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們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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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亭離著琉璃殿頗有一番距離, 曲仲無意識地晃著酒壺里的酒,只是無聲地跟在蘇浦身后走著。 剛才曲鴻羽的眼神讓他有些混亂和疑惑。 那樣沉重而絕望的眼神怎么會出現(xiàn)在一個孩子身上。 “曲兄可有過無能為力的時候?” 正胡思亂想中,蘇浦略帶自嘲地聲音響起。 曲仲轉(zhuǎn)頭看去, 發(fā)現(xiàn)兩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了湖心亭,而蘇浦說這句話時正靠在亭子的柱子上。 無能為力! 聽到這么一句話, 曲仲心里一顫,不由得想起了前幾個世界的時候。 他看著被水淹沒了家的災(zāi)民時, 他看著被匪患屠村的時候, 那種深深地?zé)o力感, 現(xiàn)在他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 忍著心底翻滾的情緒, 他仰頭猛地灌下了口酒,這才緩緩地說了句:“很多?!?/br> “侯爺又怎么樣,很多時候, 也都是身不由己。” 也學(xué)著曲仲喝了口酒,蘇浦才晃悠著腦袋楞楞地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 月光冷清地撒在了湖面上,四周安靜地只能聽見湖里地蛙叫聲。 曲仲輕笑了聲,干脆一撩長袍盤腿坐了下來。 皇帝真是摳門,這么大的一個亭子, 連個石桌都舍不得放, 整個亭子里光禿禿的。 “關(guān)于鴻羽的事,你想說, 便快些說。” “你知曉?” “這壺酒喝完你還沒說完, 我可就走了?!?/br> 完全沒搭理蘇浦的問題,曲仲只說完自己想說的話, 就又灌了口酒進(jìn)嘴里。 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 蘇浦自嘲地笑了笑, 干脆利落地講了起來。 母親地以死相迫。妻子地糊里糊涂, 他和父親地毫不知情。 然后還有皇帝地猜忌與制衡。 最后總結(jié)起來就是四個字。 我是無辜的…… “呵呵。”曲仲冷笑,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既然知曉孩子被扔了,你為何不來尋?!?/br> 真是可笑之極,按照蘇浦的說法,整個尚義侯府,就沒有一個腦子清楚的人。 聽信了個和尚的所謂點(diǎn)撥,就能狠心地將已經(jīng)病入膏肓地孩子丟棄了。 然后好幾年不聞不問,只在府里譴責(zé)做主導(dǎo)的老尚義候夫人。 最后還為了這么個所謂的帝心,把自己裝成了受害人。 “我……”蘇浦想解釋。 “哼!”冷哼一聲,黑目蒙上一層冷意,曲仲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狡辯。 “不過是你也不肯定鴻羽這病能不能治好罷了,或許你心里也早就相信了和尚的點(diǎn)撥,只是讓自己能心安理得地坐在這個侯爺位置上?!?/br> 像是沒說夠,曲仲杵著膝蓋站起身,朝著愣住地蘇浦走了兩步:“因?yàn)槟隳芟氲降?,不過是你的侯位罷了?!?/br> 別以為他就沒有調(diào)查過尚義侯府的情況。 一個敗家的真紈绔,一個覬覦侯位的二爺,加上一個手段了得的穿越女主。 蘇浦不過是因?yàn)橛X得自己這房地侯位不保,這才生出了要找回孩子地想法。 書里沒有鴻羽這個變數(shù),所以才讓男主得了逞,現(xiàn)在有了,他怎么可能會放過。 更何況曲鴻羽在宮里混得這么如魚得水,更是讓他眼紅。 被這直勾勾的眼神嚇到倒退了兩步,蘇浦有種被人看透地感覺。 他張了張嘴,費(fèi)力地擠出了句:“我也無能為力?!?/br> “好一句無能無力?!?/br> 眼底戾氣一閃而過,曲仲舉起提著酒壺的右手,輕輕笑著說道:“你不過是自私自利罷了?!?/br> 話說完,他右手一用力,手心中的酒壺砰地一聲碎成了很多塊,和著酒掉落了一地。 “看到了嗎?這酒壺才叫無能為力?!?/br> 翻過手掌,曲仲把掌心里的碎片遞給蘇浦看。 被這駭人地氣勢驚到,蘇浦下意識地?fù)踝×四?,生怕下一瞬這碎片就會朝著他地臉而來。 “呵呵!” 抖落手心里的碎片,曲仲淡淡一笑:“若是你敢打鴻羽的主意,這酒壺就是你地下場?!?/br> 說完抖了抖衣袍上沾上的酒,只留下句:“與你不投緣,下回不要找我喝酒了?!?/br> 背著手地背影漸漸走出了湖心亭,清冷的月光輕輕給他披上了層銀色,看上去是那么地不真實(shí)。 躲在亭子后面的曲鴻羽卻清楚看見了曲仲劃破的手心。 眼淚順著眼角無聲地留了下來,他沒有歡呼,沒有慶幸,只是這么默默地蹲在草叢里留著眼淚。 直到蘇浦已經(jīng)走出了涼亭,他才緩緩站起了身,只愣愣看著大殿的方向。 “鴻羽?!鞭烧言粕焓执钌狭饲櫽鸬募绨?,輕輕地喊著他。 “看,我說過我爹很好的。” 轉(zhuǎn)頭沖著奚昭云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曲鴻羽扯著唇角努力地向上翹。 越是這樣,奚昭云越是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腦中想了很多地勸解之話,到最后,他也只是憋出句:“你爹是極好的?!?