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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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蓮收斂笑容,輕嘆道:“是啊。” 眼下還不是和王妃撕破臉的時候,消停點的好。 而葳蕤堂內(nèi),端王妃正看著人給女兒上藥膏,因蕭鐸也在旁邊,滿腔的話實在是不好說出來。只得忍氣送了兩個女兒回去睡覺,沉色道:“早點睡?!本o緊捏了帕子,回去在蕭鐸面前強作大度,“沒事了,惠姐兒是個粗糙的性子,虎頭虎腦的,這會兒滿嘴都在說紅珊瑚樹呢。” 蕭鐸頷首道:“嗯,惠姐兒性子很是爽朗?!?/br> 端王妃笑了笑,“是啊,一定是隨了王爺?!?/br> 爽朗?那叫冒傻氣。 可是自己還能怎樣?惠姐兒的胳膊肘往外拐,婥姐兒又小,偏偏表妹還是一個慣會哄人的,一棵紅珊瑚樹就把女兒給哄住了。早知道,自己就該把娘家的珊瑚樹要走,省得女兒眼饞別人的東西! 最叫她無可奈何和解不開心結(jié)的是,丈夫的偏袒。 居然說“還好沒有拉破”,難道非要女兒的耳朵被扯爛了,婥姐兒才算犯錯?可即便就是那樣,也會說婥姐兒小,不懂事吧。 端王妃覺得心中悶了一口氣,出不來。 次日一早,鳳鸞請安時便把紅珊瑚樹給帶了過來,又到后面,再次給惠姐兒賠了不是,然后小朱氏跪在門口受罰。惠姐兒得了紅珊瑚樹,正稀罕,樂呵呵大方道:“別跪了,鳳側(cè)妃教訓(xùn)她一頓就是了。總跪在我的院子里,叫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我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鳳鸞卻道:“那就讓她跪在后院的角落里面?!彼梢源蠖?,自己卻不能不讓王妃消氣,陪著說了會兒話,辭別而去。 賢姐兒看著虎里虎氣的meimei,嗔道:“你這個虎姑娘,耳朵都扯壞了還樂呵呢?” “哪有爛?”惠姐兒撇嘴道:“是你們大驚小怪的,不就是拉破了一個小口子么?養(yǎng)幾天就好了。” 賢姐兒抬杠道:“昨兒是誰哭天喊地的?” “當時是很痛啊。”惠姐兒瞪了jiejie一眼,“既然痛,難道還不許我哭一回?這會兒我能忍住了?!眹侵昙t珊瑚打轉(zhuǎn)兒,吩咐丫頭,“你們快把窗戶封上,我要看看夜明珠閃光照著的樣子?!?/br> 正說著,端王妃從外面進來,攆了丫頭,沉色道:“你耳朵不痛了?不說好好兒的去歇著,還在這兒淘氣。” 惠姐兒抬頭道:“不是很痛啊,不摸,能忍的?!?/br> 端王妃一陣氣噎,“我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冒傻氣的姑娘?你被人抓了,反倒替別人辯解,叫母妃想替你出口氣都不成,真是……,傻姑娘?!?/br> 惠姐兒怔了怔,“婥姐兒是有點手欠,可是……,是我先招她的啊。我指了耳朵上的紅寶石問她好不好看,她又不懂事,當然想搶過去玩兒了?!辈唤獾目粗赣H,“婥姐兒的乳母已經(jīng)在后院跪著,不然還要怎么處罰?” 端王妃覺得女兒蠢得沒救了,表妹平時拿點小東西哄她,就哄傻了。心下盤算著,或者自己也該像甄氏那樣養(yǎng)女兒,只管跟暴發(fā)戶似的,什么好的、金貴的,都往女兒屋里搬,見多了好東西免得再被人哄著! 不行,得給兩個女兒安置好一點的教養(yǎng)嬤嬤,現(xiàn)如今的太純良老實了。 當初自己是怕忙不過來,教養(yǎng)嬤嬤有別樣心思帶壞女兒,所以專門挑了老實的,現(xiàn)在看來卻是不行,得換兩個厲害的才妥當。不然女兒往后也是這般傻乎乎的,郡主又不是公主能分府,嫁去婆家,還不被婆婆和妯娌欺負死啊。 