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狄仁杰查案
這個狄仁杰是誰,程昱和法衍并不關心,但兩人所關心的事并不一樣。 法衍只希望這個狄仁杰能看清形勢,不要生事,打亂幾方勢力的平衡,下來該找他聊聊。 而程昱則不明白孫策為什么如此相信這個‘陌生人’,從來未見過,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只是孫策既然已經(jīng)決定,他只能無條件支持。 “不知狄大人,以何職查案?” 這倒是提醒了孫策,無官無職,恐怕狄仁杰會有諸多不便。 “狄英先掛在刑部,任職侍郎,法大人,狄仁杰我雖然交給你了,不過他只需向我匯報情況即可” “喏,狄大人,下來我和你具體講一講案情” “謝過法大人” “狄大人,我們錦衣衛(wèi)也可以給予幫助,需要的時候可以到錦衣堂來找老夫” “謝過程大人” 看來法衍和程昱對此已經(jīng)沒有異議,孫策轉(zhuǎn)過頭來對狄仁杰吩咐道“此事由你全權負責,這期間,你可以說是整個臨淄最有權限的人之一,可別讓我失望” “主公放心,屬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雖然你這么說,可揚州還有很多事物等著處理,我不可能在臨淄逗留太久,換句話說給你留的時間并不多,之前刑部房和錦衣堂已經(jīng)先著手調(diào)查,這便省了前期調(diào)查…五天,五天之內(nèi),你要找到兇手,否則,你以失職論處,如何?” 狄仁杰不敢無的放矢,程昱和法衍他聽過,但兩人到底如何,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至于前期調(diào)查,到底查的怎么樣,有沒有實際線索,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孫策說只給他五天時間,一時間還真沒有把握。 “主公,請允許屬下先了解一下本案案情”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在孫策讓法衍把此案前前后后都說出來后,狄仁杰僅在腦子里過了一次,便開口答道“屬下承諾,如果三日之內(nèi)還不能查出實情,任憑處置” … 案子換了人查辦,這事,除了刑部房和錦衣堂之外,暫時并沒有其他人知道。 領著從刑部房調(diào)來幫忙的幾個人,狄仁杰仔細查看著案宗。 事情發(fā)生在七天之前,蔡琰晚上戌時兩刻,開始出現(xiàn)腹痛癥狀,戌時三刻,醫(yī)師到達,診斷后提議產(chǎn)子,否則母子都會有生命危險。 記錄很簡單,并沒有醫(yī)師的供詞,這很奇怪。 找到醫(yī)師,亮出身份之后,醫(yī)師非常配合,將那日和程昱說過的話,再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狄仁杰謹慎推敲之后,發(fā)現(xiàn)這里面有一個問題“那封信,還在嗎?” “在,就在書房內(nèi),你稍等,我拿給你看看” 從醫(yī)師手中接過書信,內(nèi)容就是催促他趕緊回家,字跡比較娟秀,應該是個女子寫的。 “你以為這封信是誰寫給你的?” “嗨,這我哪知道,我老家在冀州,家里沒有識字的人,讓人替筆代寫很正?!?/br> 冀州?狄仁杰仔細看了看這張信紙,這是匠做坊出來的肯定沒錯,但據(jù)說冀州袁紹,已經(jīng)全面禁止青徐商人進入,這事…恐怕還得去一趟商部。 “老先生,這封信可以給我嗎?” 從醫(yī)師家里出來,已經(jīng)傍晚,在斜陽的映射下,街上熱鬧非凡,街兩邊全是小商鋪,吃的,用的,穿的,家具,文房,裝飾,衣物,粉飾,應有盡有。 狄仁杰清楚,這就是孫策大力發(fā)展商業(yè)的結果,百姓臉上的笑容,是由衷而發(fā)的。 ‘嗒嗒’ 冷不丁的,一輛馬車停突然在他面前,車簾一掀,正是法衍。 “狄大人,去哪兒?我送你吧?” 狄仁杰心想,這是自己名義上的上司,還是給點面子,順便也可以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 將狄仁杰迎上車,法衍笑道“狄大人還真是勤奮,剛出了刺史府,就找不著人了” “法大人說笑了,狄某人可是立了軍狀的,不勤奮不行” “也是,狄大人往哪兒去?” “商部” “商部?找糜子仲?” “對,找糜大人了解些信息” 跟馬夫吩咐完目的地,法衍又問道“聽說你查了卷宗,問了醫(yī)師,有查到什么?” 