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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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姐兒身上還來著月事,精力不濟,軟綿綿坐在椅子里面,一顆心微微低沉。 母親走了以后,自己和meimei弟弟又被褫奪了嫡出的身份,已經(jīng)處境艱難,原本就應該謹慎小心過日子的。當時真不該一時激憤,聽了meimei的話,做了那件根本毫無用處的蠢事,惹得父王生氣,讓接下來的日子更加如履薄冰。 若非自己和meimei鬧了那件錯事出來,讓父王惱了,他又怎么會如此狠心冷情?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母親當年一錯再錯,自己和meimei不能重蹈覆轍。 往后行事謹慎,做父王眼里聽話的好女兒,然后再好好照顧好弟弟崇哥兒,他才是自己和meimei一輩子的依仗。至于穆側妃,她是為了穆家二房瓜分利益來的,面上交好拉攏就行,不用真的當做姨母親近,但是也不能縱容meimei和穆側妃鬧別扭。 否則的話,只會讓父王更加厭煩雙香仙館的人。 賢姐兒拿定了主意,便喊住惠姐兒,“meimei,你別再發(fā)脾氣了。你再吵鬧,除了讓穆側妃和我們生分,父王對我們厭煩,其余的一點作用都沒有?!?/br> 惠姐兒怒氣一頓,遲疑道:“那咱們要怎么辦?” 賢姐兒其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眼下除了乳母被留下,教養(yǎng)嬤嬤和從前貼身服侍的丫頭都沒有了。兩個乳母唯唯諾諾,早就嚇怕了,只會一味的勸自己和meimei要聽話,要懂事,不要和暖香塢那邊起爭執(zhí),半點商量都談不上。 但反復思量過后,覺得自己的大方向是沒錯的,鳳氏會討好父王,自己和meimei也討好父王便是,因而道:“你乖乖的,往后聽我的就好了?!?/br> ****** “側妃?!毖绢^推門進來,低聲道:“剛才明月館那邊砸了東西,還有幾句吵鬧的聲音,具體說了什么,奴婢不敢靠得太近不知道?!?/br> 穆之微聽了,半晌都沒有出聲兒。 父親打著讓自己“照顧崇哥兒姐弟幾個”的旗號,總算把自己塞進端親王府,但是這也是弊端,鳳氏居然唆使王爺做主,真的就將幾個孩子給塞了過來。這和自己想象中,平時噓寒問暖的照顧不同,賢姐兒她們住在雙香仙館,有個風吹草動,頭疼腦熱,就全都是自己的責任了。 責任重,膽子沉,這其實也還可以認了。 但是……,王爺對自己完全沒有興趣。 穆之微一面在心里打氣,一面又是心懸不安,不知道還要要努力多久,做多少小伏低,才能讓王爺?shù)男娜彳浺唤牵峡醋约阂谎邸?/br> 前路不好走,滿是荊棘,但是沒有關系。 自己在嫡母手下討生活,十幾年都熬過來了。王府里同樣是熬,自己拿出討好嫡母和父親的心態(tài),討好主母和王爺,一樣可以熬出頭的。自己今年十六歲,哪怕辛苦努力三、四年,也才二十歲,……一定有機會的。 只要不讓王爺討厭自己,便是沒有機會,……也可以努力制造機會啊。 眼下打起精神來,和賢姐兒、惠姐兒搞好關系,讓她們變得聽話乖巧,討王爺?shù)臍g喜。王爺看在自己照顧孩子有功的份上,總會憐憫自己幾分,再等王妃娘娘醋勁兒過去,就是自己的出頭之日。 穆之微想清楚了未來要走的路,沉下心,然后吩咐丫頭道:“去打聽打聽賢姐兒和惠姐兒的喜好,我想給她們做兩個荷包?!敝劣诔绺鐑海『⒆泳透煤辶?,回頭再琢磨幾樣小點心送過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來,然后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而暗香齋內(nèi),魏夫人的心情可不太平靜。 