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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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陸庭川幫達達倒了一杯牛奶,達達接過來,喝到一半,抿了抿唇,努力想把杯子遞到陸庭川的唇邊,“爸爸,你也喝?!?/br> 其實完全是自己不想喝了。 陸庭川也不嫌棄,就這達達遞過來的手,微微躬□體,把剩下的牛奶喝了。 一桌子的人都看了過來,一是驚訝達達的改口,二是驚訝陸庭川什么時候喝牛奶了。 陸家的人,幾乎不會碰牛乳,倒不是什么乳糖反應(yīng),就是不喜歡牛奶的味道,陸庭川出生的時候,陸夫人算是高齡產(chǎn)婦,當時奶水不足,當時尚在襁褓里的嬰兒,不管怎么餓,對牛奶都不屑一顧,陸夫人無法,只好找了同在哺乳期的mama順帶著喂陸庭川。 達達當然不例外,他也是不喜歡牛奶,不過喝著喝著也就習慣了,蘇鈞經(jīng)常做奶制品的甜點,讓達達覺得其實牛奶也不是那么難喝,就漸漸接受了。 在蘇鈞手里,兩父子都先后加入了補鈣的營養(yǎng)計劃,挺和諧。 這次是達達第一次有意識的叫的爸爸,陸庭川心里十分動容,血濃于水,就像是心里的一個地方一瞬間被填滿了,像是要溢出來一般,那是商場上如何的成功,都不會有的感覺。 陸正海和白秋禾對視一眼,白秋禾笑了起來,“達達終于知道叫爸爸了?!?/br> 家宴是在晚上的五點半,陸庭川吃過早餐就出去了,他最近實在是忙的抽不開身,快到年底,公司很多事情要處理。 蘇鈞今天沒有再出去,坐在沙發(fā)上看自己的網(wǎng)店,有了羅亞和趙強,一切都運營正常,他決定回去之后就給你兩個人漲工資。 陸家的綠化很好,達達在院子里跑來跑去,一刻都停不下來,白秋禾在后面跟著,后來累了就回到客廳坐下來歇息,叫別人跟在后面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一直不落,擦了擦汗說:“達達性格開朗,不像庭川,倒是挺像他的大伯的,這樣挺好?!?/br> 蘇鈞抬眼,順著話問,“陸庭川以前是什么樣子?” 白秋禾喝了口茶,緩了緩說:“在生庭川之前,我就有了一個兒子,所以第二胎就想要一個女兒,而且我一心認為自己會生女兒,后來庭川生下來,準備的那些衣服就用不上了,因為全是女孩的?!?/br> 像是陷入了回憶,白秋禾又說,“庭川小的時候,附近的男孩,都喜歡他川玩,后來我才知道,大家都把他當個女孩了,那些小男孩還從家里帶糖給他,庭川每次回來,兩個衣服口袋都鼓囊囊的,我能從里面掏出大把的糖?!?/br> 蘇鈞嘴角彎了彎,看著現(xiàn)在的陸庭川,實在很難想象那么反差的畫面,不過五歲以前的小孩子本來就容易模糊性別,達達第一天到幼兒園時候就經(jīng)常被人弄錯,也解釋了好多遍。 蘇鈞想到了潘安,“投之以果,遂滿車而歸”。滿衣服口袋的糖果,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庭川長得秀氣,以后看著挺像個女孩子,后來眉目張開了才好些。他超小時候很懂事,幾乎不會闖禍,我們那時候一家人還真把他當女兒一樣嬌養(yǎng)著,從來沒打罵過一次。張大了些,他性子就越來越冷淡,十七歲高中畢業(yè)之后就出國留學(xué)。我以前總覺得他雖然是我兒子,但是和誰都不太親近??傆X得不知不覺中,他就長大了,現(xiàn)在看著達達,我總覺得就像是看到了庭川小的時候?!?/br> 蘇鈞聽著白秋禾的敘述,仿佛看到了一個少年獨自坐在院子的樹下看書,眉目如畫,卻也有些冷清。 “您好,請問您是蘇先生嗎?”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敲了敲門之后,走了進來。 蘇鈞看了一眼身側(cè)的人,陸夫人把茶杯擱下,“應(yīng)該是庭川叫來的人?!?/br> “是陸先生讓我們來幫蘇先生量尺寸做西裝的?!逼渲幸粋€肯定了白秋禾的猜測。 蘇鈞這才想起來,前幾日陸庭川確實有隨口和他提過這件事,他站了起來,“麻煩你們了。” 來的人仔細的量完了尺寸,又留下兩套西裝,“蘇先生,你的尺寸和陸先生報給我們的差不了多少,這是他日前訂的西裝,至于現(xiàn)在幫你量好尺寸的這一套,要到下個禮拜才能送過來?!?/br> “謝謝你們?!?/br> 人走了之后,蘇鈞看了看西裝,做工精良,又說手工裁剪,想當然價錢不菲。 除了他的一套,還有達達的一套,是白色的,小小的衣服褲子,還有一個黑色的蝴蝶結(jié),看起來不生很正經(jīng),倒是可愛多些。 蘇鈞不去想西裝的價錢,直接把掛到了二樓的櫥柜里,待會兒下午會要穿。 