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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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候府不遠的一座高樓的屋頂上,一位一身考究的黑衣人 站在那里,注視著吳候府的方向。 “主子,吳候的大婚已經(jīng)辦完了!一切都很順利。賓們都散了!” “嗯!讓咱們的人都驚醒些,務必保證老夫人和吳候的安全?!?/br> “是,那位玉夫人也安靜的很?!?/br> “嗯!” 黑衣人不再多言,看了一會兒,一閃身消失在夜色中。 皇宮 “師傅,您又心疼皇上呢!”小喜子笑瞇瞇的過來。 “唉!皇上也不易啊,這都亥時二刻了,還在批閱奏折。” 說著高總管瞪了一眼看起來精明實則單純的小喜子,諄諄教導道:“你懂什么?咱東朝國剛成立不久,前朝又是那樣一個亂的,各方勢力割據(jù)戰(zhàn)亂,如今百廢待興,皇上著實不易??!你們以后都小心侍候著,我去送參湯。” 高總管一直跟著皇上,皇上的努力都看在眼里,也最是 心疼皇上。自己親自端著參湯來到皇上的面前。 “皇上,您歇歇吧!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就寢吧!今天新婚的吳候明天還要帶玉夫人前來謝恩呢!吳候的性子不能上殿,老奴就安排在雨荷軒,您看可好?” “嗯!” 司馬嵐終于抬起頭來,剛毅的臉上,露出些許疲憊,三千青絲用一根碧玉簪挽在頭上,沒有帶冠。一雙丹鳳眼,在白皙的臉龐上尤其醒目,反倒讓人忽視了他的威嚴。雖不足三十歲,但政治場中長久的磨練,早就將沉穩(wěn)的氣息融入了身體里,在柔和的燈光下慢慢散發(fā)出來。如此倒讓人看不真切他的真實年齡了,似乎是個中年老成的男人,又仿佛是稍顯成熟的弱冠男子。 “啟稟皇上!” 一身青衣的侍衛(wèi)風揚來到龍書案前跪下回稟,一貫的面無表情。 “吳候府剛剛走水了,今夜風大,火勢一度失控。剛剛救下火,起火點在新房附近。吳候和玉夫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老夫人急火攻心,剛抬下去休息,有中風的傾向?!?/br> 一瞬間,冷冽的氣息從司馬嵐的丹鳳眼里迸射出來,一向看起來溫和的丹鳳眼,此刻也顯得異常凌厲。屋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冷凝了不少。剛剛還散發(fā)柔和光亮的油燈,仿佛也將柔和隱去散出青幽幽的光,壓抑的撲閃了幾下。 “讓呂丞相前去慰問,帶二公子呂京前去,暫時協(xié)助老夫人管理侯府事宜。派柳太醫(yī)和女醫(yī)官同去,務必全力救治吳候夫妻。呂京在吳侯病情穩(wěn)定之前就留在侯府,小喜子跟去,太醫(yī)診斷后立刻來報。派雨住去查!仔仔細細的查!” 不得不說司馬嵐不愧一國之主,剛毅、果斷、思維敏捷。 見此情景,高總管算是知道了,皇上肯定又要熬通宵了。趕忙出去吩咐大家打起精神來侍候。然后回來,手里還提回一壺剛進貢來的雨前龍井。 “皇上,這吳候….” 高總管話說一半,急忙閉了口。 “無妨?!?/br> 高總管是心腹,有時候皇上也問問他的意見,只是高總管自持身份,一般并不多言。 “老奴是說,這吳候也是個沒福氣的,前朝皇子爭位,吳候成了犧牲品,從小就中毒有些癡呆,如今多虧圣上您仁慈庇佑,不但不追究其罪責還封為吳候。您見老夫人如今除了癡兒無依無靠,也封為二品誥命夫人。吳侯今日剛?cè)⒘饲坝芳业男〗悖瑓s不想竟又落得如此境地?!?/br> 司馬嵐站在窗前,沒有說話。挺拔的身姿,透著朦朧的不明氣息。雙手背在身后,卻也不禁在想,走水應該絕非偶然,其中定有什么陰謀。只是這樣對誰有利呢?是前朝余孽做的?不該??!前朝只有吳候一個皇室了,若玉夫人生下世子,不正好是他們復辟的借口嗎?殺人滅口豈不是什么都沒有了嗎?那會是誰呢? 當初之所以留下吳候,的確是有為了穩(wěn)定朝局方面的考慮。吳候本身癡傻,不足為懼,老夫人也沒有什么家世,在前朝也不得寵。