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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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面對真相 “奴婢把話帶到了,先回宮了?!眿邒吒A烁?,告退出門,瞧著一片藍色的袍角在珠簾后閃過,心下不由嘖嘖,王爺還真是把這鳳氏當個寶貝,居然連母親傳話都放心不下,竟然還聽壁腳。 回宮以后,并沒有跟蔣恭嬪提起這事兒。 提起有什么用?。眶[得恭嬪和王妃鳳氏不和,又落不著好處。不過是讓恭嬪白生一場氣,以后更加討厭兒媳,埋怨兒子,萬一鬧穿了,自己豈不得罪王爺和王妃?哎喲喲,眼下人人都在揣測圣意,要是真的,那這兩位就是未來的帝后,給自己一百顆腦袋都得罪不起。 因而只道:“回娘娘,奴婢都已經轉告王妃了?!?/br> 蔣恭嬪現在滿心喜悅之中,對兒媳也不大仔細計較,并沒有多問,只要一想到皇子們紛紛落馬,自己的兒子成了準儲君,那顆心啊,不能用狂喜來形容,至少也得是喜得發(fā)燙。 再想到皇帝百年以后,兒子登基,自己就是天底下最最尊貴的女人。 哎喲,簡直笑得嘴都合不攏。 這個時候,她不免想到已經成為棄子的蔣側妃,將來兒子做了皇帝,侄女卻不能獲寵生子,未免叫人郁悶可惜。雖說有個寄在她名下的年哥兒,到底不是親生,況且沒有得圣眷的蔣氏女,總是一大缺憾和損失。 可是兩個哥哥沒有未嫁的侄女了,倒是再下一輩,有兩個侄孫女,大的八歲,小的六歲,年紀實在是夠不上。不過轉念一想,沒關系,趕著現在好好培養(yǎng),再過個六、七年進宮正好。不僅年輕鮮嫩,還知書達理,胸中也不像侄女那般沒城府,自然是有望獲得圣眷的。 別看兒子現在愛重鳳氏的很,可是“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哪能寵愛鳳氏一輩子?六、七年后,鳳氏都已經接近三十歲,便是再美貌,也經不住不年輕,不過是明日黃花罷了。 蔣恭嬪的如意算盤打得叮當亂響,卻不知,這些念頭最終全部落空。 而眼下,鳳鸞還在偏廳里一直站著,出門去,就要面對蕭鐸,她不知道哪一種才是正確的方式。這兩、三年,自從三清大師扯出前世之事,自己和蕭鐸的關系,就一直在被傷害,直到王詡的離去,方才為夫妻之情懸崖勒馬! 哪怕現在互相維護恩愛的氣氛,也不能掩飾,這段感情實質上的脆弱、單薄,以及不堪一擊!一個不慎,恐怕就是徹底破碎! 不要,自己只想平靜的生活,以及好好的撫育一雙兒女長大成人。 比起這些,不論是前世在感情上受到的傷害,還是怨恨,都是次要的,不可能為了一抹怨念,就毀掉自己和兒女們的未來。 仔細想想,前世蔣恭嬪的做法不難明白。 她眼看著兒子即將登基,怎能容忍一個小宮女敗壞兒子的名聲?特別是蕭鐸被自己所“迷惑”,居然后來又寵愛自己,讓自己懷孕,待到生下子女將來再請封,豈不是留下讓人詬病的證據?蔣恭嬪的太后夢還沒有開始,焉能容人打碎?哪怕是有萬分之一可能,都要徹底清除! 而穆氏,自然是“封婆婆之命”順手推舟。 即便事后被蕭鐸知道了,也可以推說是為了王爺的名聲,關鍵是婆婆讓她做的,媳婦不能違背婆婆的意思。蕭鐸是不可能為了一個姬妾,去和生母鬧得,更不可能把生母怎么樣,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鳳鸞幽幽一嘆,所以這件事還是不說的好,不說可以裝作不知道。