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文里的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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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仲顯然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第二天領(lǐng)著兩個孩子就去了隔壁村。 夫子姓苗,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眉目間泛著精光。 只瞧著曲仲看了半晌, 就立馬同意了。 不過,剛交的束脩是沒法退的。 “這兩孩子確實沒啥讀書的天分, 趁早給孩子們找個手藝學(xué)學(xué)也是好的?!?/br> 苗夫子手上一直攥著本書,只是瞟了幾人一眼, 語重心長地跟曲仲說道。 在他看來, 這兩孩子根本沒有讀書的天賦, 比起他們的堂哥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與其浪費銀子來供養(yǎng)二人, 還不如把所有的精力供養(yǎng)一人。 以后受惠的也會是整個李家。 聽完了夫子自以為是的勸告之后,曲仲皺了皺眉。 才幾歲的孩子,就給人打了標(biāo)簽。 “謝夫子好意, 曲某心領(lǐng)了?!?/br> 曲仲面無表情地拱了拱手,對于苗夫子的話沒表示同意,也沒反對。 意外地看了眼曲仲,苗夫子沒想到這人說話竟然還有絲文氣,瞧著也不像是鄉(xiāng)野出身之人。 不過也僅僅是看了一眼罷了。 這種不懂裝懂的人他見得多了。 苗夫子隨意點了點頭, 朝幾人揮了揮手。 從頭到尾, 他都沒有看一眼在他學(xué)堂讀了好幾年書的兩個孩子。 轉(zhuǎn)身摸摸兩個孩子的頭,曲仲轉(zhuǎn)身領(lǐng)著人出了學(xué)堂。 “今個兒, 爹帶你們上山去玩。” 看兩人明顯都有些垂頭喪氣, 曲仲連忙說。 昨天因為孩子們下河捉魚的事,上山之事被耽擱了。 看現(xiàn)在日頭還早, 反正縣城今日也去不了, 干脆就提出帶幾人進(jìn)山。 “上山?” 孩子果然是孩子, 一聽曲仲說到此事, 耷拉著的眉毛立馬就飛揚(yáng)了起來。 雖然曲家灣背后的山不大,可孩子們還是不準(zhǔn)上山。 那山上背靠著一條山路,曾有村里有小孩子在那被拍花子的給騙走了。 所以曲家灣的孩子們以后都不準(zhǔn)上去了。 “嗯,回家去背背簍?!?/br> 大步流星地往前快走,曲仲還甩開胳膊,大有丟下兩人的架勢。 “等我,等我,我也要去?!?/br> 兩人完全顧不上傷感,提著不穩(wěn)的褲腰帶就往前跑,生怕被曲仲落下來。 最后本來是三人的隊伍,回了院子這么一說,竟然變成了一大串。 最后還是曲厚見曲仲面露難色,才自告奮勇地跟上了。 要不光憑曲仲一人,要帶上這么六個孩子,恐怕真地會焦頭爛額。 “二哥,你真打算不讓兩孩子去學(xué)堂了?” 一邊在前面開著道,曲厚一邊回頭問曲仲。 他也是昨晚才聽朱氏說二哥打算把孩子留在家里自己教。 就連他這次也不得不同意二哥這是在胡鬧。 山上的風(fēng)景就是好.... 