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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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王妃娘娘放心?!钡搅伺銐],宮嬤嬤跪在鳳鸞面前表態(tài),斬釘截鐵,“奴婢一定把崇哥兒給看好,讓他知道王妃娘娘的寬容大度、慈和憐愛,絕對不讓他給王妃娘娘惹半分事兒?!庇峙伦约旱囊馑疾粔蛎靼祝蛘邲]有達到她的期望,趕緊補了一句,“總之,王妃娘娘想讓奴婢怎么做,奴婢就怎么做。” 鳳鸞撥了撥茶,放下了,“你別想多了。”語調(diào)清涼如水,淡淡的,卻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威儀,“你以前怎么照顧崇哥兒飲食起居的,今后還是一樣。但是他一天天年紀(jì)大了,你要讓他明白,她母親是獲罪被廢而死,不是別人害的,錯在他母親,更要他明白,已經(jīng)不是王府的嫡長子,不要生出別的心思,更不要跟他兩個不著調(diào)的jiejie學(xué),弄得王府一團烏煙瘴氣!” “是,奴婢明白?!睂m嬤嬤稍微松了一口氣,就怕這位主子鉆牛角尖,非要直接弄死崇哥兒,自己要是對幼子做了那樣的陰損事,將來死了,只怕也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還好,還好,這位到底不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心中自有溝壑。 說白了,崇哥兒養(yǎng)著也妨礙她什么,養(yǎng)“好”了,還能給她博一個賢惠名聲呢。 鳳鸞又道:“若是你能把崇哥兒教養(yǎng)好了,那么我也會不虧待的,將來自然給他娶一個溫柔賢惠的媳婦,而你……”這才是宮嬤嬤關(guān)心的重點,是她幫自己照顧好崇哥兒的條件,“我也給你養(yǎng)老送終?!?/br> “王妃娘娘!”宮嬤嬤得了這句保障,頓時熱淚盈眶,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伏在地上哽咽道:“請王妃娘娘放心,奴婢必定不會辜負的恩典?!?/br> 鳳鸞輕輕一笑,“養(yǎng)好了,才有恩典?!?/br> 宮嬤嬤擦了眼淚,正色道:“是,奴婢知道該怎么做?!?/br> 鳳鸞便不再多說,端起茶,一臉?biāo)涂偷谋砬椤?/br> 宮嬤嬤急于投靠暖香塢這邊,還不肯走,小聲問道:“葳蕤堂的事,王妃這邊可有什么打算和眉目?要是奴婢能半上忙……” “不用?!兵P鸞擺擺手,一派氣定神閑之態(tài),“有需要你的時候,再說罷。”然后又道:“現(xiàn)如今葳蕤堂都已經(jīng)封起來了,丫頭們也關(guān)了,就剩下綴錦閣的人還暫時沒有動,這些人就交給你來管,別讓綴錦閣的人亂走,出了岔子……”看著她笑,“你的恩典可就沒了。” 宮嬤嬤頓時神色一凜,“奴婢明白。” 其實不用鳳鸞吩咐,她就早已經(jīng)把綴錦閣給整肅了一番,只不過當(dāng)著鳳鸞的面,不好隨便顯擺自己能干,奴才嘛,忠心聽話夠用就行了。 然后再三拜謝,方才告退出了暖香塢的院子。 一路回去,心下忍不住暗嘆,自己當(dāng)初是跟錯了主子?。