有一個鳳氏壓在上頭就夠煩的,如今又來一個年輕鮮嫩的小穆氏,穆家姑娘,身后又理國公府撐腰,王爺還把崇哥兒幾個交給她照看撫養(yǎng)??尚?!小穆氏自己還是一個半大孩子,能照看的了?王爺不過是替鳳氏分憂罷了。 可是小穆氏到底年輕,且看起來又沉穩(wěn),不是蔣側妃那種顛三不著四的,只要她一直隱忍乖巧,王爺自然會慢慢覺出她的好處。 鳳氏現(xiàn)在是獨寵不假,可是誰能抱著一輩子呢?王爺看她看久了,難免會膩,不定哪天就被小穆氏給勾引了。 到時候,小穆氏再剩下一個兒子的話,豈不是又壓在了年哥兒上頭?想起兒子,想起一年只得幾次見面的恩典,想起他對自己的生疏,魏夫人心中又苦又澀,鳳氏當時不肯讓抱走崇哥兒嗎?現(xiàn)在可好,又來了一個小穆氏爭寵,真是自作孽! 不僅如此,還牽連的自己也無法撫養(yǎng)年哥兒。 魏夫人沒有能力去責怪蔣恭嬪,況且手也夠不著,便一心一意的遷怒鳳鸞,認定是她打算在宮里害了年哥兒,在王府里養(yǎng)廢崇哥兒,所以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她打開抽屜拿了幾兩銀子出來,塞給丫頭沉香,細細囑咐了一番。 沉香有點為難,“這……,不太好罷。” “有什么不好?!”魏夫人沉了臉色,不悅道:“既不是殺人放火,也不是多難辦的事兒,你拉成一張臉做什么?聽我的話,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是?!背料闶侨嗽谖蓍芟虏坏貌坏皖^,只得應了。 ****** 接下來的兩天,蕭鐸除了去書房和幕僚商議事情,就一直陪在鳳鸞身邊,像是完全忘了有穆之微這么一個人。三天吉日一過,穆之微連蕭鐸的衣角邊邊都沒有摸到,乳母有些擔心和苦悶,“小姐,只怕等下去請安,滿王府的人都要說笑話了?!?/br> 穆之微淡淡道:“議論就議論罷,無非是我不得寵,不討王爺?shù)臍g心,嘴長在別人的身上,我又不能一個個都捂住。再說了,他們說他們的,我也不掉一塊rou?!毖劾镩W過一絲堅定的光芒,“沒關系,我會把一切都做好的?!?/br> 越是無寵,就越是不能出錯。 不過事實證明她們有關流言的擔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到了暖香塢,蕭鐸早就已經(jīng)去上朝了。苗夫人和魏夫人今兒到得早,前者精明且為人玲瓏,后者面相敦厚心計在肚子里,根本就不會對穆之微露出嘲笑眼神,至于鳳鸞更加不會了。 穆之微雖然做了被嘲笑的準備,但是大家客氣,還是感覺自在多了。 她上前行了禮,笑道:“馬上快該秋冬了,我想著,整日閑著也是無事,所以想給王妃娘娘做件夾襖,不知道王妃娘娘喜歡什么顏色?什么樣式?” 鳳鸞淡笑道:“不用,你的心意我領了。你看我從來不讓苗夫人她們做針線,這個太累,自有針線上面的人去做,何必勞苦你們?” 穆之微的馬屁沒有拍好,臉上帶出一絲尷尬。 鳳鸞看在眼里,姬妾討好自己是好意,不能太過拂面子,讓人心中生怨就不好了。況且深宅的女人最是悠閑,人一閑,難免會整天胡思亂想,得找點事給她們做,讓她們都別閑著。 因而又道:“正好我想讓人多抄點佛經(jīng)?!笨聪蚰轮⒑兔绶蛉?,“你們兩個都是識字能寫的,回去替我多抄點《心經(jīng)》。”再朝魏夫人笑笑,“你不會寫字,那就回去揀佛米,揀多少是多少。等到初冬的第一場雪下來,我就讓人供上,祈禱瑞雪兆豐年,來年大家都一個好兆頭?!?/br> “是。”三個姬妾一起應了。 魏夫人低眉斂目的,心下卻是冷笑。 做裙子、做香囊,鳳氏得了東西總不能從來不用,那也太糟蹋人的手藝了??墒撬贸鰜碛?,又難免給王爺瞧見,惹得詢問,所以還是抄佛經(jīng)揀佛米好,再辛苦,王爺也是不知道。 