連空氣都是如此清新... “是啊,二哥決定了,先自己教教看?!?/br> 用棍子揮打著草叢,曲仲眼睛四處瞟著。 他剛拐上山路就發(fā)現(xiàn)了,這樹林松樹不少,這種地方應(yīng)該是松蘑最容易生長的地方。 而且看這里土壤的環(huán)境,應(yīng)該牛肝菌和見手青也不少。 書里的曲仲從十六歲開始就在鎮(zhèn)上做伙計。 對這后山的記憶也是很少,只記得是一個不大的坡。 可等曲仲真的進(jìn)了這山,發(fā)現(xiàn)這山林也不小。 隔著一條山路,對面就是連綿看不到盡頭的鑼鼓山,山上遮天蔽日的樹密密麻麻的。 所以與其說他們這里是個山坡。 還不如說是鑼鼓山的山腳更為貼切。 “二哥..你都沒跟爹商量就決定了?” 曲厚顯然有些嚇到,連走路都忘記了,只轉(zhuǎn)過身看著曲仲無所謂地到處亂看。 “你回去問問修良,夫子都教了啥?!?/br> 推著曲寬繼續(xù)往前走,曲仲轉(zhuǎn)頭去看身后孩子們有沒有跟上。 這里仔細(xì)觀察是沒有大型野生動物出沒的痕跡。 不過還是要小心些。 “你們都跟緊啊?!?/br> “二伯,我會看著弟弟們的?!?/br> 三房的曲春走在隊伍的最后面,聞言立馬揮了揮手里的樹枝。 曲家有四個女娃,大房的曲夏,三房的曲春,四房的曲秋和曲冬。 當(dāng)時曲仲聽到這名字就知道這是曲老頭隨意取的。 跟曲修言幾兄弟的名字比起來,確實顯得很粗糙。 不過,曲家的女娃子們除了不能讀書,其他的也都差不多。 從來也沒有出現(xiàn)厚此薄彼的情況。 除了鎮(zhèn)上四房的兩個女孩子,家里的這兩個性子都是比較活潑的。 “好,你也看著點路?!?/br> 嫉妒地轉(zhuǎn)頭去看曲厚,曲仲心里酸得直冒泡泡。 他也想要香香軟軟的閨女,而不是傻地冒泡的兒子。 喏-- 那個咋咋呼呼還在唱歌的,就是他的二兒子,關(guān)鍵是這歌唱的不知是啥玩意兒,連樹上的鳥都驚飛了。 “曲修合,看路?!?/br> 頭都沒回,曲仲伸手扶住額頭哀嘆。 曲厚有些失神,想起二哥說的話。 他不知道是啥意思,可他聽兒子回來抱怨了幾遍,說是夫子讓他們自己背書。 現(xiàn)在二哥這么一提醒,曲厚真打算一會等孩子回來好好問問。 大房有曲修言這個爭氣的長孫,二房有三個兒子,看二哥現(xiàn)在的樣子,應(yīng)該是打算好好教的。 而他們?nèi)烤鸵粋€兒子,全家人都指望著這個孩子爭氣。 他可馬虎不得。 “停停。”拉住還在往前走的曲厚,曲仲彎著腰,往旁邊去了。 他想的果然沒錯,才走沒走多久,他就在右邊的松樹群里發(fā)現(xiàn)不少的菌子。 走進(jìn)一看,頓時大喜。 這可不就是牛肝菌嗎,這密密麻麻的,掩蓋在松針下,不仔細(xì)是真看不出。 大的都有湯碗這么大了,一看就應(yīng)該是沒人來摘過。 “孩子們來...” 蹲著朝眾人招了招手,曲仲輕手輕腳地掃開了面上的松針。 “爹,有啥好吃的?!?/br> 曲修合跑地最快,本以為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野果子,沒想到竟然是一片牛屎果。 頓時失望地直搖頭。 “二哥,這是牛屎果不能吃的?!?/br> 曲厚也走上來說道。 這菌子村子里有人來采過,回去吃了之后被毒死了,哪還敢有人來采。 “那是他沒做熟,我在鎮(zhèn)上可看不少人吃。” 大忽悠曲仲立馬就把自己在鎮(zhèn)上跑堂的經(jīng)歷利用了起來。 