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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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再定睛細看,忽地發(fā)覺他穿著一身官綠色的太監(jiān)服飾。 “王詡!”秦太后很快認出了來人,詫異道:“你不在皇上跟前服侍,跑來這兒做什么?”心下猜疑,難不成皇帝也過來了?誰喊來的?! 王詡彎腰行禮,語調清涼,“見過太后娘娘,諸位貴人。” 秦太后有了好戲要唱不完的預感,不悅道:“你來做什么?” 王詡是一路奉旨飛奔而來的,但面上平定,并沒有帶出絲毫氣喘吁吁,聲調亦沒有任何起伏,“奴才奉皇上之命,先過來詢問鳳側妃入宮之事?!?/br> 他輕輕掃了鳳鸞一眼,目光微斂。 ☆、120 好一出大戲 秦太后暗叫一聲不好。 皇帝不知道是吃錯藥了,還是被鳳儀妃迷惑了,上次就賞賜了東西給眼前的這位小鳳氏,似乎挺偏向她的樣子。再說今兒的事自己并不占理,以太后身份打了人當然是白打,可是說起來卻不成體統(tǒng)的。 王詡分明是奉命過來攪局的,萬一……,皇帝再來,自己今兒的氣可就出不了了。 秦太后心思轉得飛快,皇帝肯定不會飛奔跑過來救場,那不像話,所以派了王詡先跑過來看著場子,估計皇帝隨后就到!顧不得多想是誰請了皇帝,只想趕緊處罰,當即怒聲斥道:“趕緊抓了鳳氏,快打!” “太后娘娘,不知鳳側妃到底犯了什么錯?”王詡面不改色問道:“還請?zhí)竽锬锩魇九?,奴才等下也好回復皇上?!?/br> “你放肆!”秦太后氣得跳腳,又不敢耽誤時間和他分辨,見底下的人磨磨唧唧的動作慢,快步走了上來,“你們是不是想跟著一起受罰?!” 宮人們趕緊七手八腳抓住鳳鸞,執(zhí)刑的老嬤嬤一臉苦笑,不得不走了過來。 “太后娘娘?!蓖踉偘櫭嫉溃骸安蝗绨言拞柷宄?,再做處置。” 宮殿外面,已經傳來一陣遠遠的動靜。 秦太后頓時急了,“趕緊打!” 老嬤嬤不敢違逆,但情知外面很可能是皇帝要來了,便假裝作勢要打,原本算計好鳳鸞稍微一閃,自己就落空的。 哪知道剛一舉起往下落,便是一頓,居然被人抓住了。 “住手!”王詡眉宇之間怒氣隱隱,緊緊抓住金針千絲如意手的手柄,但因為大部分手柄被嬤嬤握住,他要抓穩(wěn),便不可避免的會碰到一部分金針細刺!針刺入rou,頓時猶如一陣劇烈錐心的疼痛! “啊……”大殿里的人都是倒抽一口涼氣,面露駭然之色。 鳳鸞則是整個人都驚住了。 看著那有如刺猬一般密密麻麻金針,深深扎入他的掌心,鮮血順勢流下,頓時覺得一陣頭皮發(fā)麻的疼痛,心都跟著直哆嗦起來。 正在毛骨悚然之間,王詡居然又猛地一用力,“松手!”將金針千絲如意手從嬤嬤手里抽了出來,他的眸子里似有寒冰塊塊碎裂,冷冷一掃,將周圍的人都給凍住了。 他旋即轉身出去,迎接喊道:“恭迎皇上!” 鳳鸞驚詫的看著他,順著他的背影,一路視線不自禁的追了過去。 地面上,一點一點鮮紅的血跡猶如殷紅寒梅綻放,一直往前延伸,最后在他的手邊停下,滴滴答答,聚成小小的一團紅色印跡。 他……,他救了自己,強行把金針千絲如意手奪走了! 大殿內,老嬤嬤和一干宮人都是松了口氣。 皇帝都趕來救場了,這鳳側妃還能隨便打嗎?太后不管怎么鬧都是皇帝的親娘,皇帝不能把她怎樣,可底下的奴才就得全遭殃啊。 幸好,幸好,回頭趕緊給王公公封個大紅包。 秦太后則是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王詡!”她惱怒道:“你、你居然敢阻礙哀家,擾亂……”話沒說完,就看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上了臺階,只得把后面的罵架咽了回去。畢竟本來就是趁亂過來收拾鳳氏的,要說理,還真不占什么理,當著皇帝面鬧起來可就難看了。 別看她是太后,可她不是掌控朝政權勢的實權派太后啊。 只是皇帝的母親而已。 