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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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苗夫人的頭更低了,小聲應道:“是,謹遵王爺之命?!?/br> 端王妃的臉色變了幾變,身子都要搖晃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算把自己王妃的體面給穩(wěn)住,堅定回道:“妾身這就去查,一定給王爺一個合理的交待!”領著苗夫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蔣側(cè)妃見眾人都有了安排,自己落空,一雙杏核明眸不由滴溜溜飛轉(zhuǎn),臉上清楚的寫著,“我呢?王爺,還有我呢?” 蕭鐸掃了她一眼,“你留下來,給本王端茶倒水?!?/br> 留下來?蔣側(cè)妃頓時覺得喜從天降! 本來之前還滿心酸溜溜的,鳳氏不過是個姬妾罷了,王爺為了她,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甚至想想,當時要是自己坐在馬車上面,只怕……,王爺未必肯以命相搏,多半是讓侍衛(wèi)營救罷了。 鳳氏到底給他灌了什么*湯?!哄得王爺團團轉(zhuǎn)。 正在氣憤不已,單獨留下來的美事就砸在了自己頭上,真是要樂開花!蔣側(cè)妃趕忙笑盈盈的應了,“王爺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訴妾身。” 心下琢磨著,為何……,為何王爺突然就對自己另眼相看了呢?哦,一定是鳳氏這個惹禍精,是她害得王爺受了傷,所以王爺惱了!王爺因她受傷,面上不好說,心里肯定是遷怒上火的!哼,多半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暫且饒了她。 很好,就是要讓這份遷怒播下種子,生根、發(fā)芽,回頭自己再多灌溉灌溉,讓王爺一輩子都記著這件事,記住鳳氏是個禍害! 而床上,蕭鐸正在靜靜的出神。 過了最驚心動魄的那一瞬,熱血冷卻,他開始慢慢冷靜分析起來。 當時是自己失誤了,一見身后的馬兒瘋了似的亂跑,本能的怕她受傷出事,趕緊跳上馬車,打算把人給抱下來。掀開簾子,瞅著里面空蕩蕩的,才想起她之前已經(jīng)去了后面找兒女,并不在這輛馬車上面。 自己正要跳下馬車,那馬兒便忽然越發(fā)癲狂起來了。 因為馬車顛簸搖晃得站不穩(wěn),不得已,自己只得試圖抓住韁繩穩(wěn)住身體,順帶降伏馬兒!后面的一系列變化,又快又驚險,她沖了過來,拼命拉扯自己,嬌小的身軀擋在了自己前面,不明白自己那一瞬怎么想的,就先把她給狠狠扔了出去。 但就是一瞬耽擱,讓自己來不及拔劍殺馬,換來差一點兒喪命的慘重傷勢! 要不是自己拼了胳膊斷裂,擋了一下,那馬蹄豈不是正正踏中自己心口?!要是自己就這么死了,豈不是又冤枉又荒唐?幾十年后,人人說起端王蕭鐸,都要笑話自己是個傻子,為了女人,竟然不惜賠上自己的性命! 蕭鐸的心“咯噔”一下,警覺起來。 看來古人說紅顏禍水是沒錯的,任你百煉成鋼,也難敵過絲絲縷縷繞指柔,自己竟然被她蠱惑到那種地步?生死之間,居然撇下自己選擇了她。 他輕嘆,看來以后不能太陷入柔情了。 寵愛她可以的,但是自己的腦子得始終保持清醒,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斷不能再像今天這樣稀里糊涂的,差一點就丟了性命! 然后心里忽地又是一頓,可是……,那個小傻瓜啊,看到危險不說躲避,反倒拼命上來保護自己。大概正是這一抹傻氣,讓自己剎那之間軟了心腸吧?哎,她是一個小傻瓜,自己是一個大傻瓜。 蕭鐸的心左右搖擺不定。 既擔心自己沉迷女色陷了進去,又舍不得那份柔情,思來想去,他最后相處一個折中的辦法。首先,理智肯定還是要的,記得始終保持一份清醒的頭腦,凡事都為自己的未來大業(yè)打算,謀求利益的最大化。其次,自己的心可以騰出一小塊,把嬌嬌放進去,生活里有一味甜蜜調(diào)劑,也是不錯的。 但是斷不能讓她出格,自己更不能失控! 蕭鐸做了自覺正確滿意的決定,總算放下心來。 