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降臨獄洲
“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有人,你看走……還真有人!”奪天工姬膛目結(jié)舌的順著目光看去。 其他人也紛紛被吸引注意力,能夠在虛空隧道中穿行,那起碼是扇那夜迦級別的高手,一個處理不好,發(fā)生沖突可就麻煩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這里的人當(dāng)中除了白庸外,沒有能出去跟人打的。 不過有些出人意料,人的確是人,可惜是個死人,那是一具白發(fā)老者的尸體,懷中抱著一方卷軸,隱隱透著一股王者氣態(tài),亡者仍有這樣的氣勢,可見活著的時候絕非凡人。這具尸體上散發(fā)著濃郁的生之氣息,不過都是從那卷軸當(dāng)中散發(fā)出來的。 沒有功力維護,光憑rou身能在虛空隧道中通行,不被虛空亂流破壞,這老者生前絕對是亂世尊者級別的虛空強者,而且只高不低。 白庸正考慮要不要將尸身收過來檢查一下,忽然沖過一道虛空亂流,直接卷著老者尸身離開,轉(zhuǎn)瞬就消失在無盡黑暗之中,想追都來不及。 這樣就只能放棄了,雖說全力加速的話未必追不上,可偏離航道,很難保證能重新找到方向,哪怕有著位面坐標(biāo)也一樣,畢竟這里可沒有一個領(lǐng)悟空間法則的大能。 白庸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問:“對了,奪天工姬應(yīng)該只是稱號吧,現(xiàn)在問一下真名應(yīng)該不算唐突吧。” 沉默了一會,她略顯猶豫道:“墨嫻,不是什么有特色的名字?!?/br> 的確,相比奪天工姬這樣華麗的稱號,這名字確實樸素不少。 上官嬋饒有興趣道:“嫻者,文靜也,墨嫻,莫嫻,那豈非是不要嫻雅?!?/br> 墨嫻拍了拍腦門,有氣無力道:“照你這么推論,那墨姓的人豈不是只能取一些負(fù)面意義的名字,比如墨兇、墨壞、墨惡?!?/br> 白庸心中腹誹,就算是將姓當(dāng)做“莫”來譯,也不算過分,莫嫻就是沒有文靜,他可是記得對方曾自稱過,原來在獄洲是一方郡主。放著好好的公主不當(dāng),偏偏跟亂世尊者混侵略戰(zhàn)爭,這怎么看都跟文靜不搭調(diào)。 在虛空隧道中沒有時間概念,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外面風(fēng)景一開始還覺得新奇,看多了覺得也就這樣,不過在場的人大多道功深厚,耐得住寂寞,也不會覺得無聊。 白庸看見meimei正在搗鼓一柄雪白色的短劍,這柄劍上竟是散發(fā)一種透入人肺腑的香氣,令人不由得升起如同飛升般的感覺,不由得好奇的問:“這劍叫什么名字,居然如此神奇,光是香氣就有一種治愈的效果?!?/br> “這是木老送給我的,叫荼靡劍?!卑兹缪f給白庸。 “荼靡啊,怪不得有一股禪意。緣霜和雪揉為裁,消得玻瓈紫玉杯。擾擾開時違賞玩,匆匆落去謾遲回。顛迷蝶夢留蝸國,荏苒龍珠入蚌胎。急作招魂傾桂酒,尚余半面在蒼苔?!?/br> 荼蘼花在很多佛教著作中都有提及,佛典中說它是天上開的花,白色而柔軟,見此花者,惡自去除,是一種天降的吉兆。因為荼靡花開晚,古人作詩,都用荼靡花來作為花季結(jié)束的象征。故有“荼蘼不爭春,寂寞開最晚”,“一年春事到荼蘼”,“開到荼蘼花事了,絲絲天棘出莓墻”等詩句。 這柄荼靡劍通體雪白,材料不是金屬,也不是玉石,甚至不是木頭,而是花瓣,整柄劍由無數(shù)花瓣密密麻麻堆積起來,而且花瓣全部被佛門神通煉制過,凝成細(xì)小如雪晶的一點,全部集合起來就跟翡翠一樣,這種構(gòu)造倒是類似珊瑚,。