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畢竟,賀家和厲家那場聯(lián)姻曾讓人津津樂道了好幾個月。只是如今賀家依然鼎盛,在人家的地盤多少要收斂些,至于那些隱晦的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賀佑欽安然笑納了,他臉上始終帶著幽深笑意,對那些包含著嘲笑,可憐甚至同情的注視無甚反應,不知是真的不懂還是真的不在乎。 侍應生給他換酒的時候,盤子里擱了一張小紙條。賀佑欽對這種宴會上的游戲很熟悉,那些年,他接過的各類紙條不知凡幾,但如今這一張卻很特別,如果他的記憶沒錯,這是如今的賀佑欽第一次接到這樣的邀請,而且……還是在賀家的宴會上。 賀佑欽玩味一笑,沒有取走侍應生盤子上托的酒杯,單獨捻起了那張紙條。 看到上面的字后有些意外,居然不是他所以為的午夜邀約。 賀佑欽把紙條捏在手心,獨自離開了庭院,正在和美女聊天的郭睿掃了眼他離去的背影,笑容不知不覺帶上幾分敷衍。 按照紙條上所指的方位,賀佑欽來到了后院的洗手間,客人都在前院,后面院子一般是傭人住的,現(xiàn)在傭人都在宴會上幫忙,后面的宅院幾乎空了,洗手間這種地方更是一個人也沒有。 賀佑欽不慌不忙洗了手,連指縫都擦的干干凈凈。 洗手間的門被一把推開,穿著白色西裝的青年慌慌忙忙地沖進來,他直沖到洗手臺的位置,幾乎撲進盥洗盆,打開水龍頭不停地用冷水澆著臉,喉嚨里發(fā)出呼呼的聲音,白色西裝的領子和袖口立刻濕了一大片。 直到恢復了一些神智,沖進來的人才帶著滿臉水漬抬起頭,猛然驚覺旁邊站著一個人時,他的臉色唰地一下變了,哆嗦著嘴唇,幾乎快要哭出來。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賀佑欽雙手抱胸,看著一臉狼狽,臉色緋紅到可怕的賀錦文,輕笑道,“有人讓我來救你,所以我就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郭睿喜歡把賀佑欽當小孩兒,又經(jīng)常被賀佑欽欺負,但絕對是好哥們一輩子。 賀佑欽喜歡對比現(xiàn)在和他經(jīng)歷過的時空,然后以此為樂……囧 厲容銳:戲份戲份戲份戲份…… ps:本文背景架空,不要帶入=v= ☆、第四章 “這里不需要你,我什么事也沒有,你出去,你馬上出去!”賀錦文指著門,他的腿都在發(fā)顫了,喉嚨里發(fā)出短促的壓抑不住的呻.吟。 賀佑欽笑了笑,真的如他所說往門口走。 只是沒等到賀佑欽伸手開門,外面就傳來一陣喧嘩聲。 “是哪個缺德地占著前院的廁所,還把門鎖上,害我們跑這么遠回后院來解決?!?/br> “小點聲音,前院的都是客人,哪個不是家大勢大的,得罪了誰我們都沒好果子吃,鎖就鎖吧,繞點路也費不了什么功夫?!?/br> “我這不是憋死了嗎?” “這種話我們私下說說就算了,待會兒回去了可千萬別張口。” “這個我知道。”這種話也當然只是私下的抱怨,誰都不敢拿出去說。 眼見著人就要走到洗手間門口了,賀錦文一下子慌了神,剛想邁步,腿顫了兩下,竟然整個人往地下滑,心里如擂鼓一樣,眼睛里滿是驚恐,額頭上甚至有汗冒了出來,就在他快要滑落到地的時候,一下子被拉了起來,接著被推進了隔間,隔間的門快速合上,幾乎在關上門的下一刻,洗手間的門就被推開,剛剛在外面說話的兩個人從外面進來。 賀錦文腿發(fā)顫,只能坐在馬桶蓋上,他彎著身子,腿緊緊合攏。 他現(xiàn)在連望都不敢望賀佑欽一眼,他知道,賀佑欽一定是發(fā)現(xiàn)他身體上的問題了,他會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爸媽,會不會講出去,然后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剛剛干了什么…… 賀錦文又恐懼又擔心,還要壓抑著聲音,不讓外面兩個人聽見隔間里面的動靜。