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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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因為蕭鐸手上有傷,不想讓端王妃和姬妾看見詢問,他人都是暖香塢留宿的。像是彌補之前素了一個月,兼之鳳鸞進府閑了半年,咳咳,每晚都在加班加點,把以前的量給補回去。 補了幾天后,鳳鸞真心有點吃不消了。 她嬌嗔,“六郎,今天晚上讓我歇一歇?!?/br> 她拒絕,“只準再來一次?!?/br> 她憤怒了,“你腰不疼???再鬧,我惱了。” 其實蕭鐸的公.糧最近也清倉了,也想歇一晚,只是忍不住逗她,“那好,我答應你今晚歇歇,你拿什么來謝我?” 鳳鸞扭身,一雙明眸瞪成了桂圓,“你想要什么?” “唔。”端王殿下想了想,“不如這樣罷。”他翻身下去,打開自己帶過來的一個長盒子,拿出一本絹面冊子,翻了幾頁找到了,“下次咱們試試這個花樣,你要答應,今晚我就不鬧你。” 鳳鸞一看那奇怪扭曲的姿勢,就是搖頭,“不行,不行,腰得斷了?!?/br> “你答不答應?!”端王殿下伸出魔爪往下,威脅道。 “……”鳳鸞咬牙把冊子往地上一摔,“你可真是。”想想他的性子,擰著來,只怕回頭自己更吃虧,只得忍了,“那行,但是我得歇兩晚。” 蕭鐸盤算了一下,“那再加一個樣子。” “那我要歇三晚。” 蕭鐸朗聲大笑,“成!”最后以中間歇三晚,換兩個新鮮花樣,兩人保持一致通過這個決定,然后……,親香了一會兒蓋被睡覺。 第二天,鳳鸞發(fā)覺自己虧大發(fā)了。 小郡王的滿月酒啊!今兒蕭鐸肯定是要陪著端王妃的,后面兩天,也還是陪著嫡妻比較像話,原來自己根本沒占到什么便宜嘛。 那家伙,真是jian似賊! 不說鳳鸞心下忿忿,到了中午,端王府的親眷們紛紛過來道喜。 宮里蔣恭嬪賞了小郡王一個金鎖,一對金鐲子,還有一柄翡翠平安如意,寓意好事成雙、四角俱全,這是頭一份的賀禮。然后鳳儀嬪也有賞賜,另外還有蕭鐸一母同胞的妹子升平公主,親自過來道賀。 當日里,太子妃自然是坐了首席,端王妃陪坐主席,然后是升平公主、肅王妃、安王妃、成王妃,這一圈都是皇親貴戚。 次一桌的,則是鳳家奉國夫人、范家輔國夫人、穆家理國夫人,以及端王妃的生母穆夫人,二妹廣昌侯夫人等等,這一圈兒是公卿豪門出身的。 余下的官宦女眷們,多是和端王府走得比較近的,不能一一勝記。 鳳鸞等姬妾們單獨在一間屋子,這是規(guī)矩,免得姬妾奪了王妃和小郡王的風頭,顯得端王府沒有規(guī)矩。因而倒也樂得清靜,一屋子全是熟人,四個人占了一大桌子,酒水菜式吃都吃不完。 苗夫人給鳳鸞推薦菜式,“鳳側妃,這個銀魚好吃?!庇中σ饕鞯溃骸敖駜嚎墒窃蹅儙讉€便宜了,這哪里吃得完?吃到晚上去算了?!?/br> 蔣側妃撇了撇嘴,“又不是平時沒有吃過?!毙南驴床簧纤?,巴結王妃也罷了,連個側妃都趕著上去巴結,真是叫人惡心!當然了,主要還是因為苗夫人沒巴結她這個蔣側妃,心里十分的不爽。 鳳鸞前世今生都十分討厭她,覺得她酸里酸氣的。本來嘛,姬妾之前拉幫結派暗地爭斗,太正常不過,但好歹大家面上情還是要給的。好比自己,就不可能整天去揉搓苗夫人魏氏啊。 那有像她這樣,仗著自己位分比苗氏高一點點,就人前這么不給臉子。 傲什么傲啊?這還沒生兒子呢。 倒是沒有故意跟蔣側妃回嘴,而是認真的嘗了嘗銀魚,連連點頭,“果然好吃。”指了指碟子,給魏氏,“你也嘗嘗?!?/br> 魏氏并不想加入這個戰(zhàn)團兒,只是不好得罪鳳鸞,低頭吃了兩口銀魚,又抬頭含笑點點頭,算是道過謝意。 如此一來,只冷落了蔣側妃一人。 這便是打她的臉了。 蔣側妃氣得不行,待要發(fā)作,又找不到什么由頭發(fā)作。 正當這會兒,外頭丫頭喊了嗓子,“升平公主駕到?!?