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起碼應(yīng)該叫錦繡抄四遍,我才能欣慰啊。”七姑娘覺得自己比錦繡更苦些,便哽咽地說道,“對比起來,還是我比較苦?!?/br> “《女誡》,”沒有跑遠,縮在影壁后頭等著七姑娘的錦繡,聽著了這話只咬碎了嘴里的牙,然而在陳留郡君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之中,只苦惱道,“很長啊?!逼吖媚镞@樣沒義氣,真是太過分了,完全沒有想過自己也是轉(zhuǎn)頭就跑的錦繡在心里默默地譴責了一下。 “這就是英國公府的世子?!标惲艨ぞ龂K嘖出聲道,“從前在宮里見過幾回,我就覺得這小子怪怪的,沒想到竟然這么壞?!辈贿^看著七姑娘垂頭喪氣地走過來,她便笑嘻嘻地說道,“你們這么聽他的話,叫我也很驚訝了,要我說,只往你們太太處求救,什么都好說不是?” 然后,被抽得下不了床么? 錦繡低聲一嘆,覺得其中隱情還是不要告訴這位郡君了,哪怕是未來的二嫂也不行啊。 “雖然壞,倒還是個性情中人。”陳留郡君的目光飄忽了一下,對著錦繡一笑道,“不納妾,以后我也有這么點兒小小的要求,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錦繡看著陳留郡君眨巴著的眼,很想告訴她,先把她二哥騙到手,再考慮這么問題不遲。 ☆、第169章 “罷了罷了,我就是隨便說說,”陳留郡君從錦繡的眼淚看到了這么個叫人傷感的意思,便抓了抓頭。 “既然有了妻子,一心一意的要求,并不算是不對。”錦繡卻沉默了片刻,慢慢地說道。 她剛剛說完了這個,陳留郡君的眼睛便陡然亮了,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繞著錦繡走了幾圈,在后者有些奇怪的目光里,她便笑嘆道,“我的眼光果然很好?!眲e說心上人如何了,就是這小姑子也很能拎得清,雖然以陳留郡君的身份就算不把這些糟心的人放在眼里,可是遇上了這樣難得明白的人,心情也很好,便笑嘻嘻地說道,“所以,你是覺得我的話沒錯?” “覺得別人家是個妒婦的,先回頭瞧瞧自己再說。”錦繡正見七姑娘回來,剛剛與陳留郡君說完了這個,就見遠處,正有不少人浩浩蕩蕩地過來,打頭的正是一臉喜上眉梢的姚俊,見他一臉難掩的喜色,便覺得詫異,只在姚俊走過來后,聽著七姑娘好奇地問道,“二表哥在開心什么?” “小孩子別問。”姚俊做出了一副大人的模樣來,卻突然傻笑著自己笑得滿臉花開。 “莫非,是與我三哥同喜、”兩個家伙都是一臉喜當?shù)纳禈?,剛剛?jīng)歷了世子的炮轟,七姑娘便很有經(jīng)驗地問道。 “里頭岳西侯夫人在,二爺是要等等,還是直接進去?”錦繡見姚俊飛快地點頭,便在一旁問道。然而知道沈嘉有孕,她心里也很高興,畢竟當初沈嘉對自己心懷善意的時候,還沒有湛功出息的事情,不似三奶奶那般是瞧著大太太與湛功或是她二哥的份兒上對她那樣好。 “這個……”姚俊本是翹班出來的,因向來親近大太太這個姑媽,方才親身而來,聽著了岳西侯夫人,便有些猶豫,到底覺得不好打攪,便有些猶豫,只看了看天色,與錦繡道,“我明兒再來給姑媽請安吧?!闭f完了,便轉(zhuǎn)身走了。 “郡君覺得哪里古怪?”錦繡見陳留郡君一臉的若有所思,便好奇地問道。 “不是他,”陳留郡君便皺眉道,“而是宮里,”見錦繡露出了傾聽的模樣,想到她家那位也在太zigong中,陳留郡君便心里一嘆,低聲道,“我聽說宮里如今,正在籌備皇貴妃的大禮,還有印璽,眼下連我父王都聽到了一些風聲,只怕皇后與太子真的是很難逃開了。”叫人不解的,卻是安國公的不動聲色。