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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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明白,范夫人可不只是因為玉真駙馬的事兒恨自己,多半……,肅王妃還把原委告訴了她,連帶把這筆賬也算到了自己頭上。 呵呵,人就是這么可笑,遷怒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的。 等回了王府,憋了一整天的氣忍不住朝蕭鐸吐,“數(shù)數(shù)看,京城里的公卿貴眷一有多半兒,都在恨我呢。”不由一聲冷笑,“不過是柿子撿軟的捏,瞅著我……,瞅著我不過是個側(cè)妃罷了。” 說起來,這都是因為給蕭鐸做側(cè)妃牽連出來的。 可是話只能說到這兒,再說,就怨懟了。 蕭鐸一陣沉默。 假如阿鸞沒有嫁給自己,比如說嫁去穆家、范家,或者不論是哪一家,憑著她奉國公府嫡出千金的身份,肯定過得如魚得水。因為做了自己的側(cè)妃,先得罪穆家,然后又因為牽扯進太.子黨對自己和蕭湛陷害,得罪了范家。再因為成王妃秦氏那邊,連帶秦家也給得罪了。 還要有趙惠妃、安王,安王妃的趙家,宮里的梁貴人等等。 她的埋怨,還真是一分都沒有說錯。 這些人對她的忌恨,皆是因為她做了端王妃側(cè)妃而起。 “我失言了?!兵P鸞起身要出去。 蕭鐸一把拉住她,目光沉定,“嬌嬌,我讓你受的委屈都會給你補回來的。”最開始自己心念一動,設(shè)計得到她,只覺得自己揀了一個大大的便宜,可如今……,卻總覺得虧欠了她太多,委實對不起她。 想著帶她出去散散心,眼下時機又不合適,好歹得過了肅王妃喪事這一段兒。 日子一晃,很快到了人間四月芳菲盡的時節(jié)。 今兒蕭鐸休沐,說好了陪鳳鸞一起去香洲別院騎馬,只沒有聲張,打算都先去王妃那邊點個卯兒,然后直接出去便是。 到了葳蕤堂,只見端王妃已經(jīng)換了輕薄的衣衫,她微笑道:“天氣暖和,再穿夾棉的有些燥熱,今早一起來,就讓大伙兒都換了?!?/br> 苗夫人笑道:“是呢,今年好像比去年熱得要早?!?/br> 蕭鐸正中位置坐下喝茶,沒說話,由得妻妾們各自閑聊。 外面丫頭稟道:“蔣側(cè)妃來了?!?/br> 鳳鸞扭頭看了過去。 蔣側(cè)妃打扮得光鮮亮麗,一襲鏤金線繡百蝶穿花云錦衣,內(nèi)襯杏黃衫,頭上也相得益彰的別了金步搖,看起來頗為明艷照人。但是……,總覺得精神頭不如上一次瞧著自然,反倒有一種,故意強撐出來的光鮮。 就好像,婦人們和丈夫吵架哭過以后,通常都會刻意打扮掩飾太平。甚至不自禁的看了看蔣側(cè)妃的肚子,并沒有比較明顯的凸起,不像是懷孕了。否則要是年前懷上,這都已經(jīng)四個月,怎么著也該有點凸顯肚子才對。 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她知道今兒蕭鐸要來,刻意打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鳳鸞覺得自己越發(fā)疑神疑鬼了。 接下來,請安的儀式完畢便就各自告退。 蕭鐸沒有跟著鳳鸞回暖香塢,而是留了下來,去后面看崇哥兒,到今年冬天小家伙就兩歲了。眼前他已經(jīng)走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春裝輕薄,正在揮舞胳膊四下亂躥,慌得奶娘們跟在周圍喊道:“崇哥兒,慢點,慢一點兒?!?/br> “小腿兒跑得倒快。”蕭鐸蹲□,招招手,“過來?!?/br> 端王妃上前笑著教道:“哥兒,快喊父王?!?/br> “父王?!背绺鐑耗搪暷虤獾?,上前撲到父親懷里,用小小手指了指外面,“玩,玩……”拖長了聲調(diào),“玩……” “行,咱們出去玩兒?!笔掕I笑了,順手抱起兒子就要出去。 “使不得?!蹦棠锩Φ溃骸巴鯛?,哥兒嬌貴,每次只要一到外面玩兒,回來總是愛咳嗽,還是等哥兒大一點,養(yǎng)得壯壯的再出門的好?!?/br> 端王妃也道:“是啊,就讓他在屋里玩兒好了?!?/br> 蕭鐸皺了皺眉,看了看小不點兒一樣的兒子,到底還是兒子的健康要緊,只得將他還給了奶娘,“那就在屋里玩兒吧?!?/br> “哇……”崇哥兒放聲大哭,扭著身子,拼命的拍打奶娘,“玩,玩……” 端王妃趕忙上前哄道:“哥兒,等你長大了再玩兒。” “不要!”