賢姐兒見母親的臉色漸漸嚴厲,有點緊張,“母妃……,你別生惠姐兒的氣?!?/br> 惠姐兒根本沒看,早就蹲身下去撥弄夜明珠了。 端王妃冷聲道:“不知天高地厚,回頭找兩個厲害的教養(yǎng)嬤嬤管教你們!”她一拂袖,氣悶不已的出去了。 賢姐兒追出去送到院子門口,方才回來。 想起氣色大作的母親,似乎……,有點過于偏激。當時的確是惠姐兒不老成,指著耳朵逗婥姐兒的,小孩子不懂事,手上哪里會有個輕重?一母同胞的弟弟崇哥兒,小時候還抓人呢。 可是meimei也的確傻乎乎的,鳳側(cè)妃丟塊糖,她就像小狗似的樂得搖尾巴。 還有父親的偏袒,昨兒明顯是想著鳳側(cè)妃和婥姐兒的,就算不責備婥姐兒,也不該說什么沒有拉破就好啊。 賢姐兒憂心忡忡的,不合年紀的老氣橫秋嘆了口氣。 ****** 中秋節(jié)的風波過去以后,大約過了十來天,鳳鸞便聽說王妃給兩個女兒各添了一個教養(yǎng)嬤嬤,專門負責禮儀規(guī)矩之類。因為玳瑁比較老實不靈活,現(xiàn)如今打聽消息的事兒都交給了紅纓,她細細道:“奴婢覺得,這事兒和中秋節(jié)脫不了影子?!?/br> 鳳鸞微微一笑,“大約是王妃覺得惠姐兒太傻氣罷?!?/br> 紅纓搖頭,對王妃的做法并不贊同,“太著急了?!北闶峭蹂羞@個想法,也該過個一年半載的,找個合適的機會,再給女兒們添教養(yǎng)嬤嬤。這么急,不是傻子都看得出她在針對暖香塢,心里明顯沒有消氣。 不知道是說她雷厲風行的好呢,還是說她傻好呢。 晚上蕭鐸回來,聽說了這事兒果然不悅,但他沒有當著姬妾說嫡妻不是的習慣,而當著端王妃也不會說姬妾不好。因為那樣,只會加劇王府的妻妾爭斗,一般都是以兩邊安撫為主,因而只是頷首,“知道了?!?/br> 鳳鸞見他心事重重,隨口問了一句,“朝堂上有事兒?” “不是。”蕭鐸看著燈光下的她,有一種特有的柔和寧謐光暈,讓人心生柔軟,不知不自覺就想跟她說說煩惱,“母妃想在王府里面抱個孩子去養(yǎng)?!?/br> 鳳鸞大驚失色,站了起來,“不行!不管是昊哥兒還是婥姐兒,我都不讓!” “看你?!笔掕I笑了,“本王能在你身邊抱孩子走嗎?”拉她坐下,“放心,是在苗夫人和魏夫人中間選一個?!?/br> 鳳鸞撫著胸口坐了下來,稍稍放心,又覺得蔣恭嬪真是會折騰,會煩人,只是當著他不好說出來。因問道:“那娘娘是相中了年哥兒,還是苗夫人肚子里的哪個?” 蕭鐸對她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再說已經(jīng)開頭,也沒有說半截的道理,“母妃的意思當時苗夫人的孩子更好,畢竟苗夫人出身良家,雖說娘家不怎樣,好歹也算是個芝麻綠豆官兒??墒怯謸乃@次生女兒,要是苗氏這次不是男胎,那就還是先抱魏夫人的年哥兒?!?/br> 鳳鸞琢磨了下,前世因為蔣側(cè)妃還算比較受寵,又有兒子,蔣恭嬪自然不用如此為蔣家打算。今生蔣側(cè)妃倒了,再也沒有生兒子的機會,所以蔣恭嬪打算迂回路線,自己為蔣家養(yǎng)一個聽話的孫子。 心下一動,問道:“娘娘的意思,是不是抱走的孩子記在蔣側(cè)妃名下?” 蕭鐸頷首道:“正是這個意思?!?/br> 鳳鸞抿嘴不語。 倒不是跟已經(jīng)完全失寵的蔣側(cè)妃計較,而是……,實在被蔣恭嬪鬧得心煩,再說還有另外一層隱憂。不管是抱走魏夫人和苗夫人哪個的孩子,既然奪了人家的孩子,就得補一個吧?那么,蕭鐸勢必會常去吃虧的那個身邊,力圖讓她再重新懷一個。 就算自己不吃醋,那也絕對不希望看到這種情形。 蔣恭嬪還真是會折騰啊。 蕭鐸眼下還沒有想到她這一層,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我就是覺得這事兒一辦,必定會叫王府不消停一陣,有點心煩,所以跟你說說。”