陸庭川是下午三點半回來的,他陪著父子倆一起換衣服。 蘇鈞換了西裝,看了看鏡子有些不習慣,他倒是有快一年沒穿過西裝了。 而達達穿上了西裝,倒是個玉樹臨風的小王子。 陸庭川拿出了一個禮盒,“送你的禮物?!?/br> 蘇鈞怔了怔,伸手接了過來打開,里面是一塊手表,他抬眼去看陸庭川,“你送我表,我又不喜歡戴這個,而且平時也不方便,你要送這個,還不如折了現(xiàn)給我。” 陸庭川拿出來幫蘇鈞帶上,攔著蘇鈞的腰,“這么穿著挺好看的,你要折現(xiàn)的話,我送給你一張沒有填數(shù)額的支票好了?!?/br> “還是算了吧?!碧K鈞躬身幫達達把蝴蝶結(jié)撥弄正了,一家人走下了樓。 五點半的家宴,不到五點人就差不多來了,都是陸家的旁支里比較近的,算是陸庭川的長輩、 陸庭川認回兒子,算是一件大事,旁人自然不會說什么。但是所有人都不動□□的打量著蘇鈞。 陸庭川身邊這么大張旗鼓的站一個男人,會不會有點太…… 在坐的人暗付心思,不過誰也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陸家長子從政,次子從商,陸庭川到了現(xiàn)在這個高度,已經(jīng)不需要遷就誰。另一方面,這個男人能站在這里,明顯是陸正海夫婦默許的。誰也不想為了這件事得罪于人。 家宴的氣氛很平和,今天不談?wù)轮涣募页?,幾乎話題都圍繞著達達,雖然好奇孩子的生母,誰也沒有開口問。 陸庭川喜歡男人,他們也是略有耳聞。他們覺得男人在外面玩其實沒什么,只要在適當?shù)哪昙o收心,把重心放到家庭上就行。 陸庭川這個年紀,和一個男人在他們面前開誠布公,意義可想而知。 有的人的暗自猜測,既然陸庭川不喜歡女人,也許孩子是陸庭川找人代孕生的。這么一來,也能解釋通了,有了孩子,也難怪陸正海夫婦會由著兒子。 差不多八點,白秋禾站起來送走了人,陳嬸和另一個人在收拾桌子。 等著人走了,她慢慢的往回走,遠遠的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蘇鈞,心思婉轉(zhuǎn),今天這些人暗付心思的猜測,她怎么會不知道。 她早前讓人去查了蘇鈞,明面上顧及蘇鈞感受不好問,并不代表她不好奇。 她是陸庭川的母親,不在乎達達的身世是不可能的,但是連番下來,派去的人卻什么都查不出來,達達的出生證據(jù)是一家頗為有名的私人醫(yī)院開的,而醫(yī)院卻沒有相關(guān)的記錄。 她甚至讓人問過了四年前那家醫(yī)院婦產(chǎn)科所有的醫(yī)生,沒有一個人說有印象接生過蘇知達。 白秋禾當時便心下了然,有人故意瞞著這件事,因為什么契機? 醫(yī)院當初有位醫(yī)生,也是現(xiàn)在的副院長和蘇鈞大學(xué)室友,做這件事不難,但是她覺得好奇的是蘇鈞為什么要把達達的出生記錄全部銷毀。 要不是達達和陸庭川如出一轍的外貌,她都懷疑蘇鈞這么做的目的了。 陸天啟才不過二十歲,還在軍校念書,好不容易請了一天的假回來,明天一早還得坐早班的飛機回學(xué)校,他對自己的小侄子很有興趣,吃完了飯一直撥弄著達達的蝴蝶結(jié),逗弄著達達玩。 達達的臉色有了慍色,鼓著腮幫子怒視不良小叔,背過身接著玩自己的。 陸天啟覺得更有趣了,又用手指輕輕的戳達達的臉,直到他小叔往這邊看了兩眼,他才咳嗽了兩聲,稍稍收斂。 還是不要開罪小叔好。 手機震動了一下,蘇鈞看到了顧淮發(fā)過來的短信,愣了愣,心往下一沉。 “今天有人來醫(yī)院查過四年前所有的生育記錄,當初婦產(chǎn)科的醫(yī)生都被問過話,查出的人是誰,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好自為之?!?/br> 蘇鈞怔了會兒,他順手把短信刪除掉,看了一眼陸庭川,又垂下了眼睛,陸庭川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他不去查。若果不是陸庭川的話…… 蘇鈞想到昨天陸夫人問他的話,眼神暗了暗,他何嘗不知道,又豈止是陸夫人,每個人心里都有懷疑,只是不說罷了。達達的身世,他又能瞞多久? 蘇鈞突然松了口氣,事已至此,與其讓人猜測,不如主動爽快的說出來。 達達今天收了不少的生日禮物,心情好到爆棚,所以也不怎么介意陸天啟的不良行為,到了九點,他還左摸摸,右摸摸的不想睡覺。 蘇鈞把玩具挑了些達達喜歡的放到兒童房,主要要是這些全部搬進去,估計走路都不通了,達達吃了宵夜,差不多到了十點,才漸漸有了睡意。 終于哄睡了孩子,幫達達掖好了被子,蘇鈞輕輕掩上了門走了出來,是該出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陸庭川正在書房看文件,蘇鈞在門口站了十幾秒,下定了決心,才走了進去。 