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結(jié)果她不去找人家,日理萬機的曾董事長自然也不會來找她。第一天算是這么渾渾噩噩地過去了。晚上她在房里看電視里直播的各種赫拉號的新聞時,心里都有種說不出滋味。 任婷婷破天荒的沒打電話來催她,這讓她心略微安穩(wěn)了一些。 可第二天起床沒多久,逃不過的電話還是來了。她把目前的情況一說,任婷婷也頗為無奈:“這事兒也不是我想逼你,你的難處我知道。只是上頭逼得緊,我也真的沒辦法。你人既然在船上,就動動腦筋想想辦法吧,總不能鬧了半天空手而歸啊?!?/br> 這也是嚴幼微最擔心的問題。這個采訪對曾子牧來說就是個累贅,可對她來說卻是一項不得不完成的工作。職場打拼,說輕松也不輕松。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煩惱,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悲哀啊。 她知道待在房間里是肯定不會想出辦法來的,于是只能讓人推著輪椅帶她四處走走。主辦方知道她腿腳不便,特意給她配了個女工作人員成天“侍候”她。 于是那天一整天,很多人都看到了一個略奇怪的場景。一個穿著并不特別光鮮的年輕女人,坐在輪椅上由工作人員在整艘船里到處游覽。沒有人知道她是誰,但每個人都在猜測她的身份。上得了這艘船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像嚴幼微這么低調(diào)又神秘的女人真是不多見。一方面看著不像有錢人,另一方面負責給她推輪椅的卻是赫拉號客房部的副經(jīng)理。簡直讓人的好奇心瞬間爆棚。 于是一整天忙著連軸轉(zhuǎn)的曾子牧,不可避免地也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 當天晚上跟一家超商連鎖財集團的老總吃飯時,他抽空問孫晉揚:“你把幼微安排在了哪兒?” “跟他們公司的一起啊。哥,你別擔心,我安排得挺好的,我還特別撥了人去照顧她?!?/br> “于是你派的人就滿世界地推著輪椅帶她到處逛?” 這個事情孫晉揚也聽說了一些,當時就只當八卦聽了,現(xiàn)在依舊不以為然:“人家腿不方便,不坐輪椅怎么辦?好容易上船來一趟,總不能整天關(guān)屋子里吧。再說了,你費盡心機把她‘騙’上船,也得讓人看看你的光輝成就吧?!?/br> 曾子牧瞪他一眼,不曾說話。 孫晉揚大了大膽子問道:“哥,那個搶包的,不會是你派的吧?” 曾子牧臉色愈加難看了:“我從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你看好手底下這些人,讓他們認真做事少嚼舌根,船上客人的事情不許議論,再讓我聽到,直接走人?!?/br> 孫晉揚吐了吐舌頭沒再油嘴滑舌,老實點頭答應(yīng)下來。 那天晚飯曾子牧用得不多,酒還沒喝盡興他就以頭痛為由提前散場?;氐綄儆谒麄€人的頂層豪華包間時,他略顯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然后他走到柜子前,走開其中一個抽屜靜靜看著里面躺著的東西。那抽屜里只有一支錄音筆,就是當初嚴幼微采訪他時用的那一支。 搶包賊不是他派出去的,是嚴幼微所屬集團的競爭對手派去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想給他們制造麻煩搞黃這次的專訪。 但現(xiàn)在這支錄音筆躺在了他的抽屜里,并且他完全沒有還給嚴幼微的打算。 他拿著杯紅酒走到房間外的露臺上,倚著欄桿吹海風。夜晚的大??瓷先ヌ貏e深邃,就像人的內(nèi)心一樣,深沉而不見底。海水的咸腥味讓他渾沌的腦子立馬清明起來。他一抬手把酒連同酒杯一道扔進了無邊的大海里,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然后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嚴幼微房間里的固定電話。 嚴幼微剛洗完澡正在吹頭發(fā),聽到電話就頂著一頭半干的頭發(fā)出去接。