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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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卻真的這么做了。 如果這世上感情只要付出,就會有收獲,一切都是值得的。 “別擔(dān)心。”王詡心里一陣難過,看著她,輕聲道:“這個地方小,尋不著好大夫和好藥材,等我?guī)闳嬷?,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钡孟缺WC她性命無礙,才能找機(jī)會往王府送信回去。 不知道京城怎么樣了?幾千人軍士同時奔赴京城之外,肯定是一場大亂子,具體情況不得而知,想來過幾天就會有消息傳出,但愿已經(jīng)平息。 幾天后,皇帝廢黜蕭瑛太子之位的消息,傳到了滄州,人人震驚議論紛紛。 王詡知道以后,同樣吃驚,當(dāng)天竟然是太子逃竄和朝廷對抗?!難怪當(dāng)時有幾千人涌了過來,但……,追殺她的人又是怎么回事?難道也是太子派的?這里面一團(tuán)亂麻理不清楚,暫且丟到一旁。 比起朝堂政事,他更關(guān)心床上躺著的那個纖柔女子。 鳳鸞已經(jīng)蘇醒過來,但是由于失血過多,身體元氣大傷,只能睜眼一會兒,就虛弱的又昏睡過去。王詡為她求遍了滄州的好大夫,但是這種傷勢,并沒有任何特效藥物可用,能夠活著就算不錯。只能每天運內(nèi)力先替她養(yǎng)護(hù)心脈,再加上藥物,然后期望慢慢調(diào)養(yǎng),早點好起來。 然而很快,發(fā)生了一件讓天下人都震驚的事! 在皇帝廢黜太子后,沒過幾天,巢州王和蕭瑛便說皇帝年事已高,以至被身邊jian佞小人蒙蔽,扯了一張 “清君側(cè)、誅小人”的大旗。然后以巢州為中心,將永州、長信、高坪等幾個州縣,圈在一起,儼然已經(jīng)是一個小朝廷。 估計要不是巢州王本身別有心思,都扶植蕭瑛登基了。 到底是皇帝真的被人蒙蔽了?還是太子謀逆呢?正在天下人猜疑不定之際,巢州王和蕭瑛忽然舉兵北上,并且首戰(zhàn)告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一座城池! 皇帝得知消息以后,勃然大怒,將范皇后和肅王嚴(yán)密監(jiān)視起來,然后任命六皇子蕭鐸為平亂大將軍,領(lǐng)二十萬大軍南下。同時下旨,讓在南面沿海征剿流寇的七皇子蕭湛,令其火速北上,和蕭鐸形成兩面夾攻之勢,一起剿滅謀逆的廢太子蕭瑛和逆反的巢州王,以平定天下動蕩之局。 天下大亂。 滄州也陷在動蕩不安的波及之中,打仗的事可沒個準(zhǔn)兒,不說真的戰(zhàn)火焚天,就算是抓壯丁,奪糧草,滿城雞犬不寧就夠受的了。王詡不得不帶著鳳鸞離開,既不敢這個時候往北上京城跑,也不敢南下,只能盡量往西邊波及小的地方去。 南面多水,西邊多山,王詡費盡心思走水路的計劃,在去溪坪尾的時候,不得不改弦易張了。溪坪尾名字里面帶水,可是附近就一條涓涓細(xì)流的溪水,沒法坐船,只能該用馬車或者轎子。 因為鳳鸞傷勢未好,怕馬車顛簸,王詡便請了兩個轎夫抬轎子。 不料半路遇到劫匪。 說是劫匪略有點夸張,其實就是五個因為戰(zhàn)亂失去生機(jī),然后四處流竄亂搶東西的村夫。對于一般人而言,難以抵抗,對于王詡而言,哪怕他此刻傷未痊愈,也并不畏懼這五個蠢貨!倒是兩個轎夫嚇得不輕,偷偷摸摸放下轎子,然后互相一對視,就兩腳抹油開溜,連轎子和腳力錢都顧不上要,性命要緊吶。 他們?nèi)绻嗔粢粫?,就得后悔?/br> 因為王詡下馬以后,不過出手之間,就先將一人踩在腳下,用劍指著道:“要么快滾,要么我切了你的腦袋滾!” “?。】靵砭任??!蹦侨梭@慌的呼喊同伴。 剩下四人一涌而上,結(jié)果“噼里啪啦”之間,根本就不是王詡的對手,很快就全部都被撂翻了。別看那幾個人平時兇神惡煞的,遇到練家子,加上對方是在太厲害,頓時把膽子都嚇破了。 