眼睛都不眨地繼續(xù)說道:“這菌子可貴了,回去做熟了我先吃。” “那我也來挖?!?/br> 一聽鎮(zhèn)上都有人吃,曲修齊也立馬蹲下來開始挖。 他爹在鎮(zhèn)上酒樓做了這么些年的跑堂,這些新鮮的吃食應(yīng)該是極了解的。 “你們散開來挖,瞅著差不多就挖,別把根挖斷了。” 曲仲起身,跟曲厚交代了幾句,這一片菌子可得挖不少時間。 他要一個人越過山路去看看上面那片地方都有些啥。 “二哥,你小心些,別走遠(yuǎn)了。” 老實的曲厚立馬點頭同意,還小心地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 確定了沒有什么蜜蜂窩,才一個人走到山路最遠(yuǎn)的那邊去挖。 在他心里,他們曲家,二哥的見識是最多的,所以他并不擔(dān)心曲仲獨自一人遇到啥危險。 真是上道啊... 一邊感慨,曲仲輕快地翻過山路鉆進(jìn)了上面的林子。 嗬-- 這里面連路都沒有,到處都是落滿的松針,還有好多野菜。 從背簍里拿出了鋤頭,曲仲一邊劃拉著,一邊四處掃描。 這林子里樹木品種實在太多。 一路走來,光是果樹,曲仲就至少發(fā)現(xiàn)了七八種,更何況其中還有一條不小的山溪。 曲仲就是大概瞧了瞧,就在溪水里發(fā)現(xiàn)了不少的蝦米。 難怪... 曲家灣的村民們能在這山上生活了四年。 這里面,只要注意野獸,根本就不會缺吃的。 路上出現(xiàn)的牛肝菌小的,曲仲都不屑得撿了。 因為實在太多了,其中還摻雜了好多雞樅菌,就連香菇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少。 直到,他在一眾綠色中看到了一抹紫色出現(xiàn)。 葡萄---- 而且看地上已經(jīng)落了不少已經(jīng)完全成熟的。 這可是他的老朋友,上一個世界學(xué)的釀酒技術(shù)可不是白學(xué)的。 一邊手腳麻溜地往框子里裝著葡萄,曲仲還趁機(jī)喂了幾顆進(jìn)嘴里。 好甜... 比他上個世界專門培育的葡萄甜了不知多少。 這應(yīng)該是一個很多年的老葡萄藤了。 拍拍粗壯的樹干,曲仲輕笑;“等有機(jī)會就把你挖走。” 框子里裝滿了,曲仲把剩余的葡萄全扔進(jìn)了空間,這才戀戀不舍地折返。 他決定,等從縣城回來,他還要來幾次林子里。 “日落西山打靶歸....” 心情愉快地哼著歌,曲仲絲毫沒覺得背上的框子有多重。 他發(fā)現(xiàn),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的體力好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就這一筐子怎么的也有幾十斤。 可他背著在山路上也能健步如飛。 “二哥,你可回來了?!?/br> 雖然沒看見曲仲的身影,可聽見這奇奇怪怪的調(diào),曲厚終于放下懸著的心。 “走,我們先回家?!?/br> 終于踏上中間的那條山路,曲仲大手一揮。 “今個兒高興,我就給你們講一個好聽的故事?!?/br> 收獲頗豐的曲仲興致大增,走在了最前頭。 一邊繪聲繪色地給一行人講起了一個和尚帶著一群動物西天取經(jīng)的故事。 而他身后的曲厚則滿臉無奈地看著二哥。 完全不好意思提醒他,他撿的那果子酸得根本吃不成。 有了曲仲的故事,原本半個時辰的山路,連最小的曲修綏也是自己走回去的。 