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計行長安
“華先生,那人已被我打出去了,這下你可舒心?” “看不出來,你這后生做事到挺有分寸,走吧,帶老夫去看病人”真把那大漢打出去了?是的,不過先兌現(xiàn)了諾言,給足一百金。 要說還是專業(yè)對口好,一番探究下來,華佗便開始施針,半個時辰后,孫堅的前胸后背即布滿銀針,活活像一個刺猬。 “拿個盆來” 一旁侍女聞言趕緊將準備好的器皿呈上。 “置于胸前,別動” 又是一針下去,轉(zhuǎn)瞬,孫堅便吐出一口惡血“扶他躺下” “看來某要在這里住上一些時日了,孫將軍氣血不通,背上這一箭壞了他體脈運行,若不是你們施救得法…不說也罷,總之小老兒盡力便是” “老神醫(yī),你且安心住下,吃穿用度我們孫府一力承擔,只要能治好我家將軍,診金雙倍” 吳國太見了這么多醫(yī)生來醫(yī)治,其中還不乏一些所謂名醫(yī),唯獨華佗最有章法,是以將其當做了最后希望。 “夫人嚴重,孫將軍的病情,小老兒并沒有十足把握,一切還要看孫將軍自己是否能熬過來。之所以前來,一是因為令公子的孝心,二是因為孫將軍乃忠義之士,不用多說,小老兒自當全力以赴” “那敢問神醫(yī),父親為何連日都不曾醒來?” “氣血虛,脈絡(luò)紊亂,陰陽不順,自然無法醒來,經(jīng)老夫這一過手,三日內(nèi)定當回神。好生照料,早上寅時到卯時開窗換氣,其余時間緊閉門窗,吹不得鳳,受不得寒,藥方換我這個。每日午時小老兒來為將軍舒經(jīng)活血,其余就看造化了”華佗一面回答,一面寫著藥方,遞給孫策后,還不忘囑咐照料細節(jié),可謂醫(yī)者父母心。 華佗的到來穩(wěn)住了孫家上下的心,盡管老頭兒一直說自己沒有十足把握,但到了這節(jié)骨眼,沒有十足把握,對孫家來說是豈不就意味著有一定把握? 放下心中的焦慮,孫策去著人安排黃忠的家眷,順道也讓華佗看看黃敘的問題。 要不怎么說是神醫(yī)呢,一眼看出其問題所在,是有病根,卻在好轉(zhuǎn),再一問才知是孫策給的偏方,雖然不懂為什么多吃蔬菜和內(nèi)臟能好,但既然事實如此,華佗便也記下,晚上之后補錄在青囊書里。 沒有說孫策不對或者不好,本著醫(yī)者cao守,也給黃敘下了個方子,黃忠大嘆,遇上孫策之后自己人生果然變了,果然不會后悔,抱憾終身。 黃忠既已回到舒縣,孫策便也該出發(fā),拉著楊業(yè)到吳國太跟前,說清楚緣由。 婦道人家不懂什么家國大事,只一心求丈夫好好的,能熬過這關(guān),兒子好好的,不要肆意妄為。 對于便宜老媽的憂慮,楊業(yè)言之以理動之以情,總算把老人家寬慰下來,約定過兩日再走。 然老人家的憂慮,楊業(yè)看在眼里,當下也有了自己的計較。 次日一大早,便帶著老大、老二、老六,來到孫策家中。 作為孫策的啟蒙老師,在孫家,楊業(yè)有一種超然的身份,甚至于有時候楊業(yè)的想法若與孫策的命令相背,家仆會猶豫的看向?qū)O策,當然這也是因為楊業(yè)非常得孫策尊敬的原因,就連吳國太也說有時他對楊業(yè)比對孫堅孝順。 孫策要去做大事,楊業(yè)不會攔,然考慮到此次去長安的兇險,老恩師還是決定掂量掂量孫策的能耐。 不得不說的是現(xiàn)如今孫策的武藝,楊業(yè)看了,嘴角直抽搐,說他小時候沒有認真練,都算是夸獎。 好在這小子思維敏銳,反應靈敏“什么時候楊延昭十合內(nèi)沒把你打到在地,什么時候你便起行” 說出這么一句話后,楊業(yè)開始了一天的教導。 但孫策心中就數(shù)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開什么國際大玩笑?讓一個力量38技巧22的人和力量72技巧59的人對練(還未達到巔峰)? 