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5靠靈魂爬床
江遲寒會用身子護著他,是程然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 江遲寒這般連貫的動作是出于他本能的反應(yīng),這點程然心里清楚,可正是由于太清楚了,所以他現(xiàn)在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該怎么揣測江遲寒的心思,只是頭靠在江遲寒胸前,聽著他沉穩(wěn)的心跳聲,臉紅了一片。 程然懷疑自己的心口闖進了一只小鹿,它正用著鹿角拼了命的撞著心臟想要闖出來。 江遲寒松開了抱著程然的手,冷冷地看著那個女人:“有些人你動得了,有些人是你碰都碰不得的,看樣子你那些所謂的朋友們沒有教明白你這個道理。” 江遲寒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往凳子上一放,索性就把這衣服扔在了這里,然后面無表情地看著梁從說道:“梁總,這樁生意我存心要跟你做,可看今天這樣,您梁總是沒什么誠意了,下次有機會合作的時候,還望梁總能找個正常人過來,不要什么阿貓阿狗就牽出來丟人現(xiàn)眼?!?/br> 程然一聽,懵了,他也就報個仇而已,哪知道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弄的江遲寒連生意都不做了? 等江遲寒他們走了,梁從一個巴掌朝著女人的臉扇了過去,這時候那個女人不管怎么后悔都沒法彌補梁從的損失,梁從這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腸子都悔青了。 不過這與程然倒是沒多少關(guān)系,程然沒心沒肺地,心里倒是有些暗爽,他跟著江遲寒出了酒店,在江遲寒身后不厭其煩地“遲寒遲寒”地叫了半天。 江遲寒實在被他吵的沒法,沒好氣地說道: “干嘛?當我聾了???” “哎,您老人家這么硬氣的嗎,生意說不做就不做了?。俊?/br> “他都砸我了,我還跟他做什么生意?”江遲寒一臉正氣地看著跟上自己的程然反問道。 程然一樂呵,得了,這人這次是真的脾氣來了,他湊上自己那張大臉,就這么笑臉盈盈地看著江遲寒問道:“喲,生氣啦?稀奇啊?!?/br> 江遲寒天天繃著他這張冰山臉,偶爾可能會突然溫柔一下,就那一下如同突然到來的一夜春風,讓程然以為千樹萬樹梨花開了。今天江遲寒這副鬧小孩子脾氣的模樣,程然還覺得挺稀奇。 “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今天是什么情況?”江遲寒拉開車門坐進了車里。 程然從車頭繞了過去,然后坐在了江遲寒身旁,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道:“什么什么情況?你不也看到了嘛,那女的砸人,嘖嘖,最毒婦人心說的一點沒錯?!?/br> 程然話剛說完,江遲寒的臉突然湊了上去,兩個人貼的近的不得了,鼻尖都已經(jīng)碰著了。 程然緊閉著眼睛,睫毛有些發(fā)顫,他以為面前這人是要吻上來了,結(jié)果遲遲沒有動靜,直到聽到打火機點火的聲音的時候,程然才睜開了眼。 江遲寒把他口袋里的煙掏了出來,然后就靠在椅背上這么安安靜靜的抽著煙。 過來的時候穿的西裝外taonong臟了之后,索性就扔在了酒店的凳子上,江遲寒現(xiàn)在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領(lǐng)帶被他扯的有點松,衣領(lǐng)處隱隱露出了一條深深的鎖骨,性 感的不像話。江遲寒的手很白,修長,這樣的手非常適合彈鋼琴,他微微側(cè)著頭看著窗外,然后把手指間夾著的煙遞到嘴前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慢慢吐出了一股白煙。 不得不說,江遲寒抽煙的時候,確實帶著那么一種成年男性身上散發(fā)的成熟的魅力,程然看著他有點愣神,直到江遲寒又把頭轉(zhuǎn)向了他,眼里開始有他程然的影子的時候,程然才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我煙落在酒店了,懶得回去拿了?!苯t寒以為程然是心疼自己的煙,所以他才開口解釋了一聲,其實說來說去這煙也是江遲寒的,程然哪有什么錢去買煙,這些煙全都是從江遲寒今天搜刮點,明天搜刮點,搜刮來的。 “嘖,遲寒你知道嗎,她們說我是靠身子爬上你的床的?!背倘粵]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江遲寒抽煙的動作一頓,還沒等江遲寒開口說話,程然又嘀咕了一聲,“我他媽不是靠身子爬床,難道我靠靈魂爬床?。俊?/br> 程然越想越生氣,生氣中還夾雜著一些好笑。程然這人吧,就屬于那種你要在背后說我壞話,只要別讓我聽見什么都好說,你要讓我聽見了,我腦子里的小本本上記的清楚的呢,以后止不準什么時候就把這仇給報回來了。 