留下他二人能迅速收攬前朝大臣之心,順利穩(wěn)定朝局,何樂而不為呢? 其實,這么做也是司馬嵐對自己有信心。他相信,前朝統(tǒng)治混亂,苛捐雜稅嚴重,百姓民不聊生,還是從心底里希望改朝換代的。而自己,有一腔愛國愛民的心,一直深得民心。新朝開始時自己采取的那些休養(yǎng)生息的政策,也一定能夠得到百姓和地方官員的擁護。即使玉夫人日后生下世子,自己也絕對有信心能很好的控制局勢,絕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復辟前朝。 難道只是為了給我添置障礙?那會是哪方勢力呢?西楚?西楚一定不希望我朝日益強大,而西楚皇上孱弱,攝政王把持朝政,此人目光短淺,并無大志,此時也無力大舉進犯。 難道是南越?南越正大力發(fā)展,雖有擴大版圖已達到三分天下之心,卻也不敢輕易挑起爭端,尤其南越幾個皇子年紀相仿,勢力也相仿,互相制衡,誰也不會輕易出征,把大后方留給別人。那會是誰呢?司馬嵐一直站在窗前,不覺已經(jīng)過去兩個時辰。 “皇上,小喜子回來了!” “傳!” “參見皇上。吳候傷在頭部,是房梁燒斷重物掉下砸傷的,傷勢不重,已經(jīng)控制住了,但是被被墜物砸中了后腦,流了很多血,太醫(yī)說對今后的影響還要看天意,嚴重的話只怕會更加癡傻。” “玉夫人燒傷較重,尤其腿部、后背,是肯定會留疤的。臉頰也有燒傷,不過不重。柳太醫(yī)說玉夫人皮膚屬于不易留疤的體質(zhì),若是保養(yǎng)得法,再配上清心玉露散應該沒什么。除了燒傷,玉夫人左腿骨折,右腿也有擦傷,全身都已經(jīng)包得像粽子一樣了。柳太醫(yī)說燒傷最是疼痛,玉夫人本就嬌弱,這罪是一定不會少遭了。” “老夫人雖然離得遠,但年紀大了,急火攻心,有些輕微中風,柳太醫(yī)已經(jīng)開了藥正在熬制,等吳候和玉夫人醒了,老夫人心一寬,也就好了。柳太醫(yī)還說吳候和玉夫人這三天都是關(guān)鍵,發(fā)熱是一定的了。如果發(fā)熱能控制住就都沒有大礙了,靜養(yǎng)即可。” “下去吧!” 司馬嵐暗暗想,如此一來怕是會讓有心人說我明著封了吳候,暗地里還是想要斬草除根,借此動搖我民心。思及此,司馬嵐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連同當下的局勢,重新部署邊防、整頓朝綱,京城守衛(wèi),怕是都要往前提了。思及此,鳳眼瞇得更緊了些。 同一個不眠之夜,同樣無眠的還有吳侯府旁不遠處的那一位衣著考究的黑衣男子。這名男子一襲黑衣,若是借著燈光仔細看,就能看出,并不是江湖人貫穿的夜行衣,而是黑色的精致布料。這布料極為少有,大部分都進貢到了宮里,只有極少數(shù)極為富有的人才穿得起。 “主子 ,您都站了一夜了,回吧!雖然火勢猛,但是咱們的人救火及時,也沒有留下蹤跡?;鹪缇蜏缌?!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又派了得力的人,一定會照顧好老夫人和吳侯的。如今他們都沒事了!司馬嵐還派了呂二公子幫扶,呂二公子,為人正直,定不會有事。雖然玉夫人燒傷比較重,咱們也借柳太醫(yī)的手送去了最好的藥。主子都不用掛念?!?/br> 一個黑衣人正畢恭畢敬的回話,他面前是一個玉樹臨風,鐵塔一樣挺立的漢子,這男子不單衣料貴重,連帶著黑色面具也精致無比,就連周身散發(fā)的氣息也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嚴寒。 “我們布防的不可謂不嚴密,卻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有些人的手伸得太長了??磥砗罡€要再清肅一遍。你親自過問,所有可疑的人,一概不留,再多換上我們的人。類似的事我不希望再發(fā)生?!?/br> “起火的原因你也親自去查,務必水落石出!那個幕后的主使,我要親自了斷他。” 說完就奔著侯府的方向,幾個起落,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