可是身體里的感覺根本無法克制,他緊緊咬著唇,還是忍不住泄露了一聲喘息。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好像是從隔間里面?zhèn)鱽淼??!?/br> “沒有啊,是不是你聽錯了,應該是有人在用廁所,解決完了就趕快走吧,免得待會兒前面找不著人。”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我剛剛真的聽到什么聲音?!?/br> …… 賀錦文大氣都不敢喘,火熱的手掌緊緊捂住他的嘴,毫無縫隙地貼在他的唇上,把他的聲音緊緊壓在喉嚨里,他的臉已經(jīng)緋紅一片,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額頭流下來。 他仰望著一臉平淡地捂著他嘴巴的賀佑欽,又是羞愧又是擔憂。 直到外面的聲音徹底消失,賀佑欽才松開了手,淡淡道,“把你后面的東西弄出來,打理好自己?!闭f著,就打開了隔間的門走出去。 賀佑欽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他剛才離他那么近,他身體的反應他肯定一清二楚,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異狀,賀錦文身體反射性地抖了抖。 只是,知道他會守在門口,不知道為什么又奇異地送了一口氣,難道真的因為他剛剛出手幫了他?賀錦文腦子里一片混亂,直到下面還在震動的東西讓他再次分心才顧不上想賀佑欽,不行,不能讓那東西再待在身體里面,即使……即使要被那混蛋威脅,他脫下褲子,顫抖著把手伸向下面。 把那個仍在跳動著性.玩具從身體里取出來,賀錦文滿頭大汗地跌坐在馬桶上,同時,前方半.勃.起的事物又讓他心里一陣難受,他顫抖著手撫弄上去,一下一下地套.弄起來。 紓解了欲.望,把身上的衣服又整理了一遍,賀錦文忐忑地打開隔間的門,果然看見賀佑欽靠在洗手間大門邊,他手里夾了跟不知道什么時候點起的煙,兩腿微微交叉,斜靠著姿勢顯得腿更加修長,煙頭的一點火光襯著他懶洋洋地神色讓他的表情變得模糊難辨,賀錦文覺得心里細微的地方好像不小心被人扯了一下,一瞬間竟然覺得喘不過氣。 “解決完了?”賀佑欽打量他一眼,隨著隔間的門打開,洗手間里明顯的發(fā).泄過后味道讓賀錦文的臉一下子脹得通紅,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你……要告訴爸媽嗎?”他幾乎是抖著唇開口。 “你想讓我告訴他們,他們的好兒子大庭廣眾之下身體里含著性.玩具,還給賓客表演?”賀佑欽語氣平淡,甚至帶著幾分戲謔。 “不要?!辟R錦文幾乎是立刻開口,在此之前,他跟賀佑欽并沒有太大的交集,賀佑欽從沒正眼看過他,碰了幾次釘子之后,他也不再理會賀佑欽,他們這對名義上的兄弟就跟陌生人沒兩樣,甚至還要更糟糕,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賀佑欽撞上這種事情,這種羞恥地不容于世的事情,讓賀錦文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賀佑欽。 他絕不能讓賀佑欽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但是祈求的話賀錦文卻怎么都說不出口,“我……” 賀佑欽把煙按滅,扔進垃圾桶里,一手插.進口袋,“我不會管你的事情,不過你最好打掃干凈你的尾巴,比如給我送紙條的那個人?!?/br> 賀錦文愕然地看著他,賀佑欽的意思是……他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爸媽? 