/br> 反到是劉松豪爽地一拍曲鴻羽的肩頭,挑了挑眉頭說道:“我可比你慘了一千倍,你怎么不來安慰安慰我?!?/br> 旁邊地兩人皆是一愣,雙雙傻了眼。 “好了好了,你至少還有爹,可我只有老師?!?/br> 一把摟過曲鴻羽的肩頭,劉松調(diào)皮地沖他眨了眨眼睛,半真半假地說道。 身子被劉松帶著往前走去,曲鴻羽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小聲地嘟囔道:“你可以直接喊爹啊,又沒誰攔著你?!?/br> 這下?lián)Q成劉松愣住了,沒想到困擾了自己多年的問題,竟然會用這樣一種方式解開。 對??!是他自己一直沒開口,這些年曲仲待他跟曲鴻羽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是他自己在糾結(jié)罷了。 不開口如何得知曲仲不愿意做他的爹。 一葉障目!一葉障目! “你說得對!以后我也要跟你搶爹?!?/br> 眼睛猛地一亮,劉松立馬放開曲鴻羽,歡快地朝大殿里沖去。 “不行,你得先過我這關(guān)。” 一看人都跑了。曲鴻羽不干了,立馬也撩了衣袍往前沖去,嘴里還在哇哇大叫。 奚昭云:“……” 這曲家人,到底都是些什么性子。 直到宮宴結(jié)束,尚義侯府的人都沒再來找過曲仲,想是被他剛才地舉動嚇到了。 而奚安林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只是不停地轉(zhuǎn)頭看他。 一直到出了殿門,曲仲和他并排走向?qū)m門,他這才問了出來。 “尚義侯府你打算怎么辦?” “除非是孩子自愿,否則恕我無能為力?!?/br> “我也是這么想的。” “我還以為你要勸我送孩子回去,畢竟那可是世子之位?!?/br> 曲仲似笑非笑地轉(zhuǎn)頭看去,還順便調(diào)侃了下奚安林。 電視劇里不都是這么演的嗎,什么為了孩子地前程,養(yǎng)父母忍痛把孩子送回了親生父母身邊。 最后只能在遠(yuǎn)方留著淚祝福。 “我可沒那么好心?!焙莺莅T了眼曲仲,奚安林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有我在,沒人敢動你們?!?/br> 他雖然是個沒什么實(shí)權(quán)的閑散王爺,可當(dāng)今皇帝是他親弟弟。 只要他開口,別說是堵住蘇家的嘴了,就是搶了他的長子,皇上眼睛不眨地都會同意。 “那我可靠您了?!?/br> 立馬狗腿地靠近,曲仲討好地笑著,雙手早就捏上了奚安林的肩膀。 “爹?!?/br> “爹?!?/br> 隨著一聲比一聲更響亮地喊聲,兩道人影從階梯上飛快地往曲仲跑來。 其中一聲很熟悉,一聽就知道是曲鴻羽的,可另外一聲卻讓曲仲很吃驚,那是劉松的聲音。 而且就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一個比他矮不了多少地身影笑著就跳上了他的背。 曲仲晃悠了兩下身形,這才勉強(qiáng)站住。 然后曲鴻羽懊惱的聲音就在他身后響起:“被你搶先一步。” “爹,這回該你背我了?!?/br> 背上的劉松雙手環(huán)住曲仲的脖頸,興奮地大笑著。 爹!曲仲一愣,與奚安林兩人心照不宣地互看了眼,心下都是瞬間明白了。 就只是呆了短短的一瞬間,曲仲就陰笑著開始猛地晃悠背上的劉松,惹得背上之人又爆發(fā)出一陣猛烈地笑聲。 這毫無顧忌的笑聲立馬引來了其他人地側(cè)目。 這在西照可是根本不會發(fā)生的情景,一個中年男子背著一個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年輕人。 在以父為綱的這個世界里,這根本就是不尊重長輩的典型。 好些長者都瞟了幾眼,嫌棄地立馬收回了眼神。 可意外的,看著那個笑得極為開心的年輕人時,好些小小少年竟有些微微地嫉妒。 而女眷那邊則引起了不小地震動。 好些人家都開始悄悄打聽起,那幾個笑著的人是誰。 女子們與男子們地看法總是存在著許多地差異,她們立馬想到了能對晚輩如此好的人家,女兒嫁過去必不會受到磋磨。 “那就是曲仲啊,你們沒聽說過嗎!” “那就是曲仲啊,對孩子可真好,這么大了還背呢。” “沒錯!而且聽說啊,這曲府里還沒有主母,府里之事還是蘭北王在管?!?/br> 曲仲! 扶著婆母的蔣云妙身子猛地一震,腦子里回想起當(dāng)初衙門大堂上被打了十板子的那個人。 難道是同一個人? 疑惑地抬頭看去,只能看到幾個高高矮矮的身影在月光下肆意笑著。 “你在看啥呢。” 尚義候夫人朱氏見弟媳突然不走了,連忙出聲問道。 “沒什么,大嫂,我們走吧?!?/br> 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回去要找人調(diào)查,楊云妙只是笑了笑,連忙又扶著老夫人往前走。 一行人慢悠悠地下了階梯之后,曲仲幾人都還在原地說著什么。 直到蔣云妙經(jīng)過幾人身邊時轉(zhuǎn)頭去看,這才看清了曲仲的長相,以及他嘴里說出的話:“鴻羽,讓你大爺爺背你?!?/br> 就是這一聲鴻羽,讓邁著優(yōu)雅步子的蔣云妙三人都一愣,呆在了原地。 鴻羽,曲鴻羽! ※※※※※※※※※※※※※※※※※※※※ 開了一本一直想寫的預(yù)收《一家穿成敗家子》 這是一篇親情向的小說,其中會有大段的逃難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