在外層有類似樹脂一樣的東西包裹著,看上去很像琥珀,晶瑩剔透。 既然是由花瓣構(gòu)成,這柄劍自然沒什么殺傷力,不過白庸倒是看出,里面有四個大陣,大陣下面有著那由他數(shù)級的小陣,全部作為支持大陣的輔助陣法,四個大陣的效果分別是防御、療傷、驅(qū)毒、遁隱,這樣的效果倒是非常適合白如雪,木老送了一件量身打造的禮物,不可謂不珍貴。 憑木老的法力,完全可以構(gòu)造無數(shù)個效果大陣,比如將攻擊、術(shù)法等都附加上去,不過那么做毫無必要,陣法又不是越多越好,只有煉器初學(xué)者才會犯這種錯誤。與其將效果分散開,不如全部集中起來,整柄劍如果只有一種效果,那威力往往能發(fā)揮到最大,考慮到白如雪需要的并非攻敵,所以才一化為四。 白庸正要細(xì)細(xì)探查,忽而一陣感應(yīng),明白奇跡方舟即將抵達目的地,連忙將注意力全部轉(zhuǎn)移過去。他細(xì)細(xì)分辨著與位面坐標(biāo)之間的距離,估算著速度與開始破界后的慣性距離,等到合適時立即催動,方舟全身符文大耀,再次穿透空間壁壘。 這次的空間壁壘明顯比神洲的要薄弱不少,只受到不算強硬的抵抗,奇跡方舟便突破界壁,相比神洲空間壁壘突破時的劇烈振蕩,顯然是輕微許多倍。 “哦,景象變了,看來是成功抵達……前面是山!是大山!要撞上了!” 突破到獄洲,四周景象頓時一變,只是顯然沒有選好停歇的碼頭,遠(yuǎn)處的一座山峰快速在視線中擴大,依照方舟的強大慣性勢能,即便轉(zhuǎn)移方向也要有一半的船身撞上。 身處船艙當(dāng)中,又不可能直接取消法寶,在眾人驚叫聲中,白庸連忙施法縮小船體,可惜依舊沒有逃過相撞的命運,不過在他全力控制中,總算沒有發(fā)生直接對碰的狀況,而是擦著山峰飛了過去。 因為體積縮小,承受力也縮水不少,眾人只感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奇跡方舟突然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力,竟是直接向下栽去,白庸拼命調(diào)整方向,總算是以滑翔的方式勉強著陸,在地面上劃出長長的一道溝壑。 “嘔——不行,我忍不住了,要暈船?!蹦氯粲尬嬷彀团芰顺鋈?,其他人也紛紛扶墻走出。 在受到?jīng)_擊的時候,白庸就撲身保護白如雪,并已經(jīng)分出一部分功力將她維持住重心,因此反倒沒有覺得不舒服。身為術(shù)修者的上官嬋也覺得胃液在不停翻騰,未曾凝練金丹的她身體素質(zhì)相對較差,此刻難受極了,看向白如雪的目光充滿了羨慕。 一下船,白庸就關(guān)心的問白如雪:“你沒事吧?方才沒有受傷吧?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沒事,多虧了兄長的幫忙?!卑兹缪┻€能筆直的站著,說明她的確沒有大礙。 “別大意,注意一下身體,你可不像我們一樣有修為傍身。” 上官嬋對于某人的差別對待實在看不過去,提醒道:“喂喂,在場的孱弱女子,可不止如雪一個?!?/br> “哦,也對,”白庸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大好,于是關(guān)心的問,“墨嫻姑娘,要不要替你運功調(diào)養(yǎng)一番?!?/br> “白!君!龍!” 上官嬋鳳目大睜,正要發(fā)怒,卻因為情緒激蕩而導(dǎo)致一陣嘔吐感上涌。白庸一看情況糟糕,連忙過去運功調(diào)息。 “你真該好好練練著陸的本領(lǐng)?!?/br> “咱們這是到哪了?看風(fēng)景倒是跟神洲差不多?!?/br> “我也不知道,本來還能安穩(wěn)著陸的,似乎受到了某種外力的影響?!卑子垢袘?yīng)了一下周圍的元氣變化,“是禁空陣法,看來咱們是闖入某個門派的勢力范圍了。” 