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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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嘆道:“之前皇上暈倒過一次,這應(yīng)該是第二次,還有一次,就是……”底下的話不言而喻,“偏偏趕上皇上病了,蕭湛的下場到底會如何,還真不知道了。” ☆、第214章 宮女風波 要處置蕭湛這樣做了親王的皇子,得皇帝拍板,不是刑部官員能做主的,所以皇帝病倒以后,有關(guān)蕭湛案子的最終決定也暫時懸掛。再說了,其他人又不像鳳鸞那樣知道皇帝這次沒事,都在擔心萬一皇帝駕崩,這……,站隊問題更要緊啊。 而對于皇子們來說,眼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在皇帝跟前盡孝,不管是蕭鐸、蕭湛,還是肅郡王、安郡王,以及新封的燕王,十二皇子等等一群沒成年的小皇子,一個比一個積極。后宮嬪妃們也不甘示弱,全都打扮素雅,卻仍舊畫了精致的妝容,按照位分站好了位置,把皇帝寢宮圍得水泄不通。 皇帝在龍椅上面坐了一輩子,從他坐上龍椅開始,就有無數(shù)的人爭寵獻媚,自然是分得清真心和假意的。更何況,現(xiàn)在根本沒心思理會那些哭哭啼啼,只覺得心煩,朝大總管太監(jiān)蔡良道:“朕還死不了,叫他們都滾回去。”說著,咳嗽起來。 王詡端了茶水過去,服侍皇帝。 平日里,他是不用做這些事兒的,自有小太監(jiān)忙活,眼下情況特殊才親自上陣,待皇帝喝完水躺下,便垂手立于一旁。 皇帝咳了咳,“你說,朕要是走了,丟下這一攤子可要怎么辦?老的老,小的小,沒有一個不讓朕cao心的?!庇质趋鋈蛔詡?,“朕為他們cao碎了心,他們又有幾個真心的痛惜朕?不過是……” 不過是,都想爭權(quán)奪利罷了。 王詡的頭更低了,這是皇帝自個兒嘮叨,不能插嘴,只能當一塊木頭存在。 “你覺得哪個皇子繼承朕的大統(tǒng)比較好?”皇帝看了他一眼,不等他回答,又在咳嗽中笑了,“你在端親王府當過差事,自然是覺得老六比較好了?!?/br> 王詡還是一動不動,但是……,心里卻是滔天巨浪。 皇帝這是打算把皇位傳給蕭鐸?早先雖然有猜測,但畢竟只是猜測,沒有這種從皇帝口中說出來的言語傾向,叫自己驚駭。要說本心,自己其實并不希望蕭鐸登基,他一登基,肯定不過留下自己的性命。他若一輩子都只是親王,皇帝駕崩了,還真的不好為難“先帝”遺留下來的人。 可是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幾位皇子之間的奪嫡爭斗已經(jīng)白熱化,特別是蕭鐸和蕭湛,誰上位,對不會輕饒過另外一人的。如果蕭鐸不能登上那個位置,只怕下場不會好過,那么她……,也會因此而受到牽連的。 所以,還是希望蕭鐸能夠登基罷。 這是怎樣一種絕望和矛盾的心情?王詡閉了一下眼睛,不愿再想。 而皇帝病了以后,除了蕭湛的案子暫時不定,其余的奏折都讓幾位閣老和權(quán)臣商議著處理,然后再交與皇帝御覽過目。權(quán)臣中就有鳳淵,因為忙碌,在宮中逗留的時間倒是多了不少,一則處理奏折,二則還要適當過去探望皇帝。 這天剛剛忙完,正在暮色之中準備回府,遇到一個飛快跑來的小太監(jiān),低聲道:“奴才是淑妃娘娘身邊當差的。娘娘說,皇上最近不召見后宮嬪妃,也不讓小皇子們到跟前伺疾,倒是奉國公時常面見皇上,想問問皇上的病有起色沒有?” 鳳淵凌厲的看了小太監(jiān)一眼,一語不發(fā),轉(zhuǎn)身就快步走了。 ****** “轉(zhuǎn)身走了?” “是?!毙√O(jiān)緊張回道。 鳳淑妃有些頹然,哥哥一點口風都不透露,看來還是不肯幫自己啊。倒是侄兒頗為心動,想了想,又吩咐小太監(jiān)道:“去禮部找一下鳳世朝?!?