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矛頭直指容疾
蘇洛洛也是太過傷心,以至于哭得涕淚橫流,全部沾到了容疾的衣衫上。 容疾眉頭不禁皺起來,額上青筋跳了幾下就恢復(fù)了正常,誰讓他初次遇到蘇洛洛的時(shí)候就被她踢進(jìn)了冰冷又骯臟的河溝里。 所以,蘇洛洛現(xiàn)在無意之舉,在容疾這里也算是漸漸接受。 可后來容疾才發(fā)現(xiàn),他這種接愛也只是針對蘇洛洛一人,其他人若沾得他分毫,仍是如觸逆鱗。 蘇洛洛哭得頭暈眼花,全身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癱倒在容疾的懷里。 待她反應(yīng)過來之后,掙扎著起身,卻是腳下一軟跌坐到地上。 “對不起,王爺,我不是故意的?!碧K洛洛看到被她弄得狼藉的衣衫,心虛得開始歉意。 “嗯?!比菁驳瓚?yīng)一聲,目光看向蘇洛洛,“現(xiàn)下可舒服些?” 看著蘇洛洛臟貓似的臉,容疾忍不住探手上去,想抹掉上面的臟污。 蘇洛洛卻是閃躲開,容疾臉上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隨即收回手。 “這是要與我疏遠(yuǎn)嗎?”容疾問道。 蘇洛洛趕快單膝跪倒,恭敬地說:“回王爺,屬下家中遭此大難,實(shí)在沒有心情跟您再攀交情。而且,而且......” “而且,跟本王劃清界線,才更便于你蘇捕快查案,對不對?”容疾淡淡問道。 如果蘇洛洛能有一絲絲心思放在容疾身下,也應(yīng)該能聽出來容疾的這聲“本王”,蘊(yùn)含著不悅之意。 蘇洛洛把頭重重磕在地上,久久未起身,“我身為一名捕快,要為寧國進(jìn)忠。我身為一個(gè)女兒,要為親人進(jìn)孝,不能讓她走得不明不白?!?/br> 蘇洛洛現(xiàn)在恨不得馬上找到兇手,將其凌遲,以此來告慰母親在天之靈。 容疾微微點(diǎn)頭,他沒看錯(cuò)人,蘇洛洛是個(gè)忠孝之人,別說跟那些深閨大院的女子比,就是跟男兒比,也絲毫不弱。 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可曾想過,劉家村被滅,為何縣衙之前沒有得到一絲消息?”容疾看著蘇洛洛,淡淡問題。 仿佛那上百條人命在他眼里是那樣輕飄飄。 蘇洛洛聽得心驚,她緩緩抬起頭來,兩眼直勾勾地盯了容疾許久。 “王爺?shù)囊馑际沁@些人跟官府有勾結(jié)?” 容疾微微搖頭,說道:“云安城地處偏僻,張自道是個(gè)難得的好官,若說他與歹勾結(jié),恐怕蘇捕快自己都不相信吧?” 蘇洛洛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也知容疾這話說得沒錯(cuò)。 “這是太阿從劉家村帶回來的東西?!比菁矎男渲腥〕鲆粔K燒焦的東西遞到蘇洛洛面前,示意她辨認(rèn)一下。 蘇洛洛接過來,仔細(xì)過后呼吸都變得不安,“這和李二狗被殺處找到的布條一模一樣。難道說又是墨閣?” 容疾對蘇洛洛在極短時(shí)間內(nèi)做出正確判斷,還是有些滿意地。 “此說法正和本王不謀而合?!?/br> 蘇洛洛身子后傾,坐在雙腿上,她拿著布條看了又看,眸光變得深邃而且難以琢磨。 容疾給她時(shí)間消化這一切,自己則悄悄退出去,把房間留給蘇洛洛。 門開了,暖陽照進(jìn)來正好打在容疾的身上,他淡淡說道:“你母親的后事,本王已讓太阿辦妥,至于查案報(bào)仇之事,你還需徹底想清楚再做打算?!?/br> 容疾出去,門關(guān)閉。 