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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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妃進(jìn)門福了福,然后道:“王爺,妾身查到一點有關(guān)趙mama的事?!币娬煞驔]有不想聽的意思,便直接說了,“馬房小廝母親一直病重,如果他經(jīng)常告假,勢必會耽誤王府的差事。而趙mama有個小兒子,年紀(jì)差不多可以進(jìn)府領(lǐng)點差事,便可以趁機替換下來,頂了馬房小廝的差事。” 蕭鐸回味了下,抬手道:“去問問?!?/br> 高進(jìn)忠讓人給趙mama潑了一桶冷水,把人激醒了,然后拿著王妃的話問了她,再厲聲道:“說清楚!你是不是存了這個蠢念頭,所以放人走了。” 趙mama還剩一口吊命的氣兒,嘴角流血,氣若游絲斷斷續(xù)續(xù)道:“是……,我想著馬房的……,總是告假,耽誤、耽誤主子的差事……”眼神怨恨,“是他,他、他害了我……” 得,這便是被王妃猜中了。 高進(jìn)忠上來回話,“這果然是一個蠢貨!不知輕重?!?/br> 蕭鐸深深的看了王妃一眼。 端王妃又道:“若這念頭是她自己想的,那是她蠢,萬一是有人挑唆的呢?再去問問她,看看后面還有人搗鬼沒有?!” 高進(jìn)忠又飛快跑到庭院問話。 “人?是……”趙mama死不瞑目的睜著眼,人雖咽氣,腦海里還浮現(xiàn)著一片模糊的場景。春日午后樹蔭下,自己抱怨兒子沒個差事,那人輕飄飄說道:“這有何難?有人走了,再把你兒子替換上去,不就行了?!?/br> ☆、95 她在說誰? 高進(jìn)忠貼了耳朵過去,什么都沒聽著,沒動靜了。 趙mama的瞳孔漸漸渙散,很快……,意識隨著真正的死亡切斷。 高進(jìn)忠再次飛快跑了回來,“趙mama死了?!毙⌒囊硪砘氐溃骸奥犓目跉?和那一臉后悔怨恨的眼神,多半是有人挑唆的,只不知道是誰?!?/br> 蕭鐸皺眉,陰沉沉著一張臉。 看來王府里面,有人十分擅長撥弄人心,且手段厲害,里應(yīng)外合。 當(dāng)日的情形,漸漸勾勒出一個成形的輪廓。有人先挑唆趙mama,為她放走馬房小廝做好準(zhǔn)備,然后馬料里面投毒,再用“母病?!睂ⅠR房小廝騙走,趙mama為了兒子準(zhǔn)了小廝的假,小廝急急忙忙趕回家,結(jié)果半路被人溺死在井里。 這一手玩得漂亮,背后的人根本就不露面,無從查起。 是誰?是誰如此深藏不露?! 蕭鐸一時確定不了人選,倒是抬頭看了王妃一眼。她從嫁給自己以后,就過著風(fēng)平浪靜的日子,凡事有自己替她壓著、鎮(zhèn)著,沒太cao心過。所以阿鸞一進(jìn)府,加上她產(chǎn)后體虛,便一連串的出錯,亂了手腳。 今兒怎地突然清明起來?甚至連趙mama有個兒子想要進(jìn)府,打算頂出馬房小廝,這等隱秘的下人勾心斗角,她居然也看得清楚了?再仔細(xì)一看,哦……,估計是理國公府送來的宮嬤嬤起了作用。 宮嬤嬤早就行過禮的,此刻被打量,依舊神色平靜的保持躬身姿勢,低垂眼簾,并無任何一絲不自在,頗有幾分從容鎮(zhèn)定。 蕭鐸收回了視線,沒再看她,有個好點奴才扶著王妃也好,自己省點兒心。 只要這個奴才不針對暖香塢就行。 他一面要自己理智,一面心里又不自覺的不理智,心早偏了,卻還要自欺欺人的擺出公正,好似這樣才足夠冷靜似的。 端王妃又道:“王爺,妾身還有幾句話要單獨回稟?!?