一個個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打滾,爬起來,哭喊著求饒,“大俠饒命,我們實在是沒有飯吃……” 而在道路的另外一頭,一輛馬車正朝這邊行駛過來,旁邊騎馬的護(hù)衛(wèi)道:“主子等等,前面好像有點事兒。”一人跑上前去看了看,問清楚情況,然后飛快策馬回來稟道:“是幾個村夫想打劫,結(jié)果遇上了一個練家子,不是對手,正在跪地求饒?!?/br> “以一敵五,那是身手不錯了?!瘪R車?yán)锏娜溯p聲贊道。 “是?!弊o(hù)衛(wèi)想了想,眼下戰(zhàn)亂不休,多招募幾個有用之人也好,因問道:“主子是想招募那人嗎?” 馬車?yán)锏娜藳]有應(yīng)答,而是道:“先過去瞧瞧?!?/br> 等他過去時,那五個村夫在就逃竄的沒影了。 只剩下一個面容清雅的年輕人,手中提著劍,正在看著轎子,微微皺眉,像是在為沒有轎夫的轎子而發(fā)愁,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馬車?yán)锏娜肆昧撕熥?,往外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而剛剛制服了五個村夫的王詡一抬眼,同樣露出了驚訝之色,……是他?怎么會是他?蕭湛怎么會在這兒?飛快思量了下,如果往回走越過溪坪尾,便是定州,難道說蕭湛是要偷偷去往定州?心思微凝,遇到他,只怕等下局面不好控制了。 “你的轎夫沒有了。”蕭湛收回了驚訝的視線,平聲道:“轎子里的人不方便行走吧?不知轎中人是男是女,若是方便,不妨和我共乘一輛馬車。” 他這話問得很有技巧。 王詡不得不回道:“不用了,轎子里人是我meimei,不太方便?!?/br> meimei?蕭湛心下一聲冷笑,太監(jiān)哪里來的meimei?他以為自己這半年在外省,就對京城的事毫不知情?而前不久,蕭瑛叛亂的時候曾派人圍剿過香洲別院,自己當(dāng)時就擔(dān)心過,不知道她有沒有事。 而眼下看來,只怕轎子里的人很有一番蹊蹺。 “這樣吧?!笔捳肯铝笋R車,“你的馬兒給我,我把這輛馬車讓給你們?!?/br> “主子,不可!”旁邊護(hù)衛(wèi)趕緊阻攔。 “都退下?!笔捳棵加铋g浮起一絲厲色,揮了揮手,將護(hù)衛(wèi)都攆到了旁邊,然后看著王詡道:“如何?難道你們打算就此在這山中過夜?” 王詡可以說我們有馬共乘,但是對方已經(jīng)起了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再胡扯八道反而會惹怒對方,那就不美了。細(xì)細(xì)斟酌了一下,蕭湛……,好像和端王府沒有深仇大恨,但天下大亂,誰又知道有沒有亂了人心?萬一他用王妃要挾端王府,到時候要怎么辦?但是蕭湛的護(hù)衛(wèi)不比村夫,且人多,不是自己能夠?qū)Ω兜摹?/br> 他正在猶豫不定,轎子里的鳳鸞輕聲道了一句,“哥哥,就用他們的馬車罷?!?/br> 蕭湛頓時身體一僵,是她! 王詡也是一震,她……,還真的喊自己哥哥。 ****** 因為途中除了那點小岔子,加上遇到蕭湛,王詡和鳳鸞不得不跟著重返定州,眼下定州還沒有亂,不過附近的州縣都已經(jīng)亂了。 王詡的本意,是帶著鳳鸞找個偏遠(yuǎn)僻靜的小鎮(zhèn)養(yǎng)一養(yǎng)傷,不料變成這樣。 “沒事?!兵P鸞安撫他道:“遇到蕭湛也好,咱們跟著他,總比你單槍匹馬保護(hù)我省心,放心……,他應(yīng)該不會害了我。” 王詡目光緩緩的看向她,對蕭湛……,她就這么篤定?不由想起以前的傳聞,說是蕭湛有意迎娶她做成王妃,或許是真的?繼而在心里搖搖頭,把那些紛雜的念頭給驅(qū)逐出去,不該那樣去想她的。 鳳鸞端起驛站里的茶喝了一口,然后微笑道:“一路上,你為了我辛苦了,每天都是日夜不安的守著,你自己還有傷,今晚正好可以讓你睡個安穩(wěn)覺了?!?/br> 王詡淡淡道:“嗯,也好?!?/br> “篤篤。”外面響起敲門的聲音,是蕭湛安排好了軍務(wù)回來,在門外問道:“里面有沒有睡下?” “沒有,請進(jìn)。”