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底牌
轉(zhuǎn)眼,即將迎來孫策穿越后的第二個新年。 孫堅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從屋內(nèi)出來,見孫賁正在指導(dǎo)孫翊武藝,不由近前去也給予點評。 “主公怎么出來了?這么冷的天,還是多休息好”楊業(yè)已經(jīng)習(xí)慣了改口,孫策之前有調(diào)查過楊業(yè)忠誠,發(fā)現(xiàn)是滿值100,不過效忠對象是孫堅。 孫堅因為箭傷緣故,天氣一冷后背就疼,這讓他很苦惱,病癥基本斷絕它日沖鋒陷陣的可能。 “繼業(yè),每天都窩屋里也不是辦法,出來走動走動,對了伯符到哪兒了?” “今日差不多應(yīng)該就該到了” “嗯,這家伙真給人漲面子,想某帶甲三萬都沒拿下董卓,他帶五個人出去,就將董卓擒獲,實在是匪夷所思”說不出的驕傲自豪油然而生。 “是啊,伯符智計百出,有勇有謀,實乃主公之?!?/br> “聽說你家小六這次也出了不少力,回來就讓他跟著伯符吧,私自出逃的事就算了” 孫堅不說,楊業(yè)還差點忘了,記得當(dāng)時看到楊延昭留的信時,這老頭子當(dāng)場就開始罵娘了。 “一切但憑主公做主” 就在兩位父親聊天的功夫,小斯突然見聲不見影的喊起來“老爺,夫人,大公子回來了,到門口了!” 頓時周家別苑就嘈雜起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擁堵在大門外,一睹擒董功臣的風(fēng)采。 開開心心的從爪黃飛電上下來(曹老板送的),將細軟扔給和自己一起長起來的家丁,趁著老兩口還沒出來,趕緊先把貂蟬從馬車?yán)锝映鰜?,這一幕剛好被吳國太看見“伯符!喲,這是…?” 貂蟬一舉一動都顯得很有教養(yǎng),剛下車只是迎著吳國太欣喜的目光,還未等孫策做介紹,就先拜道“小女子霍一靈見過吳夫人” 孫策也咧嘴一笑“娘,這是孩兒給您找的兒媳” 出去一趟取得和孫堅一般的官職不說,還把終生大事解決了,下一秒即喜上眉梢“什么給為娘找的,霍姑娘是?” “她是宮中的貂蟬,孩兒看到她第一眼,就喜歡得緊,望父親,母親成全” 這時孫堅也出來了,不想回來見著第一句話,竟然是想要成婚,這倒沒什么,不過若是宮里的人,還是和貂蟬官,孫堅感覺有點配不上現(xiàn)在的自家小子,當(dāng)個妾倒是無所謂“這事下來再談。臭小子回來就沒個正經(jīng),跟我進來” “哎,伯陽大哥,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回到這里的只有他和楊家兄弟,周瑜帶著蔡邕住在正府,甘寧,黃忠等人則在縣城外安營扎寨。 話說回來,這兩千人還不好處理,每日糧草消耗甚多,孫策來之前已經(jīng)給盧俊義去了信函,讓他在富春想想辦法。 一會還打算找孫河開始聯(lián)系下家,過完年他就會去把事情談妥,至少要把糧草給空手套出來。 今趟回舒縣主要辦理三件事:結(jié)婚、和老爹談?chuàng)P州和樂安的事、商貿(mào),重點是這最后一件,關(guān)系到他青州孫氏的未來強大與否。 “什么時候去青州?”家里已經(jīng)大部分換成了孫策所提議的桌椅,兩人就這么相對而坐,在孫策的記憶中,這還是兩父子第一次如此對等的談話。 “應(yīng)該一個月之內(nèi)吧,這次回來主要是和父親談一談袁術(shù)的事” 孫堅對袁術(shù)到底是個什么心態(tài),為何心甘情愿為袁術(shù)所用,這哪里像是江東猛虎的做派。 無論是三國志還是史記,兩人的關(guān)系講的都不是很清楚,當(dāng)然就孫策所知的三國演義更是毫無道理,兩人憑什么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伯符想問何事” “父親此次受傷,幸有華神醫(yī)搭救,只是孩兒不明白,值得嗎?您說是為了我們孫氏一族,可孩兒認(rèn)為,您更多是聽命行事,之前孩兒勸不住您,如今父親還請聽孩兒一句,別管他袁公路了” 這事孫堅其實也很憋屈,投在袁術(shù)門下實乃無奈之舉。 