崇哥兒會的詞語還不多,這一句倒是說得清楚。在他看來,本來父親都要抱自己出去,母親卻攔著不讓,不由生氣的一巴掌打了過去,“不要,不……” 端王妃站得很近,一時不防,倒是被兒子扇了一個耳光。 她并覺得有多疼什么的,還在哄道:“乖乖,先別哭了好嗎?等下又該咳嗽……” 蕭鐸頓時一聲爆喝,“放肆!”上次喝斥,“把他放下來!你看你們,都把哥兒慣壞成什么樣子了?哭哭啼啼不說,還敢打自己母親?”兒子太小不懂事,還不都是身邊的人沒有教好,“你們這是,打算給本王教出一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出來嗎?!” “王爺息怒?!倍送蹂幻嫣鎯鹤淤r不是,一面又怕嚇著兒子,慌道:“哥兒原不是有心的,他力氣又小,妾身不覺得疼……” 蕭鐸額頭上的青筋直亂蹦,“這是你疼不疼的問題嗎?!” 端王妃不敢分辨,趕忙領(lǐng)著一屋子的人齊刷刷跪下。 蕭鐸抓起兒子的小手,便打,“不準(zhǔn)打你母親,記住沒有?!好好的苗子,從小就得扶正了,不能被帶歪了!” 他并沒有用力,畢竟兒子年紀(jì)幼小還嬌嫩,就是嚇唬而已。 崇哥兒卻是嚇壞了。 趕緊扭頭撲到乳娘懷里大哭,哭得氣堵聲噎,上氣不接下氣的,不一會兒便咳嗽起來,眼淚鼻涕橫流,還嗆得小臉兒一片通紅。 “快快快!”端王妃忙道:“快哄住他,拿他心愛的東西出來,好吃的、好玩的,只別讓他再哭再咳嗽了。” 東西拿出來,被崇哥兒打翻的滿地都是。 蕭鐸看著這一屋子的人仰馬翻,只覺氣得胸悶,扭頭看向?qū)m嬤嬤,只見她站在旁邊根本插不上手,一臉為難之色。心下便明白,平時崇哥兒有王妃慣著、嬌著,已然是給寵壞了,宮嬤嬤也成了一個擺設(shè)。 這樣不行!王妃不好還罷了,自己的嫡長子不能就這么給養(yǎng)廢了。 蕭鐸在椅子里坐下,等著那邊安撫好了崇哥兒,讓人抱了下去,然后留了端王妃和宮嬤嬤說話,臉色沉沉,“以后崇哥兒就按照宮里的規(guī)矩來養(yǎng),只早晚晨昏定省,各半個時辰給母親請安,其余的時間,全權(quán)由宮嬤嬤領(lǐng)著人負(fù)責(zé)教導(dǎo)?!?/br> “王爺!”端王妃臉色猛地一變。 之前雖說名義上讓宮嬤嬤照顧兒子,也就是挪了個窩,白天還在養(yǎng)在自己跟前,只晚上睡著以后抱去綴錦閣??扇羰前凑胀鯛敶丝趟f,那豈不是……,自己每天只能見到兒子一個時辰?! “別多話,別惹本王生氣?!笔掕I的神色絲毫不容商榷,然后轉(zhuǎn)頭,目光冷冷的看向?qū)m嬤嬤,“宮里該怎么嚴(yán)格教導(dǎo)孩子,嬤嬤應(yīng)該清楚,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若還是教導(dǎo)不好崇哥兒,那就不用在王府呆了?!?/br> 宮嬤嬤忙道:“是,奴婢明白。” 蕭鐸揮手讓她退下,然后單獨留了端王妃告誡道:“崇哥兒是端王府嫡長子,可不只是你穆氏的兒子!你若是敢把本王的兒子給教壞了,就算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一甩袖,就出了門,根本不與她多說一句廢話。 端王妃怔怔的,目光呆滯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自己只得崇哥兒這一個兒子,只有這一個,今后肯定也是不會再有了。他又小又金貴,平時不免稍微嬌慣了一些,可也沒有往歪處教過。沒想到王爺這么狠心,竟然要這樣生生分離自己母子! 自己和他哪里還是夫妻?簡直是仇人。 阿鸞!都是因為你,你一來就奪走了我的丈夫,如此還不夠,眼下又要再讓人奪走我的兒子,此仇不共戴天! ****** 蕭鐸出了門,在去暖香塢的半路涼亭里坐了一會兒,自己消消氣。 真是太不像話了! 原本崇哥兒年紀(jì)小不懂事,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打了母親一巴掌,這也不值得自己雷霆大怒。自己氣得是,王妃根本就不訓(xùn)斥兒子的行為,就那樣心安理得,自己被兒子扇了就扇了,好像只要能哄好兒子不哭,什么都使得。 有她這么溺愛嬌慣孩子的嗎?真是慈母多敗兒! 罷了,等下消消氣,和阿鸞一起到香洲別院散心去。 正準(zhǔn)備要走,就見一個婆子慌天慌地的跑了過來,聲音驚惶,“回王爺,快點去暖香塢看看吧!不好了……”聲音里面帶出哭腔,“蔣側(cè)妃被鳳側(cè)妃推倒小產(chǎn)了?!?