姓楊的,想給你兒子出頭,你直說;想虐菜,你直說… 孫策開啟了吃土模式,楊延昭卻越玩越開心,給孫策解鎖了各種摔倒姿勢,直到中午周瑜聞詢而來,見狀也是眉開眼笑,坐在一旁興致勃勃的磕著瓜子,當著吃瓜群眾。 突然孫策對楊業(yè)附耳說了什么,但見楊業(yè)扭頭看向自己,周瑜暗道要遭,告了一聲叨擾便想溜。 “等等,姓周的小子,看了這么久,差點把你忘了,六郎去試試這個兄長的能耐”并非楊業(yè)故意找事,孫策說的對,既然周瑜也要外出同行,那楊業(yè)就該知其所長,所以起了考較之念。 漢朝包括直到唐朝,所謂的文臣都有些許武藝傍身,那時的佩劍并不僅僅只是裝飾,周瑜起源于世家,自然有武師教導其武藝,因此楊六郎并不一定能占的好處。 面對突然而至的攻擊,他不急不忙的抽劍格擋,而后順勢用劍柄擊打在六郎的手肘上,哐啷,楊六郎武器應聲而落。周瑜的手段屬于巧勁和寸勁的結(jié)合,楊業(yè)一下就看出周瑜這小子的武藝雖不精,但自保卻綽綽有余,比起孫策來,好了太多。 楊延昭一合失利,楊業(yè)也很心嘆“六郎,記得為父早就告訴過你,世間勇力并不能代表一切,方才就很好的詮釋了這個意思,下去好好體會你公瑾兄長的一守一攻” 楊延昭確實沒搞懂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對著周瑜一拜,才撿起劍,一面思考,一面朝旁邊的楊延平走去“大哥,剛才是怎么回事?我就覺著手臂一麻”楊延平暖心的一笑,撫摸著他的頭“來吧,我與你二哥再給你飾演一番剛才的情況” 先不論楊家兄弟,楊業(yè)對周瑜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起了教導之心“公瑾全力向我攻來,若十合內(nèi)不能近我身,你這兩日也要一同訓練” 這算什么?臨時抱佛腳嗎?孫策揉著老腰吐槽,自己什么能耐,自己還不清楚,要讓他孫策上陣殺敵,這輩子休想,就讓我安安靜靜的做廣播體cao吧。 現(xiàn)在的周瑜也不過17歲,血氣方剛的他對于認慫這件事打心眼里排斥。 “那楊公可小心了!”話音剛落,周瑜就迫不及待的攻了上去,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楊業(yè)的對手,守肯定守不住,但勝在自己年輕氣盛,自己猛攻一番,或許能得個亂拳打贏老師傅的成果。 奈何在楊業(yè)面前,還真有不夠看“出招太花哨,不實用看準了刺,你是跟我比試,不是自己在那舞劍腰身繃直了,別扭扭歪歪的像個女人” ‘嘀楊業(yè)技能:教子,發(fā)動,周瑜力量上限加1,技巧上限加3’ 什么鬼?孫策沒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尼瑪他被楊延昭吊打了這么長時間,挨打受虐,武力值絲毫不見增長,反而周瑜怎么就上漲了? 哦對了,是楊業(yè)的技能,正琢磨著要和楊業(yè)比試一場,場內(nèi)兩人比試結(jié)束。 別說十回合,楊業(yè)只是一個防守反擊,就卸下周瑜的武器,后者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狼狽的撲倒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 楊業(yè)收劍而立,呵呵一笑“你們兩個,這兩日就老老實實的在老夫手中磨煉一番吧” ‘嗯,1點力量3點技巧?本公子還看不上,果然我還是適合動口’ 留下來的兩天也并非全是練武,亦或渾渾噩噩,在臨走的當天,孫策擬定完成了另一項計劃,但苦于沒有最合適的人選,只能暫時交給孫河和孫賁。 重農(nóng)輕商是時代病癥,但人們也都知道,只有做商人才是生錢的途徑,做官?不過是門閥士族的權(quán)利。 