說了,不但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有任何助益,還會讓彼此難以面對。 她起身回去,發(fā)現蕭鐸正神色端凝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 “王爺?!彼⑿Φ溃骸澳锬镒寢邒吒嬖V我,說是……,那個宮女留著不合適,早點處置了的好,免得再生出什么亂子。” 蕭鐸目光明亮的看著她,“阿鸞,我都聽見了?!?/br> 鳳鸞頓時臉色一變,怔了半晌,才道:“你為什么要告訴我?”甚至有了怨懟,“你為什么不能不去聽?為什么不裝作不知道?我都已經想好不好提了,假裝不知道,你為什么非要說出來?!” “我去聽,是因為我關心你。”蕭鐸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面前,一句一句說道:“我不裝作不知道,是因為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傷害。阿鸞,如同我要看清楚你對王詡沒有情一樣,我也要面對母親帶給你的傷害,夫妻坦誠,才有可能讓一段感情走得更遠,更長,更久,而不是互相隱瞞?!?/br> “如何面對?”鳳鸞輕笑道:“別說只是一個推測,即便是事實,你也不可能……,也不可能對你的母親怎樣。”再說下去,都覺得是自己找不愉快,“罷了,往后不要再提了。” “是的,我的確不能做到以命償命。”蕭鐸目光沉沉好似濃墨,“不要說前世你肚子里的只是一個胎兒,還未出生,便是今生年哥兒夭折,甚至母親投毒害我,我也總歸是她生養(yǎng)出來的,不能去害了她?!?/br> 他問:“換做是你的母親做了那樣的事,你又能如何?” 鳳鸞凝眸,的確是不能如何,除了怨恨和遠離。 “阿鸞?!笔掕I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逃避,“前世已經過去,今生我們彼此還在一起,還有孩子,不要再為了前世毀掉今生好嗎?我不能對母親如何,但可以答應你,不論我是端親王,還是今后能夠更進一步,不論母親是恭嬪,還是因我而得到了那個位置,我永不負你,永不讓母親再傷害你,如違此誓,天地不容!” 鳳鸞苦澀搖頭,“其實你不用發(fā)誓,我也……,不能怎樣的?!彼槌隽耸?,連連往后退,弄翻了桌子上的茶碗,滾得一地狼藉,“我就是心里好亂,讓我靜一靜?!?/br> 她轉身離去,繞過綃紗侍女屏風想要躲一躲。 蕭鐸一急,上前追她,結果沒看清地上的一片茶蓋踩了上去,錦毯被潑灑的茶水打濕,茶蓋又是上好的光潔白瓷,結果一滑就摔到在地。 鳳鸞頓住腳步,紅纓和姜mama在外頭聽得動靜,都跑了進來。 “出去!”蕭鐸當即一聲斷喝,他狼狽的從地上要爬起來,結果眼前一黑,又再次踩到東西滑到了。“嘩啦啦”一陣巨大聲響,是他憤怒的推開了桌子,然后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方才緩緩站了起來。 “王爺……?”鳳鸞感覺眼前場面十分怪異,“你……,這是怎么了?” “阿鸞,別走?!笔掕I一步步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聽話,好嗎?”將她摟進了自己懷里,“我答應你,今生永遠不讓母親再傷害你?!?/br> ****** 蕭鐸搬到了梧竹幽居去住,說是休養(yǎng),讓彼此都冷靜一段時間,實則是眼疾有點加劇,不想讓鳳鸞察覺罷了。