因為曲仲講的故事實在是讓他們已經(jīng)忘記了累。 直到走到曲家的大門,曲夏還在問:“二叔,那猴子還能回水簾洞嗎?” 推開大門,曲仲神秘一笑:“預(yù)聽后事,請聽下回分解?!?/br> “嗚嗚,二叔你快說啊...” 不依不饒地跟在曲仲身后,孩子們就像串尾巴一樣跟著他進(jìn)進(jìn)出出。 直到曲仲洗好了葡萄遞給孩子們,這才終于耳根消停了。 “這是啥,瞧著還挺好吃?!?/br> 底下的孩子們都瞧著曲修齊,他是這里面最大的,大家就等著他試毒呢。 嘶-- 曲寬和曲厚見曲修齊毫不猶豫地丟了顆進(jìn)嘴里。 兩人都忍不住吸溜了下口水,想起自己小時候吃的時候酸得那齜牙咧嘴的樣子。 如果不是家里實在揭不開鍋,沒有誰會去摘那酸果子的。 可預(yù)想的畫面并沒有出現(xiàn),曲修齊眉開眼笑地又扯了第二顆。 “怎么回事?!?/br> 兩人對看一眼,紛紛走上前去也吃了顆。 好甜.... 這果子原來這么好吃的。 “曲修齊?孝經(jīng)里怎么說的?” 正洗了手從廚房出來的曲仲涼涼地聲音響起。 咳咳咳--咳咳咳--- 這回響起的咳嗽聲是兩個人的。 曲修合立馬嚼了兩下把葡萄吞了下去,在桌上挑挑揀揀地選了串大的。 小心翼翼地看了曲仲一眼。 撒腿就往上房跑去。 曲修齊見狀,心里喊了聲馬屁精,也忙不迭地追上。 一時間,孩子們有樣學(xué)樣,桌上的葡萄頓時就被拿走了大半。 而曲寬則是欣慰地拍拍曲仲的肩頭,一張國字臉硬是笑成了大圓臉。 “二弟教的好,爹肯定很高興?!?/br> 看著頓時沒了大半的葡萄,曲仲泡酒的打算算是泡湯了。 于是他也就不管了,朝著兩個哥哥招了招手,領(lǐng)著二人鉆進(jìn)了廚房。 “你撿這么多牛屎果干嘛?!?/br> 曲寬一進(jìn)廚房,就被地上鋪滿的菌子嚇到了。 “娘和嫂子去趕集了,只有靠大哥和三弟了,中午我下廚?!?/br> 今天一大早,劉氏就帶著兩個兒媳婦去趕集了。 說是要為過幾天的中秋買些吃食和給孩子們準(zhǔn)備冬衣,灶頭上做好的飯熱熱就能吃。 “會毒死人的?!?/br> 一腳踢開了腳下的菌子,曲寬連忙打算去拉曲仲的胳膊,可自己反倒是被曲厚拉住了:“二哥說能吃,他見過?!?/br> “能吃?” “能吃,做熟了我先吃?!?/br> 曲仲把大小不同的牛肝菌分成了兩堆。 大的就炒來吃,小的就洗洗曬曬,拿來做牛肝菌醬。 “行吧,我來幫你?!?/br> 無奈蹲下身,曲寬和曲厚也學(xué)著曲仲開始分堆。 今天八個人背回來的牛肝菌量可不少,而且里面還有很多雞樅菌。 這種菌非常難洗,上面橫穿著不少的松針,得一根一根全取出來。 如果不是孩子們肚子里填了不少的葡萄,恐怕早餓得嗷嗷叫了。 “大哥,你先把這些拿去曬著,我來做飯?!?/br> 家里的男人除了曲老頭,沒人進(jìn)過廚房。 現(xiàn)在聽二兒說要做飯,就連曲老頭都有些不相信,一直倚著門框抽煙看著曲仲。 “這小子真的會做?!?/br> 看曲仲唰唰唰地切著黃瓜,曲老頭這才相信。 “可能二弟在酒樓里學(xué)的吧?!?/br> 自從葡萄進(jìn)了嘴,曲寬對曲仲的相信程度成直線上升。 這會都不需要曲仲費腦子,自動都能給他找借口。 “好香啊,爹。”曲厚則是更在意這個。 比起娘做飯的清湯寡水,這回飄出來的香味更是讓他忍不住吞口水。 “就是有些費油?!?/br> 曲老頭也覺得香,可是一看到曲仲倒油跟倒水一樣,還是忍不住心疼。 “好了,爹,能吃飯了。” 