鳳鸞淡聲道。 原本這些天,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相處熟悉,加上都有傷,平時已經(jīng)不在守著主仆的規(guī)矩,只像朋友一般相處。眼下因為蕭湛的突然到訪,王詡不得不趕緊站了起來,立在一旁,又恢復(fù)了做奴才時的卑微姿態(tài)。 王詡低垂眼簾,在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 蕭湛推門走了進(jìn)來,他年歲漸長,加上領(lǐng)兵打仗的緣故,已經(jīng)不復(fù)幾年前的少年單薄之態(tài),而是舉手投足都有了幾分端凝。一襲深藍(lán)色的暗紋長袍,襯得他目光凝定好似明玉,長身玉立之間,有了手握強(qiáng)權(quán)的雍容威嚴(yán)氣勢。 鳳鸞之前上馬車的時候,并沒有細(xì)細(xì)看他,此刻打量,倒有幾分陌生的不認(rèn)識了。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因為被成王妃和蔣側(cè)妃一起陷害,讓蕭鐸誤會,不得不叫了他出來當(dāng)面對質(zhì),算起來,也有三年時光了罷。 “請坐?!彼⑿Φ溃骸吧砩嫌袀〔黄饋硪姸Y了?!?/br> “不用客套。”蕭湛擺了擺手,覺得旁邊的王詡有點礙眼,但是自己是小叔子,她是嫂子,并不合適單獨相處一室,只得忍了。凝了凝起伏不定的情緒,問道:“你們怎么會在定州附近?” 鳳鸞沉吟了下,把當(dāng)天發(fā)生的事簡略說了,然后道:“最近各地戰(zhàn)亂動蕩,我身上有傷,怕亂,所以想往西邊找個僻靜之處養(yǎng)傷。” 蕭湛看了一眼,想著她身上中了兩處箭傷,不由皺眉,“那你好生歇著。”怕她不放心又補(bǔ)道:“定州不會亂的,放心?!?/br> “那就好?!兵P鸞笑著道了謝,然后又道:“既然遇到七叔,就想煩請幫忙給京城里送封平安信,不然王爺和鳳家指不定怎么擔(dān)心呢?!?/br> 七叔?蕭湛覺得這個稱呼實在別扭,可她現(xiàn)在是王妃,自己的嫂嫂,沒道理再喊自己為成王殿下,這么喊……,也對。 鳳鸞見他沒有立即答應(yīng),忙道:“我知道這事兒給七叔添亂了,眼下戰(zhàn)亂,送信肯定不方便,我……”想了想,還是不要欠蕭湛太多人情的好,“是我唐突了,信先不用送了?!?/br> “好了,你休息罷?!笔捳坎幌朐俾犓呤鍋恚呤迦?,還客套個沒完,“平安信我會讓人送的,不過戰(zhàn)亂期間,信什么時候到就不好說了。眼下即便是我和朝廷聯(lián)絡(luò)消息,也得頗費周章,所以你且安心養(yǎng)病便是,別的先不要cao心了。” 他告辭出了門,然后到了小院外面迎著徐徐清風(fēng),涼快了一陣。 急著送信?讓領(lǐng)兵二十萬蕭鐸知道她眼下人在定州,然后方寸大亂過來找她?眼下正是和巢州王、蕭瑛對戰(zhàn)之際,豈能因私情而耽誤軍情?!還是等仗打完再說罷。 特別是她現(xiàn)在傷重,不宜挪動,就算蕭鐸趕過來也不能帶她長途跋涉。 自己這個決定沒有錯。 ☆、第173章 千里遙 鳳鸞并不知道蕭湛的一番思量,見他應(yīng)了,當(dāng)然覺得好,不然另外要人送信太難。若是不戰(zhàn)亂還勉強(qiáng)使得,眼下亂作一團(tuán),信要交給誰才放心?誰知道半路人會不會跑了,或者被人抓走了?至于王詡,暫時是無法離開自己身邊的。 不說自己需要一個保護(hù)和避嫌,只說他身上的傷,只說眼下戰(zhàn)火紛飛,就不能讓他冒這個險。因而等蕭湛走了,與他說道:“還是驛站有人護(hù)送信件更好,你這身體也不方便跑來跑去,找點紙筆墨硯,我給王爺寫一封平安信罷?!?/br> 王詡目光微閃,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剛才蕭湛答應(yīng)的太干脆了,且說完了信,就當(dāng)即離開,多少讓人覺得他的話不盡不實,有點心虛的味道。