陸庭川聽著腳步聲抬眼,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來,“達達睡了?” “嗯,他今天特別有精神,十點半才睡?!?/br> 陸庭川笑了笑,“他生日,這么多人,也難怪。” 陸庭川摟著蘇鈞的腰,坐在了旁邊的小沙發(fā)上,“今天有沒有覺得累?” “吃飯能累什么,就是西裝革履的不習慣。” “下次我盡量避吧,今天來的人都是長輩,彼此第一次見面,正式點會比較好?!?/br> “我知道?!边@樣確實對自己比較好。蘇鈞知道陸庭川不想讓人看清他,所以這些形式必須走。 頓了頓,蘇鈞側(cè)過臉看著陸庭川,“你,真的不好奇達達是誰生的?” 陸庭川直視蘇鈞的眼睛,“我當然好奇,但是,我想你主動告訴我,如果你不想說,我便不好奇?!?/br> 蘇鈞心里一動,閉上了眼睛,“如果我說達達是我生的,你,會信嗎?” 陸庭川不確定的問,“你說什么?” “達達是我生的?!?/br> ☆、第56章 v章 陸庭川這次把蘇鈞的每一個字都聽在了耳里,確認無誤。 空間一下變得安靜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鈞才聽到陸庭川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一字一頓,“你應(yīng)該早點告訴我。” 蘇鈞睜開眼睛,很是意外,聲音不自覺有些沙啞,“你相信我?” “經(jīng)驗告訴我不應(yīng)該相信你?!鳖D了頓,陸庭川又說,“但是情感,卻讓我相信你。” 陸庭川花了五分鐘才消化了這一句話 ,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蘇鈞在說笑,但是蘇鈞的表情明顯不是,因為蘇鈞表情有些沉重,身體不自覺的僵硬。 陸庭川既然知道蘇鈞沒有說謊,現(xiàn)在又是在很清醒的情況下,逆向思維讓他從另一個面思考,他試圖去找蘇鈞說的話站得住腳,讓他信服的理由。 他幾個月前讓人查過達達的出生記錄,只是查到了是哪家醫(yī)院,再往下查就像是斷了線,而提到達達,蘇鈞幾次的欲言又止,確實不正常。 達達從來不提自己的mama,以及蘇鈞肚子上的那一條疤痕。 其中最關(guān)鍵的是達達的出生時間,按照推算,剛好是蘇鈞離開的時間吻合,這些年來,蘇鈞身邊都沒有女人,他一直以為達達是蘇鈞領(lǐng)養(yǎng)的,但是若是蘇鈞領(lǐng)養(yǎng)的,怎么又會和自己有血緣關(guān)系? 如果達達是蘇鈞生的,那么這一切就都得了解釋,不,只有達達是蘇鈞自己生的,這一切才能解釋。 這是一個違反科學(xué)和自然的推斷,顛覆了陸庭川以往的認知,而他卻相信了。也許只是因為他相信說這個話的人。 陸庭川心往下一沉,又問,“當初是因為這個孩子,所以你才離開?” “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懷孕,胎兒六個月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不妥,去醫(yī)院檢查,才知道是自己肚子里有個孩子,剛好幫我檢查的醫(yī)生是我的大學(xué)室友,如果沒有他,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br> “結(jié)果出來后,我一晚上沒睡,驚愕之后,我就不知所措了,甚至有些害怕,我本來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是當我下決定的時候,他在我肚子里突然動了一下,然后我那時候突然就決定留下他,六個月的胎兒是有聽覺和感覺的,我舍不得?!?/br> “手術(shù)是顧淮幫我做的,當時我在醫(yī)院躺了三天就出院了,出生證明也是他幫我弄得,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后不久就辭職了,后來達達我把達達帶到了七個月,就把他送回了石溪。” “這個孩子,我開始不想讓你知道,因為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再見,而且我怕你知道后,把他帶走。” 蘇鈞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像是把自己腦海里的回憶都挖出來給陸庭川看,他說的有些語無倫次和重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