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5總是有些意外
鄭澤沒料到自己失策,當時也是行動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抱著程然就下去了,壓根沒想到會帶來一種什么結(jié)果。 兩個人坐在甲板上對視了一眼,突然笑了起來,程然低著頭擦了擦眼角滲出的眼淚說道:“鄭澤你可真是我命里的一顆煞星?!?/br> 鄭澤也樂呵,從懷里掏了包煙自己先點上抽了幾口,然后又把煙遞給了程然,程然嫌棄地搶走了鄭澤手里的那盒煙叫道:“你這人這么小氣的嗎?誰要跟你抽一根煙?” “喲喲喲,以前一瓶水都喝過,現(xiàn)在一根煙都不愿跟我抽了?!?/br> 程然給鄭澤甩了個白眼,然后深深呼了口白煙:“話說,你不老早就說戒煙嗎?不戒了?。俊?/br> “女朋友都沒了,戒什么煙啊。”鄭澤用手在半空中揮了揮,把程然剛剛吐得白煙打散了。 “沒有就換啊,您老人家身邊什么時候缺過女人了。” 鄭澤一聽不樂意了:“怎么就什么時候缺過女人了,老子高中談的那女朋友,這么多年了,就在她一棵樹上反復(fù)吊,結(jié)果到你嘴里,我怎么就被你說成花花公子了?” “呵,你不做花花公子對不起你這張臉。”程然眼角滿是笑意地說道。 鄭澤側(cè)頭看著躲在煙霧里的程然,然后萬分認真地問了一句:“當年我以為我能跟你去一個學校念書的?!?/br> 程然聽得“噗嗤”一笑:“干啥,小學六年,初中三年,高中又三年,這么多年,沒跟我待夠???” “沒你沒動力?!编崫傻拖骂^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看著腳下的木頭甲板笑了起來,“哎你說你以前是不是故意跟我過不去,我那次跟你說我期末考試必須要考第一,不然我媽不給我買那耳機,你是不是嫉妒我有新耳機啊,讓都不讓我?” 程然把手里的煙掐滅后,朝著鄭澤伸出手說道:“再給我一根?!?/br> “你還抽的沒完沒了了?我記得你以前幾乎不抽煙的啊,后來什么時候養(yǎng)成這習慣了?” “我那時候考試讓你了,我最后兩道題都沒做呢,鬼知道你這個萬年老二那么不爭氣?!背倘唤舆^鄭澤遞給他的煙絮絮叨叨說道。 “哎哎哎,別扯話題,我現(xiàn)在在問你什么時候染上抽煙習慣的?” “我媽病的時候,我一煩躁就抽煙,一包一包的連著抽。”程然看著手指里夾著的煙,明明知道這玩意兒對身體不好,還玩了命的抽,好像是那時候從精神病院出來之后就變成了這副鬼樣子,煙這玩意就是鴉片,一停下來心里就空了一個大缺口,怪難受的。 “少抽點,這又不是什么好東西?!?/br> 程然看鄭澤這副老媽子心態(tài),笑的更燦爛了:“您好意思說我吶?自己抽的還不是跟我一樣的多。” “我身子結(jié)實,我倆不一樣?!?/br> 程然抬頭看著碧藍碧藍的天,時不時有鴿子拍打著翅膀從頭頂飛過,橋上的人們低著頭匆匆忙忙地從橋頭走到橋尾,整個世界平和的不像話。 如果,沒遇到江處崖。 如果,沒遇到江遲寒。 他程然自己的人生,會成什么樣? “程然,后來選擇不念大學你后悔嗎?”鄭澤看著程然的側(cè)臉,看著他一臉向往的看著那片藍天,陽光在這個漂亮的人身上鍍了一層淺淺的金邊,程然也許不知道,此刻的自己仿佛與這美景已經(jīng)融為了一體,這樣的程然,美的不像話。 程然手一頓,轉(zhuǎn)而緩和了神色說道:“那時候,其實真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晚上一閉眼,就覺得身體不停地往下沉,就好像有人在拽著我想把我拉下去一樣?!?/br> 那時候的事,其實早被時間磨得面目全非了。 程然眼里涌現(xiàn)出許多復(fù)雜的神色,直到那煙頭快要燃到手指的時候,程然才回過了神:“你不是要帶我玩嗎,難不成我們一直待在船上???” 鄭澤也沒想把氣氛變的這么尷尬,只是最近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所以才開了這個口,但好像程然并不是很想提起當年那些事,所以鄭澤也沒再多問。 鄭澤站起來看了看船頭,然后彎下腰一把拉住程然的手把他拉了起來:“船快停了?!?/br> 船……快停了啊…… 程然看著不遠處,嘴角有些抽抽,岸邊站著的那些人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程然腆著一張臉笑嘻嘻地看著慰鳴問:“鳴鳴……好巧啊,你怎么也出來了?這種時候你不應(yīng)該陪著遲寒嗎?” 慰鳴怎么會在這兒,程然不可能不知道,江遲寒都讓慰鳴親自來抓他了,看樣子回去免不了一番腥風血雨了。 慰鳴面無表情地說道:“程然少爺,少爺現(xiàn)在要回國,讓我來帶您回去?!?/br> 帶……回去? 應(yīng)該是抓回去吧…… 鄭澤看著慰鳴微微一笑:“我可以送他回國?!?/br> 程然拽了拽鄭澤的衣袖示意他別再說了,江遲寒這個難惹的主子,程然一個人應(yīng)付就行了,程然不想把鄭澤牽扯進來,他跟江遲寒的羈絆遠遠不如鄭澤以為的戀人那么簡單。 “鄭澤……”程然安慰地拍了拍鄭澤的肩膀說道,“下次回國找我玩啊,看樣子今天是玩不成了?!?/br> 程然眼里的為難鄭澤不是沒看見,他有些敵意地看了一眼慰鳴,可也沒再多說什么。 “鳴鳴,我們走吧。”程然側(cè)過頭朝著慰鳴的方向看了過去。 鄭澤不知道為什么,總有種離程然很遠的感覺,那種疏離感鄭澤以前不是沒體會過,程然就是這么一種人,明明跟你走的很近,卻又時不時給你一種你們隔了很遠的感覺,可是這種狀態(tài)以前并沒有那么強烈,最起碼在以前,鄭澤覺得自己對于程然而言是那千萬分之一的意外,他覺得他是不同的,可是后來,什么東西在無形之中變了,變得有些面目全非了,鄭澤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這樣。 他看著程然的背影,聲音有些不自然地叫了一聲:“程然?!?/br> 程然回過頭,有些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鄭澤,看著鄭澤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著對他揮揮手道了別。 鄭澤捏緊的拳頭慢慢松了開來:“我回國找你啊?!?/br> 聲音輕飄飄的,如同秋天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在臉上,無關(guān)痛癢。 鄭澤回過頭的時候,一個冰冰涼涼的槍管直直地抵在他的腦門處,男人的眉頭微微緊皺著,眼里的神色猶如看見了鮮活的獵物一般,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那種不可抵擋的氣勢讓鄭澤微微一怔。 “鄭總,我們聊聊?” 江遲寒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若冰山。 這人不茍言笑,眼里黑壓壓的一片,完全看不出來這人心里在想什么,鄭澤伸出手把江遲寒手里的槍從自己額頭前移了開來,他看著江遲寒說道:“這就是江總的待之道?” 江遲寒把槍收回到口袋里,上次和鄭澤見面之后,就讓慰鳴查了鄭澤這人的底細,只是沒想到這人背景這么硬,還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江遲寒讓慰鳴把程然鎖在了酒店里之后,自己跟鄭澤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鄭澤看著江遲寒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想到江總喜歡程然這類型的?!?/br> “哦?那你覺得我喜歡哪種類型的?”江遲寒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看樣子有些許的不耐煩。 “美女,佳人?!编崫膳踔掷锏奶沾杀?,細細打量了許久。 江遲寒倒是不意外,他看著身旁的大落地窗窗外,聲音平淡的說道:“總有些意外,不是嗎?” “是啊?!编崫裳凵褡兞俗?,“那么可否問一句江總把這么大的意外放在自己身邊,意圖何在?” 鄭澤這幾年雖然在國外待著,但是一些消息七七八八也是聽到了個大概,再加上之前程然又對他吐槽了那么多東西,事情該有的樣子,早在鄭澤心里臨摹了一個雛形出來。 江遲寒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在舌尖無限的擴大,深深刺激著味蕾:“鄭總未免管的太多了?!?/br> “哈哈?!编崫刹慌陆t寒,他目前的身份,江遲寒還不能輕易動他,“外面事情聽多了,也分不清個真真假假了,傳言還說你跟江處崖是兄弟,不過都是姓江而已,怎么又沾的上兄弟關(guān)系了?你說這傳言好笑不好笑?” 江遲寒聽出了鄭澤話里的一絲威脅的意思,他跟鄭澤不過是獅子遇上獵豹,不相上下,鄭澤給他下了個馬威,警告江遲寒自己也沒那么好惹,不過江遲寒也確實沒有在邊緣試探的打算,他看著鄭澤說道:“鄭總,我也就直接說了,程然是我的,跑也跑不掉的。” 鄭澤心里看的通通亮,敢情是過來下馬威了,圈子里傳江遲寒這人私生活異常的亂,鄭澤這么看看,感覺那些傳言也沒那么可信了,每個人都有個面具,需要偽裝的時候就把他戴上,又何況江遲寒這種家庭背景這么復(fù)雜的人。 “江總真是誤會了,我和程然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怎么可能會跟您搶人呢?”鄭澤拿起身旁的外套站了起來,“也不耽誤您時間了,我也很忙的?!?/br> “鄭馳華的孫子幾年前被找著了?!苯t寒用拇指慢慢摩挲著陶瓷杯壁說道,“二十幾年前,鄭馳華的兒子一意孤行非要娶了競爭對手的女兒,鄭家老爺子一怒之下把自己這個獨子趕了出去,后來兩人生了個兒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