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我飛機場轉(zhuǎn)世,這輩子都大不了了。你喜歡大胸就去娛樂圈找啊,那里全是那樣的,環(huán)肥燕瘦任君挑選。你要是肯多花錢的話,姐妹花同時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咳咳。”曾子牧抬手假咳兩聲,指了指陽陽示意她注意,“當(dāng)著孩子的面說這種話,也不怕教壞小孩子?!?/br> 嚴幼微趕緊去看陽陽,發(fā)現(xiàn)他睡得正香,這才松一口氣。 “為人父母要注意言行,你這樣真是孩子的壞榜樣?!?/br> 嚴幼微被訓(xùn)得無話可說,曾子牧卻還不放過她:“車里可不止我們?nèi)恕!彼f著指指前頭的司機老趙。 老趙配合地轉(zhuǎn)頭一笑:“董事長,我最近耳朵不好,不大聽得清后排人的講話?!?/br> “是嗎?看來我得放你兩天假讓你去檢查檢查耳朵了。” “別別別!”老趙立馬舉手投降,“您這不是砸我飯碗嘛。我開車時比較專心,一心看路就不怎么聽得到別人講話了。您別誤會了?!?/br> 曾子牧也不再拿老趙來開玩笑,轉(zhuǎn)而又去看嚴幼微。嚴幼微被他臉上的笑搞得很惱火,直接瞪了回去:“笑什么笑,都是你不好,沒事往我那里看干什么?!?/br> “幾年不見,想看看有沒有長進?,F(xiàn)在發(fā)現(xiàn)女人年紀一大,果然什么都不會長了?!?/br> 嚴幼微真是欲哭無淚:“這么看不上我今天干嘛還出手幫我。剛剛聽你罵柯建中他媽的時候,我還覺得你人挺不錯的?,F(xiàn)在看來……” “怎么,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我不是個好人?” “至少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眹烙孜⒓傺b不在意地擺擺手,“算了算了,男人都一樣,永遠只關(guān)心女人的臉和某些地方。你記得以后戀愛眼睛睜睜大,挑個魔鬼身材的大美女?!?/br> “我對那種不感興趣。” “哦,那你對什么感興趣?” “傻的,笨的,不開竅的??梢宰屛液苡谐删透??!?/br> 嚴幼微摸摸鼻子,覺得自己有點躺著中槍的感覺:“你這不是在找老婆,你這是在找寵物。以滿足你的虛榮心和自負感?!?/br> “男人都這樣,都喜歡找自己比自己笨的,那些太聰明的人男人一般看不上。當(dāng)然很多聰明的姑娘懂得扮蠢,這樣的女人男人也喜歡?!?/br> 嚴幼微倒是頭一回聽曾子牧討論這樣的話題,這令她有些好奇:“想不到你是這樣想的。我一直以為你的腦回路肯定跟別人不同,應(yīng)該比較特立獨行才是?!?/br> “確實挺特別的,要不我從前怎么會找你呢?” 嚴幼微再次無語。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里她唯有保持沉默,盡量不去招惹曾子牧,避免從他嘴巴里聽到更傷人的話。 當(dāng)車子開到她家小區(qū)樓下時,曾子牧又問她:“想好怎么應(yīng)付叔叔阿姨了嗎?” “就說跟陽陽玩摔的?!?/br> “摔成這樣他們會信嗎?” “不知道?!?/br> 曾子牧伸手彈彈她腦門:“說你笨你還不高興?;仡^跟你爸媽說,就說你今天搶新聞的時候不小心摔著了,他們應(yīng)該會信。” 這個借口嚴幼微真沒想到,她剛想謝謝曾子牧,一看到陽陽又猶豫了:“可陽陽知道實情,我怕他會說出來。” “不會的,我已經(jīng)跟他約好了。他會牢牢替你守住這個秘密,而作為回報我答應(yīng)找時間再帶他出去玩一趟?!?/br> 嚴幼微抱陽陽下車來,站在樓下望著曾子牧:“今天真是謝謝你。” “不客氣。