/br> 鳳鸞等人都齊刷刷站起來,不明白,公主跑來找姬妾們做什么。 升平公主比蕭鐸小幾歲,剛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有幾分像蕭鐸,但是身量特別嬌小玲瓏,瘦瘦的,若不是一身華貴的公主服飾穿在身上,丟人堆里,只怕還以為是哪家官宦人家的小姐。 鳳鸞心下清楚的,眼下蕭鐸在皇子中并不算得寵,蔣恭嬪出身又單薄,升平公主在姐妹里面也就沒有啥勢力,因而顯得比較內斂。前世里,自己是以奴婢身份進王府,上不得臺面,和這位公主完全沒有任何交集。 “你們坐?!鄙焦餍α诵Γ约簰松舷?,“外頭人多,我進來看看兩位小嫂子,和你們說說話。”她招呼鳳鸞和蔣側妃,苗夫人和魏氏則不管,隨便她們站在墻根兒,并不理會。 “公主請?!兵P鸞恭恭敬敬的,替她重新拿杯子斟了酒。 人家公主喝不喝是一回事,禮數得到。 升平公主瞧著很好說話的樣子,笑容可掬,“坐罷,坐罷?!鄙踔吝€拉了拉鳳鸞,“小嫂子不用拘束,我是來找你們說話的,你們這樣,豈不是成了立規(guī)矩嗎?”回頭看了看蔣側妃,“你也坐?!?/br> 鳳鸞和蔣側妃方才坐下。 升平公主笑道:“說起來,兩位小嫂子進門的時候,我就該來道賀的??僧敃r身子有些不適,病歪歪的,過來不免沖撞了喜氣?!?/br> 蔣側妃忙道:“不敢,不敢?!狈讲砒P鸞搶在前面倒了酒,很是惱火,可又不敢在公主面前動氣,這會兒搶著話頭道:“公主殿下能夠大駕光臨,那是我們的福氣?!睘榱孙@示自己身份不一樣,還添了一句,“表姐想什么時候過來都似的?!?/br> 升平公主皺了皺眉,“我年紀雖然比你大,可你嫁了我哥哥,做了我的小嫂子,往后就不要喊我表姐了?!?/br> 蔣側妃笑容一僵,委屈道:“是,公主殿下?!?/br> 接下來,升平公主似乎對鳳鸞更有興趣,一直和她說笑。 鳳鸞畢竟出身不一樣,加上前世做過八年宮女,不管說哪家公卿豪門的趣事,還是皇宮里的頭軼聞,都能搭得上嘴,眼界兒又是不凡,兩人相談甚歡。 倒把蔣側妃給撇在了一旁,又不敢發(fā)作,只能手躲在桌子下暗暗絞手帕。 說了好一會兒,升平公主才起身笑道:“今兒是小郡王滿月酒的大喜,我得先過去陪陪侄兒,空了再來找你們說話?!?/br> 說的是“你們”,其實根本就沒蔣側妃什么事兒。 鳳鸞笑道:“是,公主殿下有空只管過來?!?/br> “嗯?!鄙焦鼽c點頭,出門去,眼角余光掃過蔣側妃皺巴巴的帕子,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真是小里小氣沒見識!也不多說,便領著人出去了。 等到宴席散了,蔣側妃回屋,撲在被子上面狠狠哭了一場。 而鳳鸞,心情復雜的回了暖香塢。 當時寶珠也在場的,一面服侍,一面不解問道:“升平公主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喜歡蔣家的表妹,反而更喜歡側妃呢?” “傻子?!兵P鸞白了她一眼,叫了姜mama等人過來,細細解釋,“你們記住了,升平公主這可不是喜歡我,看得上我。那是她要和恭嬪娘娘搭戲,一個唱紅臉,寵著蔣家的人,一個唱白臉,籠絡奉國公府鳳家的人?!杯h(huán)顧一圈兒,“明白了嗎?” “明白了。”眾人都是一陣奇異靜默。 鳳鸞輕輕一聲冷笑。 蔣恭嬪和升平公主不是傻子,知道鳳家對蕭鐸有助力,豈能坐視不理?仍由著蔣側妃爬到自己頭上,耀武揚威,那是傻子才做的事兒。 因為只有蕭鐸好了,才有蔣恭嬪和升平公主的好日子。 蔣恭嬪打得好算盤,又要穆家和鳳家為蕭鐸出力,又要讓他們蔣家跟著沾光,捎帶上一個蔣側妃,嘖嘖,真是凈想美事兒啊。 但自己卻不能輕視。 蕭鐸登基以后,蔣恭嬪可就是穩(wěn)妥妥的太后了。蔣家一門也會跟著飛黃騰達,蔣側妃水漲船高,升平公主立馬變成金蛋,姐妹中間第一人。