眼瞅著圣人這么帶著惡意地步步緊逼,自回京一向很張揚的安國公卻偃旗息鼓了起來,只縮在府里有著圣人在后宮前朝地折騰。 “到底是臣子,自然是以圣人為天的?!卞\繡雖覺得那日安國公的眼光有些叫人心里害怕,可為了湛功,還是違心地說了一句。 “若是我,叫我全家去死,我是不會忍的?!标惲艨ぞ龘u了搖頭,只緩緩地說道,“我父王只說這里頭不對,可是究竟哪里不對,卻說不出來。”畢竟,太過平靜,也叫人心中擔憂。 錦繡此時,只與正為了抄書之事抓狂的七姑娘不以為意,卻不知道陳留郡君竟是在今日說中了真相。 就在這一天的夜里,錦繡正睡得正好,就聽到外頭陡然喧嘩了起來,心中一驚,她只披衣起身,就見外頭已然是燈火通明,凌亂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了過來。因紅玉的兄長長興最近就要娶親未在,錦繡不過是一個人睡,也懶得麻煩,只飛快地拾掇了一下,便匆匆地出來,正好見著七姑娘正領(lǐng)著丫頭往大太太的屋里去,匯合之后,便一同進了大太太屋里,卻見此時大太太正一臉緊張地與不知何時而來的二太太說這些什么,臉上也帶著驚容。 “伯娘,這是怎么了?”七姑娘便臉色發(fā)白地問道。 “可是京中出了大事?”錦繡聽見不知何地傳來的巨大的,一聲接著一聲的鐘聲,便覺得心驚rou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圣人駕崩了?!贝筇嘀~角很疲憊地說道。畢竟,前兒個還活蹦亂跳地折騰,這陡然竟是駕崩了,實在叫眾人有些不知所措。 “駕崩?”錦繡只覺得這也太快了,心里多少覺得此事與一直在沉默的皇后太子脫不了關(guān)系,卻只這種事不是自己應(yīng)該談?wù)摰?,只將敏感之處避過,低聲道,“若是如此,咱們府里的小戲子什么的,是不是應(yīng)該早些散了?”圣人駕崩,這里頭學問大了,朝中的文武官員不準作樂,禁止喪服嫁娶活動。甚至還要去哭靈,若是此時一步踏錯,只怕會被人攻殲對先帝不敬。 況且,托如今很應(yīng)該稱一聲先帝的圣人的福,他駕崩之前,正是皇后與貴妃鬧騰得最厲害的時候,廢太子之事傳得天下皆知,如今,是要怎么辦? 皇位歸誰? 要錦繡說,不管圣人是怎么死的,太子運氣極好。雖是要廢太子,可是這不是沒廢么?沒廢,那就是未來的圣人。若是照著錦繡的前世來說,就是太子他,踩著及格線及格了。 “你說的很是?!贝筇泐h首道,“再吩咐下去,趕制素衣,別叫人找著什么不好的地方?!币蛉棠甜B(yǎng)胎,如今的家事又到了大太太的手里,大太太便與二太太皺眉道,“二弟可還傳了什么消息回來?” “他出去了,卻就沒了信兒,只是,”二太太低聲道,“聽說這一回,竟是與皇貴妃有些關(guān)聯(lián)?!币姶筇⑽⒁徽?,二太太也不避諱只飛快地說道,“據(jù)說圣人是在她的宮里出的事兒,詳細的我們不知道,只是,”她小聲湊在大太太的耳邊說道,“從那宮里出來的消息,說是皇貴妃使身邊的美人服侍圣人,圣人這一興奮……”到底有未婚的女孩兒在屋里,二太太也不好多說,只含糊了過去。 “簡直就是胡鬧!”大太太呵斥了一聲,卻無奈地說道,“如今一切都無可轉(zhuǎn)圜,不知宮里是個什么章程。”說起來,她其實對圣人眼前駕崩很有些松了一口氣的意思。畢竟若是圣人不死,廢了太子,世子怎么辦?她還有什么指望呢? “且等著消息吧?!倍阋矡o力地說道。 大太太此時,也使人緊閉府門,防止這般大亂的時候,京中會有什么變故。錦繡在一旁絞著手指為湛功擔憂。雖然二太太話中之意,是皇后與此事沒有關(guān)系,可是凡事哪里有這么巧的事情呢?這里頭的貓膩就算錦繡都能聞得出來,更不要提那些朝中的官員了。