鳳氏的綿里藏針,可比以前廢王妃穆氏厲害多了。 “時辰不早,你們各自回去歇著?!兵P鸞給姬妾定得規(guī)矩是三日請安,這樣既不至于放養(yǎng)看不見吃草,也不用天天心煩,平時都是比較輕省的日子。在這一點上,她和母親甄氏有著同樣的習慣。 等打發(fā)了姬妾,才對賢姐兒道:“惠姐兒我沒讓她太早過來,長身體,多睡一會兒比較好。但你年紀大了,過兩年就要嫁人出閣,該學的規(guī)矩,得學,得守。就算你是郡主,將來嫁了人,一樣是要服侍婆婆和丈夫的?!?/br> 賢姐兒一臉聽話,“是,女兒聆聽教誨?!?/br> 鳳鸞瞅著她,其實姐妹倆都長得挺想穆氏的,賢姐兒年紀大,眉眼更像,甚至就連性子都類似。原本她還有幾分稚氣的,在經(jīng)過一連串的變故之后,好像突然間就長大了似的,從女童長成少女,隱隱開始有了小城府了。 罷了,只要她不惹事就行。 自己和她們姐妹纏磨幾年時間,挨個打發(fā)出嫁,便算大功告成。 然而事情卻不順利。 中午的時候,蕭鐸一臉陰郁之色匆匆進門。 “怎么了?”鳳鸞朝下人們遞了個眼色,上前替他寬衣,換了家常袍子,“是外頭又出什么事了?” “廣昌侯府太過放肆!”蕭鐸一拳砸在桌子上面,目光凌厲,“原本賢姐兒的婚事我和廣昌侯打了招呼,他答應的好好兒,結果今兒急匆匆的來找我,說是他夫人突然給自己訂了親事,措手不及,所以和賢姐兒的婚事不成了?!?/br> “還有這種事?”鳳鸞吃驚道。 蕭鐸眼中寒芒一閃,“賢姐兒是親王府的郡主,就算沒了嫡出的身份,配他廣昌侯的兒子,也是綽綽有余。不過是想著廣昌侯夫人是賢姐兒嫡親姨母,親上加親,一則對賢姐兒將來有好處,二則也免得別人非議你待賢姐兒不好?!泵加铋g怒氣大作,“他們居然還敢不愿意?!這也罷了,不愿意就早說,牛不吃水強摁頭也沒意思,先答應了再反復是何意思?端親王府的臉面就這么隨便潑!” 鳳鸞很少聽他一口氣說這么多話,情知是氣狠了。 先不勸,而是給他倒了一杯茶放著,然后過去給他捏捏肩,才慢慢道:“依我看,這事兒估計還真是廣昌侯夫人鬧的,不敢廣場后的事兒。”細細勸解,“王爺你想,如你所說那樣,還是廣昌侯一開始就不愿意,就不會答應才對。先答應,再反悔,不是明擺著得罪王爺你嗎?他有不傻,何苦辦蠢事呢?!?/br> “廣昌侯夫人不應?”蕭鐸有點不信,“她是穆氏一母同胞的親meimei,讓兒子娶了自己的外甥女,親上加親,有何不好?端親王府也不能辱沒他們啊?!?/br> 鳳鸞笑笑,在旁邊坐下了,“這里頭可是有段公案,你不知道?!?/br> “什么公案?” “廣昌侯夫人在家的時候,就不如jiejie得寵,后來……”鳳鸞笑了笑,“當初穆家的意思,是把長女穆令嘉許配給英親王府世子的,后來出了岔子,親事沒有說成。只好臨時替換,把原本想送到端王府的二女兒,換做了大女兒,所以兩姐妹之間新仇舊怨的加在一起,早就不和睦了。” 蕭鐸頓時像是吃湯圓噎住了,“你是說,穆家原本想把廣昌侯夫人嫁給我,是臨時替換的穆氏?”當然見過廣昌侯夫人,相貌平平,還帶著幾分尖酸刻薄氣息,不由冷笑連連,“穆家還真是看得起本王啊?!?/br> 鳳鸞道:“王爺你不信?你只想想,穆令嘉可要比你大兩歲,嫁你的時候,又都已經(jīng)十六歲了,為何還沒有訂親?而廣昌侯夫人和王爺你同年,正是匹配的年華。”撇了撇嘴,“我琢磨著,若不是穆家急著嫁掉長女,王爺成親估計還得等兩年呢?!?/br> “行了?!笔掕I皺眉,“沒得叫本王惡心。”抬頭看她,“我不是沖你發(fā)脾氣,實在是穆家的這些破事兒,叫本王惡心!” 想塞一個姿色平平的庶女給自己不說,還臨時換人,感情當年那個無權無勢的六皇子,在他們眼里就那么不值錢,嫁女兒想換就換! “你別生氣。”鳳鸞勸道:“我說這個,不是讓你生氣的,是想跟你說,這事兒估計廣昌侯真的不知情,的確是廣昌侯夫人私下的主意?!