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陪你睡覺多少錢?
江城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把悶頭吃飯的范晴嚇了一跳,嘴里的一口飯還沒嚼就吞了下去,“咳咳”咳嗽了半天。 江城看著自顧自咳嗽的范晴和在一旁一臉不在乎模樣的江遲寒,冷冷地說道:“上梁不正下梁歪?!?/br> 范晴拿起桌上的高腳杯,把里面的紅酒全部喝了下去才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她拿著空酒杯看著江城說道:“上梁是指你還是指我?我可是好好聽你的話,沒怎么去見我兒子啊,說來說去,我兒子喜歡男人這事不是我教出來的,這鍋我可不背。” 大的大的管不了,小的小的也管不好。 江城被氣的已經(jīng)毫無胃口了,往常江遲寒沒來,就少了一個點(diǎn)火的人,大家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氣氛雖然尷尬,不至于鬧得跟現(xiàn)在這么僵,這次江遲寒一來,他跟范晴兩個人都是點(diǎn)火的導(dǎo)?火?索,整場飯局很有可能一點(diǎn)就炸。 江遲寒從一開始就沒什么胃口,既然江城都放下筷子了,他索性也不吃了:“我吃完了,先回去了?!?/br> 江城鐵青著一張臉,胸腔里發(fā)出的聲音帶有威懾力的說道:“站住?!?/br> “還有什么事情?”江遲寒站在那里,語氣里帶著些許的不悅。 “你喜歡男人是吧?”江城的聲音冷冰冰的,在這種僵持的氣氛里顯得格外的突兀,江城側(cè)過頭對沈段說,“你去給他找,他喜歡男的你去給他找男的?!?/br> “噗……”范晴沒忍住,看著江城投向她的目光,范晴揉著眼睛邊笑邊說道,“別管我,你們繼續(xù)說繼續(xù)說。” 江遲寒沒料到江城會這么說,他頓了一下,然后緩了緩神色:“我跟誰在一起,用不著你干涉了吧?當(dāng)年的事情,還沒算完,你現(xiàn)在還準(zhǔn)備繼續(xù)重蹈當(dāng)年的事情嗎?而且……” 江遲寒看了看在一旁黑著一張臉的江處崖說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哥哥的事情不是么?” 江處崖握緊著手里的筷子,聲音沉悶地說道:“我不需要你cao心?!?/br> “我可沒cao心,我只是怕哥哥把精力放在不該放的人身上了?!苯t寒甩下了這句話,然后接過慰鳴遞來的外套,徑直走了出去。 江遲寒和慰鳴大清早就出門了,讓待在家里的程然難得偷了一個清閑,那個戴著好笑的廚師帽子的男孩被程然盯得后背有些發(fā)麻,他把鍋里炒的色澤正好的菜往碟子里一倒,然后看著程然說道:“程少爺……” “叫程然。”程然走上前直接用手拿起一片rou吃了下去稱贊道,“晨晨,你最近做的飯菜手藝越來越好了。” 陸晨扯了一張餐巾紙往程然手里一塞,臉紅紅的說道:“您別取笑我了。” 程然看陸晨臉這么紅的樣子,“噗嗤”一樂,伸手捏了捏陸晨的臉問道:“晨晨,你才多大啊,為什么這么小跑過來當(dāng)廚師了?” “二……二十一……”陸晨端著還在冒熱氣的菜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雖然在江家干了兩三年,但是一直以來都是猶如一個透明人一樣,每天固定了時間過來,本本分分地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好了就可以回去,彈性的工作時間安排以及高昂的工資,這種三點(diǎn)一線的生活本該就這么平平淡淡的度過的,結(jié)果有一天,江家別墅里突然冒出來了一個程然,猶如一顆石子打在平靜的水面上,打出陣陣波紋。 “比我小幾歲啊,你這么小,干嘛跑到這兒給江遲寒打工?” 程然看陸晨那張臉倒是長得清秀無比,白皙的臉蛋上泛著桃花般的紅暈,惹得程然更想欺負(fù)他了。 陸晨看著逐漸逼近的程然,身子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程然一手接過陸晨手里的碟子,另一只手一把攬住陸晨的腰,逼迫著陸晨往自己懷里靠近了些,程然的呼吸越靠越近,陸晨看著放大的臉,眼角都有些泛紅了。 “程……程少爺……您……” 程然看著陸晨微張的嘴唇,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看著快要親上去了,一股大力突然揪住了他的領(lǐng)口,然后往回一帶,活生生地把程然與陸晨扯開了。 沒拿穩(wěn)的碟子,菜潑了一半,程然看著江遲寒冷冰冰的臉,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遲……遲寒……你怎么回來了?” 江遲寒看了一眼縮在一旁的陸晨:“你去弄你的事情?!?/br> 陸晨慌慌張張地點(diǎn)點(diǎn)頭,連忙躲開了,江遲寒提著程然把他往廳里一扔,程然都沒顧的上護(hù)住手里的碟子,自己穩(wěn)住的一剎那伴隨著碟子碎了兩半的聲音。 “遲寒你干嘛!”程然瞪圓了眼睛叫起來,看著江遲寒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程然這才緩和了聲音說道,“你怎么突然回來了,嚇我一跳?!?/br> 看江遲寒不說話,程然轉(zhuǎn)成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湊上前一把摟住江遲寒的腰說道:“遲寒……你不會生氣……” 沒等程然說完,江遲寒捏著程然的下巴逼迫著他抬起了頭,低頭堵住了程然接下來的話。 不滿的接近啃噬的吻,咬的程然疼的皺起了眉,最近不知道江遲寒哪根筋搭錯了,沒事就親他。 程然緊抓著江遲寒身后的衣服,舔了舔江遲寒的嘴唇,江遲寒眸子一深,這才放緩了動作。 被江遲寒吻過的嘴唇有些紅腫,程然懷疑面前這個人是不是把他的嘴唇咬破了皮,現(xiàn)在舔舔都有些發(fā)疼。 “遲寒,你真的生氣了啊?” 之前問了江遲寒那么多話,結(jié)果這家伙就跟聾了一樣一點(diǎn)都不回應(yīng)他,上來就親,程然都不知道這人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么。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對誰這樣?!苯t寒拿起桌上的槍朝著自己身后的方向開了一槍,盤子“啪”的落地的聲音讓程然心里一驚,“下場就不像今天這樣了?!?/br> 癱坐在地上的陸晨臉色煞白,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地上菜的湯汁染在衣服上他也絲毫沒有反應(yīng),只是這么怔怔的待在原地,脖側(cè)還有子彈擦過時留下的燙意,剛剛只要江遲寒偏了一點(diǎn)點(diǎn),他就死了,那時候就不是碟子碎了兩半這么簡單了。 很快回過神的程然伸手揪住江遲寒的領(lǐng)帶逼迫著江遲寒身子往下彎了彎:“遲寒,被你親了難道就不能親別人了嗎?” 江遲寒的槍筒還帶著熱意,它就這么直直的抵在程然腰上,看著程然渾身僵硬的模樣,江遲寒湊到他耳邊用著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對?!?/br> 被江遲寒松開的一剎那,程然握緊的拳頭才稍稍松開了些:“遲寒你這個幼稚鬼。” 江遲寒也沒說話,徑直回了房間,等到江遲寒把房門關(guān)上了,程然才走上前把坐在地上的陸晨扶了起來:“現(xiàn)在見識到了?你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會死的?!?/br> 陸晨有些膽怯地把手一縮,程然絲毫不在意,臉上那副表情完全沒有之前的那種和善友好,現(xiàn)在帶著一種涼薄淡然,看的陸晨有些懵,不知道哪個才是程然本來的模樣。 程然靠在椅子旁邊,掏出一根煙點(diǎn)上抽了起來:“你還小,為什么不去找份穩(wěn)定的工作,非要到這里來工作?” “我meimei生病了……”陸晨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碎碟子撿了起來,“我還要念書,家里根本供不起,像你們這種有錢人懂什么?” 程然把煙灰往地上彈了彈,看著蹲在地上的陸晨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所以呢,沒有錢就過來了是嗎?” 陸晨在程然問話的空當(dāng),一個不留神把手指劃開了一道口子,血像是止不住了一樣,“汩汩”往外涌。 程然走到陸晨面前,蹲下身子跟他直視著,手里的煙抽了一半,冒著白煙的煙頭,煙灰還在往地上掉,程然身上的煙味讓陸晨皺了皺眉,他捏著陸晨的下巴,眼里是一種說不出的憐憫:“你不明白么,待在這里你會死,你死了,你meimei,你,還有你整個家,你真的覺得他們會活的下去嗎?” 陸晨一巴掌拍開程然的手,手指上的血也印在了程然的手上,被程然戳中了心窩的男孩有些惱羞成怒地叫起來:“你懂什么?你這種有錢人到底懂什么?” 陸晨當(dāng)然知道這里很危險(xiǎn),自己隨時可能喪命,可這里是唯一不用賣身子就能賺很多錢的地方啊。 程然看著陸晨宛如被激怒的小狗一般的姿態(tài),也不生氣,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孩子說道:“不懂的人是你。” 程然扔在地上的半截?zé)熯€冒著最后一點(diǎn)可憐的火星,很快就滅了,陸晨蹲在地上遲遲未起,手上的傷口任由著它往外冒血,也沒多管它。 這些年了,只有程然的話,句句在點(diǎn)上,麻痹的靈魂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般觸動了。 江遲寒看著推門進(jìn)來的程然,一點(diǎn)都不意外,甚至連問都懶得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