蘇洛洛耳邊聽著容疾的話,手里緊攥著布條,雙眼發(fā)愣。 案得查,母親的仇也必須得報(bào)。 只是,墨閣,秘令,劉家村,以及最近發(fā)生的種種,讓蘇洛洛的腦子很亂。 亂到她有一種快要溺斃的感覺,除了周圍的滔天巨浪,她抓不住任何有力的東西。 門外,容疾剛出來,太阿便扶上輪椅,推著他前行。 “你的腿?”太阿問道。 “無礙,只不過接下來要靠你來護(hù)我安全返京?!比菁草p聲說道。 “好?!碧⒅苯討?yīng)下來。 “本王離開京城太久,以至于他們都忘了本王的規(guī)矩?!比菁裁加铋g盡是殺氣,話語間竟然讓這深秋的溫度又降下來幾分。 “何時(shí)回京?”太阿問道。 “等她想明白。”容疾手指搓捻著,突然抬手彈出去。 只聽“哎呦”一聲,rourou捂著腦袋從角落里走出來,惡狠狠地瞪著容疾。 可他不敢過來,他能嗅到太阿身上那股讓他畏懼的味道,但他更怕容疾。 即使容疾的味道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但rourou心里十分抗拒。 容疾抬眼看向rourou,只一眼就使得rourou步步后退,腳下不注意摔了一跤。 許是這一跤跌得重了,rourou直接哭出來,更是來了一股勇氣,抬手指著容疾,低吼道:“壞人,你是壞人,是你害死了干娘,害死了那些人。” 話落,太阿已至rourou身前,一把掐住rourou的脖子,眼看著就要?jiǎng)邮帧?/br> “太阿,讓他說。”容疾淡淡吩咐道。 太阿這才出手,只是沒有離開rourou的身側(cè)。 rourou爬起來,幾步到了容疾面前,呼呼喘了幾口氣,才說道:“昨晚我趕回劉家村的,就看到全村人被殺,干娘不知所蹤。” “然后呢?!比菁矄柕馈?/br> “然后,我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大概有十幾個(gè)人那么多。幸虧我躲得快,不僅沒被他們發(fā)現(xiàn),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眗ourou氣鼓鼓地說:“他們說什么,我忘了,但我記得他們提到京城,還有什么王府一類的。” “是你,就是你?!眗ourou抬手指向容疾,“你是從京城來的,師爺他們又都喊你王爺,就連老大都聽你的。就是你,殺了劉家村的人,殺了干娘?!?/br> rourou越說越激動(dòng),聲音也大了起來,“我要告訴老大去,讓她替大家報(bào)仇?!?/br> 說著,rourou奔向房間,太阿卻擋住他的去路。 容疾出聲道:“讓他去?!?/br> 太阿朝一邊閃去,rourou剛要邁步,就見蘇洛洛已經(jīng)站在廊下。 他一下?lián)溥^去,抱著蘇洛洛大哭起來,“老大,你可要為干娘報(bào)仇。就是他,害死了大家,昨晚還讓人把我打暈?!?/br> 蘇洛洛一聽,眉頭皺起來。 rourou自從被爹爹撿回來,就一直養(yǎng)在家中,她自是知rourou的脾性,即使事情描述的不清楚,卻也不會說謊。 她抬頭看向容疾,正好和他的目光碰在一起,“rourou說得可是真的?” 容疾點(diǎn)點(diǎn)頭。 他確實(shí)讓太阿對rourou動(dòng)手,將其敲暈留在公館,可劉家村被滅一案,跟他絲毫沒有關(guān)系。 蘇洛洛見容疾承認(rèn),怒火從心中一直躥到腦門,將她的理智沖散。 一道身影閃動(dòng),蘇洛洛已至容疾面前,手里一把匕首抵在容疾的脖頸處。 而她的脖子上亦架著一柄劍,準(zhǔn)確地說是一柄帶有劍鞘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