我跟李默談過了,據(jù)他的觀察陽陽應(yīng)該沒受到太大的刺激,睡一覺就會好的。當(dāng)然他也要我提醒你,這幾天注意觀察陽陽的表現(xiàn),如果有異常記得馬上去找他,他會安排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給陽陽做疏導(dǎo)。” 聽著曾子牧平靜的話語,嚴幼微抱著孩子的手微微一顫,連帶著她的心也跟著顫了起來。今天的她比往常更為脆弱,她突然有一股沖動,直接把陽陽抱到曾子牧面前,把孩子的身世通通告訴他。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妹子糾結(jié)老曾為什么不懷疑陽陽的身世這一點,我覺得吧,我們不能把老曾當(dāng)成讀者來對待。老曾沒有作者我提前露底,他不具有上帝視覺,所以很多我們輕易能看破的問題他看不破。事實上到目前為止,老曾心里的想法是這樣的。陽陽自己曾經(jīng)提起過爸爸,這證明小嚴已經(jīng)告訴孩子他爸爸是柯建中了。還有他不止一次見過馬惠蘭,口口聲聲聽她說陽陽是她的孫子,這更證明了孩子是柯建中的。如果現(xiàn)實生活里,一個男人知道自己的前妻離婚后又再婚,有了孩子之后從前妻到孩子再到爺爺奶奶,都確定孩子是第二任丈夫的,這個男人又怎么可能會懷疑呢?老曾再聰明,也不可能自負到這個地步,自我感覺良好成這樣,非認為孩子是他的吧。 所以這個問題呢,咱們要辯證得來看。當(dāng)然了,接下來他很快就要知道了。但也是因為出現(xiàn)了合理的原因,才讓他意識到的。 ☆、第51章 旅行 天氣漸漸暖了起來,四月的日子比起冬天好過了許多。 嚴幼微還是依舊忙碌,上次被馬惠蘭打出來的傷早就好了,心里的那股氣也平了。除了曾子牧外,她身邊的人沒人知道這件事情。她連任婷婷都沒告訴。 她倒不是怕任婷婷會損她,實在是怕她那個火爆脾氣聽了之后,會直接沖去柯建中家把馬惠蘭大卸八塊。 其實她都不用多做什么,只消往馬惠蘭面前一站,向她宣布陽陽其實不是柯建中的兒子就可以了。這個打擊足以致命,簡直不亞于在馬惠蘭的心口插上一把尖刀。 但嚴幼微現(xiàn)在并不想這么做。一來是覺得對一個老年癡呆癥的老人來說,打破她唯一的希望太過殘忍。另外她也清楚馬惠蘭的做風(fēng),她要是知道陽陽不是她親孫子,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說不定會天天堵他們家門口破口大罵,甚至?xí)[到電視臺去。 嚴幼微只想過安穩(wěn)的日子,不想節(jié)外生枝。馬惠蘭的病情不可逆,只會越來越差。她現(xiàn)在清醒的時候比糊涂的時候多,但總有一天她糊涂的時候會遠遠大于清醒的時候。嚴幼微只能默默地等著,希望在此之前不要再跟她扯上任何關(guān)系。 好在上次曾子牧的警告起了點效果,從那以后她再也沒來找過她麻煩。甚至有一回還主動打電話給她道歉,說了一通好話,然后又提出希望見陽陽一面。 嚴幼微對這種胡攪蠻纏的人實在沒什么好辦法,不答應(yīng)又不行,只能約她在附近的小公園見面。結(jié)果馬惠蘭來的時候柯父也陪著一起來了,兩人看起來都挺友善,給陽陽買了不少玩具和好吃的,倒搞得嚴幼微不好意思起來。 柯父還就上次妻子打傷嚴幼微的事情賠禮道歉,甚至提出要補償她醫(yī)藥費。但嚴幼微哪里會要他們的錢,笑著婉言拒絕了??瘩R惠蘭陪著陽陽跑來跑去的樣子她甚至覺得,這老太太身體里是不是住著兩個人格? 她明明可以很正常,為什么有時候又那么瘋狂?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又或者說她就是這么雙重性格的人?還是說老年癡呆癥的人情緒本身就會有很大的起伏? 