難道他存了什么別的私心,不打算送信不成?難道真的想傳言中的那樣,蕭湛對她有心思,所以……?不由皺了皺眉。 鳳鸞微微抬頭,“有什么難辦的事?” “沒有?!蓖踉倢⑿闹械乃剂繅合拢钢皇亲约合攵嗔?。可卻不得不防,心下已經(jīng)有了計較,因怕她擔(dān)心并不提,只微笑道:“我出去讓人找筆墨?!?/br> 等到筆墨紙硯找來,鳳鸞說是寫信,卻不能真的長篇大論的寫封家書,提筆良久,最后下筆只有寥寥幾個字,“平安,勿念,望君安心如故?!比缓罅栏闪耍b好了,遞給王詡微笑道:“你去交給成王?!?/br> 自己雖然是他的嫂嫂,但是從前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瓜葛,還是避嫌的好,免得給自己和蕭鐸之間添麻煩,經(jīng)歷了那么多風(fēng)風(fēng)雨雨,好不容易彼此開始信任,當(dāng)然要努力維護(hù)這份信任,好好經(jīng)營彼此的感情。 至于蕭湛,回頭再讓蕭鐸感謝他的收留保護(hù)之情。 王詡拿了信出去,卻先回了他的屋子,寫了一封同樣的信,然后一起揣好了。先去找了一個驛長,要了他的女兒做為臨時丫頭,陪著鳳鸞,跟她說道:“我去外面買點藥材和瑣碎東西,你在屋里歇著,等我回來。” 鳳鸞不疑有他,倒是擔(dān)心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不要緊的東西,讓別人去幫忙買買也行,不如你歇著?!?/br> 王詡微笑道:“沒事的?!比缓笳业搅耸捳?,把將鳳鸞的那封信交給他,同樣說自己出去買東西,旋即出門了。 他喬莊易容一番,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等著,看著驛站的驛夫背著包裹出了門,便悄悄跟了上去。心下冷笑,蕭湛若是真想送信的話,就不會讓這種普通驛夫遞信,不然萬一路上有個閃失,信要怎么辦?不過是裝模作樣派個人,讓鳳鸞知道,好安她的心罷了。 一路緊緊跟隨出了城,然后跟出十幾里,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方才動手。 只做劫財村夫的模樣,上前跟那驛夫糾纏打了一架,打散了包裹,偷梁換柱調(diào)換了里面的信,然后奪了那驛夫身上的碎銀子跑了。 驛夫打不過,一頓郁悶吃癟,爬起來數(shù)了數(shù)信箋還好不少,只能自認(rèn)倒霉,又繼續(xù)翻身上馬送信去了。這種尋常信件每個州縣一次次遞送,速度十分緩慢,加上眼下戰(zhàn)亂,等這封信輾轉(zhuǎn)送到蕭鐸手里時,已經(jīng)是半個月以后的事了。 而王詡拆了拿走的那封信,同樣表明送往京城端王府,打開了,里面卻是蕭湛自己的字跡,上面寫了一些有關(guān)定州的事宜,不痛不癢的。到時候即便鳳鸞讓人打聽,驛夫也會說的確往端王府送信了。 但是蕭鐸,卻根本不知道她在定州的消息。 蕭湛果然別有心思! 王詡心下一沉,將信裝入懷中,然后飛身快速回了城,買了幾包藥材和點心,方才進(jìn)了驛站大門,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 京城里,蕭鐸即將領(lǐng)兵南下出征。 他和蕭湛不一樣,不是手里就有帶熟了的將士兵卒,說走就走,二十萬人的大軍光是調(diào)運糧草,準(zhǔn)備輜重物資,就不是三兩天能辦完的事兒,足足調(diào)遣準(zhǔn)備了有小半個月時間,每天都是忙到天黑時分才回來。 他一則是真忙,二則是寧愿在軍營里面四處奔波忙碌,不然一回來,看著空蕩蕩的暖香塢,心里就是空落落無處安放。 眼下大戰(zhàn)在即,就連借酒澆愁都不可以。 蕭鐸日日夜夜腦子清醒,清醒的忍受著對她的擔(dān)心和折磨,哪怕知道王詡跟她一起逃走了,但也不能保證他們是絕對安全的啊。特別是眼下四處戰(zhàn)火紛飛,更叫人擔(dān)心不已,甚至不敢深思,一想就是各種不愿意看到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