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水落石出
曹昂仍舊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由于孫策的特殊照顧,他并沒有佩戴腳銬,手銬之類的東西,穿的也是很整潔的囚服。 淡淡的看了一眼孫策,再環(huán)顧著密密麻麻的人群,曹昂自顧自嘆息著,他很清楚,這么大陣勢,孫策是打算給他平反了。 “曹昂,作為本案的第一嫌疑人,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人是我殺的” 見他仍舊如此‘冥頑不寧‘,狄仁杰暗嘆一聲,自古手足相殘都是為了一個權字。 “征東將軍,此案實則另有隱情,還請給下官些許時間,將本案疑點一一贅述” 孫策是相信狄仁杰已經(jīng)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搞清楚了的,否則也不會興師動眾的,公開審理。 “準” 實際上孫策也很好奇到底是誰,整個大堂里的人,他都用系統(tǒng)查看了一番,忠誠上都沒有問題。 “事件的起因,還是因為主公您吶……試問沒有人,會莫名其妙殺一個不想干的人……最后有人找到曹大公子,言明其中厲害關系,是以為了自己的父親,曹大公子妥協(xié)了,主動認罪” 不知其中緣由的,會不由為狄仁杰這個故事拍手叫好,但最多也只會認為是故事,甚至拍手是因為狄仁杰的腦洞夠大。 “照狄大人這么說,確實有可能,但也僅僅是可能,可有證據(jù)?” 為了幫曹昂洗脫罪名,孫策替眾人問出心中疑慮,畢竟這個場合,能出言反駁的人不多。 “有,為了爭權奪利,藝伎之死只是開始,隨后有蔣老兒,蔣老兒的孫女,城東劉三,王狗兒,以及還死了一個錦衣衛(wèi)” “錦衣衛(wèi)…黑衣人是錦衣衛(wèi)?!” 因為放手讓狄仁杰去做,孫策并只知道黑衣人的事。 “不錯,為了達成目的,這六個人都死于非命,包括錦衣衛(wèi)” “繼續(xù)說”孫策忍著怒氣,這不僅僅是殺小孩的事了,還涉及到權利中心的人。 “蔣老兒的孫女有嚴重的孤僻癥,為了給她治病,幾乎用盡了他蔣家的所有積蓄,這時有人找到他,說只要安排一個人和曹大公子見面,就可以得到一筆巨資,熟知這哪是救命錢,根本是買命錢,為了不留口實,蔣老兒被殺害,包括他那八歲的孫女” “城東劉三,本是一個坑蒙拐騙營生的小混混,無意間他探聽到了針對蔣老兒一家的滅口計劃,又因為機緣巧合下,涉及到征西將軍長子馬超的案件,為將功贖罪,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可他怕惹火燒身,故意隱瞞了他明明知道的詳情,在最后才供出了曹二公子和齊公這兩個人” “齊公?何人?” “主公勿急,稍后我便會一一揭曉” 話一停一頓之間,狄仁杰再次說道“最后是王狗兒,他的死是因為我查到了幕后主使密謀之所,同樣是為了剪除證據(jù),一把大火毀尸滅跡,但這一次,他露出了破綻,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使用軍需物資,黑油” “他…們?” “對,是他們,這一次案件的背后,主謀一人,同謀兩人” “那還等什么,還不把嫌疑人帶出來?!” “帶出嫌疑人之前,還請主公,退下與本案無關的人,只留三公和三位祭酒大人在堂即可” 事關一個了不得的人,狄仁杰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讓這次堂審變?yōu)槊貙彛瑸榱藢O策和整個征東軍的顏面。 “準” 孫策一下令,杜畿等官員包括衙役、百姓都被請離,只留下賈詡等神色淡定自若的一干官員,在堂上的都是孫策心腹中的心腹,留下來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使然。 “荀大人請出來吧” 在開堂之前,荀諶就已經(jīng)被狄仁杰安排在后堂,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草民荀諶見過征東將軍” 在袁紹那辭了官,本想投奔自家兄弟,恰巧碰上曹cao犯頭疾,結果就被曹丕臨時征用,此時此刻他還沒有官職在身。 “荀諶荀友若,果然是你,人是你殺的?是主謀還是同謀啊???” “回將軍,在下只是替人打點,并未謀害他人性命,發(fā)現(xiàn)事情已經(jīng)超出掌控之后,想走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呵呵,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凈,打點?