終于炒好最后一個菜,曲仲朝門口的幾人說道。 家里人口太多,光是做飯就要花不少時間,他現(xiàn)在算是充分理解為什么大家都不喜歡做家務(wù)了。 “吃吧,吃吧?!?/br> 瞅瞅日頭,早就過了午時,曲老頭覺得與其說是午飯,還不如說是晚飯。 “好香,好香?!?/br> 四個大人加六個孩子,硬是把早上劉婆子留下的一大鍋糙米飯都吃完了,這可是連著晚飯一起做好的。 “這牛屎果真好吃啊。” 拍拍撐地快爆的肚子,曲修齊滿足地癱在涼椅上。 他覺得自己以前一直誤會了爹。 爹才是世上最厲害的人,會讀書,會做飯,還什么東西都認(rèn)識。 恐怕連曲仲也沒想到,就是一頓飯,他就成了世上最厲害的人。 “你啊。等著你娘回來收拾你吧,用了這么些油?!?/br> 一邊敲著煙袋,曲老頭吃完飯就立馬翻臉不認(rèn)人。 糟糕-- 還有雞樅油和牛肝菌醬沒做呢。 廚房里的素油還是劉婆子上次趕集買回來的,那一壺油可是打算吃三個月的。 曲厚吃了這一頓,對曲仲所說的那種醬就更期待了。 聽曲老頭這么一說,不由得就去看曲仲。 “一不做二不休?!?/br> 伸手做了個抹脖子地動作,曲仲鄭重點了點頭。 大不了一會就挨頓打,反正有大哥在前面頂著。 “大哥,走。” 于是,無辜的曲寬就成了三兄弟的領(lǐng)頭羊,被曲仲攛掇著進(jìn)了廚房。 香味,從曲家的廚房里飄出。 雞樅菌一遇到熱油,那種奇異的香味一百米外都能聞到。 就加些大蒜在鍋里這么一直炒,最后再放些鹽,雞樅油就成了。 “好香...太香了...” 三人就一邊吞著口水,一邊在廚房里弄好了帶回來的這些菌子。 “鍋還是別洗了?!?/br> 腳底的油壺早就空空如也,曲寬這會是真的開始擔(dān)心一會娘的竹條了。 雖然他都過了而立之年,可劉氏連爹都揍更何況是他。 香味還未散去,三人就開始面面相覷.... “我要去檢查孩子們背書了?!?/br> 清了清嗓子,曲仲鞋底抹油,先溜之大吉。 “我去修農(nóng)具?!?/br> “我去田里看看?!?/br> 曲寬也快步跟著兩人出廚房,扛了個鋤頭就打算出門了。 “大哥,土豆都還沒發(fā)芽,你看啥去?!?/br> 站在房間門口,曲仲伸了個頭賤賤地說道。 “大牛你去哪,來給爹打個下手?!?/br> 曲老頭在后院里做著木活,聞言立馬招呼起來。 嘿嘿! 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曲仲順勢躺回了床上。 今天采蘑菇累了,曲仲就沒抽背兩孩子的背書,剛不過是找的借口罷了。 伸了個懶腰,他干脆蹬掉了鞋子,打算睡一覺養(yǎng)好精神晚上上課。 可眼睛還沒閉上呢... 窗外好像有不少人說話的聲音。 其中屬他那個傻兒子曲修齊的聲音最大;“我讓我爹給你們講,等著啊。” 話音剛落,曲仲房間的門砰得一聲被人大力推開。 額角發(fā)緊... 忍.... 手臂壓住眼睛,曲仲沒打算搭理這個熊孩子,希望他知難而退。 可他完全就是想多了。 見曲仲好像睡著了,曲修齊幾步奔到他炕前,使勁搖晃他:“爹,快起來?!?/br> “干什么?!?/br> 終于沒能裝睡下去,曲仲睜眼沒好氣地問。 “二柱子他們來聽你講故事了。” “修合快來叫爹,我去給他們拿板凳?!?/br> 來時一陣風(fēng),走時也是一陣風(fēng)。 曲修齊完全沒發(fā)現(xiàn)曲仲黑了的臉,又興高采烈地跑遠(yuǎn)了,順便還把曲修合推了過來。 “爹。” 