/br> 結(jié)果小太監(jiān)跑去禮部,好不容易求爺爺告奶奶了半天,里面出來兩個內(nèi)監(jiān),上來便拖人,喝斥道:“鳳大人說了,內(nèi)宮和外臣有別,下次再來就打斷你的腿,替淑妃娘娘好好管教管教?!?/br> 小太監(jiān)灰溜溜的跑了回去,哭訴一番。 鳳淑妃心里一涼,這是……,哥哥連侄兒也交待過了?奪嫡這種事兒,自己又不是皇帝的寵妃,枕頭風吹不上勁兒,要是沒有哥哥和侄兒周旋,根本不成!可是就這么放棄又不甘心,那個位置實在是太誘人了。 第二天,傳來奉國夫人病倒不起的消息。 把鳳淑妃原本讓嫂嫂進宮的念頭,給打得粉碎!哥哥這是,不給自己半點機會,完全不贊成十二皇子登基,所有的門路都堵了。 鳳淑妃就好似那看著河對岸有金山的人,心急如焚,偏偏過不去河,只能在岸邊看著,徘徊著,內(nèi)心糾結(jié)而折磨。 而此刻,鳳世朝正在書房和父親說話,“父親,兒子已經(jīng)按照你的吩咐做了?!蹦樕下冻鐾锵е案赣H真的不替十二皇子爭取一把?阿鸞的夢,有些準,有些不準,父親為何如此固執(zhí)?把姑姑的心思都給堵死了?!?/br> 鳳淵冷笑道:“怎么爭?。孔屛胰ジ噬险f,看著十二皇子根骨清奇、人中龍鳳,是未來的儲君人選?皇上沒有這份意思,難道我還能矯詔不成?我就是想,也沒有那個潑天本事!更不用說,還有蕭鐸、蕭湛虎視眈眈的。” “父親不是說,蕭湛已經(jīng)不行了嗎?” “那也輪不到十二皇子!”鳳淵道:“十二皇子和鳳家有血緣又如何?當了皇帝,難道還能把江山送給母族?能那樣做的,是昏君!你看看皇上就知道了,對待秦家,也不過是些閑職和金銀財物罷了。” 鳳世朝眉頭皺了皺,“可是蕭鐸此人,太過深沉內(nèi)斂、城府深,哎,誰知道將來能記得鳳家?guī)追智??況且鳳家并無擁立新君之功,最多只是輔助,幫著新君在新朝伊始周旋朝臣,功勞有限?!?/br> “夠了?!兵P淵淡淡道:“鳳家已經(jīng)是奉國公府,便有有功,仍然是奉國公府,至多不過你們兄弟的官職升一升,我已經(jīng)差不多做到盡頭,再加個虛銜太傅已經(jīng)是天恩,要那么多功勞做什么?準備功高震主嗎?” “這……” 鳳淵又道:“十二皇子登基,鳳家多一個太后娘娘,將來為了新朝穩(wěn)固,勢必還要迎娶別的世家女做皇后,用以穩(wěn)固朝局和平衡,到時候鳳家和現(xiàn)在區(qū)別也不大?!鳖D了頓,“而蕭鐸登基,鳳家則多一個皇后娘娘,活的比你姑姑時間長不說,現(xiàn)今的蔣恭嬪做了太后也好應(yīng)付。再者你看端親王待阿鸞的情分,阿鸞又生了嫡長子,到時候不僅下任潛龍,就連下下任都有了。” 鳳世朝被父親說得啞口無言,思量不已。 “這些都還是次要的?!兵P淵說出了最關(guān)鍵的核心問題,“現(xiàn)今是圣意,圣意不在十二皇子身上,你打算怎么努力?先殺了蕭鐸嗎?既然圣上已經(jīng)屬意蕭鐸,我們?yōu)楹尾豁樍鞫?,非要逆流而行呢?”最后道:“鳳家的地位在臣子里已經(jīng)是盡頭,只需要守住祖宗留下來的基業(yè),錦上添花,而不需要烈火油烹。” 端親王府內(nèi),幽幽涼涼的梧竹幽居里面。 蕭鐸正在喝著鳳鸞讓人煲的熱湯,又香又暖和,還給幕僚們分了分,該有威儀的時候有威儀,私底下,和幕僚們平和一點相處更融洽。喝完了湯,說道:“照最近的情形看來,鳳淵的立場應(yīng)該還是沒有改變。” 有人道:“鳳淵是一個老滑頭,慣會見風使舵,眼見皇上待王爺好了,哪里肯去為十二皇子冒險?不過是淑妃自己癡心妄想罷了?!?/br> 有幕僚附和,也有人說起了別的。 蕭鐸由得他們?nèi)狒[爭論,沉默不言。 鳳淵沒有改變初衷就行,只有見風使舵什么的,這不用計較,只要他不和自己對著來,就算有些小小私心也可以理解。這一是出于對自己有利的局面考慮,另一方面也是為阿鸞考慮,畢竟鳳家是她的娘家,自己希望能夠和睦相處。 照阿鸞的意思,父皇這次的病沒有問題,還有兩年時間,這兩年里面自己要更加謹慎蟄伏,務(wù)必讓父皇挑不出一絲錯來。 