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家事國事天下事
讓華佗手忙腳亂的扎了幾針之后,曹cao方感覺好了一些,呼出一口濁氣,暗道這華佗果然不愧神醫(yī)之稱,手到病除不說,還讓身子都輕盈不少。 先把華佗支開在門外候著,曹cao沉聲問道“子修,元讓之言可屬實?” “父親不必動怒,子桓也是為了您著想” 為誰著想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曹丕盡然敢趁自己身體不適的時候,對曹昂下手,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眼前這個兒子又實在太仁厚,和自己的老婆丁夫人幾乎一樣。 剛才自個兒的第一反應(yīng)是手足相殘,他恨不得立即把曹丕叫來,但凡有半點不順心,就讓這逆子好看。 不過剛才一急一疼,被華佗一通銀針下來,也不知什么原因,這會卻神志通明起來。 打天下曹昂的性格顯然不適合,如果是守天下,曹丕的性格就會有所缺陷,思來想去,曹cao忽然覺得,或許這件事是家門不幸,但卻讓他明白這兩個兒子,誰更能在這個亂世有作為。 回憶起前幾日,荀攸還曾在他面前說起曹昂和曹丕,當時就性格問題做過討論,說曹丕更像他曹cao一些。 現(xiàn)在想來,原來自己這一幫子手下,在曹昂和曹丕之間,更鐘意后者。 可曹昂對此似乎并不在意,從頭到尾連怪罪曹丕,或者埋怨他的一句話也沒有,這就讓曹cao更是不舒坦。 “你不怨子桓?” “孩兒身為兄長,本就應(yīng)做到禮讓兄弟姊妹,再說子桓所言,孩兒想來也確實如此,如果我在青州,父親勢必放不開手腳,何不如了子桓所愿,讓他領(lǐng)嫡位?” “他可是要你的命吶!” 曹昂沉默了,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大肚到把命給別人,事實上他也是一肚子火的回到陳留,然而想起孫策和他說的話“我知道,就算子桓年幼,做了錯事吧,當兄長的自當包容,不過孩兒也明白此去青州的意義,父親…” “孫策和你說了?” “然” “唉,是為父愧對你了,只是沒想到子桓卻如此心狠,放心,為父會給你個說法的” 此刻曹cao心里有了另一個想法,如果上天注定要站在孫策一方… 想著想著,曹cao不由又呲牙咧嘴“嘶,哎呀,又疼起來了,你讓華佗進來再扎兩針” 就在曹cao扎銀針的當口,外面有人來報,說荀彧來問郭陽拿著孫策的引信借道東進,問是否放行。 頂著一腦袋的銀針,曹cao才想起還有這事,盡管內(nèi)心有一百個不爽,但他很清楚自己留不下郭子儀,何況過路費孫策早就給了自己“讓荀彧放行吧” 雖然放權(quán)給了二荀和曹丕,但有些重要的事情,還是會等著曹cao來解決。 說郭子儀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悵然的行徑在隊伍前列,他對前路充滿了迷茫和未知,對大漢的忠心在離開虎牢關(guān)的那一刻,便蕩然無存,剩下空空如也的心境。 去青州,不是他最希望的選擇,如果可以,他更愿意歸隱山野,但還有一幫手下,不當兵,不打仗的話,郭子儀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置他們。 然而去了青州的話,他也很清楚,孫策是不會輕易放他走的,何況,為大漢覆滅李唐、報仇雪恨,到底在心中還存有一絲殘念。 “曹兗州,小老兒方才想了一個法子,或可根治你的頭疾” 扎完針之后,華佗一邊收拾器具,一邊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提起這個事。 “哦?華神醫(yī)有什么辦法?” 將器具一股腦全部裝進箱子里,華佗正了正衣襟“這或許會有些匪夷所思,曹大人如果不愿意,便罷” “華神醫(yī)請直言” “開顱,再將瘀血和積水取出即可” “……” 房間里鴉雀無聲,繞是曹cao見多識廣,也從未聽過此等天方夜譚之事。 “神醫(yī)是要曹某人的性命乎?” “小老二自然不敢,此法看似危險,但安全并沒有問題,只需……” 華佗仔仔細細的將心中所想,如何開顱,如何取瘀、水,一一道出,眼神之中流露出興奮的華光,卻沒看到曹cao越來越黑沉的面色。 “汝可是受孫策之命來取某性命的?” 曹cao不再使用敬語,語氣也異常生硬,華佗心里一個咯噔,連忙拜倒在地“小老兒一心只為治病,絕沒有受征東將軍的指示,如果曹兗州不愿意以此法除癥,小老兒只管開藥便是,只是頑癥難祛,治標不治本” “非此法不可?” “非此法不可根治” 斜著腦袋,瞇著眼,曹cao想了想,或許孫策是真沒有必要來害他,但是他沒道理去作,開顱什么的,根本就是老壽星上吊,何況這頭疾并沒讓他失去理智。 由此他還是擺了擺手,這件事就此作罷,讓華佗留下藥方即可。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需要敲打曹丕,人可以為了達目的不擇手段,但真要為此付出親情的代價,這不是明智之舉。 這邊曹cao為了家事cao碎了心,臨淄城里孫策其實也沒好多少。 近來由于建國的呼聲越來越高,隨之而來的就是對主母的提議,盡管孫策很早就為孫淵鋪平了道路,但他并沒有將自己的后院打理清楚,于是在今日的早會上,楊業(yè)站出來,提議該有一個主母。 楊業(yè)不僅僅是楊家七子的父親,同時還是貂蟬的父親,這就要談?wù)撈鸷芫弥?,孫策為了讓父母心里稍微好過一些,讓貂蟬認了楊業(yè)為義父。 隨著孫淵的成長,以及孫氏集團的做大,楊業(yè)認為該讓貂蟬正名,正式成為孫策后院的主導(dǎo)。 這就引來了其他人的不忿,在事情還沒有坐實以前,一切皆有可能。 于是糜竺站出來了,認為論才華和氣質(zhì),糜環(huán)更勝一籌。 談氣質(zhì)?蔡邕就笑了,站出來論及自己女兒的優(yōu)勢,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無所不能。 楊業(yè)三人這么一爭不要緊,可跟著呂布又站了出來,說什么自家女兒在家課相夫教子,在外課領(lǐng)軍作戰(zhàn),聽得孫策哭笑不得。 最后是和喬睿一向交好的孫邵,說喬家二女如何如何,反正毫不吝嗇華麗之詞,不過最后說道其書院院長的身份后,蔡邕再度跳出來,呵呵一笑,于是整個大堂再無寧日。 郭嘉和劉曄兩人相互對視一眼,也是無奈至極,他們還真沒發(fā)插言,孫策娶的這幾位,在征東軍這個小群體里,都有很深厚的背景,何況他們也根本不想介入孫策的家事當中去。 要說孫策吧,是真沒想這幾個女人成為所謂的主母,他很想說句:實不相瞞,這個位置,他心中已經(jīng)另有它選。 甄宓,只有這個女人,才是坐上主母位置之后,對他、對孫淵幫助最大的。 “好了,各位靜一靜吧,此乃我的家事,心里自然有數(shù),大家有提議是好的,不過像你們這樣可不是我的本意……” “主公此言繆也,正所謂家事國事天下事,指的正是主公,主母之選關(guān)系治下百姓所仿效,只有似喬老之女這般才德俱備之女,才能作為主公治下女性的表率,為主公分憂解難” 作為禮部令,孫邵是比較關(guān)注這個問題的,而且在他看來,二喬中,喬然的嫻雅典惠正是主母的不二人選。 “長緒,你的意思是老夫的女兒就德才有所欠缺?” “不錯,什么叫只有?糜夫人為主公育有一女,小小年紀即懂得尊師重道,實乃典范” “這么說來,霍夫人為主公育有嫡長子,豈不是理所應(yīng)當成為主母?” 頭疼的撫著額頭,孫策聽著堂下各種辯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團體似乎派別越來越明顯,該權(quán)衡?還是該抑制? 習(xí)慣性的用拳頭抵在鼻下,他思考著該如何把甄宓拉進后院,這個小妮子可是讓他吃了些苦頭,連郭嘉都笑稱吃了女人虧。 看著堂下吵得沸沸揚揚的,孫策一口氣把豆?jié){喝完,說了句“行了,我的女人,你們一個個在那爭得面紅耳赤的,算什么意思,先把三韓那邊的問題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