就連秦家,也沒有拿得出手的當權派人物,皇帝只恩蔭了秦家?guī)讉€爵位,賞了幾個閑職,并沒有派以重任,畢竟總不能拿著江山社稷來開玩笑。 所以秦太后在皇帝兒子面前,氣勢就不那么足了。 “皇上駕到!”外面王詡一記中氣平和的宣唱,帶出陣陣清涼。 大殿內,眾人齊刷刷跪了下去。 皇帝已經是年過半百之人,近年又添了夜不安睡和頭疼的毛病,經常皺眉,使得眉宇間皺紋重重,氣勢越發(fā)陰沉凌厲。他一進門,身上強大的氣場便將整個大殿籠罩,壓得眾人都不敢抬頭,也不敢吭聲兒。 蕭鐸跟在后面,亦是保持無聲的靜默。 只是眼角余光不停搜索,找到鳳鸞,見她完整齊全的站在旁邊,心下方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剛才自己等在外面,一邊不停的給小太監(jiān)們塞銀子打聽消息,一邊琢磨要怎么進去救人,結果沒多會兒,就有小太監(jiān)過來稟告,說是太后娘娘往母妃宮里去了。 頓時心下一驚,知道壞事了。 自從先帝嫡妻范太后過世以后,后宮再無人可以壓制秦太后,她像是憋屈多年,發(fā)誓要把場子都找回來似的,經常無緣無故就刁難后宮女眷。更別說阿鸞,本來就已經得罪了秦太后,她一過去,天知道會對阿鸞做點什么?! 可是自己又闖不進去,便是闖進去了,難道還能對祖母挺腰子嗎?而酈邑長公主此刻不知道在哪里,就算得了消息,就算她肯進來為阿鸞出頭,那也還在路上啊。 情急之下,想到父皇……,只有他能夠阻止太后了。 可是他肯為自己的一個側妃出頭嗎?宮里那么多嬪妃,出事了,父皇都不見得會個個都去討回公道,還不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念頭,去找了父皇,還想著,不行就把事情說夸大一點,就說是太后和母妃、儀妃起了爭執(zhí),亂了套了。 沒想到,父皇一聽說阿鸞就派王詡先去救場! 現在已經顧不上細想為什么,為什么父皇會隱隱對阿鸞有點偏心,只要父皇肯來救場,自己就是謝天謝地了。 “皇上來了?!鼻靥蟊砬閺碗s,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大殿中央。 “母后?!被实鄄还芄蛄艘坏氐娜?,徑直上前,“兒子聽說老六府里的鳳氏出了點亂子,過來瞧瞧?!?/br> 秦太后臉色沉沉不語。 “母后坐?!被实凵锨胺鲋笞拢缓筠D身,朝蔣恭嬪狠狠斥道:“俗話說,不聾不啞不做阿翁。兒子屋里的事,你一個做婆婆的插什么手?照你這樣,隨便就把鳳氏叫進宮來處罰,那皇后和德妃她們,也都各自把兒媳們叫進宮來處罰?弄得宮里宮外一鍋糟,成何體統(tǒng)?!” 蔣恭嬪瑟瑟發(fā)抖,跪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頭。 心下悔恨不已。 原本想著,鳳氏不過是十幾歲的小丫頭,她陷入了謀害柔兒小產的事情之中,自己再抓進宮來一嚇,就算她不承認,肯定也會逮著言語上面的錯處,到時候可就是一輩子的把柄了。 即便她是鳳家女又如何?自己是婆婆,她是兒媳是側妃是晚輩,兒子不可能為了她跟自己翻臉,至多偏寵,私下里抱怨幾句罷了。 只要捏住鳳氏的把柄,將來就能在她盛寵的時候彈壓一番,免得柔兒翻不了身。 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么大。 不僅驚動儀妃,還驚動太后,到最后還驚動皇帝親自過來! “還有?!被实坶_始故意扭曲事實,“恭嬪你自己胡鬧也罷,居然還敢驚動的母后她老人家過來?母后上了年紀,正是該清清靜靜享兒孫福的時候,你不說好生孝敬,反倒讓母后為兒孫們cao心煩惱,是為不孝!” 先給蔣恭嬪狠狠扣上一堆大帽子,然后堵了太后的嘴。 皇帝回頭道:“母后,都是底下的兒孫們不成器,驚動你老人家,讓你生氣,兒子這就親自送你回去。”一通攪和稀泥,叫太后不得不順著這個臺階下來。 秦太后心里明白,自己要再發(fā)作鳳氏已經不可能了。 皇帝在此,若是想要發(fā)作人,必定就會開始徹查整個事情,不管順藤摸瓜,磨出來是不是鳳氏的錯,都輪不到自己來管啊。畢竟今兒的事和秦家沒有一點關系,影兒都挨不著,連個借口都找不出來。 