蔣側(cè)妃一直面含淺笑,細細調(diào)整了幾下,擺了一個感覺最美最溫柔的姿勢,然后嬌滴滴問道:“王爺現(xiàn)下覺得如何?需要什么?只管告訴我?!?/br> 蕭鐸半個身子都是疼痛有如火燒,他怕留下后遺癥,又不肯用麻藥,就這么咬牙硬挺著,加上心緒煩亂不提,哪有心情多說話?看了看她,旋即閉上眼睛,意思是想自己清靜歇著了。 蔣側(cè)妃被輕輕噎了一下。 但又安慰自己,王爺身上疼痛,不想說話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怎么說,王爺應該已經(jīng)厭煩鳳氏了。他是想起自己的好處,所以才留自己單獨照顧他的,姬妾里頭的頭一份兒,王妃娘娘都比不上呢。 蔣側(cè)妃心里喜滋滋,只面上不敢流露,還是做出一副焦慮擔心的模樣。 ****** 暖香塢里,鳳鸞靜坐在龍鳳胎的搖籃邊出神,心思漂浮不定。 那一幕幕驚險無比的駭人畫面,不停重放。 混亂驚慌之中,他的身形高大挺拔、有如高山,和前世那個神光熠耀的皇帝漸漸重合,但卻又完全不一樣。那一瞬間,年輕的端王殿下推開了自己,馬蹄高高踏下,差一點就會讓亡命! 他甚至忘了自己不在馬車里,出于本能關心,結果被迫陷入一連串的危險之中。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他清楚的。 他的心中若是沒有對自己的情意,又怎么會腦子發(fā)熱?可以想象,當時要是別的姬妾在馬上,他肯定會選擇讓侍衛(wèi)營救,而不是親身上陣。 情意?她閉上了眼睛,繼而睜開輕笑起來。 他讓自己先回暖香塢,說是讓照顧孩子,其實他是想冷靜一下吧?此時此刻,他是不是在后悔,當時做了錯誤的選擇?呵,情愛是蒙蔽理智的迷霧,想來很快,端王殿下就會撥開重重迷霧。 鳳鸞這樣想著,心里似乎感覺好受了一些。 嗯,這樣就對了。 一個為了名利,一個為了復仇,彼此假情假意的相處好了。別再牽扯什么感情,黏乎乎的,沾上了就甩不開手,免得叫自己心里煩躁。 “哇……”一聲嬰兒啼哭,打斷了她的思路。 朱氏姐妹趕忙進來,瞧了瞧,是婥姐兒睡醒了。小朱氏先打開襁褓檢查尿布,給她換了新的,然后抱起來搖晃,“乖乖,小乖乖……” 大朱氏在旁邊說道:“還好今兒側(cè)妃早有準備,先讓侍衛(wèi)團團圍住馬車退后,又讓人塞住哥兒姐兒的耳朵,好歹沒有嚇著哥兒姐兒?!睋崃藫嵝乜?,一臉后怕,“當時可把我嚇壞了?!?/br> 小朱氏也道:“是啊,要不是今兒運氣好呢?!?/br> 她們姐妹倆一直坐在車里,沒敢出去。 只知道蕭鐸受了傷,并沒有親眼看到當時的慘烈景況,自然不覺得驚心,反而覺得端王殿下能在馬蹄下留下性命,已經(jīng)是上上大吉了。 “運氣好這種話,往后不要再說了?!兵P鸞擺了擺手,親自橫抱了女兒,滿心柔軟的細細打量,小家伙長著烏油油的頭發(fā),瞳仁烏黑,且水汪汪的,除了剛才尿濕哭了幾聲以外,一直瞧著都還正常。 將女兒遞給小朱氏,又看了看昊哥兒,乖寶寶正閉著眼睛睡得香甜呢。 這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當時情況那么危險,兩個才出月子的小家伙,不說受傷,就算受到驚嚇也是經(jīng)不起啊。沒想到居然是兩個小憨貨,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完全不知道外面有多驚心動魄,還和平常一樣乖乖的,沒有讓自己擔心。 “好乖乖……”看著兒女,鳳鸞的臉色溫柔了許多。 不過這只是在寢閣里,等出去了,她單獨找到姜mama說話的時候,則是一派凌厲之色,冷冷道:“有人要置我于死地!置哥兒姐兒于死地!”當時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嚇壞了一雙兒女,留下病癥怎么辦?更甚至……,忍不住要咬牙切齒,“太陰毒了。” 姜mama也是一臉憤怒,“側(cè)妃,可猜到是誰?” 眼下九月里,正是金桂飄香、秋菊遍地的時節(jié),鳳鸞面前的花瓶里,插著幾只銀背紫花的點絳唇,她伸手揪了一片菊花瓣,靜默不語。 王妃?這是第一懷疑的人。 當時如果自己在馬車上的話,萬一死了,她不僅除掉一個有力對手,而且龍鳳胎還會失去母親。她作為嫡母,還不是想怎么養(yǎng)就怎么養(yǎng),養(yǎng)死養(yǎng)殘養(yǎng)廢全憑她高興,說不定搓磨搓磨,還能當個樂子呢。 