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哭暈過去了!
“楚王府?” 盛錦書將孩子遞給明長敘,“說什么了?” 明長璟與明長敘兄弟倆抱著孩子,盛錦書急匆匆出去了。 來人是楚王府的老管家楊伯,見到盛錦書連忙上前請安,“世子妃,太妃娘娘已經(jīng)被接回京城了,王爺請您過去看看?!?/br> 原來,是馮太妃回京了。 盛錦書對她沒什么好感,但聽趙鶯鶯說,馮太妃病的嚴重。 大夫查不出原因,也無藥可醫(yī)。 “我這就去?!?/br> 盛錦書回房取了藥箱,吩咐緋月給明長璟回話,便跟著楊伯去了楚王府。 楚王府距離平遠侯府不遠。 一進門,遠遠的就聽到一陣哭聲。 她眼神一震,連忙走了進去。 馮太妃的情況的確不大好。 本就上了年紀,禁不得折騰。加之病的嚴重,這一路近兩個月的顛簸,讓她的情況變得更差勁了。 因著她年事已高、身子不好,因此接她回京的隨從,用了最慢的速度。 原不到一個月的路程,生生用了兩個月。 即便如此,馮太妃仍是承受不住。 這會子,馮太醫(yī)正抓著趙玉函的手,聲淚俱下的懺悔,“玉函,都是母妃不好,都是母妃不好啊!” “是母妃對不起錦書那孩子?!?/br> “當初在海溪鎮(zhèn),都是母妃糊涂??!” 盛錦書腳步一頓。 她剛剛走到門口。 馮太妃并未察覺到她的到來,還在低低的說道,“都是母妃偏心,是我傷了錦書的心,都是我不好?!?/br> “我知道錦書那孩子怨恨我,也是應該的!” “只是我已經(jīng)到了這地步,你派人去把她請來,我要當面給她說說心里話,陪個不是!” 說著,她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稍微平復之后,喘著氣說道,“不管錦書原不原諒我,這都是我應該得的!我罪孽深重,本就該死!” “只是若不給錦書好生賠禮道歉,我怕我就沒有那個機會了啊!” 馮太妃放聲大哭! 楊氏與趙鶯鶯也被影響了情緒,母女二人低聲抽泣。 唯有趙玉函,臉色復雜,“母妃的確該給錦書道歉?!?/br> “除了錦書,還有無雙。若是母妃今日去了,一定會在黃泉底下見到無雙,記得也要與無雙好生道個歉!” 他眼中看不見悲戚。 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以及淡淡的憂愁。 他怎么能不恨馮太妃呢? 若非是馮太妃,百里無雙怎么會死? 若非是馮太妃,盛錦書怎會沒有爹娘疼愛,還認賊作父、多年來過著被人欺辱的日子?! 而他這個夫君、這個親爹,對此一切都毫不知情! 自從知道真相后,趙玉函便痛心疾首,恨不得隨百里無雙去了……是他沒有保護好妻女,才會讓她們母女二人寄人籬下、吃盡苦頭! “本王原想,母妃若見到錦書,一定會給她賠禮道歉,用心接納、彌補她這個女兒?!?/br> 趙玉函冷笑,“可誰知,母妃非但沒有。” “反而還傷透了錦書的心,也傷透了本王的心!” 見他動怒,馮太妃壓低聲音,低低的哭了起來,“是,都是母妃的錯!” “這本就是你的錯!” 趙玉函雙眼通紅,“你知道錦書多難過嗎?!這一次本王原不想再見你,是錦書勸本王接你回京。” “你這個祖母是如何對她的,她又是怎么對你的?!” 以德報怨! “你現(xiàn)在知道臉紅了,愧疚了對嗎?!” 趙玉函極力隱忍怒火。 在海溪鎮(zhèn)時,因為盛錦書心灰意冷離開,趙玉函并未與馮太妃算賬。 只命人將她和趙紋紋,送出了楚王府。 眼下再見到她,再聽馮太妃說起這件事,趙玉函悲痛而又憤怒! 就像是傷口被人撕開,往上灑了一把鹽! 馮太妃是他母妃又如何? 她做的這一切,足以毀掉他們的母子情分! 見趙玉函動怒,楊氏連忙低聲勸道,“王爺,母妃身子不好,您就別說這些了!若是將您自個兒身子氣壞了,也不好??!” 趙鶯鶯也連忙勸道,“是啊父王?!?/br> “若是錦書過來了,見父王動怒……” 聞言,趙玉函才強忍怒火。 盛錦書連忙后退兩步,示意楊伯進去回話。 楊伯明白,盛錦書這是不想拆穿剛剛的事兒。 他會意,連忙裝作氣喘吁吁的樣子跑進了正廳,“太妃娘娘,王爺,王妃,大小姐,二小姐回來了!” 這一刻,他并未稱呼盛錦書“世子妃”,而是直接喊了二小姐! 馮太妃一個勁的哭。 聽到這話,連忙抬起頭,“在哪?錦書在哪?” 盛錦書便從門外進來了。 自打生下小芒果與小葡萄后,她整個人都豐腴了一圈,看起來倒是柔美了許多。 眉宇之間,沒有從前的攻擊力了。 馮太妃原就哭的停不下來,見到她更是“嗚嗚嗚”的放聲大哭起來……都說人上了年紀后,越老越像個孩子。 眼下的馮太妃就是如此。 她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剛走了兩步,就差點暈過去。 楊氏與趙鶯鶯緊緊扶著她,擔憂的看向盛錦書。 盛錦書面無表情,倒是不見有半點傷感。 她一步步走近,站在了馮太妃面前,“祖母,您在哭什么?” “錦書……” 馮太妃一把抓住她的手,攥得緊緊的,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沒想到在祖母臨死之前,還能再見你一眼!” “嗚嗚嗚錦書啊,都是祖母的錯,你原諒祖母吧!” “都是祖母不好,祖母被豬油蒙了心,祖母的錯啊……” 她哭的聲淚俱下。 但盛錦書仍是沒有半分表示,甚至一顆眼淚都沒有。 對馮太妃,她恨嗎? 恨。 就算不為自己恨,也替娘親恨。 但恨又能如何? 她能殺了她嗎? 不能。 各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盛錦書的臉色愈發(fā)淡漠,只淡淡的、平靜的又重復了一句:“祖母,您在哭什么?” 那冷漠的樣子,與趙玉函如出一轍。 不愧是父女二人! 馮太妃愣了一下,接著哭的更傷心了。 好端端一個孫女,對她這個祖母如同陌生人一般,讓她怎么能不心寒呢?! 但就算心寒又能如何? 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許是哭了太久,又長途奔波,馮太妃哭著哭著就沒了聲兒。 她眼睛一閉,直接哭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