怯生生地叫了聲爹,曲修合不安地搓了搓手指。 他能感覺到曲仲的不悅,所以連聲調(diào)也降低了不少。 “你可比你哥聰明多了。” 終于還是無奈起身,曲仲萬分后悔自己早上一時高興講了個故事。 真是想抽自己個大嘴巴。 “走吧,走吧?!?/br> 提著曲修合的衣領(lǐng),曲仲終于妥協(xié)。 誰叫他這個世界的任務(wù)是教育熊孩子,講故事也算是其中一項吧。 剛走出門外,曲仲頓時無語....... 曲修齊這小子是把全村的孩子都找來了嗎。 這一院子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刈鴿M了,甚至好些不講究的還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二叔。” “二表叔” “曲二叔。” 叫啥的都有,曲仲一個都不認(rèn)識,只能胡亂地點頭。 難怪前次兩小子能裝一筐子魚和螺螄回來,曲仲估計這些孩子們肯定也出了不少力。 曲修齊這小子看來這親和力是天生的啊。 又看了眼盤腿坐在第一排的傻兒子。 曲仲心里加上了一句。 就是有些傻。 清了清喉嚨,在孩子們期待的目光里,曲仲開口。 “話說這如來佛祖....” 上個世界說書館沒白開。 曲仲說起書來,完全不輸說書先生們。 漸漸地,孩子們都入了迷,隨著曲仲抑揚(yáng)頓挫地聲調(diào)不停的;“哇”。 甚至腦袋也隨著曲仲的手勢不停地轉(zhuǎn)著。 講到猴子被壓山下時,還義憤填膺地討伐起天上的神仙。 別說是孩子們,就連來前院喝口水的曲老頭和曲寬兩兄弟也忍不住聽了起來。 最后甚至搬了個涼椅就坐在堂屋門口不走了。 “二弟真的學(xué)識..那什么來著?!?/br> 曲寬翹著二郎腿感慨。 “學(xué)識淵博”曲厚接上。 他現(xiàn)在是完全相信娘說的話,他們曲家二弟是最適合讀書的苗子。 可惜當(dāng)年家里太窮了,要不他們家現(xiàn)在恐怕早就出了個秀才。 砸吧了口煙,曲老頭點點頭:“老二這些年在鎮(zhèn)上沒白待?!?/br>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了,大家早些回屋吃飯?!?/br> 眼瞅天都快黑了,曲仲收了話頭,催促孩子們快回家。 要不一會大人們肯定滿村的找人。 “大哥,以后二表叔講的時候,你記得叫上我啊?!?/br> “對,還有我,我給你帶雞蛋?!?/br> “我?guī)Ш颂??!?/br> 一頭黑線地曲仲就在院門口現(xiàn)場見證了一場賄賂。 而他這個主角偏偏還被人遺忘到了角落。 不聽就不氣了。 氣呼呼地進(jìn)堂屋倒了碗水,曲仲就聽見劉婆子的大嗓門在門外響起。 立馬放下碗,曲仲幾步就竄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孩子們。 因為不僅曲仲跑了,就連曲寬和曲厚也跑了。 三,二,一。 背靠著房門,曲仲心里開始倒數(shù)。 “曲仲,老娘今個兒非扒了你的皮...” ※※※※※※※※※※※※※※※※※※※※ 感謝在2020-10-12 17:59:09~2020-10-13 17:02: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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