首先孫堅在討伐董卓的路上,被人坑得體無完膚,殺了王睿和張咨,一個是荊州刺史,一個是南陽太守。 雖然不是擅自斬殺,但被人拿來當(dāng)槍使,行兇者是你,無論如何是不會有好的政治名望,這是孫堅最為缺乏的,然而現(xiàn)在卻有所好轉(zhuǎn),那便是孫策成功捉拿并親自殺死了董卓。 聽孫堅這么一說,孫策才明白過來,為什么系統(tǒng)要頒布這樣一個隨機任務(wù),就是為了給孫堅增加政治口碑。 緊接著孫堅道出第二個原因,在魯山的時候,兩人便約定好同盟,一個有錢有糧,一個有兵有能力,所以兩相互補之下,孫堅其實是受制于袁術(shù)的。 最后,袁術(shù)家族背景強大,孫堅想要有強力的政治靠山,袁術(shù)是不二人選,其一是因為嫡長子的身份,其二,從地域上來說,袁術(shù)近在咫尺。 聽完父親的訴說,孫策恍然大悟,難怪歷史上孫孫策后來也是依附于袁術(shù),根本就是別無他選。 “父親可知孩兒對幾位叔叔他們的安排意義何在?” “這倒是為父想問你的” “揚州刺史陳溫,性文弱,不善征伐,更被世族所排擠,這刺史之位,孩兒認(rèn)為,父親當(dāng)拿下”既然不要靠山,那就得自尋出路。 “揚州?嗯,為父明白你意思,只是虞魏顧陸這四大世族,你為何斷定他們會支持為父?” “我孫氏世居江東并非外人,父親又挾討董之功,居破虜之職,只要時機成熟,請一道天子詔令,一切便不是問題” 孫堅其實對自立一事,雖然有這個心,但一直都持觀望態(tài)度,尤其是受傷之后,他便有心好好陪陪老婆孩子“既如此,伯符便不去樂安任職?” “父親,這樂安還非去不可,不僅僅是皇命難違,其實孩兒還有自己的另一番打算” 這一次回舒縣,孫策已經(jīng)做好對孫堅和盤托出的準(zhǔn)備“青州,徐州,揚州,進而…” 簡單的幾個字,再加上向前推的手勢,孫堅赫然站起身來“你想要???” 此刻孫堅,頂多想的是如何做一方大員,而孫策之意卻是他從未想及過的,不由驚得坐立不安,低呼道“臭小子,你要謀反?” 還是說早了一些,這下夠?qū)O策傷腦筋了,也不是他沒做好這個準(zhǔn)備,既然敢說出來,自然也就會考慮好后果“父親聽我一言,如若孩兒說的不對,甘任父親處置” 不愧是大公無私,一心為漢的愣頭青孫堅,要說他的政治覺悟確實太差,不說曹老板,就連袁紹都有領(lǐng)冀州,逐并州的想法,而孫堅卻守著他那份莫名其妙的堅持,憋下一口氣,孫堅氣喘吁吁的回答“你且說” “當(dāng)今天下有實權(quán)者,并非天子,而是袁紹,袁術(shù),曹cao,和諸如父親這般手握兵權(quán)的外將,而大家都在做什么?不久前袁紹企圖推舉劉虞為帝,被拒,后占了韓馥的冀州窺視幽并,另前不久得到消息,袁術(shù)已經(jīng)聯(lián)合公孫瓚,陶謙,意圖和袁紹一決雌雄,而袁紹則聯(lián)合曹cao,劉表以抗衡,天子羸弱,對此根本無法勸止,漢室衰微,群眾并起…” 還好孫堅不是一個愚忠的人,只是,讓他突然轉(zhuǎn)變自己長久以來的觀念,或許有點太過突然“你說的確為實情,軍閥相互間攻伐不斷,為父還差點為袁公路丟了這條性命,然公然舉兵,并非智者所為” 見老爹開竅,孫策笑了笑,隨即補充說明“父親放心,有些人早就按捺不住他們心中的野望,這一步會有人替我們邁出來的,我們只需要看著他的腳印過河即可” “那你打算?” “父親在南,孩兒在北,待父親穩(wěn)定揚州,孩兒穩(wěn)定青州之后,相約共進徐州,到那時南北夾擊,陶謙除了敗亡別無它路。再之后以三州之地,靜侯天下大變,如此一來,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還有一點孫策是沒有說的,也就是對海外的開拓,有關(guān)這件事,孫策暫時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畢竟連海船都沒有,說出來只能被當(dāng)做瘋子。 就這樣,孫策和孫堅聊了很久,直到貂蟬敲門請他們用晚膳,兩人才把話題暫時結(jié)束。 