打點何事?” “這…” 荀諶本已經(jīng)打算和盤托出,可臨到這個關頭,他又猶豫了,他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小人,如果是他單獨面對孫策,那倒無妨,只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 “荀大人是穎川的名士,結交廣泛,與不少兗豫名流雅士都有所來往,其中不乏像郭祭酒這類大才,荀大人來此,當是做引薦人的吧?” 狄仁杰的猜測,解釋了荀諶來此的原因“主公,若下官猜測不差,荀大人是來替那所謂的曹二公子和齊公牽頭的” 孫策點點頭“曹二公子?是指曹丕?” “正是,曹大公子如果被主公您一命抵一命的殺了,或者關押,那最得益的無疑就是曹丕,此乃借刀殺人之計,其心可誅” 孫策不由想到曹植和曹丕的故事,看向曹昂的眼神都不由可惜起來“子修,你這么做完全不值得,如果你要走,我又怎么會攔你?曹兗州與我有約,將來我們即使開戰(zhàn),我也不會拿你威脅他” 一直未說話的曹昂,終于抬起頭看向孫策“可我畢竟是曹昂,姓曹,如果父親要我做什么,我又當如何?又當如何面對你,伯符,算了吧,此事到此為止吧,既然事情的一切都已經(jīng)大白,我愿意在牢里終老,也可以讓子桓后顧無憂,如此我也對得起父親的養(yǎng)育之恩,以及多年的兄弟情義” 曹昂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兒子,好兄弟,寧愿在牢里度過余生,也不愿讓曹cao失望,讓曹丕和孫策難做。 “子修,曹丕視人命如草芥,一連六條人命,此等惡徒,你對他再怎么好,也討不了好” 說到這,狄仁杰再次出聲“主公之言,有一事錯了,曹丕他只殺了藝伎,剩余五條人命另有其人” “嗯?對,如果是一個主謀,兩個同伙的話,曹丕加荀諶…還差一人,這個人是齊公?本將軍從未聽過,是何人?” “這齊公,說來,也是屬下聽差了,當日下官在街上碰到宋都尉,因為嘴里正吃著東西,想說的和說出來的,根本不是一個意思,這和當日劉三口中有血的情況非常相似,所以此齊公并不是彼齊公” “那到底是?” “這就要從方才未提及的黑衣人說起,此人經(jīng)過主公您指派給我的錦衣衛(wèi)指證,乃是原錦衣衛(wèi)龍鱗衛(wèi)的一名隊長,能指派他的,整個征東軍,不超過三人,主公您,賈公,以及…原龍鱗衛(wèi)指揮使程公” 這個答案,在座眾人中,除了賈詡,全都非常吃驚。 只聽狄仁杰繼而說道“主公自然不會自亂陣腳,而賈公,屬下此次能破案,還多虧賈公,所以下官狄英斗膽,還請程公對此細說一二” 程昱此刻正閉目養(yǎng)神,就像老僧入定般,一直穩(wěn)坐釣魚臺,聽得狄仁杰之言,不由凌目微睜,橫著看向狄仁杰“你要老夫說什么?” “原龍鱗錦衣衛(wèi)隊長關頜之死,與程公應有不可言語之隱情吧?” “這關頜之死怎么會和老夫扯上關系,錦衣衛(wèi)和廉政署各司其職久矣,不知狄大人又是個什么打算?” 狄仁杰和程昱在交談,孫策卻很奇怪,照一系列的證據(jù),程昱確實是最大的嫌疑人,可是‘a(chǎn)x‘的忠誠顯示,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甚至都懷疑是狄仁杰判斷錯了。 “荀大人還是不愿意說嗎?” 和程昱辯駁了一會,奈何后者倚老賣老,狄仁杰只好把目光轉向荀諶。 “哼,如果狄大人要栽贓陷害老夫,那現(xiàn)在請把老夫帶走吧” 說著程昱雙手一負,昂首挺胸站到堂中,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程公,既然您一意如此,那下官就逾越了,斷案講證據(jù),是為捉賊捉贓。其實程公您已經(jīng)掩藏得很好,但有一物證,您是萬萬沒想到。蔣家姑娘在死的時候,手里拽有一截斷布,這截斷布便是指認您的物證,這是江東虞家上進給征東將軍的官布,而據(jù)查證,主公只把它賞賜給了三個人,其一是溫侯,其二是李元帥之妻,其三便是程公” “那又能說明什么?” “那是否程公敢把這官布拿來對峙,將使用前后詳細說明?當然你可以說官布遺失,甚至虞家也有可能給過別人,但真正讓下官對程公你確信無疑的,卻是將布頭、黑油、關頜、劉三口中的齊公以及荀諶聯(lián)系起來后的結果,因為這些最終都指向了你,程昱程仲德” 狄仁杰言辭鑿鑿,雖然以上旁證單個看確實沒有頭緒,然連成一線后,答案確實昭然若揭。 “如果這些證據(jù)仍舊讓程公和各位覺得很牽強,那我想請大家再見一人,由此人指證罪魁禍首” 沒想到狄仁杰還有人證?看了看一言不發(fā)的荀諶,程昱心道莫非這老伙計,真要明哲保身,過河拆橋? “夏侯將軍,還是得勞請你出來做一回證” 夏侯將軍?那個夏侯將軍?就在眾人疑云滿布之際,從偏門赫然出現(xiàn)一個身影 “元讓叔父” 迎著曹昂驚詫的稱謂,孫策自言道“夏侯惇?!他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