可是她怎知自己一定會死?萬一自己沒死,帶傷回去,豈不是結下血海深仇?真的想要斬草除根的話,還不如找一伙‘強盜’打劫,趁亂砍死砍傷豈不更快一些?就算她自損一千,好歹也傷敵八百了啊。 而且以自己對王妃的了解來說,這不太像她的手段。 那么,是王府其他的姬妾? 有人故意讓馬車出事,借機然后王妃脫不了干系,一石二鳥!這倒的確是一個好法子,那人躲在后面,只消找人給馬兒喂點東西,就能看著自己和王妃拼個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漁翁之利了。 是誰?鳳鸞暫時猜不出來。 但是不管是誰,既然犯到了自己和兒女們頭上,那就不能放過!不管是端王妃,還是蔣氏、苗氏、魏氏,自己一個都不會放過! ****** 次日一早,按照規(guī)矩得過去給主母請安。 卻被桂蕊給攔在外面,“鳳側(cè)妃請先到偏廳喝茶,蔣側(cè)妃她們都在,眼下王妃有要緊話會王爺,且等一會兒?!?/br> 鳳鸞心中猜疑,但還是點點頭去了偏廳。 寢閣內(nèi),端王妃筆直地跪在蕭鐸的床前,頭上已經(jīng)卸了釵環(huán),竟是一副脫簪待罪的姿態(tài),她聲音發(fā)抖,“請王爺責罰?!?/br> “責罰?”蕭鐸臉色陰沉沉的,似要下雨。 端王妃臉色素白如紙,顫聲回道:“昨兒讓馬醫(yī)把那匹死馬檢查了一遍,外表沒有發(fā)現(xiàn)不妥,后來又把馬胃給取出來?!毕肫疬@個,忍不住一陣難抑的惡心,“馬醫(yī)說,馬兒的胃里有糖,糖液里面混了紫霄石粉,吃多了會刺激馬的胃,火燒火燎……” 蕭鐸身體受傷,腦子沒有受傷,飛快問道:“喂馬小廝死了?!” ☆、92 誰是黑手? 端王妃的牙齒在打架,強忍了,回道:“跑了?!?/br> 蕭鐸氣極反笑,“大活人,就這么自個兒從王府跑了?” 端王妃聲音顫抖,“是的。”忍不住辯解了下,“昨兒一聽說王爺從馬上摔下,妾身就把馬房的人都看了起來,就怕死了、跑了,但……”咬了咬唇,背后黑手是早早盤算的,實在是太毒辣了。 “哦?”蕭鐸的聲音有著風暴來臨前的危險,譏誚道:“那人是怎么跑的?自己長翅膀飛了不成?” “不不。”端王妃趕忙解釋,“早上王爺?shù)鸟R車隊伍出門不就,那小廝家便有人來送信,說是他娘病重,讓他趕緊回去看最后一眼,所以……” “所以你就讓他走了?!” 端王妃心里也委屈啊,咬唇道:“下面太瑣碎的事,我都分給管事趙mama,她來回的時候,說是那小廝的娘有病好些日子了,六月里,曾經(jīng)告假回去過一次,說是人家母子一場,沒有不讓見最后一面的道理?!?/br> 蕭鐸不想聽她為自己分辨,推卸責任,只問:“人呢?現(xiàn)在找回來了沒有?” 端王妃搖了搖頭,“不見了?!?/br> “什么叫不見?” 端王妃身子伏得更低,不敢抬頭,“就是人出了王府的門,但是卻沒回家,家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兒?生不見人,死不見尸?!?/br> “一群蠢貨!”蕭鐸一聲斷喝,震得肩頭和手臂一陣劇烈疼痛,他閉上眼睛,聲音幽幽涼涼道:“王妃,本王先且不把你往壞處想,說這一切都是你幕后cao縱,殺人滅口之類。”他冷笑,“可就憑你做為王府主母,卻屢屢抓不到母后黑手,不是讓人死了,就是讓人跑了,你一樣難逃失職之責!” 端王妃的一顆心墜落谷底。 是誰陷害自己?是她……,魏氏嗎? 那個小廝,是她暗香齋里丫頭沉香的兄弟。 端王妃幾經(jīng)猶豫,還是委婉說道:“王爺,馬房小廝有個jiejie在暗香齋,或許問問她,就知道兄弟的去向了?!?/br> 蕭鐸臉色猛地一沉。 端王妃見他一直不說話,不敢再說魏氏。反正自己會查,王爺要是疑心也肯定會查的,再無憑無據(jù)直指魏氏,那就成構陷有孕姬妾了。 因而哽咽道:“是妾身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br> “責罰?你還好意思說責罰?”蕭鐸暫且將查證魏氏的事壓下,涼涼看著她,一連串質(zhì)問道:“要是阿鸞當時在馬車上,被撞傷、撞慘,甚至丟了性命呢?要是昊哥兒和婥姐兒,若被嚇出個三長兩短呢?要是本王命理不濟,就那樣死在了馬蹄之下呢?”他目光似釘,冷笑道:“到時候,你死十次都不夠責罰的!” 端王妃眼前頓時一片黑,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