嚴幼微猜不透內(nèi)里的原因,也沒想深入研究。反正對方不來找她吵架她就心滿意足了。日子就這么渾渾噩噩過了近一個月,直到某天一個人突然打電話給她,嚴幼微才重新想到馬惠蘭這個人。 給她打電話的是夏小喬,聲音一如既往地甜美,聽得人簡直不忍心掛電話。 嚴幼微想到那天她出手帶走了馬惠蘭,心里多少有點感激她。再說柯建中也死了這么多年了,當(dāng)年的事情她也漸漸淡忘了。電話里夏小喬提出想和她見個面,嚴幼微猶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當(dāng)年夏小喬上了柯建中的床后,她們兩個其實就沒坐下來好好說過話了。事隔六年再見,彼此都應(yīng)該成熟很多了。嚴幼微也實在有些好奇,夏小喬找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她們兩個約在電視臺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面。夏小喬到的比較早,嚴幼微則是下班后匆匆趕來,還比約定的時間遲了二十分鐘。 所以她一到就先開口道歉:“不好意思來晚了,臨時有點事情?!?/br> “我知道,做記者就這樣,沒個正經(jīng)時間。所以我早就離開這一行了?!毕男陶f著把菜單遞了過來,“不知道你愛喝什么,沒自做主張?zhí)婺泓c餐?!?/br> 嚴幼微借著看菜單的空隙悄悄打量夏小喬。六年過去她比從前成熟了許多,少了幾分稚氣,多了許多干練。當(dāng)年那個嬌小甜美的女生,一轉(zhuǎn)眼也成成熟美艷的少婦了。嚴幼微翻了頁菜單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她:“你最近怎么樣,結(jié)婚了嗎?” “結(jié)了?!毕男掏耆珱]有隱瞞,反倒大大方方談起了自己的婚姻,“結(jié)了快三年了。我老公跟我一個公司的,是我上司,嫁給他后我就洗手做羹湯了。跑新聞太累,實在不是女人該干的?!?/br> “你老公也是媒體圈的?” “是啊,他經(jīng)營一家雜志社,本來是家里的產(chǎn)業(yè),這幾年到他手上了?!?/br> 嚴幼微仔細打量著夏小喬,難怪看起來不一樣了,原來是攀上高枝兒了。這個從前心心念念要跟她爭柯建中的女人,終于也現(xiàn)實了一回。 “挺好的,全職太太,輕松享福啊。我該恭喜你的?!?/br> “別這么酸好嘛?!毕男堂蛄嗣蜃?,“當(dāng)年的事情確實是我對不起你,我今天正式向你道歉。”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br> “得提。我要不誠心向你道個歉,你這一輩子心里都有疙瘩。建中已經(jīng)不在了,咱們也別為了他搞得勢同水火了好不好?咱們握手言和吧?!?/br> 看著夏小喬主動向自己伸出來的手,嚴幼微沒有立馬回應(yīng)她。她不是六年前的嚴幼微了,雖然這幾年長進這不大,可人□□故還是懂的。夏小喬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不是為了來跟她和好的。多大點的屁事兒,當(dāng)年兩人就交惡了,有必要六年之后再低這個頭嗎?她顯然是有求于自己。 被人求總好過自己求人。嚴幼微本著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的想法,伸手握了握夏小喬的手。然后她微微一笑:“好了,咱們和好了,過去的事情就翻過不提了。談?wù)劷裉炷銇碚椅业氖虑榘?。?/br> 夏小喬也笑了:“快人快語,幼微你就這一點好,沒那么多小心眼,人也大方。