/br> 蕭鐸點頭攆了下人,讓高進(jìn)忠關(guān)門守在外面,然后道:“說罷。” 端王妃回道:“這些天妾身讓人仔細(xì)查了?!毙南屡宸m嬤嬤的手段,才幾天功夫,就把頭緒理得清清楚楚,“馬房小廝和暗香齋的丫頭沉香,雖然是姐弟,但卻不是同母所生,馬房小廝乃是沉香的繼母所生。據(jù)鄰里傳言,沉香和繼母、弟弟的關(guān)系并不和睦,所以……,沉香難逃嫌疑?!?/br> 蕭鐸雙目微瞇,“你的意思,沉香對繼出弟弟做了手腳,然后再找人殺了他?” “妾身只是猜疑?!倍送蹂脑捠窃缇蜏?zhǔn)備好的,符合主母身份,“眼下魏氏正懷著身孕,大肆搜查,審問沉香并不合適,免得驚動胎氣。依我的意思,不如給暗香齋多派幾個人,好幫忙照顧一些?!?/br> 意思是,先把暗香齋給監(jiān)視起來。 蕭鐸細(xì)細(xì)思量了一番。 假設(shè)沉香和馬房小廝這對姐弟不合,那么設(shè)計一番,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這樣就要牽扯到魏氏,她讓沉香拿了糖給馬房小廝,小廝不知其中有毒,也不知道jiejie是要陷害她,喂了馬兒,于是成了給馬兒投毒的兇手。然后魏氏和沉香再找人騙小廝,以母親病危的名義,將他哄了出去,半路叫人把他推到井里! 這樣的話,魏氏就能一石二鳥了。 順利的話害死阿鸞,驚了龍鳳胎,不順利的話,也會讓阿鸞和王妃互相仇視。 那么幕后黑手真的是魏氏嗎?一直看著老實笨笨的人,竟是最陰險的?但她身份低微,如果阿鸞和王妃斗得你死我活,的確是能揀漁翁之利的,叫人深思。 端王妃又道:“還有一件事。”眼里帶了幾分委屈之色,這也是宮嬤嬤教她的,女人要善于利用男人的憐惜,“之前魏氏剛剛有孕,王爺讓妾身暫且不要聲張,以免消息傳到鳳家,讓懷孕的阿鸞知道了不痛快?!彼蛄讼氯?,舉手發(fā)誓,“妾身可以對天發(fā)誓沒有泄露一分,若有半字虛言,天地不容!” “好了?!笔掕I皺眉道:“動不動的跪什么?都過去的事了,提起作甚?” 端王妃卻沒有起來,而是抬眸,目光清澈而明亮,凝聲道:“就在魏氏消息走露的前幾天,馬房小廝告假回家了一趟?!?/br> “你是說,是魏氏指使丫頭泄露她懷孕的消息?” 端王妃低頭道:“妾身只是猜疑,沒有切鑿證據(jù)。”她委委屈屈的,“當(dāng)時妾身就想跟王爺分辨的,可是思量著,阿鸞有孕、魏氏也有孕,她們懷的都是王爺?shù)淖铀?,不如自己忍一口氣算了?!?/br> 其實是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自己根本說不清,只會越描越黑。 蕭鐸見她一味退讓,隱忍求全,不免起了幾分憐憫心腸,“好了,起來說話?!碧摲隽艘幌?,“你的話,容本王細(xì)細(xì)琢磨一下?!?/br> ****** 次日清晨,暗香齋就來了一位稀罕貴客。 魏氏挺著個大肚子親自出來迎接,面帶笑容,“白露姑娘,你是梧竹幽居的大忙人兒,今兒怎么有空過來逛逛?”自己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平常沒人來,不比王妃和鳳側(cè)妃那里好事兒多,有賞錢得。 白露上前笑吟吟的扶住了魏氏,口中道:“最近府里不是亂糟糟的嗎?王爺說了,魏姨娘有孕身子貴重,須得找個妥帖的人照顧著才放心??汕晌疫€不算太笨,勉強使得,王爺便讓我過來了?!?/br> 在梧竹幽居里面,白露雖然不比蒹葭身份那么高,亦是得臉的大丫頭,她身后還跟著一個小丫頭,專門服侍她的呢。 