不過有人盼著他出錯,甚至……,主動讓他出錯。 ****** 這天上午,蕭鐸先是在兵部忙活了一陣,忙完以后,便去看望臥病在床的皇帝,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外,等人通報。結(jié)果來的不巧,蔡良出來道:“皇上剛喝了藥,點了安神香睡下了?!?/br> “好,知道了?!笔掕I又問了幾句皇帝的情況,得知無事,露出一臉放心之色,然后道:“父皇病中正應(yīng)該多加休息,調(diào)養(yǎng)身體,我下午再過來?!?/br> “端親王慢走?!辈塘济婧⑿M去了。 皇帝聽了回稟,頷首道:“還是老六穩(wěn)重妥當一些,不驕不躁,不急不徐,不像那些整天想在朕面前哭哭啼啼的,一心只為了自個兒的利益,哪有半分讓朕清凈休養(yǎng)的關(guān)心!”搖了搖頭,“朕越發(fā)愛動氣了?!?/br> 蔡良忙道:“皇上喝的藥苦,脾氣大一點也是正常的。” 逗得皇帝一笑,“朕怕苦?又不是小孩子?!?/br> 里面主仆說話的功夫,蕭鐸已經(jīng)走出了皇帝的寢宮。剛從偏門而出,正要走到內(nèi)宮和皇帝寢宮的一段夾道,忽地發(fā)覺領(lǐng)路的小太監(jiān)一過門,拐彎兒就不見了。 有蹊蹺!蕭鐸當即頓住腳步,路當然是認得的,不需要人領(lǐng)路也能出去,但是沒有人領(lǐng)路有事就說不清。心下一合計,打算再度返回皇帝寢宮,另外找個小太監(jiān)領(lǐng)著自己出去,誰知道剛到一個假山旁邊,就忽地躥出來一個宮女撞在自己懷里! 不過用了一瞬的思量的時間,便想起這個畫面,曾經(jīng)在阿鸞的前世里出現(xiàn)過,也就是說,有人迫不及待想要陷害自己,而且和前世的手法一模一樣! 蕭鐸一聲冷笑,抓起那個宮女根本不用看的,就直接朝她后頸上面劈了一掌,那宮女只悶哼了一聲,來不及做任何動作,就軟綿綿的跌了下去。寬大的假山后面,似乎另外還藏著有人,不由喝斥道:“出來!” 剛才那個領(lǐng)路的小太監(jiān)躥了出來,嘴里喊道:“端親王殿下,你……”目光看到地上昏過去的宮女,準備好的臺詞說不出來,“你、你這是……,怎么了?!?/br> 蕭鐸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們,今生前世不同,自己沒喝酒,他們怎么就篤定自己一定會對這宮女怎樣?仔細看看,因為視線不太清楚,瞧著似乎有幾分水秀的姿色,至于和阿鸞相比……?連提鞋都不配! “高進忠!”端王殿下中氣充沛,朝著高高宮墻外大喊了一聲,叫候立在月華門的高進忠叫了進來,“出了點事,你去叫兩個侍衛(wèi)來幫忙。”讓人看住了小太監(jiān)和宮女,并且勒了他們的嘴,防止自盡,又讓高進忠去請蔡良過來。 蔡良一看這架勢,情知是出事了,拉了蕭鐸到旁邊問道:“怎么回事?” 蕭鐸低聲一笑,“不知道啊。”朝那邊睨了一眼,“本王走著走著,領(lǐng)路的小太監(jiān)就拐彎兒不見了,然后突然冒出來一個宮女,撞到我懷里?!彼α?,“我怕等下瓜田李下說不清,手重了點兒,先把人給拍暈了?!?/br> 那邊宮女已經(jīng)醒了過來,面色蒼白,要自盡又沒有辦法自盡,一臉絕望之色。 “難道是那宮女走迷了?”蔡良還心存了一絲僥幸。 “不可能?!笔掕I沉色道:“大總管,如今父皇病著不已cao勞,這種小事,還是先壓一壓,但是大總管你得給我做個憑證,免得將來說不出清楚?!?/br> “王爺?!备哌M忠從那宮女身上搜出東西,遞了過來,“你看這個……” 是一粒用蠟油包裹住的藥丸。 蕭鐸這下理由更充分了,勾起嘴角,“莫不是打算死在本王的懷里?真有意思?!钡紫碌脑挍]說,想必對方是要給自己冠一個逼女干宮女的罪名,然后再讓宮女找機會含恨自盡,屎盆子就扣得妥妥的了。 只是還有疑惑,萬一自己不動手,難道那宮女要自解羅裙嗎?可就算那樣,證據(jù)好像也不是太足罷。