狄仁杰本想實事求是的匯報,不過話到口中,又吞了下去“要是查到什么,我也就不必再跑一趟商部房了” “你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三天,眨眼間只剩兩天半,你有信心嗎?” “說實話,我也是硬著頭皮上,如果三天還查不出來,主公給我五天也不可能查出來” 見狄仁杰這么說,法衍充當起老好人“要老夫說,你還是服個軟,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是血氣方剛,喜歡意氣用事,這事查肯定查不出來的,即使查出來,你也辦不了,現(xiàn)在給主公服個軟還來得及,我保你沒事,不要等真見了棺材,才后悔莫及” 看來這法衍是話中有話,真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當即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哦?為什么查不出,辦不了,還請法大人指教,若真事不可為,小子還是回老家種田的好” 見狄仁杰如此上道,法衍面不改色的解釋著“有關案子的事,老夫就不和你多說了,不過可以和你聊聊主公的幾位子嗣” “長公子淵,乃是大夫人所出,師從賈詡和程昱,此子聰慧機敏,尊師重道,深得兩位指揮使的喜愛,戰(zhàn)陣兵法,諸子百家,治國御下傾囊相授,據(jù)說主公也有意讓其做儲君” “大小姐丹,二夫人所出,糜竺是他舅舅,糜家家大業(yè)大,又是最早追隨主公的世家之一,徐州能順利拿下,糜家居功至偉,而且主公已經(jīng)將此女許給江東陸家” “才出世的三公子忻,其外祖父是康成書院,當世大儒蔡邕??党蓵菏裁吹胤??當世一等學府,將來天下的學子,少不得要以蔡公學生自稱,可謂桃李滿天下” “還未出世的四子,其外祖父乃是溫侯呂布,虓虎軍軍團長,前日程公才發(fā)文,虓虎軍換帥,暫時由薛禮和張遼分任,考察期一年。但這兩人,一個久隨溫侯,另一個將被溫侯招為女婿,所以這虓虎軍,溫侯還是有一定話語權” 法衍說是不討論案情,只是和狄仁杰說說幾位少主,可話中之意,卻無不透露著案件背后的隱情。 難怪程昱和法衍找不到線索,實際上,不是他們找不到,而是不想找,典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狄仁杰必須還是要感謝法衍,經(jīng)過他這么一說,其實主謀大概已經(jīng)能猜到了,再聯(lián)想到她的身份,難怪即使以剛正不阿的程昱,也要裝瘋賣傻。 有動機,可是還差證據(jù),看來這商部更加有必要去一次。 “謝過法大人指點迷津,下官已心有計較,便在此別過” 狄仁杰內(nèi)心深處的問題,已經(jīng)沒必要再問,四位主母的身份,已經(jīng)可以說明很多問題。 叫停車夫,狄仁杰一躍而下,消失在人群中。 從對方的眼光中,法衍也看出來了,這不是一個畏懼權勢的家伙,自己說了半天,不僅沒有打消他查案的念頭,反而還助長了其信念。 ‘如果姓狄的這次沒死,將來必得重用’ 當?shù)胰式苷业矫芋脮r,后者正在吃晚飯。 聽到是查案的來了,糜竺第一反應是自家meimei真犯事了?不過下一刻便自嘲起來,還真是好日子過多了,經(jīng)不住風浪。 如果案情和妹子有關聯(lián),來找他的,可不會是一個小小刑部侍郎。 糜竺這個想法,對,但也不對,當?shù)弥麄€案件由狄仁杰負責后,他端正起態(tài)度,嘗試問道“狄大人,是查到有什么和我meimei相關的?” 糜家在臨淄的房子,非常奢侈,到處是名人字畫,從上至下,掛滿了整整一面墻,令一向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的狄仁杰,看得眼花繚亂。 待聽得糜竺又叫了他一聲,才回過神來 “哦,不是,這次過來,是想找糜大人問一個問題” 說著拿出醫(yī)師的信,遞過去“下官想問糜大人,這張紙,有沒有可能去過冀州?” 糜竺接過來,看了看,又捏了捏,斬釘截鐵的說道“這種紙絕無可能去冀州,它是匠做坊生產(chǎn)出來,專給各級高官使用的,再說冀州也不允許我們的商人和商品流傳過去,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是關押就是沒收” 糜竺的話,肯定了狄仁杰的想法,不過事關重大,還需要再證實一下“那糜大人是否能看出,這張紙,最有可能是誰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