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睚眥化龍
姥學究立即開啟空間陣法,將睚眥召喚過來,隨即引四方金系之力,盡數(shù)貫入睚眥體外。此外,還早已準備好的天龍血、麒麟膽等珍貴材料也作為祭品奉上,開啟元荒返祖陣,還原體內(nèi)最古老的血脈。 方圓十里的金屬雕像被吸收掉金系能量,一個個表面出現(xiàn)了銹跡,隨即好似過了千萬年一樣,竟是腐朽損化,化成滿地的廢鐵渣。 荒獸睚眥仰天一吼,在龐大的能量沖擊下,體內(nèi)血脈被激活,開發(fā)出隱藏的力量,片刻后它的身體開始變化,拉長變大,頭上長出了龍角龍須。 最終,他原本如老虎一樣的身體變成了龍形,只是一對翅膀沒有就此消失,反而變得更加巨大,翅膀上面沒有羽毛,而是由一條條長劍構成,劍氣森森,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劍羽。 睚眥天龍屬于金系天龍,金屬的基本顏色為銀白,因此它的身體也變成了銀白色,一條銀白色的有翼天龍,它的實力終于穩(wěn)穩(wěn)當當踏入了虛空境。 以前的睚眥雖然氣血龐大,勝過一般虛空強者,然而卻是虛胖,好像肥豬一樣,現(xiàn)在終于精煉成結實,就像是由鋼鐵鑄成一樣,而且進化成天龍后,能自由cao控天氣,擁有歸屬于龍族的秘術。 姥學究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計劃成功了!果然我的構想沒有錯誤!就是可惜,犧牲了一位魔主。” “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一切后果,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我們只是廢物回收罷了?!?/br> 睚眥天龍正在享受新生的力量,哪里會替別人感到悲傷,何況沒有銀之魔主的陣亡,它的進化還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某種意義上,它還是樂見其成的,同為魔道一員,自然沒有那種舍己為人的精神。 姥學究稍稍感嘆一下,也就沒那情緒了,只是道:“這番出戰(zhàn),雙方各有傷亡,不過我方更多一些,這些事情都要稟告元荒太母?!?/br> 睚眥天龍明白對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因為獲得了新的力量,就急沖沖的去跟敵人戰(zhàn)斗,它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本來也的確有這個想法,當初東方易師徒將它弄得灰頭土臉,這仇怎么也得報回來。不過考慮到剛剛改變了身體,還沒有能掌控自如,另外姥學究好歹為計劃出了很大力氣,這份面子不得不給,于是便應承下來。 一人一龍,破開虛空返回元祖魔山,留下一地的廢墟。 …… 葛巔峰受命攔阻王朝人馬回援,帶上了梵鬼禪師,集合兩人之力,當下這批人馬不在話下。可惜錯算了正道盟的與王朝的默契,或者說錯料了白庸對承諾的重視,既然答應了要合作,就不會中途反水,至少在滅掉魔道之前,雙方還是合作的盟友。 如果這時候任由魔道行事,不但可以剿滅這批來不及回去的人馬,同時銀之魔主那邊也能給與王朝重創(chuàng),哪怕加上章卿云的布置,也頂多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這種局面對正道盟而言的確很有利,然而這種有利只是暫時的,或者說為了這個結果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是徹底失去與王朝聯(lián)手的機會,這卻是白庸不愿看到的。當初在三方據(jù)點的選擇上,他寧可便宜王朝,也不想讓魔道計謀得逞,就能看出他的傾向,何況王朝沒有吞下第三處據(jù)點,給了一份人情,他就要還一個面子。 因此,正道盟中除了派出包括東方易在內(nèi)的一部分人馬需要前往王朝基地,幫忙援手外,剩下的人負責對上這批截道的魔將。 布施真和尚對上了梵鬼假和尚,兩人實力在伯仲之間。刑無私對上了屠嬰客,雖然修為上更勝一籌,然而對方兩柄擁有特殊能力的兵器,也令他短時間內(nèi)無法取勝。 “小子,你知道‘不自量力’怎么寫嗎?