∧率夏欠N人,做賢惠大度的窩囊主母不夠格,做有心計有手段的主母又差點本事,最最要緊的是,根本就不會抓住男人的心,失去了根基,如何還能夠在后宅立得??? 鳳氏牢牢的把王爺抓在手里,待下人寬和,平時謹言慎行從不犯錯,手段心計樣貌都不差,如何能夠不勝出? 要是自己當(dāng)初跟了這一位,才大有用場,也不至于落到今兒這步田地。 宮嬤嬤搖頭嘆氣回去了,郁悶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慶幸的,總算是給自己求到了一條活路,心下狠狠咬牙,這件事絕對不能辦岔了,否則就是粉身碎骨!進到里面看著小小的崇哥兒,才兩歲多,要到年底才得三歲。 很好,這個年紀(jì)還太記事,就讓穆氏和兩位郡主從他的記憶里抹去罷。 ****** 葳蕤堂里一片死寂沉沉,氣氛壓抑。 丫頭們被四個一組的關(guān)了起來。 之前給鳳鸞報信的丫頭喚做杜鵑,是個三等丫頭。平時負責(zé)給兩位小郡主打熱水,從水房打了熱水提回來,然后放在門口,自有身份更高的丫頭,拿進去服侍小主子梳洗或者喝茶,她連內(nèi)門的門檻都進不去。 論身份,只比掃地的粗使丫頭高一篾片兒。 論月銀,也只比粗使丫頭多二百錢。 杜鵑蜷縮在床上坐著,想著那燙手的一百兩銀子,夠了,夠了,足夠讓兩個哥哥都娶上嫂嫂了。而自己是去給新王妃報信的,幫了她的忙,等這個風(fēng)頭過去,應(yīng)該還會再賞賜自己一點兒。到時候送回家讓母親存著,算是自己的嫁妝錢。聽說新王妃一向手腳大方,不知道會賞賜自己多少,五十兩?一百兩?二百兩?至少……,至少也得二十兩吧?再加上平日自己攢起來的月銀,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 嗯嗯,只要熬過這一陣風(fēng)頭就行。 杜鵑不停的安慰自己,盡量想一些以后的好事兒,但夜里還是睡不著,正在翻來覆去不定,忽地覺得窗戶外有東西一閃而過。心下害怕,連聲安慰自己,肯定是風(fēng)吹的樹枝亂晃,……是影子,是樹影子。 下一瞬,又一個黑影在窗紙上猛地出現(xiàn)! “啊呀!”杜鵑嚇得大叫,她驚呼道:“鬼!外面有鬼!” 一屋子的三個丫頭都被她吵醒,都是睡眼惺忪,一個嘀咕道:“怎么了?半夜三更瞎叫喚什么?”一扭頭,看見窗戶上的影子,“媽呀!鬼?。 ?/br> “有鬼啊,有鬼!” “天哪。” 另外兩個也嚇得叫了起來。 一屋子的丫頭包括杜鵑都拼命往后縮,個個害怕不已,畢竟穆氏才死了不久,說不準(zhǔn)魂魄還沒有散走,在王府里面飄蕩呢。 一個膽大的說,“不行,沒準(zhǔn)兒是人裝神弄鬼,我、我要出去看看!”走了兩步又害怕,回頭喝道:“你們跟我一起去??!” “不不不,我不敢的。” “我也不敢?!?/br> 杜鵑做了虧心事更害怕,不想去,可是又想趁著有人出去瞧瞧,確認不是鬼,因而咬了咬牙,“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互相對視壯了壯膽,牽著手,一起去開門。 只聽“吱呀”一聲,門一開,忽然就有一團藍幽幽的火冒了出來,掉在了大膽丫頭的腦袋上,嚇得她失聲尖叫,“??!什么東西!”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頭發(fā)就已經(jīng)被燎掉了一小片! 屋里的兩個丫頭更是嚇得摟在一起,哆嗦哭了起來,“有鬼,真的有鬼……” 杜鵑也給嚇懵了。 