用過晚膳,孫策方有時間將孫河叫過來,仔細詢問商貿(mào)一事,不想此次合作洽談的對象已經(jīng)到了,正是徐州陳家和糜家。 孫策不懂什么造玻璃,蒸餾酒,或者炒茶,造紙之類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被孫河拿去洽談的主要內(nèi)容就兩樣?xùn)|西:金礦,青玉礦。 為什么是這些東西?說實在的,這是孫策以前的老本行,作為一個從業(yè)重金屬行業(yè)八年的人來說,他能夠大致記住所有重金屬的分布,包括像鉆石、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和金綠寶石這類非金屬礦物質(zhì)。 而青州他再熟悉不過,招遠金礦,濰坊藍寶石,這在日后都成為了山東的形象招牌,當(dāng)然只是在他們這個行業(yè)。 之前拿出地圖比對過,招遠應(yīng)該就是在曲城東南附近,而濰坊則應(yīng)該就是濰縣本身,所以現(xiàn)在只要帶著經(jīng)驗豐富的尋礦人到了這兩個地方,那么便能發(fā)財致富。 這也算是這個時代的特例吧,混亂的年代,只要孫策自己悶聲發(fā)大財,財不外露,等別人發(fā)現(xiàn)這香餑餑時,已經(jīng)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干贏孫策了。 糜竺和陳珪都表示非常愿意和孫策具體探討細節(jié)方面的內(nèi)容,所以主動來到舒縣,陳珪則是因為身體原因,由陳登出面。 然而他兩的到來,卻讓孫策很詫異,這兩人就這么信任自己?明明還什么都沒說,拍板釘釘?shù)娜司蛠砹恕?/br> 其實,孫策想漏了一點,依照今時今日他的身份地位,說大話沒有任何好處,損人不利己,這才是他們在得知孫策要回舒縣之后,先一步找到周異的原因。 現(xiàn)如今的糜竺和陳登一個是別駕,一個是主簿,都是世家大族,陳家尤為更甚,還出過太尉,然而卻都與商人脫不開干系,自從靈帝賣官鬻爵以來,不少士族但凡家里有人經(jīng)商的,都會利用職務(wù)之便,謀取利潤,盈實家底。 陳登和糜竺已提前得到消息,此刻正在堂內(nèi)一邊和周異聊著天,一邊等孫策。 他們?nèi)艘菜阌心敲匆恍┪⒉蛔愕赖慕磺?,所以話題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孫策,細細數(shù)來,孫策還真做了不少事。 從桌椅板凳到象棋,再到策符策詞,聽說部隊里還流行軍歌… 周異并不知道礦場的事,包括周瑜現(xiàn)在也很好奇,為什么這兩人突然到訪。 而糜竺陳登二人聊到后來,也開始心不在焉起來,都有大半個時辰了,還不見人,他們很想知道礦場的可靠性,到底能不能干,而且聽孫河的意思,好像還只有孫策知道方位。 如果真是如此,可以預(yù)見將來會有一個新星的大家族冉冉升起,其輝煌或比不得祖輩的耀眼光芒,但人丁興盛是肯定的了。 陳登卻更有想法,如今生處亂世,若孫策雄心壯志,以此錢財籠絡(luò)人心,廣募將士,囤積糧草,別說成為大家族,憑一己之力匡扶漢室都是有可能的。 再過了半盞茶,孫策才與孫河兩人聯(lián)袂而入,見孫河跟在一個英姿勃發(fā)的年輕人身后,糜陳二人料定正主已到,起身施禮“外官陳登(糜竺)見過討逆將軍” “勞累糜大人,陳大人親自跑一趟,策惶恐不安” “將軍可是折煞我等,討逆將軍算無遺策,剪除國賊居功至偉,理當(dāng)來拜見” 又是客套話,雖然孫策感覺很別扭,但是沒法,這就是官。 “子仲所言極是,孫討逆人中龍鳳,今番可謂龍歸大海,鳳鳴天際”這句話陳登是故意這么說的,就是想看看孫策反應(yīng),可惜他沒有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然,吾與子仲雖身居微職,此番前來也算擅離職守,近聞蛾賊死灰復(fù)燃,實不敢久留還請孫討逆與我等早做決論”陳登這么一說,倒讓孫策想起,開年以后就進入劉備援北海的劇情,該和關(guān)二爺碰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