魏氏眼皮一跳,努力堆出一個笑容來,“白露姑娘要留在暗香齋?” “是呀?!卑茁缎σ饕鞯模胺判?,我就是來搭把手兒的?!睕]說住多久,沒有再繼續(xù)客套,而是直接指使小丫頭,“你把包裹先找個地方放放,我和姨娘說幾句話,等姨娘給咱們安排住處?!?/br> 竟然賓客倒置,不等魏氏同意,就直接先把自己給安排了。 別看魏氏是個姨娘,還是有孕的姨娘,卻是不敢得罪梧竹幽居的人。白露代表了王爺?shù)囊馑?,只能遵從,趕忙吩咐丫頭,“快去把東廂房的幾間屋子收拾一下?!比缓箢I(lǐng)著白露先進(jìn)門,笑道:“東廂房光線好,又干凈,白露姑娘先到里面喝會兒茶。” 一通寒暄客套的話,說說笑笑。 半晌后,東廂房收拾出來,白露便領(lǐng)著丫頭過去了。 魏氏堆了半天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她讓沉香關(guān)了門,臉色難看,低聲道:“到底是誰在背后算計我?!”因為曾經(jīng)做過虧心事,忍不住有點小小驚慌,“王爺,他這是疑心我了。” 沉香哭喪著一張臉,回道:“是啊,好巧不巧我那倒霉的兄弟在馬房做事,當(dāng)天還喂了馬兒,現(xiàn)在他人還死了,死無對證……”她緊張道:“姨娘,我好害怕?!?/br> 魏氏捏緊了帕子,咬牙切齒,“是誰要害我?是誰?!”她不明白,自己只是使了那么一點點壞,怎么麻煩就跟沾上身了似的,一次次都指向自己呢?越想越是驚悚,越想越是害怕起來,臉上血色一點點變淺褪去。 而暖香塢里,鳳鸞正端著一盞冰糖燕窩細(xì)細(xì)品嘗。 寶珠打聽消息的本事一向不錯,這會兒站在旁邊拿著帕子,細(xì)細(xì)把白露去暗香齋的事給說了,然后道:“王爺把白露派去暗香齋,肯定是懷疑魏氏了。”她目露驚訝,“難道說,之前王府里烏煙瘴氣的事兒,都和魏氏脫不了干系?” 鳳鸞吃了半盞燕窩沒了胃口,遞給了她,接了帕子擦擦嘴,冷冷道:“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br> 寶珠低頭,老老實實去旁邊吃燕窩了。 鳳鸞倚在美人靠上面,悠悠出神。 雖然不知道當(dāng)時的具體情況,但是王妃去過梧竹幽居之后,就讓蕭鐸給暗香齋派了丫頭,這說明宮嬤嬤的確有本事,抓住了魏氏的把柄,至少是難以洗清的嫌疑,成功的讓蕭鐸相信王妃,開始懷疑魏氏。 當(dāng)天的事,真的是魏氏一手策劃的嗎?她一介宮女出身,娘家又在外省,哪來的能力調(diào)動外面的人,去殺人滅口?這一份手段未免有些驚人。 其實線索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斷了。 宮嬤嬤來得晚了點兒,只幫著王妃成功的讓魏氏被蕭鐸懷疑,但卻不能定罪。 鳳鸞皺了皺眉,讓寶珠把人都叫了進(jìn)來,叮囑道:“宮嬤嬤這一來,王妃那邊的情形就有了變化,你們都見識到了吧?另外,這次馬兒驚厥的幕后黑手還沒抓住,不定就是王府里的誰,往后都給我驚醒一點兒?!?/br> 特別交待朱氏姐妹,“我可是把一雙兒女都托付給你們了。” 暖香塢的人,都是警醒肅然的齊聲應(yīng)了。 ******* 次日鳳鸞去葳蕤堂請安,剛進(jìn)門,就發(fā)現(xiàn)好久不見的魏氏居然也來了。 她的身孕將近六個月,肚子隆起,原本就略豐腴的身量,顯得更加珠圓玉潤,觀其氣色還是不錯的,就是眉目之間有點憂愁似的,薄薄籠罩了一層。 蔣側(cè)妃一見她,就忍不住譏誚笑道:“喲!