看著對方那被燎掉的頭發(fā),想想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鬼火,再探頭往門外看看,什么都沒有,退進屋瞧瞧,鬼影子也不知道幾時消失了。 頓時被一種恐怖的氣氛籠罩。 “怎么回事?!” “半夜三更還讓不讓人睡覺?” 下人們的后罩房是連成一排的,丫頭和婆子們紛紛涌了出來,一個個詢問,七嘴八舌議論起來,都是驚駭無比。 片刻后,紅纓帶著人過來了。問清楚情況,朝身邊的人遞了眼色,“把這屋子給封上了!”不封上,鬼火的機密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然后喝斥杜鵑幾個人道:“你們都給我搬出來,換一間屋子住,不許再繞嘴饒舌的說有鬼了?!?/br> 可是流言哪里禁得???第二天,葳蕤堂內(nèi)還是議論紛紛。 更蹊蹺的是,那個被鬼火燎了頭發(fā)的丫頭,忽地毫無緣故就病倒了。起先是惡心反胃想吐,再后來是吃不下東西,熬了兩、三天,眼看著人都變得蠟黃蠟黃的了,不定啥時候就要斷氣,最后只好被移了出去。 這下子,私底下的流言就更多了。 有說是穆氏怨氣不散的,有說是穆氏要回來報仇的,也又說是小郡主受了委屈,穆氏要殺了真兇的,總之流言紛紛說什么的都有。 然后蹊蹺的事還沒有停下來。 跟著杜鵑同住的一個膽小丫頭,這幾天嚇得門都敢出,就躲在屋子里,反正現(xiàn)在也不用服侍主子,幾乎整天都縮在被窩里不肯下來。結(jié)果這天晚上去上恭桶,尿了起來,回頭一看嚇的摔倒在地,媽呀,尿怎么變成藍色的了! 她慌里慌張,哭著爬出去喊道:“鬼,鬼在恭桶里面……” 杜鵑和另外一個丫頭聽她說了蹊蹺,壯著膽子過去看,尿還是黃黃的,哪有變成藍色?杜鵑又嚇又氣,怒道:“你胡說八道!肯定是你自己看花了眼?!?/br> “我沒有,嗚嗚,剛才真的是藍色……” 第二天,膽小丫頭也病倒了,跟之前那個丫頭的情況一模一樣。 這下子,葳蕤堂里的流言更加洶涌不定了。 而遇到鬼的人也更多,今兒這個說自己看到了鬼,明兒那個也說自己撞倒不干凈的東西,不斷有人病倒,被抬出去。 不出幾天功夫,整個葳蕤堂就被一片鬼混氣氛籠罩。 杜鵑的屋里病倒了三個,就剩下她自己一人,嚇得整夜整夜的睡不踏實。每天都在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是的,不是有鬼,這些事情一定是湊巧,不會有鬼的!她心中忽地靈光一閃,或許是有人裝神弄鬼呢?新王妃想要查出真相,所以故意嚇唬人,然后好讓自己不打自招! 對了,一定是這樣的,自己不要相信就好了。 她連著折騰了幾天沒好生睡,這天夜里,終于支撐不住睡得比較沉,正在睡得香甜之際,忽地被一陣奇怪的響聲驚醒。 什么……,什么聲音?杜鵑眼皮沉沉的,聽著聲音,像是什么硬物摩擦,發(fā)出怪怪的“咯咯”聲,十分刺耳。 忽地心頭一驚,不對! 屋里就剩自己一個人了,哪兒來的聲音?她猛地一睜眼,居然看見廢王妃穆氏站在自己跟前,臉色慘白發(fā)青,眼圈兒和嘴唇烏紫發(fā)青,還掛著一抹烏黑的血跡。 天哪,穆氏可不就是被賜鴆酒而死的嗎?!鬼,真的有鬼! “你害了我的女兒……”穆氏鬼魂的聲音十分沙啞,粗噶難聽,帶著說不出的陰森森之氣,她走了過來,一陣陣明顯的寒氣也逼了過來。 杜鵑不由瞪圓了眼睛,想要跑,可是全身卻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氣,完全動不了。 “你害了我的女兒,要你償命。”