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秦氏裝?。?!
夜,越來越深。 秦氏躺在床上,額頭上正裹著溫熱的帕子。 她時不時看向門外,沖婢女秋霞問道,“老爺怎么還沒回來?都什么時辰了?” 秋霞踮著腳探頭看了一眼,“夫人,方才小豆子說是老爺剛進了門,這會子怕是正在凈手,就快進來了。” 秦氏只好點頭,又吩咐秋霞將銅鏡拿來,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臉,“我這臉夠不夠白?” “夠白了夫人?!?/br> 秋霞只覺好笑,但還是一本正經(jīng)應(yīng)道,“保管老爺看見了,會心疼的?!?/br> 秦氏這才放下心來。 盛錦書啊盛錦書,這一次不讓你狠狠地吃個苦頭,你不知道老娘的厲害! 剛放下銅鏡,便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秦氏忙用手撐著額角,“哎喲”的開始哼唧起來。 盛巍推門而入,見秦氏躺在床上不斷哼唧,秋霞蹲在一旁替她揉太陽xue,便皺眉問道,“夫人這是怎么了?” “老爺,夫人頭風發(fā)作了?!?/br> 秋霞轉(zhuǎn)頭答道,“這會子痛得厲害?!?/br> “好好的頭風怎么會犯?” 他走近床邊,低頭見秦氏果然臉色蒼白的厲害。一雙細長的眉擰成一團,臉上的痛苦不像是裝出來的。 秋霞還想說什么,被秦氏給喝止了。 “老爺,我沒事!讓老爺擔心了。” 她虛弱的說道。 可越是這樣,盛巍心下越是狐疑。 秦氏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沒事! 她眼神閃躲,眼底深處是壓制不住的委屈……盛巍眼神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秋霞忍不住了,低聲嘟囔起來,“老爺您是不知,這幾日大小姐處處欺負夫人和二小姐!夫人不讓老爺為難,所以一直瞞著老爺。” 話剛說完,又被秦氏喝止了,“秋霞!” 秋霞委屈的站在一旁,秦氏笑了笑,“老爺,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錦書還是個孩子,妾身怎么會與她一般計較呢?” 如此說來,當真是盛錦書欺負了秦氏…… 盛巍眼神微微閃了一下。 這幾日,盛錦書性情大變,他也是知道的。 見他面色凝重,秦氏忙笑著說道,“老爺,讓你煩心是妾身不是。錦書這孩子,夫人本就走得早,她一直沒有娘親疼愛?!?/br> “如今性子有些叛逆,妾身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不會往心里去,只心疼這孩子,妾身會好好疼她的?!?/br> 說著,她又皺著眉,低低的痛呼了一聲。 見狀,盛巍眼神愈發(fā)幽深。 這些年來,秦氏對盛錦書多“好”,他也是看在眼里。 誰知,這丫頭如此不懂事,反而恩將仇報將秦氏給氣倒了。 他壓著怒氣,對秋霞吩咐,“立刻去一趟清寧園,把大小姐請來!” “老爺……” 秦氏還想阻止,卻見盛巍一抬手,止住了她的話頭,“不必多言!她兩個月后便要嫁入平遠侯府,若我不加以管教,日后無法無天成何體統(tǒng)?” 秦氏這才嘆了一口氣,“妾身知道,老爺也是為了她好!” 秋霞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再進來時,身后跟著面色淡淡的盛錦書。 “這么晚了,不知父親喊我過來,可是有事?” 一進門,便見坐在床上一臉不悅的盛巍,以及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秦氏……好家伙,秦氏這一張臉白晃晃的嚇人。 這是將廚房里的白面,全部都糊在臉上了吧?! “你這個孽障!你還不跪下?!” 盛巍當頭怒喝一聲。 “就算要跪下,父親也該給個理由吧?” 盛錦書輕笑。 見她居然還頂嘴,盛巍更是被氣得不輕,“你將你姨娘氣的病倒了,你還敢頂嘴?!” 哦,原來是秦氏病倒了啊…… 盛錦書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秦氏。 她心虛的移開目光,為了看起來更逼真一些,她忙哼哼了幾聲,“老爺,要不這事兒就算了吧?!?/br> “不行!” 盛巍還未開口,倒是盛錦書先開口了。 她一揮手制止了秦氏的話,“既然是我把秦姨娘給氣病了,那自然得我來負責!” 聽到這話,秦氏心里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預(yù)感來。 她怎么總覺得,盛錦書不懷好意? 盛錦書已經(jīng)走近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秦氏,“父親您瞧瞧,秦姨娘這臉色蒼白的,像是沒有一點血色似的。” “這都怪我?!?/br> 秦氏:“……” 這個小賤人,到底想干什么?! 盛巍也不解的看著她,“你當真知道錯了?” “嗯,都是女兒不好,是女兒將秦姨娘氣壞了。” 盛錦書一臉“真誠”,“父親,既然是我將秦姨娘給氣得病倒了,那么這事兒就該我來負責,我給秦姨娘治治吧!” “我瞧著,秦姨娘像是急火攻心?!?/br> 她隨口胡謅。 盛巍不懂醫(yī)術(shù),眼下見盛錦書態(tài)度良好,便以為她當真知錯了。 于是,躊躇著說道,“既然如此,也本該你來?!?/br> “那么,你給你秦姨娘好好看看?!?/br> 秦氏一顆心已經(jīng)懸在了半空中。 盛錦書會如此好心為她醫(yī)治?! 這個小賤人,本就是一肚子壞水兒,這會子怕是只會趁著她“病倒”,又借機生事才對! “不,不必了老爺!” 秦氏慌忙阻止,“我這頭疼,都是老毛病了!” “這些年來吃了多少藥也不見好,我好生休養(yǎng)休養(yǎng)便是?!?/br> “這怎么行?” 盛錦書搶先答道,“秦姨娘,不管你這頭疼是老毛病也好,還是當真被我氣病了也罷……這病,怎么能熬呢?” 她的言外之意便是,秦氏要么在裝病。 要么,就是寧愿稱病,也不愿讓她治,說到底還是心虛、想讓盛巍責罰她! 盛巍也皺眉,“錦書說的極是!既然你病倒了,怎么能熬?” “莫非,秦姨娘是故意裝病,所以不敢讓我醫(yī)治?” 盛錦書眼角余光,見秦氏臉色慌張,眼神閃躲著不敢與她對視,便輕笑一聲,“眼下父親就在跟前,秦姨娘可不能說謊?。 ?/br> 話剛出口,秦氏立刻矢口否認,“怎么會?!我沒有裝??!” “既然沒有裝病,那你倒是讓我瞧瞧。” 說罷,盛錦書一把抓住了秦氏的手,攥的緊緊的,手指已經(jīng)搭在了她的脈搏上,“是不是裝病,我一號脈便知!” 秦氏愣住了! 她掙扎著想要抽回手,偏偏盛錦書力氣極大,秦氏掙扎不得! 盛錦書給她診脈,臉色漸漸變得復(fù)雜,“父親,秦姨娘這情況,不好說啊……” 盛巍臉色一沉,“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