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一旁的歡瑤仙子果然笑得幸災(zāi)樂禍:“王師兄至于么?那小娃娃才練氣期的修為,看著也乖巧的很,人家本來就要去司天府搏命了,王師兄竟然還那樣重傷那個娃娃……嘖嘖,原來我乾元大陸第一宗門都是這樣來淘汰弟子的,小妹今日,總算是受、教、了?!?/br> 王真人臉色鐵青的聽著歡瑤仙子的諷刺,腦中卻是閃過那個小娃娃特意看向歡瑤仙子的目光……那個小娃娃,該不會那樣做,就是為了逼他在歡瑤仙子面前出手,然后不得不為此而受到宗門的責(zé)罰吧? 王真人忽然猙獰的笑了起來。 就算是那個小娃娃這般苦心孤詣,甚至不惜以自己為靶子設(shè)計他中計,不得不被宗門責(zé)罰,可是他到底是金丹真人,最嚴(yán)重的宗門懲罰,也不過是罰他閉關(guān)苦修而已。而那個小娃娃,受了他那樣的重重一擊,按照常理,是不可能活命的。 司天府內(nèi)。 沈諾打坐了半日之后醒了過來,他用靈識查探著自己,亦是驚訝萬分。王真人是金丹中期真人,他那一擊是半點水分都沒有,沈諾以為自己必然會受重傷,可是如今看來,除了報廢了一塊鴛鴦佩,還有一件道袍之外,他并沒有受什么大傷。 那塊鴛鴦佩,當(dāng)真能有這么大的防御力么? 沈諾把玩著鴛鴦佩,眼睛卻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手上的墨玉戒指。 那是墨君琰給他的乾坤戒指。 ☆、21·司天府(二) 墨玉戒指光澤如舊,可是沈諾確信自己沒有出現(xiàn)幻覺。他記得,就在他倉促間逃進(jìn)司天府,王真人攻擊他,讓他的鴛鴦佩碎裂之時,這戒指,仿佛是亮了一下。 莫非,這墨玉戒指也有自動護(hù)主的能力?那一閃的光亮,其實是墨玉戒指護(hù)住了他?這才使得他只是受了輕傷而已? 沈諾桃花眼微閃。 過了片刻,他吃了些東西補充體力,就小心翼翼的起身,向著東方走著。 他記得很清楚,那處傳承之地,就在司天府秘境的極東之地。 在司天府不遠(yuǎn)處的另一處秘境里,墨君琰正打算煉化九陽赤焰。 他沒有料到,他和兩個金丹修士、一個元嬰修士一道來此秘境,那兩個金丹修士,竟然真的膽敢算計他和那位元嬰修士。 而且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兩個金丹修士中的一人,竟然是尸修。他所cao控的尸體中就有兩個元嬰修士。 尸修素來陰毒,墨君琰也不敢與其正面斗法,于是甫一奪了九陽赤焰,挨了那兩人一人一掌,就立刻遁走,那兩個金丹修士終究是空手而歸。 只是墨君琰也受了重傷。幸而有沈諾之前的提醒,他雖然重傷,可是身上帶著的各種丹藥卻是不少,恰好能讓他迅速恢復(fù)修為。 然而那尸修卻是在他掌上下了毒,墨君琰及時吃下解毒丹,將大部分毒性從體內(nèi)化去,可尸修陰損,解毒丹也不能解百毒,那毒在他體內(nèi)尚有些許殘存。墨君琰花了足足兩年的時間,不間斷的打坐煉化,才將尸修之余毒完全化去。 將毒化去之后,墨君琰收在丹爐中的九陽赤焰也已然乖巧了許多。就在他想要在這秘境里將九陽赤焰煉化了再走的時候,卻感應(yīng)到他送給沈諾的墨玉戒指已然自動護(hù)主了一次。 他在煉制墨玉戒指的時候,特意加入了自己的一絲靈識。因此只要墨玉戒指因為危險而自動護(hù)主,他都能感應(yīng)的到。 墨君琰頓了頓,將九陽赤焰重新收回了丹爐之中。 此次若非沈諾的提醒,他恐怕真的要冒險直接煉化九陽赤焰,借用九陽赤焰對尸毒天生的克制之力來恢復(fù)修為了。只是那樣一來,他體內(nèi)的丹火和未曾馴服的九陽赤焰就勢必要分出個勝負(fù),到頭來,受罪的還是他自己。 