墨嫻皺眉道:“那最好現(xiàn)在就離開,要不然會有許多麻煩事?!?/br> 好事不靈,壞事必應(yīng)。 “你們幾個是誰,居然敢闖入羽仙派的境內(nèi)!” 一聲大喝,數(shù)道人影從遠(yuǎn)方飛來,白庸剛好開口解釋,忽見數(shù)道流光奔馳而來,目標(biāo)倒不是他本人,還是停在亂石堆中的奇跡方舟。 這伙人居然一下來就搶東西! 奇跡方舟何等神物,紅世雙巫舉萬眾之力,集百年之功才打造出來的神器,哪能那么容易被奪走,當(dāng)下被引動自我防御,符文閃爍間,一下子將流光震碎,叮叮當(dāng)當(dāng)許多法寶渣滓掉下來。 “諸位,為何……” 人群中一人喝斷白庸的說話,厲聲道:“好個歹毒賊子!不但闖我羽仙派領(lǐng)土,還毀我弟子法寶,何等居心?!?/br> 這群人不但無人想要出面道歉,反而有人低聲喝罵道:“哪里來的野人,我們乃是羽仙派的門人,你竟然敢強行掠奪我們的法器,真?zhèn)€是不知死活。識趣兒的快把自己的法器奉上,然后自廢修為,我們還可以饒你一命……” 這一上來就扣人罪名,指鹿為馬,還說得理直氣壯,白庸驚愕間都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只能依照原有設(shè)定好的說辭,道:“我等眾人都是一方散修,路經(jīng)此地,法寶忽然起了意外,不小心墜入貴派的領(lǐng)土,還望諸位見諒?!?/br> 不曾想,他這番道歉的話一說,氣氛不但沒有調(diào)和,那些人的氣焰竟是更加囂張,一些人看到場上諸女因為暈眩而露出的疲軟姿態(tài),紛紛露出yin邪的目光。 “這幾個女人,不但美貌出眾,還都是上好的鼎爐,元陰也沒有被人摘取,正好拿來練功……” “那邊的矮個子也不錯,天生桃花相,正好送給師姐當(dāng)面首,咱們當(dāng)中有興趣的也可以嘗嘗雄伏的滋味。” “不止人,你看他們身上的寶衣,絕對都是稀世之品,還有那名女子手里的劍,絕對是上古寶物?!?/br> 接著一名顯然是首領(lǐng)的人站出來,威嚇道:“只要是進了羽仙派的領(lǐng)土,就是羽仙派的東西,人也好,法寶也好,你們乖乖投降,還能放一條生路,否則小心求生不能,求死不得?!?/br> 穆若愚大罵道:“放屁,你們還懂得個人話么?被收了法寶,廢了道行,還要受盡折磨和羞辱,我們都已經(jīng)道歉了,你們心思怎么能如此歹毒!” 那些羽仙派的弟子見得對方敢罵人,都各自惱怒,只覺得這廝也太不識抬舉,自己一行人都放對方一條生路,居然還敢翻臉,真?zhèn)€是給臉不要,一個個破口大罵。 “道歉有什么用!誰叫你們一介散修,無門無派無勢力,受人欺負(fù)怪得了誰!” “我們羽仙派的人,哪里去管你的死活?敢平白無故闖入羽仙派,就須付出代價,要怪就怪自家運道不好,福緣不足,干我等什么事兒?” 這一番強盜理論,偏生說得理直氣壯,好像自己壓根就沒有錯,聽得白庸是目瞪口呆,這一比較,紅世雙巫都成道德圣人了。 他僵硬的轉(zhuǎn)過脖子,詢問墨嫻:“這是羽仙派?確定不是**派?還是說獄洲的人都是這番德行?!?/br> 墨嫻也是一臉尷尬,道:“這里面也很多原因的,如果你們不收斂氣息,一開始就表現(xiàn)出實力,他們也不敢這么囂張……” 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主要她自己也覺得這話沒有底氣,貌似就是欺軟怕硬,最后只能悻悻道:“在獄洲,他們也是人渣那一列,還是最劣等的人渣?!?/br> 她直接把對方歸類到惡的那一面,用“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給揭了過去。不過還是給玄宗弟子們留下了頗為深刻的第一印象,以致后來都不由自由的加以防范。