所以這三個女人,自己都得打起精神來應付,不能馬虎了。 ****** 而前面,客人們雖然散了,蕭鐸還在陪著兄弟們喝第二份酒。 這是他的第一個兒子,還是嫡子,成年皇子們都紛紛趕來道賀,為了表示高興,當然要喝個“不醉不歸”,才顯得兄弟情深啊。 蕭湛今兒也來了。 他臉上帶著和煦平靜的微笑,只不多話,自己靜靜的坐在一旁喝酒。今兒穿了一身翡色的錦繡長袍,加上生得面如冠玉、豐神雋朗,如此靜雅閑坐,好似古風畫卷里面走出來的魏晉風流公子,綻放著璞玉一般的爍爍光華。 “老七?!卑餐跏莻€嘴角閑不住的,酒又喝多了,斜著眼,“你今兒怎么跟悶葫蘆似的?都不說話?!弊约河止嗔藘杀K黃湯,咋呼道:“咋了,咋了,有啥不順心的?跟你三哥說說,三哥我……,我替你解決?!?/br> 蕭湛有點潔癖,一見他酒氣沖天飽嗝不斷,就皺眉,“沒事,你喝酒罷?!?/br> 蕭鐸是主人,打圓場招呼道:“來來來,都喝,都喝?!?/br> “咕嚕!”安王又打了一個飽嗝,揉了揉肚子,“哦,我想起來了?!彼@人,一向就是個大嘴巴,喝醉了,嘴上更是沒有把門的,“老七原來……,好像是想求娶鳳家小姐做成王妃的,結果……,嘿嘿,結果被老六搶去做了側妃?!睌D眉弄眼看著兄弟,“你小子,這是心里吃醋了?!?/br> “哐當!” “哐當當??!” 兩下酒杯摔碎的聲音同時響起,嚇了安王一大跳。 ☆、57 心煩和心酸 蕭湛目光如電的看著安王,咬牙不語。 蕭鐸則是一聲暴喝,“三皇兄!你這是黃湯灌多了不成?”朝外頭喝斥,“來人,趕緊端一大碗解酒湯過來!還有什么解酒石,解酒藥,統統都拿來!” 下人領命慌忙去了。 太子蕭瑛亦是沉了臉色,朝安王斥道:“說你嘴上沒個把門兒,你還真沒???什么渾話你都敢說?”威脅他,“回頭告訴父皇,看怎么狠狠的處罰你!” 這是恐嚇之語,不至于真的去告訴皇帝。 畢竟安王是半個瞎子,半個廢人,受了罰,自己也落不著什么好處。再說了,兩位小兄弟都不是軟蛋,何苦去結梁子?今兒自己可是在場,消息若傳出去,豈不是成了自己落井下石?那得多難聽啊。 安王本來還沒醒的,一聽“父皇”二字,再看看太子的杏黃色四爪龍長袍,頓時醒了一半,“哎喲!瞧我這嘴欠的。”他作勢扇自己耳光,在臉上比劃了幾下,“我嘴欠,嘴欠!”朝兩位小兄弟賠罪,“都別惱,別生氣,今兒是哥哥的錯兒?!?/br> 蕭鐸黑沉著一張臉,今兒是主人,好歹忍氣坐了下去。 蕭湛卻是一刻都不想多留了。 本來不得已來喝這頓滿月酒,就十分糟心。偏偏安王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自己簡直不是糟心,而是惡心了。 他拱了拱手,“兄弟年紀小不勝酒力,先告辭了?!?/br> 蕭鐸趕忙出去相送。 太子沉著臉不說話,肅王卻忍不住了,他性子本來就比較古板教條,哪里受得了安王的胡亂言語?當即不客氣訓道:“老三啊老三,你有眼疾,兄弟們平時都讓著你,可你也得有個分寸啊。” 安王抬不起頭,一陣懊悔,“錯了,我知錯了。” 肅王指了他的臉,黑著臉問道:“你想想,自己剛才說的是什么屁話?那還叫人話嗎?啊……,好端端的,你這不是離間兄弟感情嗎?還有,這話要是傳了出去,你讓那鳳氏還活不活?她死了,是老六能饒了你?還是鳳家能饒了你?”口水沫子,都快飛到了兄弟臉上,“你呀,真是沒事兒找事兒!” 安王生平最怕二哥一本正經的訓人,大道理一籮筐一籮筐的,他又不嫌累,就算跟你說個三天三夜,都不帶重樣兒的。 連連作揖討?zhàn)垼骸岸市?,二哥,哥哥喂!兄弟知道錯了?!?/br> 肅王還要說,外面蕭鐸回來了。 他打斷了肅王的長篇大論,臉色難看,“要不然,哥哥們都先回府歇著?喝得也差不多了?!苯忉屃讼拢澳率献詮纳a以后就身子不好,哥兒也是三天兩頭的吐奶,弟弟這里煩心事多,得空再請幾位哥哥喝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