洗手間不久前才清理過,地上非常光滑,剛剛賀錦文用冷水洗臉的時候又濺了不少水在地上,他看到賀佑欽要走,上前兩步,下意識地想要拉住他,結果腳上不得力,竟然滑了一下,整個撲到賀佑欽背上。 賀佑欽剛好拉開門,被身后的人一撞,腳沒站穩(wěn),往前踉蹌了兩步。 好在他是習慣鍛煉的,身體能力不錯,總算沒有讓兩個人都滑到在地上,只是兩個人的姿勢瞬間變得親密起來。 賀錦文近距離地貼上賀佑欽的背,被有些陌生的男性氣息瞬間包圍讓他神色異樣,連忙退了兩步,手忙腳亂地站好。 賀錦文以為他會跟他說些什么,結果賀佑欽只是掃了他一眼,就這么轉身走了,賀錦文張了張口,神色變得莫名復雜,垂在身側的手也慢慢握成了拳。 郭睿端著酒杯穿梭在宴會中,眼睛微微瞇著,掃過一個又一個的美女,然后在心里品評對方的分數(shù),直到被人叫住他才不得不終止這項有趣的活動,郭睿挑眉地看著眼前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撇了撇嘴,“先生哪位?找我有事?” “郭少,我想見見賀先生,請你幫幫忙。”來人并沒有拐彎抹角,非常直接地提出了要求。 “賀先生?哪個賀先生,這里的賀先生可不止一位?!惫佅戮票案螞r,我為什么要幫你,你又是哪根蔥?” 來人沉默不語,郭??粗托σ宦?,“姚真,賀佑欽和厲容銳已經(jīng)沒有關系了,你們厲總現(xiàn)在應該還躺在醫(yī)院里吧,你不去看著他,跑來賀家的宴會找佑欽有什么用?” 作為厲容銳的首席秘書,最得意的左右手,姚真現(xiàn)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忙得焦頭爛額?竟然還有閑工夫到賀家的宴會來找賀佑欽? “除非厲容銳死了,不然我想不出你站在這里的理由,嘖,也不對,就算是厲容銳現(xiàn)在真的死了,也跟我們無關,我記得之前他們兩的離婚協(xié)議書還是你親手寄給佑欽的吧?”郭睿滿眼嘲諷,厲容銳現(xiàn)在的狀況他也知道一些,也隱隱明白姚真來找賀佑欽的目的,正因為明白,更不能讓姚真見到賀佑欽,萬一佑欽那家伙一時沒轉過彎又答應了什么‘喪權辱國’的條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向那群哥們交代。 姚真沒有理會郭睿的挑釁,執(zhí)意道,“我想見賀佑欽先生。” 郭睿見他這樣子,也收了臉上的笑,“我說了,他沒空?!?/br> 姚真和他對視了幾秒,臉上沒有絲毫其他的表情,郭睿都以為這家伙終于放棄了,對方卻cao著平靜地語調(diào)緩緩道,“賀佑欽先生寄回來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我沒有向上提交,所以,現(xiàn)在賀佑欽先生仍然是厲總的合法伴侶,目前厲總昏迷不醒,我們需要賀先生承擔伴侶的義務,在厲總昏迷期間代理厲豐總經(jīng)理一職。” “你再說一次?”郭睿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陰翳地看著他。 “賀佑欽先生仍然是厲總的合法伴侶,在厲總昏迷期間,他應該代理厲豐總經(jīng)理一職?!币φ嫒匀幻鏌o表情。 郭睿猛地伸手拽住姚真的領子,把人扯到面前,異常兇狠地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卻變得無比輕細,“你知不知道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還想再利用佑欽?你有沒有稱稱自己的斤兩?!?/br> 姚真的脖子因為領子被死死拽著而勒出一道紅痕,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不管你承不承認,他們的婚姻仍然有效?!?/br> 郭睿冷哼一聲,“厲容銳昏迷不醒,厲家的人又在上躥下跳了吧,想再利用佑欽幫你們穩(wěn)住厲豐?