他伸出手拍拍江遲寒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兒,今天生意做不成不是什么大事,怪不得人家說什么樣的人養(yǎng)什么樣的狗,你看那兩女的都這鬼德行,梁從這個狗主子也不見得是什么好貨色,而且你還說他好 色,就他那臭德行,不就有點錢嘛,可把他能耐壞了,這種人不打交道也罷,遲寒你這美 色擺在這兒,我怕他對你居心不軌?!?/br> 江遲寒掐滅了手里的煙頭,遲疑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把手放在程然頭上揉了揉他的頭發(fā)說道:“你這鍋甩的挺利索?!?/br> “這哪能叫甩鍋??!我這是在擔心你!擔心懂不懂!”程然夸張的叫起來,但一想到自己也沒個名沒個分的,到嘴的話又活生生地給他咽了下去。 他在罵別人是狗的時候,差點忘了自己也是江遲寒養(yǎng)的狗了,他現(xiàn)在不僅是自個兒越了界,而且還為江遲寒的事情生氣了,他這是自個兒沒事給自個兒添堵,剛才那女人砸江遲寒的時候,程然差點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往她頭上砸了。 果然是跟江遲寒待的時間久了,久而久之倒真有種把自己代入江遲寒情人的身份了。 他們親過了,抱過了,現(xiàn)在連床都上過了,該情人做的事情他們都做了,可程然就是覺得兩人中間差了點什么,可差了些什么,他自己又死活說不出來。 慰鳴等到江遲寒他們回來的時候,話還沒開口,江遲寒已經(jīng)冷冷地冒出一句“吹了”。 慰鳴當然知道這樁生意吹了,梁從剛打電話過來,一副認錯的態(tài)度跟他扯了十多分鐘,大抵就是覺得對不起江遲寒,想讓江遲寒再給他一個機會,條件什么的都好談。 程然聳聳肩一臉無辜地表情說道:“鳴鳴,你別看我,人家可是砸了我們遲寒,菜碟子砸的,潑了我們遲寒一身上醬油?!?/br> 慰鳴心里一驚,怪不得江遲寒回來外套也沒穿,他連忙回房里給江遲寒拿了一件厚一點的衣服給他披上了,就這個季節(jié)江遲寒穿成這樣,明天準要感冒。 程然沒管江遲寒,他樂呵呵地跑到廚房看著做菜的張毅叫道:“小毅毅,我們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張毅只燉了些雞湯,并沒有做什么飯,慰鳴說他們今天出去談生意,可能不回來吃了,要不是張毅覺得天涼,怕這兩人回來凍著了,正好能喝點湯暖暖胃,不然張毅連湯都不準備做了。 “小毅毅你去哪里買的雞,燉的味道也太香了!”程然眼睛發(fā)光的看著張毅叫道。 “我媽昨天晚上殺的,說給你們帶一只過來?!?/br> 張毅家里是農(nóng)村的,獨自一人跑了出來,結(jié)果一直在外面沒什么正經(jīng)工作,江城正好也是抓著他缺錢這點,才雇了他去殺程然。 結(jié)果江城這次是活生生的把一盤好棋下死了,好好一個小伙子被江遲寒雇了,江遲寒還提前給他付了筆工資,算是正式把他留在身邊干活了。 張毅這次也算是有了份正經(jīng)工作了,所以回去的時候也就順嘴提了一句,說找著了一份正經(jīng)工作,工資挺高,家里老太太高興啊,說什么都要殺只雞讓他帶給他那個老板。 “小毅毅,你這么賢惠,我娶你回來當老婆啊?!?/br> 張毅很高,程然站他旁邊才齊他肩,相比于陸晨而言,程然一點都不擔心張毅會被江遲寒抹殺了,畢竟他這么大個塊頭,不容易被人欺負。像陸晨死了,藏尸也方便,可張毅可不是,張毅這樣兒的,晚上把他扔海里估計還能把水濺個一尺高,明擺著會驚動周圍居民啊。 張毅沒理會程然,只是拿了一個小碗,舀了一勺雞湯遞給程然說道:“你喝喝,看看咸淡?!?/br> 張毅事先已經(jīng)把湯上面浮的油給撇干凈了,程然抿了一口,雞湯和蘑菇的味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家養(yǎng)的雞,雞rou也比外面菜市場賣的要更嫩一些,總的來說就是香嫩入味,清爽不油,程然喝的滿意的很。 “這湯正好,不用放鹽了,再放就咸了?!背倘活^靠在張毅胳膊旁邊,就這么看著他拿著大勺子在鍋里攪了攪,雞湯的味道更濃郁地飄了過來?!靶∫阋悖婵床怀鰜戆?,你這張臉跟你的做飯手藝倒是成了正比,雖然我之前說我不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不過他廚藝要是好的話就另說吧。” 程然回頭看了看不遠處正在跟慰鳴說話的江遲寒,于是連忙說道:“你舀一碗給我,遲寒現(xiàn)在得趕緊喝點熱的東西,不然肯定要感冒。” 江遲寒在跟慰鳴說話的功夫,正好看見程然靠在張毅身側(cè),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讓他的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 程然一心沉浸在美食中,江遲寒什么時候到他身后他都不知道,他小心翼翼地端著張毅剛給他盛好的雞湯,一個轉(zhuǎn)身,正好跟站在他身后的江遲寒撞在了一起,碗往前一傾,雞湯全潑在了江遲寒身上。 “你沒事吧?”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程然一愣,他還沒來得及說“沒事”,江遲寒已經(jīng)緊張地握著他的手,細細看了看,生怕剛才的湯把他手給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