安慰她道:“你放心,肯定不會把昊哥兒給送走的?!?/br> 鳳鸞笑了,“我當然是信得過王爺?shù)?。?/br> 當然信得過了,剛才不過是自己猛地聽說想多了。依照自己的身份和娘家勢力,蕭鐸還想往那個位置上爬,便是他私心不偏寵自己,也不可能在爬上皇帝寶座前和鳳家翻臉,所以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昊哥兒會被抱走。 所擔心的,仍舊是剛才想到的那個問題罷了。 有沒有什么法子能夠化解?或者拖延幾年也好啊。 至少,到時候昊哥兒他們都大一點了。 ☆、153 風云變幻 景合宮里,蔣恭嬪正在和蔣夫人說著體己話兒。 “本宮已經(jīng)跟老六說了?!彼谀锛掖笊┟媲?顯得比較親切隨意沒有架子,而且笑容可掬,“到時候,就在苗氏和魏氏的孩子里抱一個,記在柔兒名下,然后養(yǎng)在本宮的身邊,這樣可就兩全其美了?!?/br> 蔣夫人陪笑道:“是啊,多謝娘娘體恤。” 心下卻高興不起來,女兒不僅失去了王爺?shù)膶檺?還毀了容顏,而且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翻盤,即便寄一個孩子在她的名下,連養(yǎng)都不能養(yǎng),又有何樂趣和盼頭?不過是死了以后,有個可以摔盆的罷了。 但這番悲涼心思,卻是不敢當著恭嬪的面說出來。 蔣恭嬪又道:“你別急,我細細想過了?!睋芰藫懿璞K,“二房的五丫頭今年不是十一了嗎?再等個幾年夠出閣了,就想法子送她進王府做個夫人。她若生的出兒子當然最好,若是不行,好歹還有本宮養(yǎng)的這一個,雙保險,總有一處不會落空?!?/br> 什么?!蔣夫人聞言大驚,借著撥茶的動作,迅速的低垂下了眼簾,強笑道:“是啊,這主意挺不錯的。” 天哪,恭嬪她這樣分明是要逼死自己的柔兒!若是二房的丫頭送去端王府,做了夫人,再生下一男半女的,豈有不惦記側(cè)妃之位的?到時候柔兒已經(jīng)失去所有價值,只是礙人眼,只怕不用王妃或者鳳氏動手,二房的丫頭就該盤算柔兒了! 那自己的女兒算什么?只是一顆被榨干所有價值的棋子嗎?等熬到盡頭沒用了,將來想棄就棄?恭嬪她……,心腸怎么可以這樣歹毒?因怕被看到眼里的憤怒,低了頭喝了一口茶,苦澀得簡直咽不下去。 蔣恭嬪見大嫂低頭沉默,心下有點不悅。 真是婦人短見!居然為了一個沒用的女兒糊涂成這樣!不管是長房的女兒得寵,還是二房的女兒得寵,將來受益的不都是整個蔣家嗎?枉費自己費盡心機,在兒子面前說破了嘴皮兒,她不說感激,還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 就不想想,她養(yǎng)得那個蠢貨一點用處都沒有!呸,浪費自己的心血。 心下想到兒子也生氣,自己跟他發(fā)牢sao,“鳳氏越發(fā)輕狂,中秋節(jié)在本宮這兒凳子都沒有坐熱,就自己跑了?!眱鹤幼焐险f,“等兒子回去好生教訓(xùn)鳳氏?!笨赡茄凵?,卻分明是沒有放在心上,一臉不以為意。 果然是兒大不由娘,兒子天天在外頭住著,被那些狐媚子整天吹耳邊風,早就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老六了。再說他封了王,還享受親王雙俸,隱隱有了架子,已經(jīng)不是自己這個嬪位的母親壓得住的了。 所以自己一定要養(yǎng)個乖孫,好好調(diào).教,才能保證蔣家后幾十年的榮華富貴! 可恨娘家大嫂糊涂,居然看不出自己眼下的為難,看不出自己一心為蔣家打算,還是斤斤計較長房和二房之爭,呸,真是蠢貨! 蔣恭嬪一臉不悅之色,蔣夫人低頭不語。 大殿內(nèi)的氣氛有點隱隱不和睦了。 