就憑你也想攔住我,哪怕加上躲在十里外的小姑娘,你也沒有任何勝算。”葛巔峰嗤笑著,指出對方的幫手。 隱藏在十里外的,自然是身為弓修的石墨羽,潛伏、偷襲本就是弓修的基本功,倒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堂堂正正與人正面交手的那才是笨蛋。 白庸瞥了對方一眼,沒有去爭口舌之利,揚袖舉劍就是魂兵極招! “禪通一步無量光!” 步光劍衍生出光明世界,與白庸神識互通,周身散發(fā)出更加強烈的光芒,神識無限的擴張,心神進入絕對沉靜狀態(tài),同時天地人三位一體。 “一上來就是大招,你這是犯規(guī)?。 ?/br> 葛巔峰也沒料到對方居然如此瘋狂,上來就是全力以赴,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他也不敢有所留手。 白庸一劍在手,光照六合八荒,喝退魑魅魍魎,必除對手的殺念凝成一股沛然劍流,直掃肆孽魔人,同時運轉鬼梵六遁中的宇內(nèi)之遁,竟是在劍流抵達前先一步轉到對方身后,一揚手,混元八卦掌出手,一人發(fā)出了左右夾攻的效果。 他曾從元墟教那里探聽到了關于忘劍心與齊無憾的悲劇,心中對此人也是深恨,兩軍交戰(zhàn),生死本是常數(shù),但他玩弄人心,戲耍別人真情,卻是罪無可赦。 “拏風躍云!” 葛巔峰掌開風云,以旋風渦流擋下沛然劍氣,云掌縹緲無蹤,化去混元八卦掌掌力。 然而白庸在掌力未盡之時便撤招,身形急旋向上,吸納散離的劍流劍氣與混元八卦掌掌力,相互合并,極招上手,赫然是混元劍罡八陣滅。 “絕劍滅九洲!” 浩大力量如泰山壓頂而下,葛巔峰豈敢小覷,用上了最擅長的鬿魔九劍訣,霎時臉上浮現(xiàn)出絕望的情緒,劍端凝聚出絕望的劍意,人與劍合,心與意合。 極招相對,白庸略遜一籌,被震退瞬間,葛巔峰尚來不及追擊,石墨羽出箭了。 “耀天一羽,破曉滅罪!” 刺破蒼穹的一箭,散發(fā)無窮光芒,這一招本是用刺目光芒奪走他人視線,有著驚敵的效果,然而因為白庸步光劍的極招創(chuàng)造出的光明世界,這一箭反而被隱藏起來,難以窺見。 “以為這樣就能傷到我嗎?早就等著這一箭了!” 葛巔峰方才居然仍留了一份功力,專門防的這一箭,他雖然看不見這支箭在哪里,但有一點非常明白,這支箭最終的目標肯定是自己,牢牢抓住這點,把握到箭矢的軌跡并非難事。 “回龍逆斬!” 劍鋒蕩開,劃出連綿劍影,最后一擊恰巧擊中不知從何處鉆出的箭矢頂端,箭矢上的能量剎那間被引爆,光華四射。 葛巔峰的護體罡氣一下子遭破,負傷而退,不過方才一劍將大多數(shù)的力量抵消掉,加上提前引爆箭中能量,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擋下一明一暗的攻擊,葛巔峰正要松一口氣,忽然白庸身上一道元神急躥而出,攜帶道門玄印。 “愚者三昧??!” 突如其來的襲擊,葛巔峰前力已盡,后力未生,勉強提氣抵擋,被一下子轟開防御,一擊正中胸口。 出招者,乃是之前一直在閉關消化心魔老人傳承的穆若愚,徹底接受完強者傳承的他,將修為躦升到了元神六重境,一擊正中,縱然是凝練八重竅xue的葛巔峰也要重傷。 錯料一步,襲擊自己的不止是明暗兩人,或者說,藏在暗處的石墨羽也只是為了吸引注意力而扔出的誘餌,看似藏在暗處,其實也是在明處,真正藏在暗處的是穆若愚。 一擊得手,白庸毫不留情,發(fā)動窮追猛打,與石墨羽同時再運絕招。 另外一邊的梵鬼禪師和屠嬰客看到這番變化,心中大驚,屠嬰客與刑無私處在纏斗中,勝負難分,可梵鬼禪師卻憑借本身修羅吞佛訣的奧妙,克制住了布施和尚的功體,占盡上風,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就能穩(wěn)穩(wěn)勝出,哪想到強如葛巔峰居然敗得如此之快,一下子陷入險境。 兩人想要抽身而出,布施和尚與刑無私卻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布施和尚縱然處在下風,可真要一心纏住人,卻不是那么容易擺脫,至少梵鬼禪師不挨上一掌,是不可能脫身。 就在此時,天外傳來一聲龍吟,雄渾的金元氣流貫沖而下,在半路一分為三,分別震退布施和尚、刑無私以及白庸。 “快走!” 睚眥天龍大吼一聲,迅速漂移過來就要帶上三人離開。 “休想輕易離開!” 