再者說了,皇帝的意思很明顯,蔣恭嬪插手兒子屋里的事是不守規(guī)矩,自己插手孫子屋里的事又算哪門子規(guī)矩?根本就上不得臺面。 因而只能咳了咳,頷首道:“好……,好好,我們先回去?!?/br> 剛到門口,迎面碰到匆匆趕來的酈邑長公主。 她見了皇帝和太后先是一驚,心下轉轉,不是說阿鸞是被蔣恭嬪叫進來的嗎?怎么連皇帝和太后都來了?上前欠欠身,“太后娘娘和皇上這是要去哪兒?” 皇帝微微皺眉,“大皇姐,朕正要送母后回宮去?!?/br> 酈邑長公主是什么人?從小就是生在皇宮,長在皇宮,嫁人也是一輩子的皇室恩怨情仇,腦子里一轉,便明白秦太后是過來趁火打劫的。 她往里面掃了一眼,蔣恭嬪、鳳儀妃、老六蕭鐸和阿鸞,都齊刷刷跪在地上。 看來今兒這是一出熱鬧大戲啊。 酈邑長公主還不知廷杖和如意手的事,以為太后只是過來看笑話,順便挑唆羞辱鳳鸞幾句,因而一聲冷笑,“行啊,那就不耽誤皇上和太后娘娘了?!?/br> 皇帝知道自己皇姐的戰(zhàn)斗力超強,若是她知道里面的事兒,按照規(guī)矩鬧起來,母后的面子肯定得抹完!因而不多說,便陪著太后先回永壽宮去。 秦太后對大姑子更是有多年嚇出來的畏懼,見她一來,恨不得馬上腳底抹油,當即搭著皇帝的手,在小太監(jiān)們的攙扶之下,急著上肩輿走人。 正要走,就聽酈邑長公主在后面悠悠道:“聽聞忠順伯府的二老爺養(yǎng)了一房美妾,住在城北柳樹胡同街尾,剛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七斤二兩,我在這兒先給太后娘娘道喜了?!?/br> 秦太后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踩滑。 大姑子話里的威脅是很明顯的,要是自己給鳳氏氣受了,要是皇帝不給出一個公正的處置,她就要攪和的秦家不得安寧!且等著,自有一堆她能指使動的御史,按照規(guī)矩上折子,狠狠滴彈劾忠順伯府! 那些老御史最擅長的就是抓著規(guī)矩說話,動不動就在皇帝面前哭先帝,若是給他們咬住了,不掉一塊rou就別想脫身!多少皇宮貴戚都不敢招惹呢。 秦太后有點后悔,繼而又暗自慶幸了一番,……沒打到啊。 但是她低估了酈邑長公主對鳳鸞護犢子的程度。 不過那是后面的事兒,暫且不說。 先說皇帝送秦太后回宮離去,酈邑長公主目若無人的自己進了大殿,然后走到蔣恭嬪跟前,居高臨下道:“聽說時下風氣變了,時興婆婆插手兒子屋里的事了?還時興宮妃從王府里面搶人了?呵呵,我活了大半輩子,這種新鮮事兒還是頭一遭聽說。” 她在椅子里坐下,問道:“恭嬪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酈邑長公主生下來就是先帝的長女,其他公主都是成年出嫁才有正式封號,她因為母親鳳淑妃寵冠后宮,本身也深受先帝喜愛,六歲時就受封酈邑公主,比其他姐妹足足早了十年。 那時候,蔣恭嬪還沒有生出來呢。 等酈邑長公主從霍連回歸故里,在皇宮內外橫著走的時候,皇帝還只是皇子,蔣恭嬪不過是王府里一個小小夫人。即便皇帝后來登基了,蔣恭嬪也是從貴人做起,見了酈邑長公主,那得先趕著給對方行大禮。 便是后來蔣氏進了嬪位,在酈邑長公主跟前也算不上一盤正菜。 別說她了,沒見秦太后都是退避三舍嗎?皇帝還得對jiejie謙讓一、二分呢。 因而盡管酈邑長公主的話咄咄逼人,盡是含沙射影,蔣恭嬪也不敢開口反駁,不僅不能駁,還懊悔,為何今兒會牽扯出這么多事兒?一個個的,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想不明白,鳳氏有什么值得這些神佛護著的?真是見鬼了。 酈邑長公主見她悶聲不言語,一聲冷笑,暫時沒有多費口舌,繼而看向鳳鸞和鳳儀妃,“阿鸞、儀妃,你們兩個起來,這點面子皇上還是要給我的?!崩^而掃向蕭鐸,冷聲道:“老六你就好好跪著吧!” 蕭鐸一直低頭跪著,靜默不語。 鳳鸞和鳳儀妃往這邊過來,站在旁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