說不得到時他體內(nèi)的陽火過旺,最后真的不得不去尋找一個純陰體質(zhì)的人來“瀉/火”,以求平衡他體內(nèi)的陰陽了。 墨君琰臉色變了變。 常人修道,所為長生。可是墨君琰修道,一是因著這是他自懂事,師尊就教會他的東西;二來,他所求乃自在道。隨心所欲,任我施為。若是不快活,長生又有何用? 師尊提出讓他找人雙修來度過碎丹結(jié)嬰的門檻,這是墨君琰所不愿意受的。他所求道乃自在,那么他的雙修伴侶,也必須是他自己所歡喜的人才可以。 若是沒有,墨君琰又不得不因壽元或者其他而結(jié)嬰,不得不與不喜之人雙修,那也就罷了;可是如今……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人,他是萬萬不能接受師尊的提議了。 若是說之前他還曾有過猶豫和試探,那個小了他兩百多歲的小娃娃真的能做他的雙修伴侶么?他們當(dāng)真能在修仙路上一直相攜著走下去么?那么現(xiàn)在,在他在煉化九陽赤焰和出秘境去找小娃娃之間,下意識的選擇了后者的時候,他就再無猶豫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其實無論小娃娃適不適合做他的雙修伴侶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他自己的心,幫他選擇了小娃娃。 墨君琰嘆了聲氣,眼神卻溫暖異常。只是一個三百歲的“老人家”,對一個今年才……將將及冠的娃娃動了心思,他還真有些尷尬。 尷尬過后,墨君琰就起身離開秘境。他要去看看,到底誰這么大膽,敢動他的人! 還有……兩年不見,小娃娃,應(yīng)該,長高了一些吧?他已經(jīng)兩年沒有看到他了。自他修煉以來,第一次發(fā)現(xiàn),兩年原來是這么長的時間。 卻說司天府中,沈諾一直急速低調(diào)的往東行。路上除了偶爾抬眼看一看有沒有適合他閉關(guān)進(jìn)階到練氣期九層的洞府,就再不管其他了。 只是有時候,他不去找麻煩,卻不代表那些麻煩不會找上他。 沈諾幾乎快要忘記了,在司天府里搶到赤紅花的人,就可以在離開秘境時得到一粒筑基丹。 可是他忘記了沒關(guān)系,還有旁人記得。 “這位道友,可是來與我們搶這株赤紅花的?”一個長臉年輕的修士,一面和他對面的女修對峙,一面盯著兩人之間的赤紅花,還要空出時間來和沈諾打招呼。 女修直接被氣笑了:“我看那位道友壓根就沒看到這赤紅花,趙守成你倒是嘴快,還特特的說給人家聽。這下好了,這赤紅花原本是你我二人爭搶,如今可是三人爭搶,趙守成,你可滿意了?” 那趙守成瞪大了眼睛,仿佛極其無辜一般的看向沈諾:“這位道友,我觀你面善,你定然不會跟我搶的,對不對?” 沈諾嘴角一抽,快速往身上貼上輕身符——秘境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是敵人,沈諾不敢往天上飛,免得被人直接當(dāng)成挑釁或者是示威給拉下水了,是以只能貼上可以讓修士身輕如燕的輕身符,時機恰好時,直接逃跑。 “趙道友所言不假,在下的確不會搶這株赤紅花,告辭。”說罷,沈諾面色淡然,就要大步離開。 可那女修卻突然道:“趙呆子!我們合作!這小白臉看都不看赤紅花一眼,肯定是已經(jīng)有了赤紅花了,不如我們兩個將這小白臉拿下,赤紅花一人一個,小白臉的儲物袋平分,如何?” 趙守成呆了呆,立刻就向著沈諾前行的方向丟了接連四五張爆裂符!同時整個人也轉(zhuǎn)向了沈諾的方向。 砰!砰!砰—— 沈諾登時被阻了道路! 真不愧是個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