/br> ☆、117 駭浪 小產(chǎn)?!蕭鐸聽著莫名其妙,更多的,則是為“蔣側(cè)妃被鳳側(cè)妃推倒”而驚駭,當(dāng)即顧不得多想,拔腳就往暖香塢飛奔而去。 一進暖香塢內(nèi)院大門,就見丫頭們皆是神色驚慌模樣。 再往里走,屋子里赫赫攘攘圍了一圈兒人。而在正中間,躺坐著面色慘白如紙的蔣側(cè)妃,她的裙子下,汪著一灘猩紅刺目的血跡。聽得腳步聲抬起頭來,開口一句,“王爺……”便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鳳鸞站在旁邊,臉上有一種奇異的平靜冷漠。 “大夫呢?!”蕭鐸不明白眼前的這一片亂局,但不管如何,眼見得蔣側(cè)妃裙下流血,當(dāng)然是要先救人再說。暖香塢的人明顯都不敢挪動她,幾個服侍蔣側(cè)妃的下人在跟前打轉(zhuǎn),也是不敢輕易搬動她,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來了,來了!”外面有人喊道。 眾人看去,是王府里平時看頭疼腦熱的大夫來了,雖說不是名醫(yī),但是一般的癥狀肯定沒問題。上前讓丫頭搭著帕子,診了一會兒脈,繼而抬頭顫聲道:“蔣側(cè)妃,這是小產(chǎn)了?!?/br> 蔣氏真的是小產(chǎn)?蕭鐸一陣驚訝,一陣惋惜,忙問:“幾個月的胎像?真的不能再挽回了嗎?!” 老大夫回道:“約摸有三、四個月的胎像,眼下已經(jīng)小產(chǎn),也說不準(zhǔn),具體的王爺還是問問蔣側(cè)妃罷?!?/br> 可現(xiàn)在哪里是細(xì)說的時候?蕭鐸皺眉吩咐,“先把人抬回去安置再說?!?/br> “等等!”鳳鸞上前一步,“還是讓人去宮里太醫(yī)請個太醫(yī),看了再走?!?/br> “你這是什么意思?!”蔣側(cè)妃尖聲叫道:“難道說,你覺得是我還和大夫串通起來撒謊?你……”她淚如雨下,哽咽不已,“你心狠意狠為人毒辣,害我小產(chǎn),現(xiàn)在還要反誣我一口,嗚嗚嗚……” 鳳鸞等著她哭,等她哭得停住了,才冷冷道:“蔣側(cè)妃把話說清楚!第一,誰都不知道你懷孕了;第二,我也沒有害過你!分明是你自己跑到暖香塢來無理取鬧,然后跌倒的,怎么就成了我害你小產(chǎn)?無憑無據(jù),不要血口噴人!” 蕭鐸的目光閃爍不定。 若是換了別人,肯定是孕婦放在第一位,可眼下卻遲疑了。 反正蔣側(cè)妃已經(jīng)小產(chǎn),急著回去也沒用,還不如這會兒把事情撕羅清楚,也免得其中真的有什么誤會,再冤枉了阿鸞。 因而轉(zhuǎn)頭看向高進忠和姜mama,吩咐道:“你們一起去請?zhí)t(yī)?!比缓笥值溃骸敖o蔣側(cè)妃拿一個棉墊子,扶她起來到側(cè)屋坐下,再搭一床薄被蓋上。” 蔣側(cè)妃銀牙暗咬,這種時候……,王爺居然還偏心向著她!就連王府血脈,都爭不過鳳氏那個狐媚子!只得委委屈屈在旁邊坐了,冷臉不語。 一屋子的人換了地方,畢竟暖閣門口一陣血污太過礙眼。 “怎么回事?”蕭鐸看向鳳鸞問道。 鳳鸞面色平靜,“剛才請安回來,我前腳進門,蔣側(cè)妃后腳就追了過來。說是聽說我給了苗夫人一個昊哥兒的襁褓,能帶來好消息,也想要一個自己拿回去。我不給,她就惱了,嘴里說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話,我也沒理會她?!?/br> “然后呢?” “然后她轉(zhuǎn)身出去,本來我都以為她就這么走了,結(jié)果不料她突然就往暖閣里面沖去,說是要親手拿一個襁褓回去。周圍的人嚇了一跳,去攔她,她就賴在地上不走,沒法子我只好過去說了幾句,然后她就跳起來跟我扭打,……就跌倒了?!?/br> “胡說!你胡說!”蔣側(cè)妃尖聲道:“王爺,不要聽她胡說八道?!睖I汪汪的哭了起來,“原是妾身聽說苗夫人得了襁褓,能招兒子運,便想著,自己也能求一個襁褓就好了。鳳側(cè)妃不但不給,還對妾身冷言冷語,妾身求子心切,便想自己去暖閣里拿一個襁褓,哪知道……” 一聲呼天搶地的哭嚎,“哪知道她的刁奴們拉拉扯扯,鳳側(cè)妃還過來狠狠推了妾身一把,妾身這才跌倒在地……” 寶珠急了,“你、你簡直血口噴人!” 蔣側(cè)妃紅著眼圈兒對吵,“剛才的拉的刁奴就有你,你也推了我一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