太醫(yī)過來給看病,皺眉道:“王爺,不是……,不是交待過不要著急上火嗎?這分明就是急火攻心的癥狀,這樣不行啊?!?/br> “好,以后會更加留意的?!?/br> “哎……”太醫(yī)嘆氣,重新調整了藥方,又給他扎了一回銀針才走。 消息傳到荷風四面館,姜mama急了,勸鳳鸞道:“聽說太醫(yī)過去了,王爺怕是為王妃上火傷了肝,不然如何要請?zhí)t(yī)?況且這樣賭氣可不行,好歹遞個臺階讓人下來,兩下里都退一步才好?!弊屓藴蕚淞它c心,把她推了出去,“給王爺送過去罷。” 鳳鸞一直在回想當時的情景,好像不太對勁兒。 蕭鐸的態(tài)度根本就沒有逃避,而是面對,為什么奇怪的摔倒以后,反而躲在梧竹幽居不回來了?再想起從霍連回來以后,他的種種細微變化,莫非……,是上次的蛇毒還沒有清除?胸悶?氣短?不舒服?所以性子都變了。 她把那些紛亂壓在心底,得先查清楚這件事,起身去了梧竹幽居。 “宮中來人,王爺剛剛出去了。”丫頭回道。 “嗯?!兵P鸞點頭道:“我在這兒等等,不用管,你下去罷?!痹谖葑永镛D了一圈兒,心下悵然,視線忽地停留在一沓畫紙上。是一沓,不是一張,花花綠綠的,不由好奇過去看,一張張竟然都是自己的小像。 蕭鐸什么時候畫了這么多張?姿態(tài)各異,情景不同,但是卻沒有告訴自己。 鳳鸞坐在書案上面一張張翻著,心中滋味兒復雜,然而反倒最后,卻是一張壓在下面的藥方,上面寫著,枸杞、決明子、白菊、夏枯草……,等等,怎么都是一些明目的藥材!電光火石之間,心頭忽然掠過一種猜測。 她不信,不肯相信,起身出去道:“王爺的藥罐子呢?給我瞧瞧?!?/br> 丫頭不解其意,但還是不敢違背的捧了藥罐子過來。 鳳鸞將剩下的藥汁都倒掉,捻出里面的藥材,仔細辨認,沒錯,正是藥方上面的東西!再回想起蕭鐸摔倒的樣子,平時一改以前雷厲風行的性子,以及那些小像用色的略微鮮艷,頓時明白過來。 一顆心好似墜落到了冰冷的谷底! ☆、第217章 潮起潮落 鳳鸞在滿屋子的藥味兒里靜靜坐著,心思漂浮如云。是了,一定是上次他替自己吸蛇毒的事,讓他眼睛受了損傷,他卻一直瞞著自己。 為什么?是怕自己因此內疚嗎?好傻。 這么傻,還是那個冷面無情地端王殿下嗎?為了自己,不顧性命身中蛇毒,毒傷眼睛,卻怕自己內疚而一直隱瞞。 這樣的蕭鐸,叫自己還要怎么去埋怨?怎么去指責?更何況,蔣恭嬪的錯又不是他的錯,至少……,這個答案比蕭鐸害了自己,要強得多。 鳳鸞抬手,看著手背上面晶瑩的淚水,在這一剎那,甚至忍不住想,假使自己沒有前世的記憶就好了,就不會這么糾結,今生就會和蕭鐸一直和睦美好過下去,而不是彼此懷疑和傷害,但又……,彼此割不斷、放不下。 他說得對,不應該再用前世的錯誤,來折磨彼此的今生了。 別說蕭鐸不可能去殺了蔣恭嬪,便是他真的做了,難道自己就會很開心嗎?彼此就能更加親密過下去嗎?他若真是連母親都能殺害的人,那對妻子和孩子們,又豈會下不了手?自己伴在他的身邊,還能每天入睡安枕嗎? 所以,這個無解的難題只能擱下了。 倒是如今蕭鐸的眼疾,才是自己和他要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個有個眼疾的皇子是難以勝任儲君之位的。自己固然不是非要他做皇帝不可,但如今的情勢,他若是不能坐上那個位置,整個端王府只怕不會得意安寧。 更不用說,他那樣驕傲和好強的性子,硬脾氣,從來不允許自個兒輸給任何人。如果眼睛真的……,不,那簡直不可想象! 