正在此時,外頭來了一個腳步匆匆的宮女,進了殿,低聲道:“娘娘,玉粹宮那邊出事兒了?!?/br> 蔣恭嬪目光猛地一亮,“何事?”見宮女欲言又止,遂朝蔣夫人道:“大嫂你先回去,得空再傳你來宮里說話,記得告訴家里人,放心,王府的事本宮自有安排?!?/br> 蔣夫人早就不想呆了,起身告退。 蔣恭嬪見她一句多話都沒有,退得飛快,不由皺了皺眉。只是眼下沒空和娘家嫂嫂慪氣,轉(zhuǎn)而朝宮女催促道:“快說!” 宮女飛快道:“玉粹宮里抓了兩個太監(jiān),已經(jīng)交了慎刑司的人,還傳了太醫(yī),皇上剛剛趕了過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封宮,具體消息暫時傳不出來?!?/br> ******* 玉粹宮內(nèi),鳳儀妃一臉委屈和傷心,朝皇帝訴道:“最近半個月,臣妾覺得頭發(fā)越掉越多,起初還以為是秋冬到了,愛掉發(fā),可是后來實在是掉得太厲害,才請了太醫(yī)過來瞧?!彼煅柿艘魂?,接著道:“臣妾從來沒有想過,有人要這般處心積慮的謀害臣妾,竟然……,竟然在臣妾的頭油里面做手腳!” 皇帝臉色沉沉,靜默了片刻,問道:“是怎么發(fā)現(xiàn)劉二貴和萬福不妥的?” “這就要說到另外一件事了?!兵P儀妃將中秋節(jié)那天的事細細講了,“當時因為沒有抓住人,且白美人和珠兒都沒事,臣妾想著大喜的日子不宜聲張,還是等慢慢暗查,有了眉目再向皇上稟告,沒想到……”忍不住落下淚來,“她們竟然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她忽然跪了下去,哽咽垂淚道:“皇上你想想,要是鬧出臣妾辱罵嬪妃致死,然后又頭發(fā)掉光儀容盡毀,往后還有和面目再見皇上?臣妾一輩子毀了不說,六公主和十二皇子沒了娘,何其可憐?臣妾……” 鳳儀妃知道皇帝討厭嬪妃哭得眼淚一泡、鼻涕一泡,只是無聲啜泣。 皇帝揉了揉額頭,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鳳儀妃,再看看旁邊帕子上,她收集最近幾日掉下來的頭發(fā),足有一小把,簡直觸目驚心! 想要算計她的人的確歹毒,先是要污蔑她迫害嬪妃,然后又要毀了她的容貌,如果陰謀順利的話,的確足以讓她一輩子失寵了。 “皇上?!贝罂偣懿塘歼M來回話,臉色難看,“劉二貴和萬福都已經(jīng)招了,兩起亂子都是他們聯(lián)手做的,萬福還……,和趙嬪娘娘宮里的一個宮女有瓜葛,兩人私底下是對食菜戶?!庇值溃骸耙呀?jīng)讓人去拿那個宮女了?!?/br> “趙嬪放肆!”皇帝雷霆大怒,拍得桌上的茶碗一陣叮當路亂跳。 然而讓皇帝更加震怒的是,宮女沒有拿回來,那宮女似乎早就提心吊膽著,一見有人要拿她,當場就咬了毒丸自盡了。 皇帝聽到這個消息頭疼欲裂,不是跟宮女生氣,而是對安郡王的母親趙嬪上火,更對范皇后怒不可遏!之前指使趙嬪讓小太監(jiān)撞掉蕭湛的荷包,故意引得蕭鐸忌諱,挑唆兩個皇子爭斗,隱隱后面就有范皇后的影子。 眼下玉粹宮的這兩起無妄禍事,一樣和皇后脫不掉干系! 試想趙嬪一個失寵的嬪妃,安郡王又被貶,他們母子正該安安生生以求自保,然后安郡王努力表現(xiàn)加分,試圖重新復(fù)爵,怎么會自己沒事兒找事兒?居然和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鳳儀妃過不去。 倒是范皇后,瞅著鳳儀妃一天天有子有寵又位分,還有娘家撐腰,另外更有因為蕭寧的事嫉恨鳳氏的緣故,所以才會連消帶打要除掉鳳儀妃。 皇帝一陣沉吟,看來自己當初豎立儀妃這塊靶子不錯,成功的炸出了皇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