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兩面皆戰(zhàn)場
“這么說,咱們兄弟七人就要兵戎相見了嗎?”桃花眼張老四第一個忍不住哭喪起一張臉。 “天啊,完全沒有天理啊,這可讓我怎么活?。俊弊T老五只感覺自己的腿有點不聽使喚了。 蘇恒也有點接受不了,就算金榜爭鋒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也不應該會有這么苛刻的要求才對。 不到一百對兩萬,就算是那陸地神仙到這里,恐怕也贏不了吧。 “難不成,這金榜一定要讓人經(jīng)歷一次死亡才行嗎?” “就算只有一百對兩萬,金榜的范圍這么大,躲起來也無可厚非,尤其是老七,真要躲起來,不停去暗殺,怕也極少有人能躲得過吧……” 蘇恒點頭,這也是一個辦法,只是真要躲起來,恐怕機緣也就此無緣了。 果不其然,在所有人的耳邊再次響起一個聲音, “雙方陣地戰(zhàn),神通每十個時辰降臨一次,可累積,最終十五日結(jié)束時,得紫金氣運獲勝,勝方按功勞獲得神通;若十五日結(jié)束時,無紫金氣運出現(xiàn),皆死一次!” 這下子整個金榜都瞬間炸開了。 神通可累積! 勝方得到所有! 達不到要求,所有人都得死! …… 這下子所有人都在思索其中的變化。 “我們估計得輸……”李煌看了看頭頂?shù)慕鸢瘢约旱拿诌€是燦爛的金色,一百對兩萬,毫無懸念。 張蒼同樣也在思索,“也不一定,如果僅僅只是捉對廝殺,我們毫無勝算可言,但勝負關鍵是紫金氣運,血色一方若想獲勝,光殺我們不到一百個人,能湊得到紫金氣運純屬妄想?!?/br> “所以,他們想要贏,必須要送一些人給我們殺,而這也是我們贏得契機?!壁w無極雖然瘋狂,但計謀同樣不弱。 “是的,萬一我們在那途中達到了紫金氣運,那就有的玩了,不過那時候同樣也是我們最危險的時候,對方很有可能就會直接出手了,所以時間也很重要?!?/br> 三人現(xiàn)在幾乎綁在一起,除非遇到王仙顧蒼生一流,否則幾乎沒有任何危險,所以都還保持著金色名字。 “對方很有可能就會把我們殺戮的時間盡快提前……” “我們需要一件事情混淆所有人的視線,那件事你們覺得怎么樣?”張蒼看向李煌。 李煌沉吟片刻,“你是說,王玨?” “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br> …… 金榜陣地戰(zhàn),讓原本略顯空曠的金榜空間變得擁擠,原本一望無際的天地被不斷縮減,到最后只剩下一塊五十里方圓的空地,而在這片空地四周,則是金榜的四大地域。 兩根頂天立地的水晶巨柱好似山峰一般,直插天穹,上面蕩漾著絢爛的五彩之色,一個個名字鐫刻其上,充斥著一股別樣的壓迫感。 所有人的面前都出現(xiàn)了一條小路,順著小路往前走,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來到這片五十里方圓的空地上。 蘇恒和楊老大等人來到空地之時,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五十里方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當所有人都在這里時,一眼看過去,便有不少人。 這還是蘇恒第一次在金榜中看到這么多人,放眼望去,視線之內(nèi)起碼有三四千人。 要真的在這里爆發(fā)戰(zhàn)斗,恐怕自己撐不過一炷香。 一道光幕從天而降,將這片空地分成了兩半,金色與血色兩方所有人都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分開,一邊不足百人,一邊超過兩萬人。 “終于要開始了么……” 蘇恒掃視四周,除了楊老大和錢老三之外,其余的九十幾人,就只剩下張蒼是他認識的了,另外張蒼身邊那人也算眼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見過的人。 張蒼算是仇敵,另外一人,恐怕也是如此。 “老七,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錢老三緊跟在蘇恒身邊,現(xiàn)在群狼環(huán)伺,就算已經(jīng)分成兩方,恐怕自己這一方也在算計,難保不會成為被遺棄的棋子,現(xiàn)在只能緊緊抱著蘇恒的大腿才行。 蘇恒搖搖頭,“我們靜觀其變就可以了,還沒到最后時刻,就算我們都死一次,也是安全的。” “老七說的對,我們現(xiàn)在只要不摻和就行。”楊老大也是深以為然,就算要死一次,恐怕對他們而言,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只是天不從人愿,不知何時,一個不大不小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散布下,很快就傳遍了這金榜中的所有人。 血色一方,兩萬人聚攏在一起,與金色一方的空曠相比,稍顯擁擠,但是在最前方,卻依然無人敢上前。 “這么說消息是真的了?”最前方聚集了約有十人,王仙王勝正在其列。王勝眉頭緊鎖,不知從何傳來的消息,讓他百爪撓心。 王仙倒是早有預料,“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br> “那三弟……” “應該是安全的,不過也不敢保證?!蓖跸煽聪蚬饽涣硪贿?。 王勝不禁搖搖頭,“我還以為這家伙真的開竅了?!?/br> “無妨,就算還是一個紈绔,你我也能保他一世平安?!蓖跸傻?。 “北驥蘇恒,這家伙還真的不怕死?!蓖鮿偻跸蛇€有顧蒼生隱隱有抱團的趨勢,而在這十人之中,謝忱和南宮權同樣在此列。 相比起王家兩兄弟而言,他們更多的就是徹骨的殺意,一想到自己竟被那北驥逆賊殺了兩次,這簡直就是畢生的恥辱。 最讓他們瘋狂的就是,他們有死亡之危! 稍有不慎,他們的榮華富貴就將付之東流。 —————————— “嗬!” “駕!” “駕!” …… 御馬聲急,山林的寧靜瞬間被打破,草皮亂飛,枝斷葉落,一十三騎黑甲在林間橫沖直撞,所過之處,樹林一片狼藉。 這些黑甲騎兵一身黑色盔甲,右手精鐵長矛,左手漆黑圓盾,左腰上挎著一柄斷頭刀,背后一壺黑色羽箭。就連戰(zhàn)馬都披著黑色鱗甲,人面馬面皆戴著猙獰的青銅面具,只露出兩只眼睛,森光冷冽。 雖然有百多斤重的盔甲兵器,但騎兵的速度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大人有令,解甲營再不得南出北驥,違者立斬不赦!” 騎兵宛如鬼獄里沖出來的惡鬼,直沖進山林深處,朝北方疾馳而去。 …… 這日,三個老兵騎著三匹瘦骨嶙峋的北驥老馬悄悄走出了三千里荒漠。 “老鐵頭,調(diào)令應該快要下來了,我們?yōu)楹芜€要多此一舉?” “我們要是走了,總得給蘇小子留點東西啊……”為首的那個老兵,黝黑精瘦,一身麻布衣服隨意裹著,左臂袖管隨風無規(guī)律地舞動。 老鐵頭后面跟著的兩個老兵,一個瞎了右眼,一個沒了半只耳朵,臉上都是歷經(jīng)風沙留下的痕跡,斑駁黝黑,垂垂老朽,唯獨他們的眼睛,卻個個精光逼人,開闔之間令人心顫。 三人三騎就這么慢慢越過了北驥道的界石,向南踏進了定安道的三百里林海。