如今,也不過是在拼誰的靠山硬,誰的嗓門更大罷了。 女眷們都聚在了大太太的屋里惴惴不安,這一夜便有些叫人驚慌。直到等到了天色大亮,錦繡才聽著外頭有人報曰說是二老爺回府了,便向著大太太看去。 “二弟呢?”英國公還在病榻上躺著呢,只有二老爺還能知曉些前頭的事兒,大太太便急聲問道。 “二老爺往國公爺處去了?!钡降走€是男子的用途多些,況二老爺也不好這樣一回來就大咧咧地往嫂子的屋里去,知道家里的幾個少爺都在英國公處,便先去給自家狡猾的大哥說道說道,待回來梳洗了一番,方有些疲憊地往大太太處去。 “如何了?”二太太便張口問道,見著二老爺竟罕見的神色萎靡,知曉這一夜大概很不平靜,便很有些心疼。 “吵著呢,我瞧著短時間完不了,便先回來了?!倍蠣?shù)暮门笥颜繄蛏韽娏岩粋€頂倆,在昨夜里憑著強壯的身姿和陰損的嘴,堵得支持四皇子的官員說不出話來,二老爺磨了一晚上嘴皮子,實在是受不了了,便自己先回來休息。 此時他才知道,有個好身體是多么的重要。 “有什么好吵的?”圣人駕崩,太子即位,天經(jīng)地義,又有什么能叫二老爺這樣累? “四皇子還想要奮力一搏呢?!倍蠣敱臼窍氚炎约旱念^放在媳婦的懷里好好兒地睡一覺。然而見滿屋的女眷都緊張地看著自己,他就知道自己是別想休息了,一邊瘋狂地詛咒圣人自己作死還要叫大伙兒跟著奔波,一邊嘆了一口氣,見錦繡乖巧地上來給他沏了一杯nongnong的苦茶,想到這丫頭的心上人今兒在朝上大放光芒,把個敢上去拉車太子的官員一刀給劈成了兩截,滿朝堂的鮮血,不由感慨了一聲,“真有前途?!?/br> 這樣一心為主,當機立斷,想必已被太子看在眼中,飛黃騰達就在眼前了。 當然,這是在太子能夠登基的前提下。 “不是說,圣人的死……”與皇貴妃有關(guān)么? “這事兒可是人贓并獲?!倍蠣斢X得圣人只怕是歷史上死的最不名譽的一個了,馬上瘋死在了床上,這記在史冊里,就有點兒不那么好看了,便扼腕道,“更可惡的是,圣人本是有救的,是皇貴妃見了圣人發(fā)病,恐此事為外人所知,便瞞了下去,只以為圣人歇歇就好?!苯Y(jié)果就這么一歇,直到皇貴妃見勢不妙尋了太醫(yī)來看,圣人便再也沒張開眼睛。也不知他就這么叫心愛的女人給坑死,泉下有知是個什么心情。 “想必,皇貴妃是恐外頭知道,以jian妃之名彈劾她?!卞\繡便在一旁低聲說道。 “簡直就是自己找死。”二老爺心說怨不得安國公那家伙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原來是知道就算他不動手,也會豬隊友送圣人去死一死來著。心里多少覺得這其中還有蹊蹺之處,比如據(jù)皇貴妃宮里的宮人招供,這些年皇貴妃的宮里陸陸續(xù)續(xù)進了不少的美人兒,圣人一直都未出過什么事情,這一次誰都沒有想過竟是這樣巧,然而到底太子即位更符合二老爺?shù)睦妫爿p輕地敲著桌子說道,“此事還未完,還請大嫂使咱們府里謹慎些,不要說出什么不應(yīng)時的話來。若是叫我知道誰敢放肆,”他的目光閃過一絲寒光,冷冷地說道,“別怪我不客氣?!?/br> “二弟無需擔心府里?!贝筇阌行┆q豫地說道。 “大嫂放心,”二老爺微微一笑,“四皇子,蹦跶不起來。”一個生母造成了圣人駕崩的皇子,還想繼承皇位?這腦子怎么長的? 若是四皇子是個聰明人,就夾著尾巴趕緊與太子請罪,從此當個閑王。太子多有仁厚,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著想,也不會一上臺就先逼死自己的親兄弟,雖然以后大概不會多風光,卻還能保住一條命。 可若是非要作死…… 二老爺心里嗤笑了一聲。 圣人都能這樣駕崩,更何況是個失勢的皇子。 “若是無事,我便去歇著了?!倍蠣斨澜酉聛磉€有幾場硬仗要打,身體可是本錢,便起身說道。 “弟妹也回去吧?!贝筇吐晫χ\繡說了幾句,這才叫七姑娘也去休息,便催著二太太去照顧二老爺。 二太太本就意動,聞此也不推拒,與二老爺一同出了屋子,就見錦繡正捧著一個不小的盒子等著,圣人與二太太有沒有關(guān)系,二太太心里也沒有不好,便含笑問道,“剛才見你出去了,我就知道這里頭有鬼?!?/br> “太太知道二老爺在外頭辛苦了,因此叫我取了幾只人參給二老爺補身子?!卞\繡將手上的盒子放在了二太太身后丫頭的手里,便對著二太太笑道,“還請?zhí)卮傩?,畢竟身子可比別的要緊多了?!?/br> “你放心。”二老爺有氣無力地說道,“回頭與大嫂說,大哥恐我獨木難支,要重出江湖了?!庇嗑鞯囊粋€人啊,眼瞅著圣人死了,沒有什么忌憚之處了,還臥床個毛線,趕緊就起來準備刷一下未來圣人的好感值,已經(jīng)磨刀霍霍,等著明兒就與他一同上朝呢。 不過,也不知道當四皇子看見傳說中病重的老岳父竟然生龍活虎了,是個什么表情。 外加到時再被英國公噴一回,就很叫人同情了。 “國公爺,真是一心為公?!卞\繡沒有半點兒誠意地說完,便欲言又止地看著二老爺。 “我就知道你心里的小算盤?!蹦呐略倮郏蠣?shù)淖爝€是很討厭,只耷拉著眼皮說道,“恭喜你,沒準兒等你嫁過去,還能有個不錯的誥命了?!?/br> “沒有人受傷吧?”錦繡對什么誥命沒有興趣,想要問問湛功的情況,到底羞澀,只小聲迂回地問道。 “只有他干掉別人的份兒,你就放心吧。”二老爺揚天翻了一個白眼。 錦繡知曉湛功無事,便歡天喜地地走了。接下來的幾日,據(jù)說朝中的氣氛很是緊張。四皇子一脈就覺得,圣人臨終之前不是要廢太子么?如今很應(yīng)該遵照圣人的遺愿。然而更多的,代表了朝中最大勢力的官員,只問一句,“有遺詔沒有?” 沒有遺詔,還有什么可說的呢?說起遺愿,太子是圣人親封的,這難道不是更明確的遺愿么? 遺愿,大家伙兒還覺得,叫心愛的皇貴妃殉葬,也是圣人的遺愿呢。 畢竟,皇貴妃為圣人深愛,滿朝皆知啊。 于是,還未待前朝將誰即位分出個什么,后宮傳來了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皇貴妃,被皇后送去給圣人作伴了。 ☆、第170章 正在挽著袖子開掐的官員們,在聽到了這么一個叫人震驚的消息之后,傻眼了。 這個,皇后生猛起來,大家有些扛不住了。 “娘娘說,皇貴妃與圣人伉儷情深,一定不忍圣人在下頭孤單,因此送皇貴妃與圣人團聚,只趕緊上路,不必謝她了?!蹦侨送塘丝诳谒?想到方才皇后娘娘一臉善解人意的笑容送皇貴妃去死的模樣,便小聲道,“娘娘還說,想必四皇子是性情中人,明白這樣偉大感情的?!?/br> 朝堂上再次一靜。 “這不可能!”正擺出一臉悲痛,對著太子表示這些都不是弟弟的想法咱倆都是親兄弟弟弟怎么會覬覦兄長的皇位,只指使小弟們在前頭沖鋒陷陣,一邊覺得此時在裝死的定國公與英國公真不是個東西的四皇子,冷不丁聽到自己的親娘被皇后干掉了,不由一躍而起,一臉的震驚。 “殿下且退后!”就在四皇子一雙眼睛通紅,怨恨地看著空白無人的御座之下第一位端坐的太子,想要上前與他辨?zhèn)€明白的時候,斜刺里便有一名健壯的青年攔在了他的身前,沉聲道,“再進一步,便不要怪臣無狀了!”正是湛功。 “你敢攔我?!”四皇子氣急敗壞地指著湛功,見這有些陌生的青年巋然不動,又向著下方看去,就見方才還為自己張目的幾人,聞聽皇后竟然真的敢動手殺了皇貴妃,皆露出了遲疑的表情,向著后方退去,不由心中一緊。 