的說,阿顯,媽能照顧你一輩子,等我走了,你也能繼承大筆財產(chǎn),就算生病,也有依靠。等以后醫(yī)學發(fā)展了,或許這個病就容易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