要是自己設(shè)計對手,不動則已,一動必須一擊致命,不然打蛇不死后患無窮!倒是奇了怪了,對方到底是打算如何穩(wěn)栽罪名呢? 不過這個問題,沒有讓端王殿下糾結(jié)太久,“讓慎刑司的人過來處理吧?!?/br> 結(jié)果出乎意料! 慎刑司的嬤嬤扒了宮女的衣服,準備全面搜身,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的褲子上染了血跡,伸出二指順勢往她身體里探,竟然已經(jīng)不是完璧! 兩個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名宮女到底打算做點什么,不言而喻。 ****** 蕭鐸回來,笑著說了上午在宮里的事兒。 鳳鸞則是聽得目瞪口呆,“這……,這樣也行?”平靜了會兒,思量道:“倒也對,眼下蕭湛馬上就要出事,他們等不及到萬壽節(jié)讓你喝酒了?!?/br> 這對于她來說,絕對不是什么愉快回憶。 蕭鐸有點后悔跟她說這事兒,本來是想分享一下破了對方陰謀的喜悅,結(jié)果忘了牽扯她,因而飛快結(jié)束話題,“不用cao心,慎刑司那邊已經(jīng)撬開了宮女的嘴,供出了梅貴妃,然后還有一些贓物作為證據(jù),就等過幾天父皇病好了,再裁決?!?/br> “過幾天?”鳳鸞擔心道:“夜長夢多,會不會出什么變數(shù)?” 當年皇帝為了擺脫世家的控制,封了幾個高位分的妃子,都是出身平平,梅貴妃便是其中一個。她本人有些姿色,也得寵過幾年,可惜膝下的幾個皇子都夭折了,所以只是一個空架子罷了。 后來求了恩典,將施貴人的兒子十五皇子寄養(yǎng)名下,一起共同撫養(yǎng)。但是施貴人得寵的時間短暫,這幾年早已經(jīng)失寵,況且十五皇子是皇帝最小的兒子,現(xiàn)今才得九歲稚齡,連奪嫡排隊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梅貴妃也在謀劃后路吧。 “沒事的?!笔掕I在她肩頭上拍了拍,“我不讓蔡良稟告打擾父皇是禮數(shù),蔡良不會傻得一個字都不說的,肯定擇了時機早就回稟了。不然的話,他一個總管太監(jiān),何以膽敢把梅貴妃給看了起來?自然是父皇的旨意。” 他悠悠道:“想來……,這會兒已經(jīng)有禁衛(wèi)軍去成親王府了,老七還敢動嗎?不動還能讓父皇留一份情面,再動,粉身碎骨都有可能。” 蕭湛想得挺美,讓自己染上一個在父皇病重期間,逼女干宮女的罪名,好轉(zhuǎn)移大家的視線不說,而且還敗壞自己的名聲。到時候,只要父皇的天平傾向與他,自然就會把他給保出來了。 倒也算得上是一條“剪除哥哥”的奪嫡妙計。 可惜,他失敗了。 ****** 皇帝養(yǎng)了半個月的病,在太醫(yī)的精心治療下好轉(zhuǎn)不少,又休養(yǎng)了幾天恢復,精神好了不少,預(yù)備再過幾天就開始上朝。不過在上朝之前,還有件事要辦,那就是幾天前發(fā)生的“宮女誤撞皇子”一案。 蕭鐸、宮女、領(lǐng)路小太監(jiān),梅貴妃,以及被咬出來的成親王蕭湛。 案子其實沒什么好審的,慎刑司有得是手段,已經(jīng)只剩下半條命的宮女咬出了梅貴妃,梅貴妃還沒等上刑具,就嚇得花容失色招出了蕭湛。此時此刻,她正在皇帝面前嚶嚶哭道:“臣妾是一時糊涂,上了成親王的當,他說等他登基以后,就保十五皇子一輩子前程遠大,保臣妾的后半輩子榮華富貴……” 蕭湛怒道:“本王何曾指使過你?何曾說過這些?!” 梅貴妃哭道:“你沒說?你沒說,我會答應(yīng)替你做那種歹毒事?”其實蕭湛的確是沒有直接說,而是太后暗示,但是這有什么區(qū)別?眼下只求早死早超生,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太后是不敢拉,只好拉上一個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