他能夠有底氣與太子分庭抗禮,就是因為宮中有皇貴妃為他撐腰,如今皇貴妃一死,他竟有獨木難支的感覺,再看了看英國公,四皇子便露出了求助的表情,深深地為前幾日為了給二老爺臉色看,而將英國公府里的那三個女人給冷落了感到后悔。 這老岳父,不會記恨他吧? 就在朝中一靜之時,一直沒有作聲的英國公,緩緩地走了出來,看了那目中陡然一亮的四皇子一眼,便對著一臉哀容的太子俯身說道,“國不可一日五君,先帝之事,還需要殿下下旨行事,還請殿下早即大統(tǒng),以安萬民之心?!边@幾天都沒有英國公發(fā)揮的地方,好容易找著了一個,英國公自然要對新君表示一下自己的忠誠。 “還請殿下即位!”英國公話音剛落,后頭的定國公便跪下了,大聲地說道。 四皇子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正相拋棄了自己的岳父,實在不明白這是個什么節(jié)奏。 說好的了包你即位呢? 就在四皇子傻眼之中,下方的朝臣已經(jīng)呼啦啦地跪下了。畢竟對于大部分朝臣來說,身為嫡子的太子確實代表了正統(tǒng)。 “四弟,你這是還有什么異議么?”就在四皇子手足無措之中,便聽一旁正冷眼看著的三皇子不懷好意地問道。 再怎么著,自己也沒親自表現(xiàn)對皇位的覬覦。四皇子先遭母喪,如今又被朝臣舍棄成了棄子,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灰敗的臉色,軟軟地跪在了太子的面前,心里,卻深恨晃點了他的兩個國公。 再之后,就沒有四皇子的什么事兒了。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皇位人選,眾人便發(fā)揮了一貫的行動力。將先帝喪葬儀式,包括小殮、大殮、停靈、移陵、出殯、入葬等等皆討論了一番,又將新帝如何即位再次敲定,不知其中打了多少的口水仗,就是為了在新帝的面前表功。直到眾人皆沒有了力氣,方才散朝,各回各家,將今日的爆炸性消息傳播一遍。 四皇子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地沖出了皇宮。哪怕是再傻,他也知道,一旦太子即位,他這個敢與太子對著干的皇子也算是完了。想到下朝后,英國公與定國公竟腳不沾地的走了,他多少也明白了這其中,這兩個賤人是見風轉(zhuǎn)舵了,心中恨極,想到還在府里,一直裝著本分,得到了自己寵愛的福王妃,四皇子心中便恨得不輕,只快馬加鞭地趕回了府里,想著先給福王妃點厲害瞧瞧,也叫那定國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質(zhì)。 心里想的很好,四皇剛剛進府沖到了福王妃的正院,就冷不丁地見著了一隊女兵正圍住了福王妃的院子,看著他的目光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陳留!”見這正是陳留郡君的女兵,四皇子頓時心里一股火再也忍不住,只厲聲叫道,“你竟敢在福王府放肆!”見里頭寂靜了許久,便有一個手中拎著雪亮大刀的女孩兒一臉冰冷地走出來,四皇子心里竟在那雙眼睛之下一個哆嗦,然而想到這是在自己的府里,頓時氣急敗壞地呵斥道,“你要做什么?!帶著你的兵,給我滾出去!” 他話音剛落,就見福王妃緩緩而出,不由罵道,“你個賤人!妄本王這么寵愛與你,你竟然背叛本王?!”若是定國公能多頂著一會兒,最后無奈服軟,四皇子還沒有這么恨,可是眼見定國公竟是第一時間便歸順了太子,他就明白只怕定國公早就有了二心,竟是脫口罵道,“你那賤人父親,必將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