但無論怎么說,他們孫家好歹也是官宦世家,往上追溯還是孫武的后代,若是做起商賈之道,宗族肯定不會允諾“想要做營生的話,恐怕阻力不小”說話的是孫河,比孫策大一歲,他才是真正的跟著孫堅東征西討過的,相比于他,孫策更像是出來打醬油的,此人不僅見過不少世面,也對孫家的內(nèi)部體制清晰明了。 孫策不明所以“為什么?” “伯符,還有宗族的人在”孫賁補充道。 “什么意思?我不是族長嗎?”這不準做生意是幾個意思?孫策有些納悶,宗族?難道還有所謂的元老院之類的?而所謂的族長不過是擺設(shè)? “伯符,你是家主,并非族長,而且只是暫代的,再說孫氏沒有經(jīng)商的先例,恐怕這些老輩是不會贊成的” “哎?伯海你這話有問題啊,我孫策自己花自己的錢,礙著他們什么了?” 孫策的話讓孫河苦笑不已“伯符,錢雖然是孫家的,不過這事是孫氏的” 說到這里,孫策已經(jīng)大致明白,到底還是封建社會體質(zhì)問題,而且孫氏本身就是世家大族,很多東西容不得改變,美其名曰‘毀了一世英名’。 “三叔能說的上話嗎?”指孫靜 孫賁搖了搖頭“三叔現(xiàn)在恐怕說不上話,暠弟犯了事,被宗族罰在錢塘護壩”孫暠?這人孫策有印象,好像在歷史上孫策死后打算奪權(quán),這么一說,他反而想起孫暠的后輩沒幾個好鳥,尤其是孫綝和孫峻,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后得注意點,別陰溝翻船。 “那好,既然如此,伯海,你替我去找兩個人,將這東西分別給他們,愿意合作的話,等我回來,我會找他們” 既然自己沒法動手,那就只能依靠外力,商人逐利,物以稀為貴,孫策還是相信,只要那兩人看到這東西,應該會有很大興趣。 做完這些,孫策、周瑜、黃忠、楊延昭四人隨即北上,路途中,又加入了被楊業(yè)叫來的楊延平和楊延定。 一路無話。 長安大約有五十萬人口,盡管董卓胡作非為,可還是那么繁榮昌盛,哪怕是金玉其外,也讓孫策打心底里評定長安是他見過最繁華的城市。 繳納了入城稅,先找一處宅園把人員安置好,便領(lǐng)著周瑜、楊延昭,三人尋王允而去。 找王允是李儒的意思,他與董卓面合心不合,這一點李儒是早就知道的,當時還曾協(xié)助過曹cao的刺董。 拜貼很簡單‘孝儒’。 這是李儒的別稱,非親近之人并不清楚,王允拿著拜貼,詢問清楚家丁是三個少年后,也就放心大膽的讓他們進來,李儒的失蹤恐怕是另有隱情。 進得廳堂,見一老者坐在主位“草民孫策,見過司徒大人”郡尉對王允來說根本就不是個官,所以干脆自稱民。 孫策?王允遍尋記憶也沒有這么一個人的印象“孝儒叫小兄弟找老夫有何事?”抬眼望去,這四人之中說話的顯然是領(lǐng)頭之人。 “司徒大人,小民乃是孫堅之子”沒辦法,還沒有太響亮的名頭,只能拼爹。 孫堅的兒子?看外形再作回憶,還真有幾分神似,只是整個人看上去更文質(zhì)。但下一刻,王允一個激靈站起來,二話不說,拔劍殺了廳內(nèi)的兩名侍女“賢侄快把這兩人抬進內(nèi)庭” 王允的反應讓孫策等人莫名驚詫,但也很快反應過來,果然能在董卓手下活到現(xiàn)在的,都不是一般人。 “賢侄你這一來,恐怕我司徒府是無法平靜了” 處理完尸體,王允將幾人引至書房,關(guān)好門窗,不是他太過小心謹慎,而是府上的人,有一部分是董卓給的,其中就包含剛才那兩名侍女,若真是李孝儒派來的,讓董卓知道還沒什么,可能還會有賞,但若跟孫堅扯上關(guān)系,那可就不一樣了。 這段時日以來王允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怕有閃失,孫策的到來,必然有其不可告人之處。 “給司徒大人添亂了” “無妨,賢侄現(xiàn)在大可放心,老夫的書房,非心腹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