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群
書迷正在閱讀:太平客棧、太吾傳人響當(dāng)當(dāng)、末世妖寵:冥君貓奴不歸路!、重生九零天降小財媳、萬里山河一日還、我家學(xué)弟初長成、取經(jīng)路、我的掌中宇宙、總裁娶一送一、贏少小妻兇兇噠
劉瑤第二天早早起來,洗漱完后去了村委會的辦公室準(zhǔn)備再整理一下施工圖紙。 她剛走向辦公室,就看到隔壁另一邊辦公室的門從里面被推開,露出鄭鈞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深藍色牛仔休閑褲,很有青春氣息。 “嗨,早上好,”劉瑤沖他揮了揮手。 她穿著一件米色運動服,之前養(yǎng)成了晨跑的習(xí)慣。 剛剛繞著村委會前面的花壇跑了幾圈,臉上滲出的細(xì)密汗珠在陽光下散著稀碎的光。 鄭鈞看到滿血復(fù)活的劉瑤,一直糾結(jié)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早上好,要不要吃?”鄭鈞轉(zhuǎn)身從辦公桌上拿起了一個似乎是新買的保溫餐盒。 餐盒上面還有一只粉色米菲兔,顯得挺孩子氣的。 劉瑤看著鄭鈞遞過來的飯盒微微一愣,她的手機殼子上有只白色米菲兔,鄭鈞可能以為她喜歡米菲兔這種很萌的東西。 她忙接了過來,打開餐盒蓋子,露出一排玉米面窩窩頭,香甜的味道撲面而來。 “這是張阿姨做的嗎?真的好多年沒吃過了。” 鄭鈞撓了撓頭笑道:“我做的,我媽做的個頭一個頂這三個大?!?/br> 劉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高大清瘦的男人。 “你居然還會做飯?” 鄭鈞一陣好笑,面前瞪大了眼睛的劉瑤像極了某種可愛的小動物。 鄭鈞笑道:“之前在城里讀書工作的時候,一直都是自己做飯,練出來的技術(shù)活兒?!?/br> “你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鄭鈞熱切的推銷著他拿手的小點心。 劉瑤低頭看著掌心里托著的餐盒,餐盒里擠擠挨挨幾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玉米面窩窩頭。 做得很精致,上面還灑了芝麻和葡萄干兒。 劉瑤都不忍心吃了,會做飯的男人,她也見過,但是能細(xì)心到這種程度的,她是第一次見。 劉瑤捏起了一個窩窩頭,咬了一口,入口一股子玉米的香甜,忙整個塞進了嘴巴里。 “嗯!好吃!”劉瑤笑著沖鄭鈞比了個大拇指。 她隨后又抓起一個咬了下去,腮幫塞得鼓鼓囊囊,看起來像鄭鈞曾經(jīng)養(yǎng)的龍貓。 那一瞬間,他有種想要抬起手揉揉她腦袋的沖動。 鄭鈞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對劉瑤有好感,可這樣的好感在他的心里不停的竄來竄去,就是沒辦法說出來。 人家是城里的姑娘,來威魯堡投資發(fā)展事業(yè),說不定以后還要離開的。 況且人家有學(xué)歷,有能力,還比他有錢,長得也好看。 每次綜合這些條件,鄭鈞覺得自己就是那只愛吃天鵝rou的癩蛤蟆。 可人有時候就是犯賤,他始終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心動,不停的想對她好,哪怕沒有結(jié)果,只要她好就行了。 “劉總!劉總?。 庇质抢馅w粗糙的大嗓門兒。 這一嗓子吼出來,劉瑤手中拿著的窩窩頭差點兒被驚的掉到地上。 老趙急匆匆朝著劉瑤走了過來,雖然沒有上一次的咋咋呼呼,不過臉上那是個什么表情,看向劉瑤的眼神復(fù)雜糾結(jié)到了極點。 “趙叔,怎么了?”劉瑤忙問。 老趙路上走得急,現(xiàn)在端著啤酒肚喘著氣,也不說話,點著養(yǎng)馬場的方向,好半天才擠出了幾個字兒。 “你……你自個兒去看看吧!” “呵呵!我也是算是開眼了!” 劉瑤一聽老趙的話里有話,也顧不上問清楚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忙朝著養(yǎng)馬場那邊的工地沖了過去。 這一回她穿的是運動鞋,跑起來虎虎生威,不過在看到養(yǎng)馬場工地的那一瞬間,整個人一下子懵了。 坑坑洼洼的工地上,所有的機械運作全部停了下來。 四周的工人們圍成了一圈,點著工地正中的人。 是的,是人。 不是一個兩個,是一大群人。 都是各家各戶的老頭老太太,穿的也算周正,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癱坐在泥濘的工地上。 數(shù)的過來的差不多就有六七十個,這不算遠(yuǎn)處還有七八十歲的老頭老太太緩緩走了過來。 首先映入劉瑤眼簾的是有全嬸將她那個九十歲的公爹攙扶著坐在地上,還貼心的幫老爺子在身下墊了一個墊子。 其他的老頭老太太也紛紛坐了下來,東側(cè)面的張二麻子更加夸張。 那廝雙親死得早,沒有活人可以扶著來,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搜尋出了一個死人牌位抱在懷里,又躺下了。 跟著劉瑤走過來的鄭鈞看到眼前的一幕,一下子渾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頭上。 這幫村民辦的還是不是人事兒啊? 老趙也跟了過來,走到了劉瑤身邊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劉總,昨天你那兩千塊錢給壞了?!?/br> “昨天你給那個地痞流氓兩千塊,圍觀的人可都看在了眼睛里?!?/br> 老趙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還是欺負(fù)你一個年輕女娃娃,昨天要是老子的這一片工程,他們出這個幺蛾子,直接干死他!” 深秋的風(fēng)冷冽如霜,吹的劉瑤整個人都墜進了冰窖子里,透心涼。 昨天張二麻子訛錢成功,今天其他人這也是想要錢嗎? 他們怎么能這樣? 一人兩千,她的資金根本不夠這些花銷的。 劉瑤的身體挺得筆直,像是一桿槍,一頭刺進了冰冷的土地,另一頭僵硬的直戳天際。 她的手死死攥成了拳頭,看向面前的老人們,心頭升騰起nongnong的悲哀。 這世上有一種病,叫窮病。 比貧病更可怕的是植根在靈魂深處的心窮。 他們一代跟著一代,面朝黃土背朝天,看到的只是那腳下的一畝三分地。 朝下看得太久了,就狹隘的看不到天了,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 “我說要不找找這個村的村長吧!你一個女娃,估計應(yīng)付不了。” 老趙一邊提意見。 劉瑤狠狠吸了口氣:“張村長去市里三醫(yī)院給痔瘡手術(shù)換藥去了?!?/br> 老趙低聲不知道罵了一句什么,掏出煙卷叼了一根在嘴巴里,又同情的看了一眼劉瑤。 “哎,你還是想想咋辦吧!” “這么多老人,都是家里的寶貝們,我們工程隊的人可不敢動人家!” 鄭鈞臉上的血色幾乎退干凈了,變的煞白。 寡婦有全嬸揚起了大嗓門兒看著劉瑤笑道:“劉總,昨兒張二麻子說這邊動土可是驚動了俺們祖宗!” “你給他賠償款,也得給咱們賠償款才行!大家伙兒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