這玩意就跟看人一樣,別說什么人不可貌相,反正第一印象帶來的效果是極其深刻的,想扭轉(zhuǎn)要費很大的功夫。 上官嬋露出令人生寒的笑容,道:“我才不管獄洲人的品德是不是都跟這群牲畜一樣低劣,我只知道,這群家伙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還出言污穢,那就別怪我接下來不客氣了?!?/br> “請吧,請吧,反正是一群人渣,全殺了也不可惜。” 雖然是老鄉(xiāng),可墨嫻似乎沒有一點要幫忙說情的意向,反正比上官嬋更恨,畢竟后者只想給個刻骨銘心教訓(xùn),她是直接開殺了。 對面有個少年大聲叫道:“這娘們居然敢罵我們,呆會諸位師兄師姐把此人降服之后,我要把她祭煉成一頭**,前人踏,萬人騎,永生不能反抗,當(dāng)然祭煉之前,要讓她享受百般折磨,這才能把怨毒之意盡數(shù)引發(fā)出來。” 白庸本想說手下留情,廢掉修為給點教訓(xùn)就可以了,結(jié)果終究沒能說出口,硬生生被嗆了回去,擺擺手道:“動手吧。” 當(dāng)下,上官嬋、穆若愚、步蒼穹三人爆發(fā)氣息,如虎入羊群,直接撲了過去。 “好強的氣息,居然也是天人境的高手!”那領(lǐng)頭這驚呼一聲,帶領(lǐng)另外兩名天人境武者沖了上去。 白庸之所以看不起眼前這群家伙,除了品德低下之外,還因為這里根本沒什么高手,十六個人,就三個人是天人境的修士,其他都是rou身境,而且即便是天人境也是最初級的,除了一個凝練了一重竅xue。 當(dāng)然了,天人境本來不是大白菜,普通門派弟子沒有達到很正常,拿玄門正宗的弟子作為例子那才是不正常??墒沁@群家伙實力不強,語氣卻狂妄得沒遍,這話若換成一名虛空強者來說,恐怕就會帶給人無邊的恐懼,可由這群家伙口中說出,就只能引來白庸的鄙夷。 這倒不是說,力量強大就能為所欲為,而是力量強大至少證明你有一項拿得出手的本領(lǐng),要不然品德不行,才能也不行,豈非變成一無是處的廢物。 眼下,這群廢物在稍稍一抵抗后,就抱頭鼠竄。 步蒼穹一馬當(dāng)先,雙指一并,九霄劍指點出,跟白庸一戰(zhàn)后,他收斂起了那種高傲的姿態(tài),即便眼前敵人看起來很弱,也不敢有任何大意,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對方那名首領(lǐng)連忙祭出法寶,一個巨大的黑色盾擋在面前,只是在蘊含天威的劍氣下,就像紙糊一樣,連人帶盾被劈成兩半。 這下雙方都有點發(fā)愣,步蒼穹沒想到對面口氣那么大,實力卻這么弱。羽仙派的弟子則是被這一劍給震撼了,最強的一人連對方一招都沒接下。 主要是兩邊都估錯對手實力了,道家玄功本就擅長養(yǎng)氣聚斂,融合自然,在平常狀態(tài)下,上官嬋等人看上去也就是rou身境三四重的修為,難免會被小覷,這一下子爆發(fā),兔子變巨龍,誰也反映不過來。 步蒼穹這邊也是以自身常識來揣測敵人,認(rèn)為對方肯定也收斂氣息,隱藏實力,沒想到他們的真正實力就這樣。 他一人沖進去,也沒干什么,就是利用非劍訣的神通,讓劍氣從竅xue沖出,就讓一半人倒地,在他的劍氣面前,那些弟子的防御法寶紛紛被洞穿,根本沒能發(fā)揮效果。不過這回他心中有底,明白對手的實力水平,倒是能控制住力度,沒有直接下殺手,全部制住。 另外一邊的戰(zhàn)斗也是差不多的情況,雖然在玄宗弟子當(dāng)中,上官嬋跟穆若愚的實力并不算強,可那是精英中的比較,放到一般情況下,面對同級別的穩(wěn)贏,更別提對手修為比自己要低。 不過兩人戰(zhàn)斗經(jīng)驗欠缺了點,最初被對方以狼狽動作躲過攻擊,但終究是一力降十會,穩(wěn)穩(wěn)降服對手,這還是在沒動用絕招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