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水淹袁譚
周瑜在臨淄稍微整備了下糧草,便領軍繼續(xù)北上,不過陣營中還多了一個人。 楊延嗣,被孫策大手一揮,讓其提前從預備役里畢業(yè)。 這可是莫大的榮譽,預備役成立以來,他是第一個提前畢業(yè)的,此刻正歡欣的聽從著兄長們的建議。 這是他第一次上戰(zhàn)場,從理論跨度到實踐,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 在楊延嗣加入后,青州軍儼然成了楊家軍,除了周瑜這個統(tǒng)領以外,說得出名號的都是楊家子弟,包括一些基層,也是從楊家侍衛(wèi)隊里選出來的。 袁譚南下,把隊伍布置在樂陵,陽信一帶。 岳飛沒辦法,只能將隊伍一分為二,王訓和魯肅、徐盛守般縣,自己則駐扎在厭次。 周瑜抵達西平昌的當日,便邀岳飛來商議軍情。 袁譚所部共計五萬人馬,大將高覽,韓猛等人領兩萬屯兵樂陵。 而袁譚則率領郭援,韓莒子,鄧升,嚴敞等諸人攻伐厭次縣城。 至于青州方面,魯肅有郡兵五千,加上背嵬軍,青州軍各一萬,合計二萬五千人。 “…袁譚不足為慮,所慮者乃高覽和郭援,此兩人用兵頗有章法,非等閑可破” 岳飛與王訓已經和袁譚多次交手,雖然他們兵精將勇,奈何冀州一直不是孫策的主攻方向,得不到資源上的扶持。 最能說明這個問題的例子,便是到目前為止,背嵬軍連油彈罐都未配置。 “不知鵬舉可有什么打算?” 岳飛長期和敵軍打交道,再加上其固守樂安一年有余,周瑜肯定要聽聽他的意見。 “退敵之策某倒是有,之前一直苦于兵力問題,既然公瑾到來,或可試用此計…” 時值三月初春之際,接連幾天陰雨綿綿,道路很是泥濘。 “這鬼天氣,要死不活的,呸”鄧升得知糧隊車輛又陷入了泥里,不由暗自唾罵著賊老天。 這是從樂陵運往陽信的,二十幾輛車全是土豆。 說來土豆還真是個好東西,不似黍米怕被淋濕,而且在食用上也很便利。 既能煮爛了搗成泥兌油鹽吃,也能切片切塊炒來吃,實在沒有條件,比如行軍中,點堆篝火烤熟了照樣能吃。 “多去幾個人幫忙,要是誤了時辰,對誰都沒好處” 鄧升是沿著篤馬河走的,為的就是能開闊視野,以免被人偷襲。 環(huán)視一圈,忽然發(fā)現(xiàn)遠處有位漁民正一個勁兒的把船往岸上拉,這才想起一路上,這個情景發(fā)生了多次。 “老大爺,你這好生生的把船往岸上拉是何意?” “???” 隔著遠了,小老頭有點背耳,知道是在和自己說話,但聽不清,只好打著手勢“大點聲兒” 見狀,鄧升只好再說一遍,后者才恍惚聽明白,答道“哦,水位這么低,是有蛟龍在上游玩水,小老兒這么做是為了護船” 蛟龍玩水?這可稀奇了,青州還真是福澤之地,前幾年是黃龍,這會又出個蛟龍。 “老者如何知道有蛟龍?我見你們漁家都在拉船,是都知道了嗎?” “倒也不是,蛟龍喜歡卷曲于隘口,清理身上污垢,所以這江河不僅水位低,還緩而鈍,等它們洗高興離去,必然會引起洪濤” 鄧升似有所悟,看了看江面,水位確實很低,這蛟龍還真是淘氣。 在古代,蛟龍雖不常見,但也不稀罕,所以鄧升并沒有把漁民的話放在心里。 是夜,雷聲大作,高覽緊縮著眉頭,心里有些靜不下來。 戰(zhàn)事被糟糕的天氣一拖再拖,士兵們的士氣也從一開始的熱情高漲,由于無所事事,變得平和起來。 “高將軍,還沒休息?” 營帳外,韓猛見其還掌著燈,就過來看看。 “韓將軍也沒休息啊” “嗯,這仗打得可真沒勁”自顧自的走進賬內,韓猛端坐在一旁,拿起桌上酒壺,也為自己滿了一盅。 “鄧升應該到了吧?”高覽的心緒一直沒停下來,總認為會出什么事。 “早到了吧,五千多人護送,應該不是問題” “就因為人太多了,如果遇敵,反而是掣肘,很難展開有效反擊,大公子不該這個時候來催糧” “青州內亂四起,岳飛顧此失彼,斷不會有什么情況吧?” “唉,希望是我多慮了,總之加緊防范吧,明日我們退守高城,待雨過后再行攻打般縣” 兩人就這么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喝著,突然一聲驚雷,將兩人話音打斷,緊接著轟鳴聲響徹黑夜,猶如萬馬奔騰。 兩人臉色慘白,下一刻,高覽沖出營帳,對還在發(fā)愣望天的士卒命令道“棄營!向北撤!” 棄營,也就是什么都不要,如果你在睡覺,那也別穿衣服了,多停留一秒,就會多一分危險。 說完也不再管士卒們會是什么反應,率先騎上馬,朝不遠處的小丘奔去。 這便是岳飛的計策,水淹袁譚大軍,他久居樂安,對這一帶十分了解,無論是地形還是天氣。 水害是非常無情的,其禍更甚火災,大火所過一片荒涼,而大水過后,卻是偏地的尸體,如若不妥善處理,只會引來更加嚴重的災情。 對此,岳飛是早有預謀,在袁譚南下之后沒多久,就組織百姓帶著家眷和牲口往西平昌撤去。 當下,但見洶涌的洪水,翻滾著,怒吼著,瞬息之間便將高覽大營推成平地。 連帶著夕日繁榮的小山莊,也讓咆哮著的洪水所吞噬。 所過之處,樹木被連根拔起,房舍被推到成塊,一些來不及逃匿的袁譚軍士卒,在洪水里此起彼伏,掙扎著叫喊幾聲之后,便被湮沒。 或許是為了配合岳飛計策的順利實施,雨越下越大,連帶著風都會使人搖搖欲墜。 周瑜站在遠處觀望,當高覽營地中的所有火把全部熄滅后,又等了一會,才調轉馬頭“三更起床號,不用造飯,下山掩埋尸體” 次日,當楊延嗣看著滿地被水泡得發(fā)紫的尸體時,一時沒忍住,吐了個昏天暗地。 楊延德見了,笑著拍其后背“七弟,你不是問周將軍為什么不讓吃早飯嗎?這就是原因” 扶著樹,楊延嗣擺了擺手,實在說不出話。 這里腥臭味非常嚴重,連不少老兵都在發(fā)干嘔,果然不吃早飯是真理。 大水還在繼續(xù),然當洪峰從樂陵抵達陽信時,威勢已經沒那么駭人,幾年前修葺的渠道,成為了給洪水減壓的主力軍。 高覽兩萬大軍,一戰(zhàn)殆盡。 袁譚得知這個消息后,臉色鐵青,一城未下,還損失了兩萬人馬,這一回袁熙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大公子,據聞周瑜所率的青州軍,已經抵達般縣,高將軍又糟此大敗,青州已經不能速下,回軍乃是上策” 郭援分析的軍情,袁譚聽著很不是滋味。 來了青州之后,一場像樣的戰(zhàn)事沒有不說,還一夜之間被敵人端了個底朝天,實在是無顏回渤海。 況且等袁紹問起這戰(zhàn)況后,他又該如何回答? “本公子此次堅決不撤,誓要與岳飛一決雌雄!” 和岳飛大大小小打了十來場,總的來說袁譚敗多勝少,這是他心里邁不過的坎兒。 如果能在正面戰(zhàn)場上,正兒八經的贏他岳飛一次,哪怕打個平手,回去也好和袁紹交差。 “大公子,請三思,我軍剛遭新敗,實在不宜再戰(zhàn)” “既然知道我是大公子,還不尊令行事?” 對于郭援的勸解,袁譚是不可能聽進去的,就有如紅眼的賭徒,你跟他說理智,他會反問你,這玩意兒值幾個錢? 背嵬軍,是孫策麾下配置最高的軍團,王訓,徐晃,太史慈,拉出來都是可以單獨的領軍的人物。 再加上魯肅和徐盛的協(xié)助,至少在袁紹旗下,很難有人和背嵬軍一較長短,這也是孫策對青州北部如此放心的原因。 郭援沒好再說,只是在心里計算著該如何盡量減少損失。 翌日,袁譚引軍盡出,和岳飛約戰(zhàn)于厭次城下。 “冀州大將,韓莒子在此,誰敢迎戰(zhàn)” 斗將?岳飛思縝了一下,韓莒子厲不厲害,他不清楚,可太史慈是真的厲害“子義,你去會會他,能陣斬就別留手” 斗將斬敵,是一種提升士氣的絕佳方式。 既然對自己有幾斤幾兩,袁譚心里并沒有b數,那岳飛只好教他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