你在做夢,厲容銳不是最有本事嗎,不是有個捧在手心的小情人嗎,你怎么不去找他?我再跟你說一次,別再妄想利用佑欽,不然,不用厲家內(nèi)亂,我會親自動手端了厲豐?!?/br> “你做不到?!?/br> “你說什么?” “你的耳朵有問題?!?/br> 郭睿剛想發(fā)作,姚真就緊接著說了一句,“就算你們起訴,法官也不可能答應在這個時候判他們離婚,除非醫(yī)院證明厲總永遠無法清醒,否則,賀先生就只能認命地耗上幾年。” 郭睿冷笑,“別把事情想得那么簡單,你以為現(xiàn)在的賀佑欽還是從前的賀佑欽?他雖然是賀家的大少爺,但一無本事,二無條件,賀文武對他和厲容銳的婚姻本來就非常不滿,根本不可能幫他,就算佑欽真的當了厲豐的總經(jīng)理,厲豐也不一定保得住,你有這個心思不如多找?guī)讉€名醫(yī),祈禱你們厲總早點醒來?!?/br> “不,我相信賀先生可以,就算賀文武先生不出手,賀家始終是賀先生的后盾,更何況賀先生還有你們這些朋友。”姚真一本正經(jīng)地稱述事實,郭睿卻被他挑得心頭火氣。 厲容銳簡直是陰魂不散,躺著不醒也能擾亂賀佑欽的生活,郭睿恨不得雇幾個人干脆結果了對方。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準再去sao擾佑欽,他也不會去當厲豐的總經(jīng)理?!?/br> 郭睿話音剛落,身后就傳來某個人戲謔的聲音。 賀佑欽雙手插.在口袋里,輕笑道: “你們……這是在調(diào)情?”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郭睿的動作僵了,之前陰翳的表情也隨之消散,他哼了一聲放開手,姚真甚至沒怎么整理皺成一團的領子就轉過身面向賀佑欽,看到賀佑欽不同以往的形象,他的眼神微微一動,開口卻說,“賀先生,我想和您單獨談談?!?/br> “好啊。”賀佑欽聳了聳肩肩膀,做了個請的姿勢。 郭睿瞪他一眼,卻只叫一聲他的名字,“佑欽……”憑兩個人多年的交情默契,這就足夠表達他的意思了。 “放心,沒事,我有分寸。”賀佑欽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郭睿當然不可能完全放心,但也不愿意一直像老母雞一樣護著賀佑欽,這家伙二十五歲了,經(jīng)歷了跟厲容銳的事情已經(jīng)變了不少,他總不可能一輩子都時時刻刻盯著他,郭睿沒再反對。 姚真跟著賀佑欽去了給客人準備的休息室。 臨走的時候郭睿瞪了他一眼,那一眼滿含警告之意,并不是郭少平時的裝腔作勢,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警告,其認真的程度讓姚真也為之側目。 可惜,就是因為這樣,才更不能在厲總出事的時候放開賀佑欽。 他只希望賀佑欽這樣的朋友多幾個才更好。 “你執(zhí)意要見我,是為了厲容銳的事情?”賀佑欽靠在沙發(fā)上,翹著腿,姿勢非常地隨意,與他這身打扮倒是相得益彰。 姚真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隱約覺得如今的賀佑欽似乎和他印象中的有些差別。 “是,的確是為了厲總的事情?!?/br> 賀佑欽輕笑了一聲,“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說到離婚兩個字的時候,賀佑欽的語調(diào)有些奇怪,姚真曾經(jīng)見識過賀佑欽追求厲總時的樣子,對他的用情程度也有幾分了解,只當賀佑欽用這樣陌生的語氣說他跟厲總的關系是不想提起傷心事。 “不,您雖然簽好了離婚協(xié)議書,但文件并沒有提交上去。” “也就是說,婚姻仍然是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