那會毀了他的。 “王妃娘娘?!蹦茄绢^有點領悟到了什么,原本以為高總管告誡不準對外提起王爺的病,只是對外,而現在看來王妃娘娘之前也不知道!完了,這可闖禍了,急得在地上“咚咚”磕頭,哭喪臉道:“奴婢錯了,奴婢……,回頭王爺知道了,一定不會饒了奴婢的!王妃娘娘……” “不怪你,我會跟王爺說清楚,是我強行要你拿藥罐子的?!兵P鸞沒有精力和心情多說,淡聲道:“放心吧,不與你相干?!?/br> “是。多謝王妃娘娘體恤?!毖绢^誠惶誠恐的退了下去。 鳳鸞一個人靜靜坐在書案前,一張張翻起那些小像,每一個姿態(tài)各異,情景不同,都是自己生活里面的一些小片段。然而他并沒有讓自己一一擺出樣子,自己并不知情,全憑他的記憶。在那張紅梅小像圖之后,他為眼疾而黯然神傷,要把自己的所有姿態(tài)都畫下來。 蕭鐸能有如此纏綿不移的心思,除了情愛,還能是什么? 因為愛,所有才會求全。 恨不得對方從身到心一切都是屬于自己。 若他心里沒有自己,別說喂自己吸蛇毒了,更不說什么害了眼疾隱瞞不說,換個女人試試,別說被善待,就是善終只怕都不能夠。 自己一直害怕重復前世的傷害,所以對他防備,與他斤斤計較,可一個總是躲在殼子里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幸福?既然前世不是他害了自己,那么一切的怨恨都是無從說起,從不能因為他的母親做錯了事,就遷怒他兩輩子吧。 怨懟,該結束了。 “王妃娘娘?!奔t纓的聲音有點焦急,“有急事,奴婢進來回稟可好?” “進來?!兵P鸞靜了靜,收起情緒。 紅纓進來關上門,“太后娘娘薨了。外頭剛剛傳來的消息,想必王爺進宮,就是為了太后娘娘的喪事的?,F在外頭都在紛紛撤有顏色的東西,我已經吩咐丫頭去回稟姜mama了?!?/br> 鳳鸞吃驚道:“當真?” “自然不敢亂說?!奔t纓嘆道:“哎,可算是有了一個了局?!?/br> 鳳鸞心下明白,秦太后這塊巨石壓得自己都喘不過氣,別說下人們了,肯定更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想想秦太后折騰了那么多,為難了自己難么多,她死了,自己身邊的人只會高興,不會難過。 紅纓感慨道:“要說太后娘娘也是一個有福澤的人,出身不顯,但是卻生了皇上這樣能干孝順的兒子,享了半輩子的清福,又活到了七十六歲,人生七十古來稀,這是壽終正寢的白喜事啊?!?/br> 鳳鸞頷首道:“嗯,晚上先把我的朝服準備好?!?/br> “是?!奔t纓應下,又問:“娘娘還不回去?” “我等王爺回來?!兵P鸞堅定道。 天黑時分,蕭鐸才從外面回來。因見府里都換上了素凈顏色,也沒多說,只是疲憊的進了梧竹幽居,一進門,卻是吃驚,“你怎么過來了?” “嗯?!兵P鸞起身道:“我給王爺送點心過來,后來聽說了太后娘娘的事兒,就沒急著回去,所以在這兒等著了。” “走吧?!笔掕I道:“明天還要一大早進宮吊祭,早點歇著?!?/br> “王爺,你為什么瞞著我?”鳳鸞仰眸看向他,那雙墨玉一般的瞳仁,看起來和平常并沒有分別,心里一陣難受,“這么大的事,還是因為而起,你居然自己一個人躲起來抗。” 蕭鐸怔了一下,才明白,是眼疾的事被她知道了。 “也沒什么?!彼砬槠届o,“就是有些看不清楚,好似蒙了一層紗,說了你也幫不上忙,只會讓你一起擔心。” “對不起,我一直都沒有發(fā)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