我們班的女生當(dāng)年都在猜,為什么曾子牧總圍著你轉(zhuǎn)。她們都想不明白我卻明白,你不像一般女人那樣計較,男人一般都喜歡這樣的,太作的女人他們受不了?!?/br> 嚴幼微端起咖啡默默地喝著,一時沒有接話。她心里想,她也并不是一個十分大方的人。有些事情她也會計較也會在意,也放擱在心里許多年都放不下忘不掉。只不過夏小喬的事情她并不在意,因為她已經(jīng)不愛柯建中了。 而她愛的那個人,關(guān)于他的所有事情,她依舊在意得很。 她放下咖啡看了看表:“小喬,你既然說我不作,那我就真不跟你客氣了。你要找我有事兒就趕緊說吧,我回家還得陪孩子。我這工作見天得忙,難得按時下班我得陪孩子好好玩玩?!?/br> “好,那我也不賣關(guān)子了。我想求你幫個忙,跟曾子牧說說。你們集團最近有個大項目要進行,我老公也想?yún)⑴c,可惜沒有門路摸不到邊兒,你跟曾子牧這么熟,能不能從中幫忙牽個線?你放心,我一定不讓你白幫忙,我會給你酬勞的。” 聽到這番話,嚴幼微真心覺得夏小喬成熟了。只是她有些熟過頭了,讓她竟有些招架不住。 “我們集團的事情為什么要拜托曾子牧?” “他是集團的大股東,說話很有份量。我也試過找別的線,可是都沒有成功。幼微,你幫我這個忙好不好?” “可是我怎么跟曾子牧說?你不知道我們離婚的事情嗎?” “我知道,可你們最近不是準備復(fù)婚嗎?” 嚴幼微一愣:“你聽誰說的?” “不是聽誰說的。那天在幼兒園門口,曾子牧說的那番話不就是預(yù)備著跟你復(fù)婚嗎?你們關(guān)系這么親密,你幫我牽個線應(yīng)該不難。我不需要你幫我說服曾子牧,只要他肯讓我們請他吃頓飯就好。我先生有一系列的計劃書想給他看,我們不是不干實事的人,我們的計劃對你們集團也是有利的,我們只是需要一個機會?!?/br> 夏小喬熱切地說了很多,但嚴幼微關(guān)心的只有一個:“小喬你誤會了。我跟曾子牧根本沒有復(fù)婚的想法。那天他之所以這么說完全是為了幫我解圍。他要不這么說,柯建中他媽一定不肯善罷甘休。我跟他現(xiàn)在只是普通朋友,我根本沒你想的那么有份量。前一段時間我求他做個專訪,花了多少心思說了多少好話受了多少冷遇才成功。他根本不是我什么人,我在他面前也說不動話。” 夏小喬認真地打量著嚴幼微,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生怕她是在說謊蒙自己。嚴幼微苦笑連連:“真的,不信你問婷婷。曾子牧如今身價比以往更是翻了幾倍,我一個帶著兒子的單親mama,他怎么看得上眼。想嫁他的女人可以從這里排到我們學(xué)校門口,我真的和他沒關(guān)系了?!?/br> “真的嗎?”夏小喬依舊不太相信,“可我那天看他明明很緊張你的樣子。幼微你是不是太不自信了,你難道真不知道自己在曾子牧心中的份量嗎?” 嚴幼微一臉糾結(jié),五官都快擰到一塊兒了。她沉默片刻后長嘆一聲:“我要真在他心中有份量,你覺得我們還會離婚嗎?” “你們離婚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也不好擅自下評論。但當(dāng)年在學(xué)校的時候,曾子牧對你怎么樣我們都是看在心里的。所以當(dāng)年我們都很奇怪,你為什么會次要曾子牧反倒喜歡柯建中?幼微,你真的了解曾子牧對你的感情嗎?” 夏小喬說的話一直留在嚴幼微的腦海里,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不自覺地想起來。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有意無意地忽略一個事實,曾子牧究竟愛不愛她? 小的時候她不會考慮這種事情,青春期情竇初開的時候,她也曾被曾子牧迷人的外表吸引過。