穆氏鬼混伸出手來,也是慘白發(fā)青,指甲烏黑又尖銳,一點點伸向杜鵑的脖子,“我殺了你……” 杜鵑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手逼緊,驚慌搖頭,“不,不要……”可是力氣軟的,就連頭都搖不動,在被那雙鬼手觸碰的一剎那,頓時感覺冰涼刺骨,“不!”她放聲大哭道:“不是我,是蒹葭,是蒹葭讓我做的……” “啪!”穆氏鬼魂狠狠給了她一耳光,將懷中和袖子里的冰塊扔掉,朝外喊道:“快點來人!帶去暖香塢!” 立即涌進來一群丫頭婆子,上前將杜鵑捆了個嚴(yán)實,勒住嘴,免得她咬舌自盡什么的,然后兩個婆子抬著,一起去了暖香塢。 ****** “是蒹葭,蒹葭給我了我一百兩銀子。”杜鵑跪在地上哭訴,“她跟說,反正事情不是我做的,是小郡主做的,不與我相干。到時候,只要我去王妃娘娘跟前報信,王妃娘娘就不會懷疑了?!?/br> 鳳鸞涼涼問道:“她什么時候給你的銀子?可有人看見?” 杜鵑淚汪汪的搖頭,“沒人看見……” “可有信物?” “沒有?!?/br> 鳳鸞坐直了身體,看向蕭鐸,“王爺,這要怎么定罪?無憑無據(jù)的,總不能就憑一個丫頭之詞,冤枉了蒹葭罷。” 自己倒不覺得蒹葭有多清白,做不出來,而是擔(dān)心蕭鐸不相信。 畢竟蒹葭跟了蕭鐸有二十年時間,半仆半友的,而且站在蕭鐸的立場,蒹葭是絕對不會去害他的,就好比要自己懷疑姜mama,一樣很難。 蕭鐸眼里的目光閃爍不定,臉色陰沉。 “是她,真的是她!”杜鵑情知事情敗露,只求趕緊定案自己速死,免得牽連家里的人被處置,跪著哭道:“就連當(dāng)時在花籬后面說的那些話,也是蒹葭教我的,全部都是她指使的……” “這個也是你?倒也對?!兵P鸞點了點頭,問道:“你的同伙是誰?” “同伙?”杜鵑搖搖頭,“沒有同伙,是我一個人學(xué)了兩個人說話?!迸虏荒苋⌒庞谌?,深深吸了一口氣,靜了靜,然后學(xué)起了當(dāng)天說話的樣子。 “前頭的王妃娘娘死得蹊蹺啊。” “是啊?!?/br> 杜鵑一人分飾兩角,說不看人,聽聲音還真的是兩個人在說話,“平時多么溫婉大方的一個人,又憐憫下人,又寬和大方,怎么會突然就下毒害人呢?說不準(zhǔn)是被什么蠱術(shù)給迷惑了。” 她又變了聲音,“蠱術(shù)有很多種……” “夠了!”蕭鐸一聲爆喝,“把她的嘴給我塞上!拉下去打死!” “王爺是打算殺人滅口嗎?”一記怨憤的女聲響起,清脆刺耳,珠簾后,洗去臉上妝容的穆柔嘉走了出來,恨恨道:“一個丫頭,王爺也舍不得了?!” 她和廢王妃穆氏長得很像,加上化成慘白凄厲的女鬼模樣,當(dāng)時那種情形,杜鵑根本就不可能分辨的出。然后還在衣服里、袖子里,到處綁了冰塊,一雙手也是才從冰水里泡過,所以觸摸杜鵑那一瞬,就讓對方絕對真的是鬼了。 “柔嘉?!兵P鸞禾眉微蹙,“王府的家務(wù)事不用你來管了?!比缓蠓愿兰t纓,“帶著鳳二奶奶去后面歇著,明早兒安排馬車送她回去?!?/br> 穆柔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在這種時候,仍然不忘維護端王的體面,難怪王爺處處都維護她、向著她,難怪jiejie斗不過她。心下悲傷哀涼之際,不禁想到,或許自己也該像阿鸞學(xué)一學(xué),才會在鳳家過得輕松一點兒。 “鳳二奶奶,這邊請。”紅纓領(lǐng)著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