就聽曾子牧略顯沙啞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道:“這會兒,要不要到我房里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完今天這一章,乃們覺得晉揚弟弟會把聽到的東西告訴曾董嗎?另外,大家期待下一章的內(nèi)容嗎?星星眼。 17、緋聞女友 ... 現(xiàn)在? 嚴幼微愣了一下,抬頭看墻上的鐘。已經(jīng)快九點了,這個時候讓她過去,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曾子牧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又加了一句:“你的采訪,不著急嗎?” 當然急! 一想到采訪嚴幼微立馬釋然。做記者的就是這樣,不管面對什么離奇的情況,只要是跟搶新聞有關(guān)的,立馬就會變得很沒原則。別說現(xiàn)在是九點,就是凌晨兩點,采訪對象愿意抽空見她,她也得立馬飛奔而去。 于是她馬上答應(yīng)下來。曾子牧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立馬掛斷電話,停頓了一下又補了一句:“你搭電梯到六樓,晉揚會在那里等你,他會帶你上樓?!?/br> 雖然不明白曾子牧的用意,嚴幼微還是收拾好東西立馬過去了。出門的時候卻意外地沒碰見那個一直待在隔壁房間等候她“吩咐”的女工作人員卻沒了身影。她平日里大開的房門也緊緊地關(guān)著。 嚴幼微的腿其實問題不太大,走幾步路還可以的,只是時間不能太長。這么晚了又是去見曾子牧這樣的人物,她也不愿意再麻煩別人。更何況曾子牧也沒說可以帶不相干的人過去。想到這里她就自己挪去搭電梯了。 上了六樓后孫晉揚果然等在那里,一見她就伸手過來要扶她。嚴幼微又想到昨天早上的那番話,條件反射地縮回了手。 孫晉揚不由樂了:“嫂子,不用這么緊張吧,真怕我追你不成?” 嚴幼微瞟他一眼:“乳臭未干?!?/br> 這四個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看不上孫晉揚的稚嫩。小孫同志尷尬地摸摸鼻子,慢慢地在前面領(lǐng)路。 整個六樓看起來像是一個極大的休閑運動中心,但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孫晉揚邊走邊解釋:“這里只招待頭等艙的客人。這會兒晚了,客人們都在吃飯閑聊,這里暫時沒人。” 走出幾步他又回頭加了一句:“我哥特意吩咐的,讓我從六樓帶你上頂樓。” “為什么?” “因為我哥住頂樓啊?!?/br>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為什么非要從這里上頂樓,我直接自己上去不行嗎?” “你那里的電梯不通頂樓。這里的電梯也需要密碼才能上去。那里是我哥的私人領(lǐng)地,除了他之外沒人住那兒。那一整層都是他的?!?/br> 嚴幼微立馬想起了之前做的功課,知道赫拉號的頂層屬于私人空間,并不對外開放。原來是曾子牧自己用來享福了。 “一艘船,無論造得多么豪華,總得有幾處別人花錢也去不了的地方。這樣才能引起人的好奇心。我哥不方便下來找你,只能麻煩你上樓了。他希望盡量低調(diào),不希望有人看到你進頂樓?!笨粗鴩烙孜⒛樕系牟唤猓瑢O晉揚笑得一臉神秘,“至于原因,你自己問他吧?!?/br> 兩個人說話間已經(jīng)進了電梯,才不過幾秒電梯就停在了目的地。電梯門開的時候?qū)O晉揚抬手輕輕推了嚴幼微一下:“去吧,我哥在等你,我就不進去了?!?/br> 一踏進頂樓的世界,嚴幼微就覺得有點冷嗖嗖的。她不自覺地攏了攏外套,穿過長長的掛滿各式名畫的走廊,推開一扇玻璃鑲金木門后,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是左右兩邊大門緊閉的一處走道。 她也不知道曾子牧在哪里,只是憑本能地往前走。當她走出幾步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時,頭頂上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繼續(xù)往前,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