白庸心知追趕不及,催動神念,天邊空間驟然出現(xiàn)一道裂縫,七曜滅道古巫大炮開火,巨大光柱直轟而出,睚眥天龍連忙轉頭,同樣從口中噴出一道光柱,發(fā)出金鳴之聲。 兩道光柱對沖,產(chǎn)生劇烈震蕩,撕裂開空間。睚眥天龍心知情況不妙,它尚沒有適應這具新的身體,沒能發(fā)揮出全部實力,本著日后再讓對方好看的念頭,接著反沖的勁力直接逃走。 睚眥化龍后,身體素質進一步提升,原本就屬于金系身體,最是堅固,因此這一炮并沒能傷到它,只是也成功干擾它帶人離開,那三人在強烈氣勁沖擊下消失不見。 “那是天龍!魔道居然又添了一份強大的戰(zhàn)力?!辈际┖蜕虚_口問,“沒能攔下人,要不要去搜索逃走的三人?” 白庸搖頭道:“那三人逃不了,既然沒有被帶走,那么就會有人來截殺?!?/br> 布施和尚笑道:“倒也是,你小子的布局向來很謹慎,肯定會備有后手。那接下來怎么辦,要不要先回去,詢問一下道君那邊的戰(zhàn)況?” 白庸搖頭道:“不必了,接下來我們直搗黃龍,第三處據(jù)點攻陷,元祖魔山就會從虛空中出現(xiàn),所以我們直接向魔道大本營發(fā)起進攻!” 穆若愚驚訝道:“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現(xiàn)在就發(fā)動進攻?如果要試探的話,還是先休息一下,重新清點傷亡再行動比較妥當?!?/br> “并不是試探,而是總攻,可能的話就是最后的決戰(zhàn)?!卑子篃o視旁人的驚訝,篤定的說著,“連我們都不相信此刻會發(fā)動進攻,更不要說敵人了,必定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放心吧,一切布置就緒,不給敵人留下一絲喘息的機會,一口氣全部消滅,這一戰(zhàn)勢在必行!” “真是瘋狂的行動?!?/br> 比較上一次對戰(zhàn)元墟教,或者對上紅世雙巫的一波三折,眼下的決定顯然是過于瘋狂,明明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手,居然就變成最終決戰(zhàn),一舉奠定勝負,令人吃驚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白庸可沒有給他們多余的時間去感慨,眼下分秒必爭,越快殺過去越好,最好是逃兵前腳踏進門,他們就后腳趕到。 幸而對白庸的信賴在上一次戰(zhàn)爭中就已經(jīng)積蓄起來,眼下除了驚訝外,其他人倒也沒有反對,連忙幫著尋找死寂海的真眼,盡早破去,逼元祖魔山現(xiàn)世。 …… 葛巔峰短暫止住傷勢,收斂氣息,穿梭在林中,向著元祖魔山返還。方才睚眥天龍與奇跡方舟的一下對轟,他抓住機會借著風勁逃跑,跳出了包圍圈。對方以三人來圍攻他,用上了一半多的戰(zhàn)力,顯然視他為第一要敵,留下來雖還沒到死路一條,可顯然也是大為不利,他還沒傻到這樣的情況下跟人死磕。 逃跑,在他看來并不是什么丟臉的事,丟了場子,下次找回來就是。 “不過被人算計的滋味實在不好,嘿嘿,這仇遲早要報回來。那名主事的白庸似乎有一個meimei,倒是可以利用一下?!?/br> 作為一名睚眥必報的小人,葛巔峰可不想一笑泯恩仇,江湖規(guī)則自然也不放在眼里。不過一切都必須等到回去后才能再行計較,眼下還是小心低調,避過眼線為妙。 然而,沒來由的,一股巨大的危機感籠罩心頭,潛行的腳步不自主地停下來,他抬頭看去,只見一名手持長劍的獨臂武者正背對著,擋在前方的出口處。 來者不善,這是毫無疑問的。雖然在對方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殺氣,但是繚繞在心頭的危機感卻是越來越重。 “前有狼后有虎,兄臺你等在這里,應該不是請我喝酒的吧,何不直接說出來意呢,說不定還有合作的機會?” 葛巔峰又耍起了擾心之計,同時暗運真氣,小心抵擋,他可不認為一個專門等在這里的人會沒有它意。 那身影頗為眼熟,然而在記憶中并沒有斷臂者的印象,而且也從沒遇上過如此內(nèi)斂的殺意。 那人緩緩轉過身,口中吟道:“奪命斬運天必圓,月盈神鋒再無憾!” 寒光一爍,劍鋒出鞘,滂沱殺意如海浪洶涌,開啟非人非魔殺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