眲袼溃骸耙擦T,要是婆婆不喜歡兒媳,賢姐兒嫁過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再另外給她挑一門罷。” 賢姐兒若是嫁得不好,只會成天怨念不休,埋怨自己,決定是自己毀了她,不定生出什么歪七八糟的心思。所以,還是嫁個順當?shù)娜思冶容^好,好好過日子,別再惦記著長輩的那些恩怨情仇了。 反正自己沒有害過她,沒有落井下石,她若還不識趣自己也不會手軟的。 當然了,終歸還是要找一門自己能拿捏的婚事。 “不管是誰的主意?!笔掕I冷冷道:“廣昌侯府的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接下來的日子,鳳鸞每天都得花點時間琢磨賢姐兒的婚事。又要說得過去,不至于辱沒了端親王府的名聲,免得顯得自己刻薄,又要對方聽話沒有問題,不至于成為賢姐兒胡作非為的儀仗,兩全其美的婚事不好找。 加上賢姐兒身份尷尬,過了好些天,婚事還是一直沒有任何進展。 這天下午,升平公主突然過來了。 進門寒暄客套一番,說明來意,“我瞧見賢姐兒年紀不小了,該說親,不知道嫂嫂有沒有給她挑好親事?”笑吟吟的,“若是挑好了,便罷;若是還沒挑好,我想給賢姐兒做個媒人?!?/br> 鳳鸞和她打了一段交道,覺得挺好相處的。 既然她有和自己交好親近的意思,為什么不接受呢?不能因為蔣恭嬪為難自己,就暗暗記恨上小姑子,只要她對自己沒有惡意就行,因而笑道:“不瞞你說,我和你哥哥正在為這事兒煩惱著,若是要好親事說來,回頭好生謝你?!?/br> 升平公主見有說頭,笑容更盛,壓低聲音,“嫂嫂對賢姐兒的婚事不好安置,好不好,都難免有人說嘴,所以啊……”她道:“別家我是不會來說的,說的就是我婆家的大侄兒衛(wèi)嶸,今年十五歲,什么一表人才、人中龍鳳的客套話,我就不多說,回頭把孩子領過來,讓嫂嫂你親自過目?!?/br> 鳳鸞在心里盤算了一下。 衛(wèi)嶸比賢姐兒大三歲,不算多,男的大幾歲正好。雖說衛(wèi)家不夠顯赫,但是有升平公主在,嫡親的姑姑做的媒,只這一條,就比自己給賢姐兒絞盡腦汁挑婚事好多了。 將來就算賢姐兒和衛(wèi)嶸拌個嘴,鬧個別扭,別人也不敢多嘴,總不能說是親姑姑升平公主害了她吧?況且站在賢姐兒的角度考慮,衛(wèi)嶸年紀合適,又是官宦之子,跟她一起過日子也夠了。 升平公主笑道:“嫂嫂你放心,孩子肯定是齊齊全全的,斷不能讓人說了嫂嫂的壞話?!币娝乱刹欢?,心道,莫非自己看錯她了?還真打算不讓賢姐兒好好過?不由遲疑問了一句,“嫂嫂覺得怎么樣?” 鳳鸞頷首道:“聽著不錯?!庇H手替她續(xù)了茶,“我也盼著賢姐兒好好出嫁,好好過日子,她有她的好日子過了,就不會整天惦記著王府了。” “是啊?!鄙焦魉闪艘豢跉?,還好……,這位新嫂子不是目光短淺的蠢貨,不然自己可就白效力了。 鳳鸞又道:“難為你一心替我和你哥哥著想,不管這門親事成不成,我這心里都急著你的好。”不能讓人家白跑腿,打趣道:“不成,我送一份小的禮;成了,我送你一份大大的。” 升平公主聽她說話詼諧有趣,也笑,“那好,回頭我讓侄兒打扮光鮮一點,無論如何也要成了這門親事,得了嫂嫂的大禮?!?/br> 姑嫂兩個正在說得和睦,外頭來了丫頭,“王妃……”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不方便說的事情。 “升平,你先喝茶?!兵P鸞微笑,作為主人自己起了身,“我出去看看。” 升平公主笑著點頭,“嫂嫂只管去忙?!?/br> 鳳鸞領著丫頭去了旁邊側屋,讓人守了門,然后道:“說罷?!?/br> 丫頭低聲道:“最近北小院時??偸怯辛餮?,已經(jīng)聽了好幾起,說是……”咽了咽口水,低了頭,“說是寶珠死得蹊蹺,有冤情,所以就鬧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