難得啊,有小半年都不見魏姨娘過來請安,今兒這是怎么了?”做張做喬往外頭探了探,“日頭是打西邊兒出來了吧?!?/br> 魏氏朝她含笑福了福,一臉老實敦厚,不會與人爭辯的嘴笨模樣。 她這么軟綿綿的,讓蔣側(cè)妃一拳打在棉花團兒上,覺得好沒意趣,上前給端王妃行了禮,便面帶譏笑在旁邊坐下了。 苗夫人眼觀鼻、鼻觀心,恍若未聞。 鳳鸞是才進(jìn)門,先給端王妃請安行禮,然后微笑,“最近天氣越發(fā)寒涼,昨夜刮了一宿的北風(fēng),早起我就添了一件衣服?!遍e話問道:“王妃娘娘可曾添了?” 要是剛進(jìn)門那會兒,自己和王妃關(guān)系融洽的時候,還可以撒嬌,說說諸如“天冷犯困就想賴在被子里”之類的俏皮話?,F(xiàn)在關(guān)系已經(jīng)鬧僵了,又有時刻等著拿捏姬妾錯處的宮嬤嬤在,自然是不能說,連表姐都不要喊才更保險。 端王妃聽表妹突然客套起來,說話又是滴水不漏,不由看了宮嬤嬤一眼,然后扭回頭笑道:“是啊,我也覺得最近天涼了不少,加了衣服呢。”看著她身上桃紅色的蹙金線繡花通袖大襖,“你身上這件,還是去年入冬做的吧?” 心下一嘆,表妹越發(fā)警覺小心起來,最近這些日子,她不僅在言語上十分謹(jǐn)慎,穿著打扮也意避開和正紅接近的顏色,不再穿寶石紅、胭脂紅了。 鳳鸞笑道:“是呀,今年還想求王妃娘娘的恩典,再做一件呢?!?/br> 端王妃聽她說著不咸不淡的話,微笑點頭,看來鳳家那邊有人提醒過她,知道宮嬤嬤不好應(yīng)付,所以處處嚴(yán)守規(guī)矩。不由仔細(xì)看了她幾眼,依舊明眸皓齒、肌膚光麗,但身姿長開不少,窈窕玲瓏的曲線,褪去了剛?cè)胪醺菚旱那酀?,就連眼神都比從前穩(wěn)重不少,有了淡定從容的氣韻。 為人母的表妹,似乎一夜之間就突然長大了。 端王妃因為宮嬤嬤辦事爽利的喜悅,被沖淡了不少,自己是找了個幫手,可是表妹也漸漸長成,不像從前那樣好應(yīng)付了啊。 眼下無緣無故的又不能發(fā)作她,懶得再客套,說了幾句,便攆人道:“天冷了,你們回去都喝點熱湯水,暖暖胃,去去路上的寒氣?!?/br> 鳳鸞等人齊聲應(yīng)道:“多謝王妃娘娘關(guān)懷,告退了?!?/br> 出了門,蔣側(cè)妃徑直先摔帕子扭身走了。 苗夫人上來,輕聲笑道:“蔣側(cè)妃總是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表槑Э淞锁P鸞幾句,“鳳側(cè)妃做了母親,越發(fā)穩(wěn)重,什么時候妾身也能學(xué)得一、二分,沾沾福氣就好了?!边@話是在奉承不假,盼著有孕生孩子的心情也是真。 鳳鸞微笑客套,“我看你是一個有福氣的人兒,該有的,肯定都會有的?!?/br> “哎喲?!泵绶蛉诵σ饕鞯溃骸澳蔷徒桫P側(cè)妃吉言了。”側(cè)身讓路,她雖言談爽利,但卻一向都是恪守規(guī)矩的,不敢搶著先走。 鳳鸞含笑點頭,自己領(lǐng)著丫頭們下了臺階。 苗夫人等她走遠(yuǎn)了,方才離開。 魏氏則要更慢一些,除了身份太低的原因,更是因為懷著孕,不敢走快了,因而做什么都滿了半拍,搭著丫頭的手緩緩下去。 ****** 一回暖香塢,鳳鸞就在門口跺腳,抱怨道:“今年的雪飄的真早,雖細(xì)小,可是弄得一身雪珠兒。”將玫瑰紅的灰鼠皮披風(fēng)遞給玳瑁,“拿到外面去撣撣,免得進(jìn)去火盆一烤就化了,弄一灘水,回頭風(fēng)毛就出得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