但那時候她家里正因為父親外遇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那段日子在嚴幼微心里留下的最致命的印象就是,長相出眾的男人全都靠不住。 所以她對曾子牧的感情也只是曇花一現(xiàn),很快就被扔到了腦后。更何況兩人太熟了,熟過頭的下場就是很難產(chǎn)生愛情。而那時候的曾子牧已經(jīng)開始展現(xiàn)其無敵的魅力,不管他有沒有談戀愛的意愿,反正學(xué)校里愛慕他的女生如過江之鯽。 嚴幼微看著母親的前車之鑒,說什么也不敢往曾子牧這條賊船上跳了。 到了大學(xué),她遇到了柯建中,這個男人符合她想像中丈夫該有的樣子。個子還算高挑,偏瘦,五官端正又不是太出眾,皮膚有點白,關(guān)鍵是脾氣還不錯。于是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擦出了火花。 盡管那時候身邊人時不時就會提起曾子牧,也不時有人提醒她曾子牧對她不僅僅是友情這么簡單。但嚴幼微一心只想找個柯建中這樣的老實男人當(dāng)丈夫,所以她選擇性地忽略了那些提醒,只當(dāng)什么也不知道。 在她看來,不管曾子牧是真愛她也好假愛她也罷,反正他們兩個注定沒有交集,倒不如從來沒有開始過才好。曾子牧終究是會愛上別人的,他終有一天會娶一個名門淑女,過著外人羨慕不己的生活。而她也將和她平凡的丈夫生兒育女,過一輩子普通人的生活。 可后來現(xiàn)實教會了她一個道理。原來她想像中的那個平凡老實的男人,也和天下所有男人一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不管他有多愛你,時間長了感情也就那樣了。愛情趨于理性之后他們都會想要尋求新的刺激。 于是柯建中和夏小喬滾到了一張床上,而她在悲傷憤怒之后轉(zhuǎn)身離去,嫁進了富麗堂皇的曾家。她和曾子牧,兩個曾經(jīng)最熟悉的人,在成為夫妻之后卻成了最別扭的一對人。 在那三年的婚姻里,嚴幼微也曾想過好好生活,好好去愛他,忘掉從前那些不愉快和父親帶給她的陰影,正視她和曾子牧的這段婚姻,并且努力去經(jīng)營它維護他。 可即便在那個時候,她依舊不敢想曾子牧是不是真的愛她?他的冷淡他的疏遠,他的漠不關(guān)心。他要她簽定的那份五年不生孩子的協(xié)議,還有那個找上門來的女人,那份醫(yī)院出具的懷孕證明。那些偷拍的照片,曾子牧摟著別的女人在床上的照片,一次次地刺痛她的心。 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后,如何讓她再去想曾子牧是否真的愛她這件事情?光提這個話題都讓嚴幼微覺得是莫大的諷刺。 可現(xiàn)在夏小喬說了,任婷婷也不止一次說過,甚至連江承宗都在那里有意無意地暗示她。嚴幼微再鴕鳥再自欺欺人,也覺得不能再回避這個問題了。 孩子一天天大了,沒有父親的日子終究不是個事兒。嚴幼微從沒想到要跟曾子牧復(fù)合,即便他真的愛自己,一想到他曾經(jīng)的不忠嚴幼微也不能再和他一起過日子。 可孩子需要一個父親。想起強強mama那過分又刺耳的話,嚴幼微真心覺得不能再這么瞞下去了。最近這段日子她一直在觀察曾子牧,看他對孩子的態(tài)度,看他們兩人相處時的反應(yīng)。她看得出來,陽陽不討厭曾子牧,曾子牧甚至很喜歡陽陽。 盡管他曾經(jīng)討厭自己生下他的孩子,可現(xiàn)在他對陽陽卻表現(xiàn)出了少有的關(guān)愛。如果曾子牧真心愛孩子的話,嚴幼微覺得他有權(quán)力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