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而防御性法器的話……沈諾頓了頓,才發(fā)現(xiàn)他還真的沒有什么厲害的防御性法器。他如今用的,也只是沈十一留下的而已。 在司天府開放前的這三日,他要做的,就是去尋一條類似捆仙索的法器,以及一件高階防御性法器。 或許還要加上解毒丹、化尸丹等奇奇怪怪的丹藥。 沈諾看了一眼院子里兩日后就能成熟的靈谷,又瞅了一眼那棵依舊半死不活的歪脖子樹,就出門去了坊市——白屏兒帶著他賣靈酒的那個坊市。 坊市上的人比十幾日前少了許多,東西的價錢也降了下來。如今不少人都知道了,那個司天府并不是什么好的去處,而且司天府還有人數(shù)限制,很多人就算報名了也都被直接刷了下來,這些法器、符箓、丹藥的價錢,自然就高不上去了。 沈諾就是認準了這幾日價格會下降,才會拖到現(xiàn)在才來坊市。 然后他甫一踏進坊市,就看到了那個被他坑了好大一筆靈石的體修大漢,正蹲在門口擺攤。 沈諾唇角輕輕勾了勾。 他并不覺得自己當(dāng)初錯了,你情我愿的價格,大漢不想要的話可以盡管不買,可是他既然買了,那就沒有資格嫌棄他出價過高,亦或是后悔什么的了。 他慢慢從大漢攤位前走著,剛要走過,就看到大漢攤位前擺著的那把劍——劍身黯淡無光,仿若劍影,那分明就是留影劍,沈七的劍。 沈諾一愣,盯著那把劍看了好半晌。 大漢立刻嚷嚷了起來:“那個練氣期的,這劍你買不起,趕緊給老子走開!” 沈諾斂了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的從留影劍身旁走過。 沈七和沈遲,他們來了。 只是看著大漢眼前的那把留影劍,再想到他之前賣給大漢的辟谷靈酒,他忽然想到,大約這一次,是他坑了那兩個人,而不是那兩個人在坑他了。 只是沈遲也好,沈七也罷,兩人都既非鼠輩,也不是不懂得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的道理,若是真被逼急了,這兩人說不好就要說出他們自己是青云鎮(zhèn)沈家之人了。到時候,他們二人一朝得志,倒霉的就是他沈諾了。 沈諾步子走的極快,他很認真的在考慮,如果從司天府出來,他就立刻遁去東九洲,金丹之前不再回乾元大陸,這其中的可行性有多少。他想到剛進入門派時,在身份玉牌上滴的那滴血……當(dāng)真沒有關(guān)系么? 沈諾腦袋里轉(zhuǎn)了很多東西,可是該買的東西他也沒有落下,在司天府開放前一天,他終于買到了一條捆仙繩,雖然不如白屏兒的捆仙索,可也算是練氣修士能使用的上品法器了;至于防御性法器,沈諾挑挑揀揀,最后選了兩樣,一樣是防御性的道袍,另一樣則是一只鴛鴦佩,據(jù)說能抵御筑基中期修士的三擊,并且若是毀損不嚴重的話,它甚至可以自行吸收天地靈氣進行修復(fù)。 單單是那只鴛鴦佩,就花了沈諾足足一百塊中品靈石。 沈諾縱然心疼靈石,可是想到自己如今的修為,也只能認了。除此之外,解毒丹、化尸丹,以及斂息丹這類的丹藥,他也特意準備了。 收了院子里剛剛成熟的靈谷,以及那個小型聚靈陣,沈諾回到房間,布下防御陣法,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靜待明日的司天府之行。 體修所居住的山上。 “師叔,我們不想去送死!我聽說了,那可是連金丹真人都會死掉的地方,我不想去了,我后悔了!” 兩個練氣期的體修士跪在地上,求著眼前的大漢。 大漢嘆道:“你們已經(jīng)報名了,而且,宗門里說了,咱們體修必須要出幾個人,你們報名太早,又沒有人肯替你們說話……如今就是想反悔都不成了?!?/br> 派練氣期修士作為前鋒去司天府,這是幾大宗門和散修聯(lián)盟一起商議出來的事情,天元宗不可能一個人都不出的。 那個哭訴的練氣期修士一抹眼淚,卻指著地牢的方向道:“那里不是有兩個人?讓他們代替我們?nèi)?!打了他們那么多天都問不出一句有用的話來,還留著他們做什么?不如就讓他們替我們?nèi)ズ昧耍∫菜闶亲屗麄儧]有白活一場!” 另一個練氣修士更是連連點頭:“對,師叔,我們連易容丹都買好了!明日給那二人喂下絕靈散,挑斷手筋,讓他們空有修為,沒有靈力可用,就這么丟進司天府,我想,到時不等易容丹的效果消退,他們二人就已經(jīng)死在不知誰的手中了!” 大漢亦看向了地牢的方向。 地牢深處,沈遲和沈七被吊了起來,兩人都赤/裸著上半身,下/身只有一條白色褻褲,儲物袋和法器全都被奪走了。 他們的胸膛和背脊上布滿了鞭痕,沈七的胸前,甚至有被火鉗類的東西燙過的痕跡。 兩人相比,沈七受的傷更重。 他是為了護著沈遲才受的傷。 一想到這件事,沈遲看向沈七的目光都溫暖了許多。他沒有料到,這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的、一向木訥的沈七,竟然能在危險面前,挺身而出,護在他的身前,無論那些人如何折磨他,他都沒有后退一步。 就這么,毫不遲疑的竭盡全力的保護著他。 沈遲還未注意到,他停留在沈七身上的目光越來越久了。 ☆、20·司天府(一) 晨曦微露。 沈諾從睡夢中醒來,很快打理好自己,然后從乾坤戒里取出一份早膳來——一碗靈米粥,加上兩只靈果,吃完以后,起身在這個住了兩年多的院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將他曾經(jīng)悉心布置下的聚靈陣和防御陣都收了起來,又對著那株歪脖子樹發(fā)了會呆,就起身去了分宗的主峰,等待離開的時刻到來。 沈諾到主峰的時候,主峰上已經(jīng)有不少弟子在等著了。 他們或是害怕,或是渾然不知那些已然公開的秘密,正兀自興奮著。沈諾眼睛一掃,就立在角落里,佇立不動了。 過了一刻鐘左右,沈諾忽然睜開雙目,他感覺有人在看他,還是很不善的目光。然而待他四下看去,卻又找不到那雙眼睛的主人了。 沈諾皺了皺眉,修士的直覺不會錯的。方才,的確是有人在盯著他,而且是惡意的盯著他看。 然而不待他花時間將那人找出來,他就看到這一次帶他們?nèi)ニ咎旄膸ш犝嫒说搅恕?/br> 然后他聽到那些人稱呼那位真人為王真人。 沈諾眉心跳了跳,不得不低下頭來,盡量不惹那位王真人的注意。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這位王真人應(yīng)該就是那個王管事的“后臺”了。而年管事之所以會“好心”勸他進入司天府一探,這其中也定然少不了這個年管事的從中作梗。 而這一次,王真人竟會親自來帶隊,這讓沈諾越發(fā)警惕了起來。 王真人相貌上約有四十幾歲的模樣,威嚴冷漠。他的確不認識沈諾是哪一個,可是他手下卻有人認識,手下當(dāng)下就為他一指,王真人就立刻知道,這沈諾,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設(shè)計陷害他的血親后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